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小孩不簡單

小孩不簡單

“表演賽作為主辦方,您是需要到現場揭幕的。”

張景明放下手中的文件:“這麽新潮的活動還需要揭幕?”

“就是戰隊讨個彩頭,再加上您的南市的分公司同步運作,集團這方便打算趁着這波,一起把宇峰和字母的綁定關系打出去。”

相當于新興産業的第二次延伸,而這一次從科技直接走向了電競。

無疑是另一次轉型。

張景明索性站了起來,脫掉了那副根本沒有度數的眼鏡:“徐言真,你有本事了。”

徐言真畢恭畢敬地站在前方:“我是作為您的助理才這樣安排的。”

“我看你是想把我的戀愛一并安排了吧。”

徐言真抿着唇沒說話,的确,他這一手操作的确有撮合江淮的意思。

畢竟這些日子來,張總在他眼中過得并不開心,甚至,非常低落。

這點旁人自然是看不出來的,可他都跟了張總這麽多年了,再怎麽樣的小心思彼此都清楚得很。

“還臨頭告訴我,一共還剩兩天,你是一點沒給我退路。”

徐言真鞠躬道歉:“日程表上周日就拿來和您确認了,當時明确有些南市分公司啓動和活動揭幕。”

“你也知道寫的活動揭幕?”張景明真的被氣笑了,“我以為是新公司的活動。”

“表演賽也是新公司品牌上的推廣,一樣的。”

“徐言真啊…你真是有能耐了…”張景明掐着眉心,這段時間忙的事情太多,他竟然被自己的助理擺了一道,關鍵還沒法開罪的那種!

“謝謝張總。”

“我是在誇你嗎?”

“聽上去是。”徐言真直起身子,“沒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酒店安排在戰隊一起,需要幫您訂餐嗎?表演賽當天是江淮的生日。”

張景明握着鋼筆的手指不斷收力,擰了半天終于基礎一個字:“……滾。”

不過,表演賽當天是江淮生日,這些他倒一個字不差得聽進去了。

張景明不知不覺打開了江淮的電腦,上面貼着江淮的照片和個人資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17歲考上中大,過兩天才剛滿19歲。

他突然想到兩人最開始的矛盾,圍繞着年紀争論了很久。

一晃眼,過去半年了。

“……這小孩還是騙了我,明明當時才18歲。”張景明嘆了口氣:“我們之間差了快10歲…”

抵達南市那天正好下了場雨,車子停在HS酒店門口,禮賓員打開賓利的後車門,鞠躬:“歡迎您。”

張景明微微颔首,正要走進去,卻發現一輛寫着alphabet(字母)的大巴也徐徐停下。

他本來該面無表情地進去的,可是卻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腳步,看着一個個身着戰服的年經人背着挎包行李走下來。

特別是當他看到那一頭惹眼的黃發時,眼神便不自覺地跟了進去。

江淮并不知道張景明回來,他低頭刷着手機上的咨詢,一會就跟着隊伍消失在了張景明眼前。

“張總?”徐言真出聲提醒。

張景明怔了怔:“我抽根煙。”

說着,便從褲兜裏摸出一盒煙,一盒沒拆的煙。

這種掩飾太突兀了,尤其是當張景明連一個打火機都找不到的時候,還是徐言真遞了火給他點上。

“您這是自欺欺人。”

徐言真用極低的聲音說。

張景明看着玻璃門內的一群黑色身影,忍不住移開腦袋:“閉嘴。”

表演賽在南市電競中心開展,可容納5000人同時觀賽,規模上來說已經不小了。

張景明忙活了一個下午,便匆匆趕了過去。

他的揭幕其實很簡單,為了一個獎杯揭幕,但這個流程卻安排在整場活動的第一個,所以他不得不早到,并且…與江淮打了個碰面。

江淮有些恍惚,但拳頭一握還是跟着走了過去:“哥……呃,老板。”

其他人也都紛紛叫老板。

這要是再當做沒看見,就太說不過去了。

張景明看着江淮和其他隊友一樣在自己身前站定,用長輩的語氣道:“你表演賽放輕松,輸贏不重要。”

“張總一會給将被揭幕,還會給全場MVP頒獎。”徐言真就像一臺無情的播報機。

頒…頒獎?

張景明發誓,這一茬絕對沒在日程表裏!

徐言真自然留了開脫的餘地:“新公司代表和您一樣,他頒發最佳團隊獎。”

張景明愈發頭疼了…這麽“懂事”的助理是不是早點開了比較好?

可徐言真卻搭上真摯的笑容看向張總:“那我們先去後臺和其他集團代表們碰頭吧。”

言下之意,重要的角色都在,老板您不能發飙。

隊友們都去調試設備了,唯有江淮還在原地發愣,緊握的拳心也一直沒有松下來:“總覺得他剛才沒敢看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是自己的錯覺。

表演賽已經開始,字母平臺官方開啓直播,今天到場的6支隊伍都是全國強隊,友誼5v5,以及單英雄solo。

還有一個特別環節——盲盒。

所謂盲盒就是每個隊伍中随機選中一名隊友出戰,類似于克隆戰,雙方将選用系統盲盒中的英雄。

江淮作為本場顏值擔當,表演賽當然有暗箱操作,為的是把觀賞性拉滿,顏值代表vs韓援代表。

而盲盒內的影響竟然是——提莫!

“……”江淮嗓子有些癢,“這主辦方…确定不是故意的?”

