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白不留危

白不留危

回憶結束,許之一鼠鼠祟祟地離開了牆洞,謝京墨這裏沒問題了,它要去看其他隊友的情況。

那天和方虎聊過以後,謝京墨火速制定了兩個計劃。

第一個計劃,姚文龍以殺他們為目的,那麽将會是一場惡戰;第二個計劃,姚文龍不以殺他們為目的,那麽他們就要把人拆開混入姚文龍的隊伍裏,伺機而動,從內部瓦解。

謝京墨更傾向于第二個。

“為什麽?”方虎不解。

“你之前說姚文龍是一個小心眼又殘暴的人,任何人都不可違抗他的命令,那麽在他眼皮子底下救人,勢必會惹怒他,可他卻沒有殺了你,你有想過為什麽嗎。”

方虎頓了頓,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猜,他在吸納人手。”從末日那天起,世界就靜止在了這一瞬間,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有限的,沒有人能确定什麽時候恢複。

姚文龍能夠聯合其他市一起追擊他們,說明G市的實力不容小觑,而為了保證能一直處在這種地位,他必須源源不斷地吸收新鮮血液。

“所以,即便姚文龍兇殘,他還是不會輕易地殺了有用之人。同時,他也會忌憚你的能力,因此才會用統領的性命挾制你。”

方虎點了點頭:“确實如此,據我所知他用這一招控制了許多人。”

“所以我打算利用他這個心理,親手把弱點遞到他手上。”

事實證明,謝京墨沒猜錯,姚文龍确實沒奔着殺他們的目的來。

按照計劃,謝京墨成了那個有空間的異能人,林小夭父女倆成了他的“軟肋”,許之一提前變身藏在地底下,協助完成這一出戲。

姚文龍在一通試探後活擒了“寡不敵衆”的謝京墨,又在屋子裏搜出了“弱小可憐”的林小夭父女倆,自以為拿捏了謝京墨命脈的他,滿意地帶隊撤離,渾然不覺自己的車底下正挂着一只小倉鼠,跟着他們成功抵達救助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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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早早就已離開屋子的白不留帶着菜寶前往G市,以難民的身份混了進去。

……

許之一經過這麽一通打洞,已經看不清原來的顏色,身上灰撲撲的,變成了一只路上随處可見的耗子,不過這樣正好,灰色能更好地遮掩住它的蹤跡。

謝京墨這邊沒問題以後,它立刻閃現加急,按照方虎說的大致方位,來到居民區。

G市救助站規模要比C市的體育館大許多倍,也井然有序得許多,每隔一段路就會有人把手。

他們圈了一整片的居民區作為核心,呈圓形朝外擴散。姚文龍住的地方在最中間,防守也最嚴格。而越往外的樓房就越殘破,也越凄涼。

許之一暗道不妙,這裏住的人太多了,要在這麽多人裏面找到白不留,簡直跟大海撈針一樣。它只能大致推測白不留是新進來的難民,應該是在最外圍。

它幹脆直接朝最外面閃現,越往外它越發覺這裏的等級制度很分明,不同的人狀态都不一樣。

靠近中心區住的人,基本上和末世前的普通人差不多,它甚至能看到好幾個衣着靓麗、傍大腰圓的人悠閑地走在街上,似乎此時并不是末世一般。他們的身邊或多或少都跟着一些看起來比較瘦小嬌弱的漂亮男女,似乎是依附着他們生存。

到了中間的位置,這裏的人雖然看起來衣着陳舊,面容憔悴,但好歹幹淨整潔,有許多人在擺攤,互相交換着物品。

而到了最外圈,可以看到這裏的每間房子都被間隔成了好幾個小房間,裏面擠着許多人,不少人都面黃肌瘦的。不時有幾個高大強壯的人提着褲子從這些小房間裏面走出來,即便是大白天,靠在牆邊趕路的許之一也隐隐約約能聽到□□與低泣聲。

越往外人欺人的場景就越常見,難以言喻的味道也越濃,他每走一段路就能看到幾個大漢圍攻弱小普通人的畫面,手段極其下作惡心,充滿惡意的放肆笑聲和連連慘叫的求饒聲混雜在一起,刺激着許之一的耳膜,令它心髒劇烈起伏着。

外圈也有不少身上綁着标識的人在來回巡邏着,這些人走得漫不經心,他們看見欺負人的場景只會過去意思意思地解圍幾句,那些沒親眼看見的則不管也不問,根本不會主動去解決處理問題,許之一不敢想象,那些房子的深處裏面還有多少人過着這種任人欺淩、豬狗不如的日子。

又看見一位瘦小虛弱的老人正被幾個流氓圍毆着,許之一氣得握爪,它瞥見拐角處的衛隊,略一思索,在路邊收下幾塊碎石,遠遠地砸在那些流氓的身上。

“啊!x的,誰啊,這麽不長眼欺到你老子我身上!”被砸中的一個人捂着頭罵罵咧咧大喊道。

他的同夥給了他一肘擊:“傻x,小點聲!你想把巡衛隊引來嗎?”

