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偷腥的貓
偷腥的貓
“這是82年的拉菲,你們要的,我讓人送過來的。”
張景明不在場,宋逐原正好把兩瓶好酒拿出來。
包括蘇銘在內的所有人都怔住了……天價美酒。
宋逐原不在乎價錢,爽快地開了酒,兩瓶也就夠大家一人一杯的量,瓶子見了底,他皺眉道:“我是不是準備少了?要不,我再問張景明要兩瓶?”
吳迪和教練摁住了正要去找祝老板要酒的宋逐原:“夠了夠了!!!還有這麽多其他的酒!!夠了!”
這每一口喝下去,都是在燒錢啊!
蘇銘打開手機銀行,看着自己的餘額,其中還包括宋逐原轉給他的錢,再看看桌上飄着酒香的紅色液體,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
宋逐原覺察到這微弱的吐息,回頭:“怎麽了?不舒服?喝多了?”
又是連着三個問號。
蘇銘擡起自己帶着啞光的眼睛:“炫富可恥。”
宋逐原眼仁晃動:“……什…什麽?”
蘇銘将手機塞回口袋,有些嫉妒地說道:“有錢人。”
宋逐原心裏咯噔,是被蘇銘讨厭了嗎?
蘇銘指着遠處兩瓶産地波多爾的紅酒,對着口型說道:“一會帶兩瓶去我房間,我先走了。”
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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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蘇銘的立場沒有引人懷疑,他白天就因為暈倒了,加上皮膚白,一喝酒就上臉,粉撲撲的臉頰,像是喝多了。
宋逐原不舍地看着蘇銘離開的背影,朦胧的燈光将蘇銘妙曼的身形勾勒得玲珑有致,宋逐原不敢繼續盯下去,否則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就該躍出來了。
“宋隊,宋隊?”吳迪叫了幾聲,宋逐原才回了神。
“喝啊宋隊,怎麽發呆了呢。”
“宋隊太猛了,照這個打下去,全國賽說不定真的有戲。”
“那肯定啊,宋隊兩年磨一劍,一直沒參加地區賽就是為了亮瞎他們的眼睛。”吳迪喝了酒,嘴巴就和沒了鎖似的,呱呱呱個沒完。
宋逐原知道這會和對方客套會惹來更多的敬酒和說不完的話。
他還有正事要辦,不能醉。
好在大家都興致高昂,喝到最後聊到哪都不知道了,開始說些下場話短,失戀一個多月的吳迪竟然開始抱着孫致嚎啕大哭:“我這麽帥,為什麽每次被甩的都是我。”
吳凱南嘆氣……因為二啊。
“哇,你說,我哪裏不好,為什麽他們都不喜歡我。”
孫致搖頭……還因為蠢啊!
“哇,為什麽阿致你都不理我了,你看着我。”吧嗒一下,吳迪捧住孫致的臉頰,朝向自己,“你看着我的眼睛說,我不帥嗎。”
孫致,拳頭硬了。
“好了吳迪。”一旁的顧凱南看不下去了,他分明能看到孫致一向沒啥臉色變化的臉正在急劇發紫。
“哥,哥,我陪你喝!”懂事的顧凱南也及時帶着酒杯卡進去,邀請吳迪喝一杯。
于是,受害者變成了顧凱南。
“南南,你看着我,我帥嗎。”
老實人顧凱南點頭:“帥,帥!特別是你這個頭型,簡直就是櫻木花道!”
吳迪大手一揮,非常贊同地拍着顧凱南的肩膀:“還是你有眼光,阿致和我在一起太久了,已經看不到我身上的魅力了。”
孫致:……
陳凱南:……
其餘所有人:……
托吳迪的福,大家的焦點全部都集中在安撫吳迪那顆破碎的公主心上,宋逐原則有理由偷偷回到客房“休息。”
他先回了自己的房間,點亮了“請勿打擾”的燈,這才帶着酒往走廊另一頭走去。
蘇銘的房門是虛掩的,宋逐原愣了愣,随後便推門進去,動作極快,生怕被路過的人看到。
只聽嘩啦嘩啦的水聲,是從浴室傳出來的。
蘇銘沒有開換氣,水霧從浴室的門縫溢了出去,整個房間都洋溢着暧昧。
蘇銘已經将自己泡在了寬敞的四方浴缸中,水滴挂在他露出的肩頸處,微紅的側臉看得宋逐原瞬間就不淡定了。
聽到動靜後,蘇銘緩緩回了一點角度:“來了?把外面的門反鎖一下。”
宋逐原喉結湧動,好半天才說道:“……已經鎖了。”
“那就把衣服脫了,過來一起泡澡。”
這一次面對近似的場景,都有種夢回當初的錯覺。
“酒帶了嗎?”蘇銘見宋逐原沒有動靜,“身上沒傷口吧?”
