第13章
第十二章
在劇組的生活很悠閑，轉眼就是夏清和在劇組的最後一天了。
夏清和照舊起床吃飯下樓去劇組。
剛到劇組，就看見統籌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口。
工作人員說：“還沒來嗎？”
統籌焦躁道：“沒有。”
她低頭看了眼手機：“什麽人啊來不來也不說了。”
夏清和走過去問：“老師，怎麽了？”
“啊……清和啊。”統籌嘆了口氣，說：“我在等群演，昨天晚上還說要來呢，現在電話也打不通，也看不見人。”
一個工作人員跑過來：“統籌老師，人還沒來嗎？導演等急了。”
“沒有。”
統籌一臉焦急，她探了探身子，依舊沒人，嘆了口氣說：“先回去吧。”
路上，統籌一言不發，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打着電話。
夏清和站在身邊，清楚地聽見電話裏傳來忙音。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統籌騰得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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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籌看向夏清和，沉默兩秒，突然喊了她一句：“清和。”
夏清和：“嗯。”
統籌眨了下眼，試探着說：“要不你來試試？”
“你就坐在那兒，面無表情就行，一個鏡頭就過去了。”
“行嗎？”
統籌雙手合十：“拜托拜托！”
夏清和猶豫兩秒，最後點了點頭。
統籌眼睛咻得亮了，把夏清和拽到導演面前：“導演！讓清和上吧。她長得也漂亮，做個群演綽綽有餘。”
導演看了看夏清和，她未施粉黛，臉色卻好。
導演點了點頭：“讓化妝師化妝吧。”
統籌帶着夏清和去周之晏休息室，說：“別的化妝師都還在幹，周老師這邊都沒事幹了。你就來他這兒化吧。”
夏清和點了點頭。
推開門，周之晏坐在沙發上撐着腦袋看劇本。
見人來了，起身打了個招呼。
統籌把化妝師招呼過來，夏清和坐在化妝椅上，透過鏡子能看見周之晏。
周之晏擡眼望了過來，微微笑着。
夏清和心猛地一跳，化妝師按住她的肩膀：“诶，別動。”
刷子輕輕柔柔地拂過她的臉，化妝師說：“閉眼。”
夏清和依言閉住眼睛。周之晏見她閉住眼睛，把劇本放在旁邊，出去了。
外面，統籌問：“快化完了嗎？”
“嗯。”周之晏說：“我去換身衣服。”
“去吧。”
導演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一臉笑意。
五分鐘過後，化妝師放下刷子，語氣雀躍：“好啦！睜眼吧。”
夏清和很少化妝，一是來不及，二是她化妝技術太差。
“夏醫生你真漂亮呀！”
夏清和輕笑，鏡子裏的人也生動起來：“謝謝。”
她透過鏡子去找周之晏，沒看見。
敲門聲響起：“化好了嗎？”
是周之晏的聲音。
“好了。”
化妝師回道。
場景都被布置好了。
屋子裏放了張桌子，配着四把椅子，統籌引着夏清和坐在椅子上，感覺到她有些緊張，寬慰她說：“別緊張啊，什麽表情都可以。”
夏清和僵硬地扯了個笑。
導演喊：“Action！”
夏清和懵了。
只拍她自己嗎？
沒人和她對戲嗎？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生日歌響起，骨碌碌的輪子聲傳入夏清和的耳朵。
她愣了愣，擡眼，看見季瑤推着蛋糕向她走來。
夏清和怔怔起身，環視一圈，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笑。
最後，她的視線定在一個穿一身黑的人身上。
身形修長。
就算一身黑，她也能看見他。
周之晏扛着攝像機在拍攝。
夏清和彎眼笑了。
季瑤在她面前停住腳步，她幾乎能聞見蛋糕的甜香。
季瑤笑容燦爛：“生日快樂！夏夏姐！”
大家一起說：“生日快樂啊，夏醫生！”
“永遠十八！”
“越來越年輕！”
“越來越漂亮！”
“生活順利！健健康康！”
一句接着一句祝福語帶着每個人的熱烈，讓夏清和熱淚盈眶。
她眼含熱淚，笑着說：“謝謝大家。”
“來！讓我們周攝像拍一下蛋糕和大壽星！”
“哇哦～～～”
周之晏扛着攝像機過來，先把夏清和放在鏡頭裏，來了個特寫，笑着說：“生日快樂，大壽星！”
夏清和透過鏡頭看他，面若桃花，眼睛水潤，彎唇笑：“謝謝周攝像。”
随後，周之晏往後拉鏡頭，每個人都往夏清和身邊湊，照了一張全家福。
生日蛋糕很大，有五層。
一百多號人吃起來也夠。
