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末日前兆
末日前兆
幸福的一天,從早上睜開眼就看見自己喜歡的人開始。
美滋滋地和謝京墨在床上玩耍了一陣,最後被摁在床上,許之一對上謝京墨那雙溫柔的黑瞳,裏面倒映着自己,仿佛泡進一汪滿是喜愛的水潭中,它又害羞又快樂:“幹嘛呀!”
“之一,我可以這麽叫你嗎?”謝京墨壓低聲線,在它上方輕聲說道。
能啊能啊!許之一忙不疊地點頭答應。
謝京墨更加靠近了它,他堅挺的鼻子都快要觸碰到自己身體了:“那我可以吸吸你嗎?”
太近了!謝京墨漂亮的眼眸都快把許之一的魂給勾走了,它都要醉在他的眼睛裏了,再加上那磁性的嗓音,它感覺自己就像被人魚魅惑的水手,暈乎乎的,大腦都迷糊成了一團漿糊:“可、可以!”它還扭了扭自己的身體,挺了挺白乎乎毛絨絨的肚子,羞澀又熱情地邀請着人魚前來品嘗。
話音剛落,“人魚”謝京墨就捧起許之一狠狠地吸了幾口,滿足極了,他的豆豆真香啊,滿鼻腔都是堅果的香氣。天知道他想吸鼠想了多久,現在終于吸上了,他要吸個夠,吸完了還趁機偷親了一口暈乎乎的許之一。
等許之一回過神後,它已經被占盡了便宜,它有些忸怩又欣喜。真會啊謝京墨,不過,它喜歡!
等謝京墨把它放下來,它立刻就竄出了卧房——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毛都要給人撸光了!邊跑還邊發出“嘎嘎嘎”的狂笑聲。
謝京墨斜躺在床上憋笑,寵溺地搖頭,這家夥怎麽笑得像只鴨子似的。
許之一一路飛竄,竄到了它的新寶座——茶幾上的蘋果堆上,熟練地摁開電視,等待着謝京墨給它準備愛心早餐。
電視上正在播放着早間新聞,說的是昨日全國各地都出現了奇怪的隕石墜落,目前有關專家正在進行調查。
許之一一開始還傻呵呵地趴在最上面那顆蘋果上,回味着早上與謝京墨的親密接觸,把新聞當成背景音聽着。然後突然身體一僵——它知道昨天自己聽到隕石後的熟悉感是什麽了。
重生前,它也經歷過同樣的事情。那時候的它剛上大學,每天不是勤工儉學,就是想着法子掙錢,即使在熱搜上看到了隕石的新聞,也只是淺淺地閱覽幾下就抛之腦後了。對于許之一來說,它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到手的金錢比什麽都重要,一些與衆不同的隕石并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豈料,才過了一周,它就又再一次看到有關新聞。這一次,各種觸目驚心的人咬人視頻、圖文刷爆了各大社交平臺,“喪屍”、“末日”、“生存指南”的詞條爆了一個又一個。恐懼在人與人之間迅速傳播着,人人都在說,是那些詭異的隕石把不明的病毒帶到了地球上。
Advertisement
許之一不清楚到底是不是這些隕石帶來的危機,它只知道,直到最後全球大淪陷,人類都還沒能剖析成功這來路不明的隕石。
它越想越覺得心涼,難道自己哪怕重生了都無法逃過末世的到來嗎?那些已經模糊的場景在腦海裏越來越清晰,被撕咬斷的殘肢、撞得四散的車輛、破敗的樓房、随處可見的濃煙火焰,以及……險惡的人心。末世中,人與人的争搶掠奪變得平常不已,上一秒彼此依靠的隊友,下一秒就能為了一塊餅幹大打出手。
許之一痛苦地閉上了雙眼,緊緊地抓住身下的蘋果,想起了自己被推下樓的經歷,它以為自己早已忘卻,實際上卻早已刻入靈魂。
不要!它不要再經歷末日!現在的一切,美味的蘋果、安全可靠房屋、它最愛的謝京墨,它哪一樣都不想失去!不要!!!!!!
身下驀地一空,突如其來的短暫失重感,讓許之一瞬間回到了當初被推下樓的場景,它繃不住地尖叫起來,四肢亂踹,把果盤攪得一片狼藉,最終蘋果堆塌了下來,四處滾落。
謝京墨在廚房聽到動靜,急忙趕來查看。只見許之一跌落在果堆裏,拼命地掙紮扭動。
“之一!豆豆!怎麽了!”
許之一睜開眼睛,像抓到救命的稻草一樣撲進謝京墨的懷裏,緊緊地抓住他的衣領,語無倫次地哽咽:“喪屍!有喪屍!”
謝京墨一手扶住許之一,一手耐心地撫順它淩亂的毛發,安慰道:“別怕!豆豆,這裏沒有喪屍,只有我,你擡頭看看我,好不好?”
在安慰下,許之一漸漸平複了情緒,斷斷續續地講述了它的回憶。
聽完,謝京墨面色凝重,揣着許之一來到電腦前,邊搜索邊問道:“你還記得那些隕石的樣子嗎?”