傷口?什麽意思?
蘇銘幹脆将自己的身子翻了過來,半身扒在浴缸的邊緣,他被打濕的臉和半身都被晶瑩的水珠包圍着,在明亮的燈光下一閃一閃,好像是上了釉的瓷器,令人忍不住想要觀賞。
宋逐原思考了一會:“沒有傷口。”
因為這個問題的突兀,導致他上湧起的熱情也緩和了半分,他起了紅酒瓶蓋:“要找酒杯嗎?還是在直接喝?”
蘇銘仰看着逐步靠近的宋逐原,眼裏帶着比往日更風情的撩撥。
他沒回答,接過了宋逐原遞過來的酒。
只聽咕咚咕咚,兩瓶紅酒和清澈的水混在了一起,呈淡淡的粉色,卻帶着酒醉的迷香。
“你——”宋逐原沒問出口。
酒瓶咣當落在地毯上的同時,蘇銘突然起身勾住宋逐原的脖子,将他往水裏拉。
水本來就滿,哪裏容得下二人的放肆。
浴缸裏的水漫了出來,打在地毯上,卻又馬上消失不見。
“還得我自己動手。”蘇銘嘴上埋怨,身體卻不由自主靠過去。
宋逐原哪知蘇銘會來這一招,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成了俘虜
“還請好好品嘗這美酒。”
一個優美的轉身,蘇銘潔白的後背出水,柔嫩的肌膚一塵不染,那漂亮的蝴蝶骨仿佛活過來了一般,散發着微妙的訊號。
宋逐原的肌膚被酒浸泡下有微微的刺痛,但這恰到好處的清醒疼感,讓他能夠清晰地感受這世間獨一無二的體驗。
他一向溫柔。
酒精帶着疼帶着麻。
就像蝴蝶掉進了酒壇子,掙紮着掙紮着就失了心智。
冬日的晚風在外呼嘯。
室內的明燈長久溫暖。
“唔…天亮了……”蘇銘揉着發酸的眼睛,昨晚沒拉遮光簾,晨光肆無忌憚地闖進了房間,而他正枕着宋逐原結實的胳膊。
聞聲,宋逐原睜眼,轉身就去拿衣服。
“抱歉,太累了,竟然在你這睡着了……”說好的完事就回去,結果弄到淩晨三點,兩個人又喝了點酒,迷迷糊糊就回床睡了。
現在,也不過剛要六點。
蘇銘的頸部沒了宋逐原的體溫,跟着睜開了眼,有些掃興地說:“又沒人會闖進來,你跑什麽。”
說完,一口咬住對方的上臂。
犬齒尖利的觸感激活了宋逐原還未徹底蘇醒過來的神經。
睡眼惺忪、起床氣、頭發亂蓬蓬…
這一幕的蘇銘,有種說不出的慵懶,給他特別的視覺驚豔,而起床對于男性來說,本就是一種生理對抗的考驗,尤其在這一幕的助力下。
宋逐原有些…想要……
酒氣還未褪盡,稍稍一觸碰便能催生火花,兩人都口幹舌燥極了。
暧昧的喘息在陽光中蔓延,誰也擋不住彼此散發的荷爾蒙,不斷填補着心裏空蕩蕩的渴望。
宋逐原在群裏留了條消息,說是喝了酒頭疼,睡到中午再彙合。
言下之意,別去敲他的房門,不會暴露自己不在房內的事實。
蘇銘的房間,除了個別小孩敢闖之外,沒人會來。
而那個名為江淮的個別小孩,果然衆望所歸,在午飯來臨前站在蘇銘的門口叫喚:“蘇哥!吃飯啦!打你電話怎麽不接!”
明明有門鈴,可他卻執意要敲門,敲出了地震的感覺。
蘇銘紅着眼,把宋逐原塞進了衣櫃,然後才穿着睡袍去開門。
“哥,我來喊你吃飯啦。”見門打開,江淮雀躍之情流露。
可站在他對面的蘇銘就沒這麽好的心情了,冷冰冰地說:“舌頭要是不需要的話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江淮嗯了一聲,天真地問道:“舌頭還能捐嗎?”
