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怪的隕石

奇怪的隕石

妖精嗎?許之一猶豫了,它應該不是妖精吧。要如實告知謝京墨它其實是重生而來的人嗎?比起承認自己是妖精來說,哪一個更能讓謝京墨接受?

它嗫嚅了半天,正準備鼓起勇氣實話實說,就被一陣鈴聲打斷了。

謝京墨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又看着怯生生盯着自己的許之一,嘆了口氣,看來給它逃過一劫了。

接了電話,果然是十萬火急的事情需要他立即出門。

出門前,謝京墨終于放開了自己,狠狠地禿嚕了幾下許之一:“不許亂跑,待在家等我回來。在我回來之前,你可以好好想想怎麽解釋。”

被揉得毛都炸了的許之一忙不疊地點頭,心裏悄悄地放松了些,還好,還有時間能讓它想想怎麽解釋。

……

幾個小時後,許之一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要怎麽說才好嘛!!它完全摸不清謝京墨的态度,要是跟他說自己其實是一個大男人穿成的小倉鼠,天天就抱着他撒嬌裝萌,感覺哪裏都不對的樣子!

突然響起了開門聲,許之一一驚,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它下意識地就要拔腿就跑,卻在聽到聲音後愣住了。

“咦?謝京墨這家夥什麽時候養了只耗子?”

許之一回頭一看,發現開門進來的是一個長了雙桃花眼的年輕男子,皮膚很白,此時此刻正一臉若有所思地盯着它。

男子幾步跨到它面前蹲下,對着它嘬嘬嘬了幾聲,然後自言自語道:“你該不會就是他養的那只妖精吧?”

許之一大驚失色,謝京墨這麽快就把自己透出去了嗎,它一臉警惕地後撤了一步。

那男子見它警覺樣子,覺得好玩,不知從哪抽出一張黃色的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的一下就貼在許之一的腦門上,大喝一聲:“呔!哪裏跑!”

那黃紙上龍飛鳳舞地畫着奇怪的符號,擺明了就是一張符紙,許之一驚惶不已,怎麽還叫上道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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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拔腿就要跑,卻驚恐地發現自己一動不能動,不是吧?自己還真是妖精嗎?!

它悲痛萬分地被男子拿起來揉捏把玩,覺得自己像砧板上的魚一樣任人宰割,又想到謝京墨居然對它厭棄至此,還叫道士來捉拿它,也不知最後會怎麽處置它,拿來煉丹嗎?一時之間心頭思緒萬千,竟不自覺抽噎出聲,自暴自棄道:“你收了我吧!”

那男子手一抖,長大了嘴巴震驚地看着許之一,嚴重地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恰在此時,謝京墨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看到自己的友人白不留張大着嘴巴對着自己的小倉鼠,一副要吃了它的樣子,他就頭疼。

劈手奪過許之一,謝京墨無奈地問道:“你怎麽來了?”

白不留保持着一臉震驚的模樣,結結巴巴地說道:“……來、來找你……不、不是!你還真養了妖精啊?!會說話的倉鼠?!”

前些日子,謝京墨常常來找他讨要各種各樣的奇聞傳說資料,都快把他的庫存掏空了!他實在覺得奇怪,謝京墨這種無欲無求的工作狂,什麽時候開始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了?問了也不吭聲,他合理懷疑,一定是背着他偷偷幹了什麽好事才不讓他知道!

來之前他還想着,莫不是謝京墨談戀愛,對象喜歡這些?結果開門進來第一眼只看見了只耗子,這耗子同路邊那些下水道裏肮髒的“強盜”不一樣,看起來毛絨絨的,像個玩偶一樣,見他進來還不知道跑,直愣愣地盯着自己。

他玩心一起,就随手抽了張自己瞎畫的符紙貼在這小耗子身上,把它拿起來把玩了幾下,熱乎乎軟糯糯的一團,手感好極了,怪不得謝京墨會養,他回家了也要搞一只。

結果沒想到下一秒就聽到這耗子的嗚咽着嚎了一句人話,給他驚呆了。不怪他葉公好龍,他雖熱衷于收集各種奇聞異事以及學習道學,整日幻想着能遇上點怪事大展拳手,但事實上是他的生活四平八穩,更別說遇到妖精了,連找他算命的人都沒有!

謝京墨有些驚訝,他沒想到許之一居然會在陌生人面前開口說話。低頭一看掌心,哭笑不得地把纏在許之一身上的黃紙摘下,什麽亂七八糟的,別吓到他的小倉鼠了。

符紙被摘下許之一立馬就能動彈了,它奄奄地閉着雙眼躺在謝京墨手心,想着自己馬上要被拿去煉丹了,悲痛欲絕地同謝京墨說出最後一個要求:“再把我抓走之前,我可不可以先吃飽……”

謝京墨一頭問號,思忖片刻,聯想到剛剛那張奇怪黃紙,又想到平時白不留神神叨叨的樣子,恍然大悟:“沒人要抓你走,豆豆。”

許之一睜開一只眼睛偷看謝京墨:“真的嗎?你不怕我是妖精嗎?”