那人這才噤聲,不過已經晚了,一支巡邏隊聽到了動靜,走了過來。遠遠的就指着他們說:“喂,你們在幹嘛?趕緊滾,別在這裏鬧事!”

那幾個流氓落荒而逃,只留一個可憐的老人躺在地上虛弱地□□,那些衛隊見了也無動于衷,直接前往下一條街巡邏。

許之一看着難受,可即便是它有心想要幫忙,也無法做出行動,它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壓抑住自己想要過去扶起人的沖動,這次來,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不能提前暴露出自己。好在,過了一會,那位老人就自己爬起來走了,消失在那一棟棟樓房裏。

許之一籲了一口氣,這一路看到的場景,令它心驚,起初它還以為G市的管理的不錯,井然有序,卻發現這只是表面呈現出來的虛假景象。這裏面已經不把人當成人,最底層的人只能艱難求生,而他們大多數都是一些老弱病殘,按照現在看到的景象,也許有很多人已經死在了那個寒冬裏。

現在外圍能活下來的人大多數是一些還能提供勞動力的,或者是被迫出賣身體的人。它想到方虎曾經說過,在以前統領的帶領下,G市十分平和穩定,人人平等。看來姚文龍接手以後肆意放任手下欺淩弱小,做了不少惡事,謝京墨說得對,除掉姚文龍不僅是讓他們後顧無憂,也是為了G市能重新恢複回原來的景象。

許之一掐斷自己的思緒,繼續尋找白不留的蹤跡,現在它要快速确定大家都已就位,才好進行下一步行動。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他們彼此之間都增長了不少默契,它相信白不留一定會給自己留下提示。

果不其然,在它又跑過一個街道後,幾個守衛模樣的人的交談引起了它的注意。

“哈哈哈你看見沒?我第一次見那個怪物有這種表現。”

“噓,你小聲點,你想讓別人聽見你在背後這麽叫他?”

“我去,那可不敢,像這麽不要命的異類,我可惹不起!”那人慌忙壓低了聲音,幾個腦袋湊在了一起小聲哔哔。

“你說他是不是看上那個新來的小子了?要我說那新來的确實很不錯,雖然沒看見臉,不過那雙桃花眼十分漂亮,身板又高挑,一看就很耐艹。”說着,他發出幾聲下流的怪笑,他的同伴也開始猥瑣地污言穢語起來。

許之一無視那些下流的話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桃花眼。莫非是白不留?它就知道這家夥無論到哪裏,都會引起動靜!

想着它朝那些人來的方向沖去,在臨閃現的那一秒,狠狠地一拳砸在了那人的裸露出來的腳後跟上,嗖的一下消失了。

哼,讓你們嘴巴這麽髒!

“啊!!”那人後腳一痛跳起來大叫,把自己的同伴吓了一跳,直罵他神經病。

許之一轉悠了半天,最後終于在一個偏僻角落發現了一個眼熟的身形。

它悄咪摸的靠了過去,這裏似乎是守衛人專門休息的區域。有不少人正在遠處的大門維持秩序,還有一些正在忙碌着引導那些新進來的難民,因此坐在蹲在角落裏的白不留就格外顯眼,但神奇的是居然也沒有人去指揮他幹活,反而繞着他走。

這家夥又幹啥了?許之一鼠鼠祟祟地閃現到人腳邊,用爪子扯了扯他褲角,示意自己到了。

白不留身形不動,伸手撿起地上的髒兮兮的耗子塞進懷裏,一聲不吭。

“你咋了?”許之一悉悉索索小聲地問道,白不留的狀态很不對,眼神呆滞,身體僵硬。

“……我不幹淨了。”

許之一立刻聯想到剛剛那幾個的對話,心裏一緊,白不留不會被人占便宜了吧!

“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呵呵。”白不留突然笑了,往日靈動的桃花眼裏全是死寂:“我屁股的貞潔被奪走了。”

“嘎?”許之一驚呆了,真出事了?

