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鼠大戰
人鼠大戰
“白不留,去開備用電源!林叔,盯着大門!”
“好!”
謝京墨握緊鏟子盯着窗口,神情戒備。
許之一大氣不敢喘,它被裝在一個特制的倉鼠外帶盒裏,緊緊地別在謝京墨的腰間。
“咚!”大門傳來一聲巨響,緊接着,像是按到了開關一般,門窗被撞得哐哐響,其中夾雜着不易察覺的沙沙聲,雜亂的聲音響徹了全屋,整座房子都被鼠群包圍了起來。
五分鐘後,噪聲還在持續,燈也還沒亮起來。長時間在黑暗裏保持警惕的狀态讓人感到疲憊與折磨,大家都開始焦躁不安起來。
謝京墨覺得不對勁,從一開始他就在心裏默數時間,客廳下到地庫開發電機最多只需要三分半,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分鐘燈還沒亮起來,下面一定出現了問題!
林叔也憋不住了:“謝老板,燈怎麽還沒亮?!”他感覺像是過了一萬年那麽久。
謝京墨當機立斷:“去地庫!”
他們朝地庫入口跑去,就猛地聽到樓上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霎時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整層樓都震了起來,那些老鼠闖進來了!
“快跑!”
許之一在黑暗中視力很好,從它的角度可以看到數不清的老鼠從二樓湧下來,那些老鼠個個膘肥體大眼冒綠光,跑在最前頭的一只則最為壯碩迅速,許之一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林叔遇到的變異巨鼠!
那巨鼠比林叔描述的還要恐怖千萬倍,它渾身上下已無一塊好皮,在黑暗中像一坨滾動的肉瘤,更不妙的是,許之一同巨鼠對上了視線。那巨鼠邪惡地扯出了個驚悚猙獰的惡笑,幾瞬間就彈射到跟前,張開滿是利齒的巨嘴嘶吼着朝他們咬來,一股勁風裹着濃郁惡心的腥臭味的撲面而來,直竄許之一鼻腔!
許之一尖叫道:“小心右邊!!”
謝京墨猛地轉身,掄着工兵鏟用力地拍在巨鼠的頭上,發出bang的一聲巨響,自己被震得後退一步,那巨鼠也被拍得摔進鼠群中,砸得一片鼠仰鼠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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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老板,快過來!”林叔已經跑到地庫入口,他邊打開手電筒給謝京墨照明,邊用網球拍狠狠地砸爛幾只企圖闖入地庫的老鼠腦袋。
謝京墨捂住被沖擊力震得發麻的虎口,幾步跑進地庫,和林叔一起合力把門關上堵起來。那鼠群不放棄到口的肥肉,瘋狂地撞擊着門口,還有幾只漏網之魚鑽了進來,瞅見人就撲上去瘋狂撕咬。
地庫突然亮了起來,電壓不穩,電燈一閃一閃的,晃得人眼疼,謝京墨迅速用鏟子鏟掉兩只咬着林叔衣服的瘋鼠,就帶着人沖下樓。
樓下一片狼藉,物資雜亂地傾倒着,不少老鼠在裏面大快朵頤,地庫的頂上通風口的位置被鑿開了大洞,源源不斷地湧出老鼠,牆上地上鋪滿了大片大片暗綠色的惡臭粘液。
白不留斜躺在地上,一手攬着發電機,一手揮舞着撬棍擊飛企圖撲咬他的瘋鼠,腿上還有幾只在撕咬着他的褲子、鞋子。
“老謝救我!!”
謝京墨和林叔沖過去,把纏在白不留身上的耗子一一打飛。
白不留狼狽地爬起來罵了句髒話:“這些狗東西,它們居然打了洞鑽進來!現在怎麽辦!”
“此地不能留了,撤!”
“那我們的物資怎麽辦!”白不留崩潰不已,他們辛辛苦苦囤的大量物資,加裝的房屋,就這麽放棄了?
樓梯上突然傳來一聲怪響,接着嘶啞詭異的叫聲響起,地庫的門竟然被鼠群咬穿了個大洞,此刻那只醜陋的巨鼠正從那洞裏拼命地擠進來,它兩眼貪婪地盯着樓下的謝京墨一群人,口涎流了一地。
“命重要!”謝京墨用鏟頭拍扁一只撲上來的老鼠,從兜裏掏出車鑰匙抛給林叔:“林叔!去發動車子!”
“好!”
說時遲那時快,巨鼠從門洞中擠了進來,成群的老鼠跟在它身後湧下地庫。它對謝京墨拍飛它的事情懷恨在心,瞅準了目标就發瘋般沖撞過來。
謝京墨只來得及擡手格了一下,手臂上傳來劇痛,整個人被撞得後退了幾步,腳下不知絆到了什麽東西,失去平衡摔進了一堆物資裏。
那巨鼠立刻占了上風,踩在謝京墨的身上,利爪死死地勾住他胸前的衣物,張開血盆大口就朝他的脖子咬來!