謝京墨反問道:“你會害我嗎?”

“當然不會!”許之一翻坐起來堅定道。

“那我為什麽會害怕呢?”謝京墨揉了揉許之一的腦袋:“別胡思亂想了豆豆。”

“那你早上……”為什麽那樣嚴肅,許之一還是有些迷糊。

謝京墨樂了:“其實我早就察覺到了你的與衆不同,早上那樣也是想逗逗你。”

強壓住心裏的雀躍,許之一再次小心謹慎地問:“那我可以……留下來嗎?”

“當然可以。”

一旁的白不留看着一人一鼠溫馨的畫面,感覺自己像個碩大的電燈泡,憋不住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那個……”

許之一有些怕白不留,這人似乎真有些本事,它不易察覺地更貼近謝京墨。

謝京墨拍了拍手心的倉鼠,問白不留:“你今天怎麽突然來我家了。”

見謝京墨還不想多解釋耗子的事情,白不留識趣地說起了自己的來意:“你應該也知道了吧,昨晚有隕石墜落?”

謝京墨點頭:“知道。那顆隕石正好砸在了我們公司項目現場,我今早出去就是去現場查看了。”

“你說奇不奇怪!那麽大顆隕石,墜落的地方又不是特別偏僻,居然沒人聽到聲音,還是早上有人路過了才發現!”

“是挺奇怪的。”謝京墨回想着不久前看到的場景,他沒能靠近那顆隕石,只在遠處看了看樣子,那隕石上密密麻麻滿是坑洞,呈現出暗綠色,并不大,地面上甚至只被灼燒出一個薄坑。按理說,隕石在穿過大氣層時就會被燃燒殆盡,幾乎沒有可能以完整的形态落地。即使能以完整的形态落地,造成的沖擊力極其巨大,絕無可能只是留下了一點點印子而已。

他無意識地搓了搓食指,與其說是隕石墜落,不如說更像是——着陸。

許之一在一旁聽得鼠鼠糊糊的,什麽隕石?它想到昨晚的那顆流星,不會是它許願的那顆吧?!咦?怎麽突然覺得有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止我們這裏,我今天看了熱搜,隔壁好幾個市也有隕石墜落。”白不留用胳膊頂了頂謝京墨,打斷了他的思緒,神秘兮兮地:“我在熱搜上看到了照片,那隕石給我的感覺,呃……一言難盡!我掐指一算,覺得此事不太簡單!”

謝京墨瞥了一眼白不留:“別想了,我今早過去的時候都已經攔起來了。現在估計有相關人員接手了,不然你以為我怎麽回來這麽早。”他還特地繞路去給豆豆買了特制倉鼠蛋糕。

白不留聳肩,行吧,他不強求。

“哇!你還買了蛋糕啊!咦,怎麽還有個這麽小的?試吃裝?”

“那是豆豆的。”

“耗子也吃蛋糕的嗎?”

“倉鼠。”

“好好好,倉鼠倉鼠!”

……

白不留強行留下瓜分了謝京墨那份蛋糕,又逗了好一會許之一,把許之一逗得鑽進謝京墨的衣領裏才罷休。

走之前他還戀戀不舍地看着許之一,那可是活的妖精啊!真想多研究研究,他擠眉弄眼地和謝京墨小聲逼逼:“微信聊啊微信!”

送走了難纏的白不留,家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謝京墨從衣領裏掏出許之一,一人一鼠氛圍有些尴尬。

許之一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如實說出自己是人類重生的事實。

謝京墨在聽完它的講述之後就一直在沉默着,令它有些惴惴不安。

殊不知,謝京墨在聽到它說自己在小雜物間獨自撐了三天的事情後,心疼不已。

他一直覺得豆豆是那樣的脆弱幼小,需要自己好好地呵護,實在無法想象,它是怎麽在那麽惡劣的環境下生活了那麽久,更無法想象它在生命的最後三天裏是怎麽度過的。

“豆豆。”

“嗯?”

“我會一直保護好你的。”

許之一翕動着小鼻子,撲進謝京墨的懷裏:“嗯!謝謝你!”

……

夜晚,說開的一人一鼠難舍難分。許之一幹脆撒嬌道:“謝京墨,我想跟你一起睡!”

謝京墨像變戲法一般,從櫃子裏掏出一個聖誕樹造型的小窩,擺在自己的枕頭邊,把許之一激動得在床鋪上翻滾。

躺下後,謝京墨突然想了一件事:“你說你曾經是人類,那你原來的名字叫什麽?”他想多了解一些豆豆的事情。

許之一貼到他的耳邊,小小聲地說:“我叫許之一。”

許之一,謝京墨在心底重複着。

“不過我也很喜歡謝豆豆這個名字。”

“嗯?”

“它代表了我的新生。”黑暗中,許之一堅定又快樂地說,得到了謝京墨一個溫柔的額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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