躲在衣櫃內的宋逐原因為身形太大只,根本不敢動,生怕就把櫃門頂開了,可是當他聽到江淮鬼畜的提問時,還是笑得渾身發抖,連衣櫃都跟着輕微晃動。
作為一名優秀電競主播的江淮,對于環境的觀察細致入微,尤其是蹲草愛好者的他,什麽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指着蘇銘身後的衣櫃,喃喃道:“哥……你的衣櫃……”
蘇銘猛地回身,以為是宋逐原暴露了。
卻聽一聲:“是不是地震了,我剛看到你衣櫃在晃。”
“……”
回答江淮的是熟悉的關門動作。
“耶?看來蘇哥今天還是活力滿滿呢。”吃了閉門羹的江淮倒沒有任何沮喪的想法,反倒是将兜裏的糖剝了一顆塞進了口中。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
好心情不是被蘇銘打敗的,而是樓梯處緩緩出現的西裝男子。
該男子面色焦慮,罕見地有些不在狀态,就算如此,那雙好看的眼睛掃向這邊的時候,江淮的嗓子眼跟着噎住了。
是真的噎住了。
“咳!咳!!”
他剛吃的一顆糖,直接卡在了喉嚨。
江淮屬于喉道特別窄小的類型,以前吞藥丸都能卡住,別說是這麽大一顆糖果。
張景明見到江淮的心情自然降到冰點,可急促的咳嗽聲還是讓他往前的步伐頓住。
等他回身時,竟發現江淮捂着脖子跪在地上,劇烈的咳嗽把他的臉變得又白又難堪。
“喂,小孩!”
張景明的眼神變了,沒了嫌棄和敵意,只剩焦急的征詢,“小孩?小孩?”
張景明不知道江淮怎麽了,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剛要拿出手機打電話,就被江淮伸出的手拽住了,搖了搖頭。
——被糖嗆到叫人來救?
這太羞恥了…江淮寧願一口氣上不了原地去世!
江淮淚點極低,尤其是這麽難受的時候,豆大的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地上掉。
這張景明,在商場跌打滾爬,遇到的都是大腕、巨鱷,哪裏見過什麽男人哭,他一下子就慌了。
立刻蹲下身子,扶住對方的肩:“是呼吸不過來嗎?有哮喘嗎?”
江淮一邊咳嗽一邊奮力搖頭,連帶着淚花甩了出來,甩到張景明手背上。
熱熱的。
張景明手一抖,突然失了主意,身體向後靠去。
可就因為這樣一個細微的動作,他的視野被打開,看到落在地上的糖果紙條。
兩人的面目靠得不遠,江淮大口喘氣,口內的糖果芳心溢了出來。
張景明有些恍然大悟:“吃糖…卡住了?”
這他媽小學生都不容易被卡住吧!
張景明服氣了…雖想吐槽,可江淮的臉色實在不行了,卡到氣道了,有窒息的危險。
他快速解開自己的襯衣紐扣,好把貼身的西裝脫掉後往地上一扔,沒了西裝的束縛,他的動作便能施展。
他繞到江淮的身後,單臂攬住對方的前胸,另一手壓着對方的後背,讓江淮躬起,緊接着雙手再扣在一起,從腋下兜住對方用力往上颠,每一次擺臂都對他的前腔産生撞擊,而江淮的腦袋也颠着颠着越來越下垂。
能感覺到江淮的呼吸有所緩和和,他繼續撤回一只手,大力拍打這對方。
一下又一下…
終于。
tui。
一顆圓潤的糖果從江淮的口中掉落。
重獲新生的江淮全部的神經都只用在呼吸這件事上,四肢被抽空了力氣,像只軟腳蟹一樣跌進了身後人的懷中。
張景明松了口氣,只是下一秒。
他看着手中的人,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江淮已經忘了自己位處何地,轉身扒住了對方的襯衫,還在貪婪地掠奪着空氣,慶祝自己大難不死的劫後餘生。
張景明的眼中,也呈現出極為複雜的神色。
無非就是想撒手,卻又怕對方摔出毛病,畢竟是自己的私人酒莊,他還不想發生命案。
所以兩人被蘇銘二人看到時,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在蘇銘的視野中,江淮軟軟糯糯地依偎在張景明的胸膛,而張景明則是一副滿臉無可奈何的…寵溺?
倒也不是不能用寵溺來形容。
要這種都市精英露出冷漠以外的表情,本就是叫人大跌眼鏡的事,何況他懷中還摟着江淮,理解成寵溺也并非沒有依據。
這才反應過來的江淮,只當是對方看到自己被糖差點弄死的樣子,捂着臉又跑開了。
再次剩下張景明在蘇銘“原來你是這種人”的眼神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