謝京墨急忙擡起武器,用鏟把卡進巨鼠的口中,那巨鼠見被卡住,拼了命甩着腦袋咆哮,腥臭的口水濺得到處都是。
“老謝!”白不留一腳踹飛幾只老鼠馬仔,沖過來就舉起撬棍狠狠地紮在巨鼠的身上,捅破了它身上的膿包,粘稠的綠色膿汁立刻噴湧了出來。
巨鼠吃痛,哀嚎着滾到一旁,它幾下掙紮起來,又把仇恨對準了白不留。
“來啊!”白不留打紅了眼,撬棍掄得呼呼響。
得到喘息時間的謝京墨立刻爬起來,抄起身邊的重物就狠狠地砸向巨鼠,巨鼠不甘示弱,彈跳起來張嘴咬穿重物,卻被兜頭淋了一臉的汽油,牙齒也被鐵皮桶卡住,為它的狂妄付出了代價。
白不留瞅準機會立刻上前,用撬棍刺穿巨鼠身體,把它死死地固定在地上,謝京墨趁機沖過來用鏟子鏟向巨鼠的脖子和頭顱,那巨鼠不知産生了什麽變異,骨頭堅硬無比,一連幾下硬鏟都沒能鏟斷它脖子和砸碎它的腦袋。
“謝老板!白老弟!快上車!”林叔發動好了車子呼喊着。
眼見老鼠越來越多,眼前的巨鼠又已奄奄一息,趁着大部分鼠都被物資裏的食物所吸引,謝京墨白不留一邊擊飛零星幾只撲上來的老鼠,一邊抓緊時間往車那邊撤退。
下一刻,謝京墨突然感覺腰間一輕,低頭一看,許之一從在外帶盒裏跳了出來,他目眦欲裂大喊道:“許之一!!”
……
許之一在混戰中被搖晃得七葷八素,等它緩過來時,一眼就看到了謝京墨曾摔倒的牆角裏擺放着一排散裝汽油。
許之一心下一動,汽油!空間裏沒存放有汽油!它捂着自己昏沉的腦袋爬起來,心裏知道,末日裏汽油比任何東西都要金貴,必須要拿到那些汽油。
那角落離他們很近且沒有老鼠,眼瞅着就要上車,再猶豫就來不及了,許之一咬開了外帶盒的蓋子,飛躍下地,硬生生地把那些汽油全收進早已滿滿當當的空間裏,調頭朝車裏跑去。
它要吐了,它要吐了!
許之一感覺自己的臉頰脹痛不已,強行塞進空間裏的東西擠壓着它的身體,陣陣惡心竄上喉頭,它的腳步越來越沉重,眼前也越來越模糊。
它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一陣腥風席卷而來,有老鼠在追逐着它!
快跑啊許之一!
謝京墨及時趕到,一腳踹飛了企圖叼走許之一的老鼠,抄起倉鼠就滾進了車裏。
見人上齊,林叔立刻發動了車子,朝庫門開去:“門沒開啊!!!”
副駕駛的白不留手忙腳亂地系安全帶:“直接撞開!撞開!”
林叔又大叫了一聲。
“又咋了!!”
“後面!追上來了!”
白不留望向後視鏡,崩潰不已。那頭都爛了大半的巨鼠居然爬了起來,對着他們窮追不舍。
“草————”
他惡狠狠地從身上摸出打火機,點燃了就從窗口丢到巨鼠的身上:“拜拜了您!!”
火焰瞬間吞噬了巨鼠,它發出尖銳的慘叫聲,幾番捶死掙紮後,倒在了地上。
車子撞開了地庫門,碾過鼠群,駛向了黑暗中。
白不留疲憊地從後視鏡裏盯着越來越遠的別墅。
“嘭”的一聲,別墅裏發生了爆炸,熊熊火焰席卷了整棟樓,照亮了夜空。
得,全都灰飛煙滅了。白不留連心疼的力氣都沒有了。還好,他們還有空間。
他強撐起虛軟的身體,解開安全帶,朝車後廂走去。
……
許之一剛上車,就被謝京墨一陣劈頭蓋臉的怒斥:“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
它吓了一跳,謝京墨從沒有這麽嚴厲的時候,它下意識地就要開口解釋,頰囊裏卻突然傳來一陣直擊靈魂的尖銳劇痛!
它急忙想從空間裏吐出物資,卻驚恐地發現什麽都拿不出來,所有東西都緊緊地卡在一起,空間扭曲變形。
一陣來勢兇猛的熱流猛地從身體內部爆開,它感覺自己渾身滾燙不已,所有的東西都在擠壓着它,它甚至能聽到身體裏傳來崩裂的聲音。
“唔……好痛!好痛啊!!”許之一尖叫起來翻身倒下,不斷地用自己的腳爪瘋狂踹着自己的臉頰。
謝京墨慌了神:“怎麽了!”他焦急地安撫着瘋狂掙紮的許之一。
白不留正好此時過來,也吓了一跳,他伸手去觸摸謝京墨手中的許之一,隔着手套都能感覺到滾熱,謝京墨居然空手捧着。
“怎麽這麽燙!謝京墨你手不要了是吧!”他摘下手套就去掰謝京墨的手,想給他套上。
掰了半天掰不動,只聽到謝京墨顫抖的聲音。
“老白,去幫我去找些冰的東西。”
白不留又去車載冰箱裏拿他之前偷偷冷藏起來的飲料,剛拿到站起身,車子就一陣急拐,弄得他一屁股摔到地上。
正在開車的林叔聲音裏有不易察覺的顫抖:“謝老板,白老弟,對不住了,我要去救我女兒!”
“林叔!”又是一陣加速,白不留直接被慣性帶得後躺,一腦殼磕在地上。
他幹脆躺着不動了,随便吧,這操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