……

在确保姚文龍對他們沒有殺心之後,白不留繞開所有人,帶着菜寶,抄了方虎提前告知的近道,提前來到了G市的另外一個入口,把菜寶安置在城外一個安全的地點後,他一身嚴嚴實實地混入了難民群中,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這些難民大多數都是被救回來的,臨時安置在城外的一個大棚裏,經歷了恐怖的末日和寒冬,他們大多都麻木不已,只有少部分是自己前來投奔的。

白不留小心翼翼地四處張望,打量着城內的情景,他視力極好,清楚地看見前面進城的那些人,都被統一帶進了一棟樓裏。

然而出來的人卻少了一些,那些看起來略有姿色的人通通不見了,被帶出來的都是一些平平無奇的普通人。他隐隐約約察覺不妙,那棟樓似乎是用來篩人的,篩的根據還是相貌,想也知道那些人被帶去幹嘛了。

G市居然敢在門口就這麽做!

更不妙的是,他發覺有守衛注意到了自己,叫來了帶隊進樓的人指着自己小聲說着什麽,帶隊人立刻看了過來,白不留迅速低頭,避開視線對接,然而他的餘光還是看到有人朝自己走過來。

不好!他屁股不保!

眼看人就要走到跟前,身後傳來了一陣騷動,帶隊人被吸引了過去,和其他守衛交談,言語之間似乎是外出獵殺喪屍的隊伍的回來了。

兩輛大車停在門前,上面陸陸續續地下來一群強壯的人,其中兩個的抱怨聲聽的一清二楚:“真晦氣!又死了幾個!”

“呸!現在的新人也太弱了,不過是一些普通喪屍就吓得走不動道了,差點害死老子!”有人啐了一口痰到地上。

“哼,活該他死了!我們隊這麽辛苦也不分一些厲害的角色過來,淨給這些垃圾,回去再招點!”另一人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搖頭嘆息道。

“就是!”吐痰男應聲着走了進來,怒視站在面前的帶隊人:“擋着路做什麽!滾開!”

帶隊人諾諾避開,平白挨了一聲吼,他有些不爽,回過頭來想去捉剛剛看上的那個新難民,他眼睛毒辣得很,哪怕那人裹得嚴嚴實實,也能看出絕對是個好貨色,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級別的進來了,他要提前搶了送給裏面的人,卻發現已不見人影,擡頭一看,那人不知何時已經竄到外出的隊伍中,他急忙伸手去追。

白不留見人即将追上來,連忙攔住剛剛吐槽的兩個人說:“大哥!你們是不是要招人?你看我怎麽樣?我很能打的!”

吐痰的那個臉一黑:“你哪來的,有沒有規矩?滾去排隊!”

另外一個上下打量了白不留幾眼:“你別說,這小子看起來還挺不錯的,又高。”

“呸!高有屁用,滾滾滾,煩得很!”

白不留還想說什麽,吐痰男立刻就火了,作勢要打,卻被一個人抓住了手腕,他火大地回頭,看清人後臉色立刻變了:“莫、莫隊。”

白不留擡頭看去,驚訝地發現那是個極高的男人,比自己還高出大半個頭,一雙邪氣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由得脊背一涼。

“不是還嚎着缺人嗎,怎麽人送上來又不要?”莫隊玩味地說道,眼睛一刻都沒離開白不留。

“這、這不是有規定……”

“我就是規定。”莫隊松開吐痰男,對着白不留身後的帶隊人說:“人我要了。”

帶隊人痛失一名良苗,又不敢拒絕眼前這個以瘋著名的人,只能悻悻地離開。

白不留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感覺自己剛出狼窩又入虎穴,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頭皮跟着那個莫隊走進了城裏

“那個……”他想說什麽卻被打斷。

“你剛說你很能打?”走在前面的莫隊停下腳步。

“是……”的,白不留還沒說完,莫隊瞬間轉身就朝他攻來。

白不留一驚堪堪躲開攻擊,腳就被對方橫掃一絆,失去平衡往後摔——摔進了一個懷抱裏。

白不留:草,什麽偶像劇劇情。

“好像也不是很能打。”莫隊翹起一邊嘴角說道。

“不算!剛剛我是沒有防……”備,白不留剛想解釋,右邊屁股就突然一痛。

他愣了愣,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被人抓了一把屁股。

他立刻掙紮起來怒急:“你!”

莫隊松開了他,趁勢伸手又抓了一把白不留的屁股,自說自話地走了:“不能打也沒事,至少屁股不錯。”

白不留幾乎吐血,他要和這個占他便宜的人決鬥!

……

“然後呢?”許之一撐着下巴問白不留。

“……沒打過。”

“哦。”

“哦?!你就哦一個字?!”白不留心寒至極。

“噓——!你小聲些!你又打不過,我又不能出手,那還能怎麽辦,任務要緊!”虧它還擔心不已,以為白不留被咋樣了,結果就是被抓了兩把屁股。

它語重心長地拍了拍白不留說道:“下次小心一些,自己的屁股自己看好。”

白不留咬牙切齒:“我一定要抓回來!”

“抓回來什麽?”一道嗓音在他們頭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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