切蛋糕的刀送到了夏清和手裏，夏清和切了一塊。
衆人開始起哄：“第一塊兒蛋糕要給誰呢！”
“是我們辛苦客串的周攝像嗎？”
夏清和笑着輕輕搖頭，遞給了導演：“當然是要給我們最辛苦的導演了。”
導演哈哈大笑：“那我今天就沾了壽星的光了。”
夏清和先給劇組工作人員分完，到最後蛋糕只剩下一小塊。
夏清和眨了眨眼，看了眼周之晏。
周之晏眉眼一動，走過來，問：“怎麽了？”
他掃了一眼剩餘不多的蛋糕，剛想開口。
就看夏清和下刀切了一塊，笑着舉到周之晏面前。
“給你吃呀。”
她真的很開心。
只是因為這一場生日驚喜。
眉眼彎彎的。
漂亮得流光溢彩。
周之晏接過，笑着說：“謝謝大壽星。”
季瑤一蹦一跳地過來：“夏夏姐，還有嗎？”
季瑤愛吃甜點，在國外那會兒她就知道。
夏清和點頭，又給她切了一塊蛋糕。
分完後，夏清和剛想嘗一口蛋糕，嘴邊還沒到，臉頰就被人畫了一道奶油。
季瑤笑得一臉狡黠，像只小狐貍。
夏清和把蛋糕放下，往手上蹭了點奶油，伸手。
季瑤吱哇亂叫，拔腿就跑。
跑到導演後面，波及到了導演。
跑到統籌後面，又波及到了統籌。
一會兒，場面就變了。
蛋糕的奶油全被蹭到了手上當做武器。
周之晏安靜地坐在一邊，扛着攝像機在拍攝，像是給自己找了個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也會有人跑進來，周之晏臉上一涼，轉頭，夏清和被抹成了小花貓，臉頰、鼻子、額頭，連頭發上都有。
她笑得燦爛，配着一張小花臉。
周之晏把攝像頭一轉，鏡頭對着她，笑意明顯：“我們的壽星怎麽成了這副樣子？”
夏清和昂頭，小小地哼了聲。
周之晏關了攝像機，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包濕巾，給了夏清和。
“擦擦。”
夏清和接過，周之晏剛才抽濕巾的時候，抽出來了很多張，他側了側身子，想把多出來的幾張塞回去，也沒忘了給自己留一張，擦擦臉上的奶油。
夏清和眨巴眼睛，擡手，殘留的奶油全到了周之晏臉上。
周之晏無奈地轉頭看她。
夏清和防備地退後兩步，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我沒那麽幼稚，”周之晏氣笑，“坐下吧。”
夏清和沒動。
周之晏說：“鬧你我是小狗。”
夏清和這才坐下，擦身上的奶油。
擦着擦着，她臉上再度一涼，粘膩熟悉的奶油在她臉上多了一道。
夏清和一愣。
“汪～”
周之晏笑意盎然。
中午，夏清和請劇組吃了頓飯。
下午，又回來收拾劇組的一地狼籍。
統籌不讓夏清和幹活，她說：“壽星怎麽能幹活？幹也要讓周老師多幹會兒，誰讓他提議的啊！”
統籌笑着喊：“是不是啊周老師？”
夏清和轉頭去看他，他手裏拿着掃帚掃地，聽見喊他，倒轉頭看了過來，對上夏清和的視線。
兩秒。
夏清和數了。
周之晏移開視線，他笑着應統籌的話。
晚上，夏清和去了季瑤房間。
“瑤瑤，今天的驚喜是周之晏提議的嗎？”
季瑤點頭，“不過是我先想起來你的生日，可別忘了我的功勞！”
夏清和失笑：“知道了，大功臣。”
“你明天什麽時候走？”
“十點，我約好車了。”夏清和囑咐：“明天別來送我了，今天耽誤了一天進度，肯定得補回來。”
季瑤眨眼：“趕進度的重任可在周之晏身上呢。”
回到房間，夏清和進了浴室沖澡。
洗完澡帶着一身熱氣出來，桌上的手機嗡嗡振動。
是周之晏。
“喂？”
“有時間嗎？”
“啊？”
周之晏笑了下，聲音低低的：“有時間就開下門。”
“哦哦。”
電話沒挂，周之晏聽見夏清和輕微的呼吸，和一步步逼近的腳步聲。
門開了。
夏清和被水汽蒸紅的臉還沒褪下去，嘴唇水潤，側了側身，給他讓道：“進來吧。”
周之晏掩飾性地咳嗽一聲，進了房間。
房間很幹淨，行李都收拾好了，只有一個行李箱放在牆邊。
周之晏把手裏提的小蛋糕放在茶幾上，對有些發愣的夏清和招了招手。
“來啊。”
夏清和抿唇，走過去。
周之晏把蛋糕拆開，蛋糕不大，夏清和覺得應該是個六寸的，做得很精致，中間還有一個小皇冠。
“你今天還沒有吃上蛋糕呢，過生日不能不吃蛋糕，要有點儀式感。”
他邊插蠟燭邊說。
插了五根蠟燭，周之晏皺眉，問夏清和：“你覺得還能插嗎？”
再插蛋糕還能吃嗎？
周之晏開始懷疑。
夏清和笑了笑：“那別插了，五根也挺好，取了個個位數。”
今天是她二十五歲生日。
過了這個生日，她就二十五了。
周之晏應了聲好，他點燃蠟燭，又關好燈。
燭光映得夏清和眼睛很亮，周之晏說：“許願吧。”
夏清和雙手合十，虔誠認真地許下媽媽去世後她的第一個生日願望。
她希望。
二十五歲會順順利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