許之一搖了搖頭,有些懊悔,當初它并沒有第一時間關注關新聞,再想去看的時候網上有關隕石的照片已經被删得七七八八了,直到後面喪屍大爆發了才重新有人上傳。只可惜,那個時候的它一心在想着收集物資逃難,沒機會去查看,再然後就是斷電斷網了。
謝京墨搜索了相關資訊,果然如許之一所說,話題還很火熱,但能搜索出來的圖頻少之又少,他抓緊時間保存了一些還存活資料,又擴大了搜索範圍,他查閱了外網和一些愛好者論壇,有人認為這是一種新的天象奇觀,也有人這是外星人的探路石,但更多的人則是認為這是一場有預謀有組織的惡作劇。
眼見再查下去也挖不出什麽東西來,謝京墨略一思索,給白不留發了個消息。他平日裏最愛去湊這種奇異事件的熱鬧,或許他那裏能有什麽有用的信息。
接到消息的白不留像旋風一樣閃現到了謝京墨家中,并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他昨夜帶着望遠鏡,在隕石附近的一個廢棄高樓裏埋伏了一晚上,那周圍臨時搭建起了一圈工棚,把隕石遮的嚴嚴實實,只能看到有不少人進進出出,直到淩晨都還通火通明。
一直到後半夜,都沒有什麽特殊的情況,他見挖不到什麽信息,又開始犯困,就打算收拾東西回家睡覺,卻突然發現工棚中心處傳來一陣騷動。
緊接着好幾個人被扶着出來,看起來似乎受了不小的傷,有個人甚至缺了一截手臂,走起路來一抽一抽的。現場立刻有醫護對他們進行了簡單的治療,不久,一輛黑色的車開過來将這些人接走。
白不留說到這突然停頓了一下,問謝京墨:“如果你們項目現場有人受傷了,第一時間應該送到哪個醫院?”
“第二人民醫院,離我們那裏最近。”
“你猜那輛車開向了哪裏?”白不留做了個誇張的嘴型:“西邊,郊區!和二醫院完全相反的方向。我查了導航,從郊區到隔壁市都要兩個小時,再到它們那最近的醫院都還要半個小時。人已經傷成那樣了,不去醫院去郊區做什麽?”
謝京墨略一沉思,前些年郊區就已做了規劃,要建成一個工業園,到今年年中的時候,已建成了不少的大型倉庫。在接觸這些未知的事物并做研究的時候,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及病毒的傳染,選擇遠離人群且廣闊的場地,是十分正确的。
現場出了意外第一時間送到郊區,想來是已經提前在那邊安置了專門的救治點,按理說,這顆隕石也應該拉過去一并處理,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在原地停留了那麽久。
不過從研究人員謹慎的态度,以及白不留帶來的信息來看,這顆隕石絕對不簡單,許之一講述的末日是真的有可能會發生。
謝京墨同白不留說了自己的想法并告訴了他可能會有末日的事情。
白不留驚得舌頭都打卷了:“啊?末、末日啊?!”他沒想到自己湊個熱鬧還開了個大的回來。
“你怎麽會知道?”
謝京墨低頭看向坐在自己臂彎的許之一,許之一點了點頭,表示可以把自己的經歷告訴白不留。
……
半個小時後,白不留頹廢地癱在沙發上,消化剛剛聽到的消息。
“重生?”
“嗯。”
“末日?”
“嗯。”
“喪屍?”
“嗯。”
“倉鼠?”
“嗯。”
他跳了起來,把謝京墨拉到一邊,小聲逼逼:“你信啊?”
謝京墨淡定地推了推眼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啊?”
“你見過了會說話的倉鼠,卻不相信會有喪屍?”
白不留:“……”
“那我們就剩七天了?”
“嚴格來說,是六天半。”
……
白不留旋風一般的來,又旋風一般的走了。
許之一趴在陽臺的窗前,看着白不留匆忙離開的背影,擔憂地問:“他會相信嗎?”
“會的。”謝京墨開始着手準備攻略,時間緊急,他們只有六天半的時間了,如果真有末日,必須在這幾天內把必需的用品準備齊全。
許之一嘀嘀噠噠的跑過來小聲詢問:“那你的家人呢?”它好像從來沒聽過謝京墨提起自己的家庭情況。
謝京墨手上動作不停,淡然說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他們很快就各自組建了家庭,現在已經都不在國內了。”
許之一悄悄地從背後抱住了他,安慰道:“沒事,你現在有我!”它沒錯過謝京墨臉上浮現出來的一絲笑意。
……
果不其然,兩個小時後,白不留那邊就甩過來了一份他自己在網上收集下來的攻略,并語音轟炸了謝京墨,叫他倆搬去他家住。
“你有沒有看過那些喪屍片,最忌諱的就是住在人群密集的小區裏,你倆待在那跟在屍潮裏有什麽區別!速速來我家!立刻!馬上!”
謝京墨抓緊時間把自己做的攻略與白不留收集的進行整理提煉,一套完整的末日生存守則就出爐了。
他翻出幾個行李箱開始收拾行李,許之一也跑來幫忙,叼住一些較輕的物品放入箱子裏。
自己的小衣服、睡覺專用的棉窩、磨牙棒、最愛的胡蘿蔔玩偶;謝京墨的充電器、錢包、剃須刀,最近天氣開始冷了,他的手套、圍巾也要帶上……
收拾完大件物品的謝京墨回頭問許之一:“豆豆,我的充電器呢?”
正哼哧哼哧地拖着圍巾的許之一:“我放在行李箱了!”
謝京墨在行李箱裏翻找了一會沒找見,尋思着可能是被塞到哪個角落裏了,等會在路上再買一個備用就好。
一人一鼠收拾好行李,就出發去白不留的家中。臨行前,許之一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豪華大屋,在心中暗暗禱告,祈禱末日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