隊友安慰道:“自信點,就是故意的。”

提莫作為萌系英雄的典範,在整個英雄池中深受女性喜愛,至于強度…就跟職業比賽的出場率似的…低到感人。

江淮本就是主播出生,對娛樂性的把握非常好,而對面的韓援也十分配合,兩人原地種蘑菇,硬是把對抗路完成了躲避球。

張景明是第一次看現場比賽,還是離得這麽近,不過他的注意力從5v5之後就一直定格在江淮的臉上。

他堅定地認為,江淮天生就是要被照耀在鎂光燈之下的人。

無論是哪個角度看過去,臺上的那個小孩都表現出與這個年紀不符的自信、大膽,叫人移不開視線。

而solo結束後的江淮,也站起身來朝着觀衆席鞠躬。

兩個人的視線就如同早就被對方鎖定一般,越過明亮的燈光,越過熙熙攘攘的工作人員。

那一刻,世界安靜地好像只剩彼此。

表演賽結束已經七點多,自助餐設在酒店二樓。

大家都餓得不行,一進到宴會廳就餓狼撲食,江淮也餓啊,可是他今天中午似乎吃壞了肚子,胃裏總是一陣陣攪得發疼。

“橙,你不吃嗎?”

江淮只拿了杯溫水站在靠近露臺的位置:“不是太餓,你們吃。”

本來還只是疼,一進到這裏就聞到一陣陣“飯香”反而叫他覺得難受,只能緊緊挨着通風處。

江淮的皮膚本就白,被這麽一折騰,更加白得慌。

張景明被拉來參加晚宴,滿臉無可奈何卻還要搭着笑,眼神有意無意地飄向遠處的江淮,終于推掉了一個私人會談,他招呼徐言真過來。

“去看看,江淮怎麽了。”

徐言真卻站在原地:“是出于公還是出于私,我好掌握切入的話題。”

張景明啧了一聲:“你現在是愈發厲害了。”

徐言真倒也不怕了:“我永遠和張總您一條心。”

去你媽的一條心,張景明擠出了一個并不好看的笑容:“別說是我問的,去吧。”

徐言真嘆氣:“張總您這麽固執不合适。”

“你這個助理我看是不想當了。”

“我這就去,張總稍等。”

徐言真皮了幾天,算是投降了,自家老板就和頭牛一樣,搞不定搞不定。

沒轍,他只能招呼了侍應生:“去問問那邊黃頭發的男孩,需不需要幫助。”

侍應生點點頭,快速走了過去,簡單交談之後就回來和徐言真報告,徐言真則折回到張景明身旁:

“說是胃不舒服,不需要特殊照顧。”

短短兩句話就把江淮的狀态概括了,說實話,張景明并不滿意,他想知道的是為什麽胃不舒服,又不舒服到什麽程度,需不需要看醫生,有沒有藥。

眼神瞬息萬變,徐言真有些看不下去了:“您是在和自己怄氣。”

“徐、言、真?”

“我什麽都沒說。”

張景明沒了和其他人客套的心情,轉身正要走,便聽見幾個熟悉的聲音,正是江淮那幾個隊友,他們幾人和江淮住一間套房。

“今晚BETA戰隊想和我們打幾把,搞不搞?”

“我有空,可約。”

“我也行。”

“我要和女朋友視頻,最近忙着訓練,再不去哄着怕是要跑了。”

“行,那我去問問江淮。”

順着最後兩個字,張景明的視線又忍不住跟了過去,實在是隔得遠,人又多,根本看不清嘴型,只能勉強看到江淮擺手搖了頭。

看樣子是拒絕了。

可是…

他們住在一起,如果其他人通宵的話,江淮也不能好好休息吧。

“徐言真。”

“您說。”

“去給江淮單獨準備間房。”

徐言真兩眼一凜——自己的心血沒白費。

他立刻歡聲道:“我這就去辦!”

*

HS南市店的方便已經被本次活動全部占用,只剩最高級的一間套房。徐言真一邊幫江淮升級房間,一邊內心和張總打報告:

張總,這是不可抗力,我也不想的。

那間套房,正在張景明對門。

從兩人濃重的命運感來看,徐言真有預感,這房開對了!

沒過一會,侍應生按照徐言真的指示再次走到了江淮的跟前:“您好,今天酒店特別活動,抽取一名幸運顧客升級成貴賓套房。”

江淮捂着自己的腹部,緩緩發出一個:“嗯?”

“這邊請。”侍應生非常有禮貌地将人領進電梯,并收拾好對方的行李,給他送到了頂樓的套房。

“祝您晚安。”

江淮看着室內,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是…小叔叔幹的?”

沒等他猶豫的時間,又上來兩名客房人員,送了一些溫潤的粥品:“暖胃粥,張先生吩咐的。”

“!”

他這輩子只認識一個姓祝的,而且是忘不掉的那種!

所以…張景明在默默觀察他、關心他?

這種隔了許久的溫暖讓他渾身都一陣酥麻,久旱逢甘霖不過如此。

江淮耳根一紅,對服務員說:“謝謝。”

服務員關上門之前還帶着微笑向江淮微微鞠躬:“張先生就住在您對面,他說,若是有需要可以直接敲門。”

可是…為什麽張景明不來直接告訴他呢?

是因為不好意思嗎?

身邊真實的同性情侶只有蘇哥他們和小舅那一對,可蘇哥和宋逐原自己也沒有熟到可以做戀愛咨詢的程度,能做參考的只有小舅和小舅媽。

嚴格來說,優秀的小舅媽暗戀了小舅整整十年,後來直到小舅也情不自禁才有了這段戀情。

小舅媽是怎麽說來着:“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很卑微,配不上對方,只想默默守在遠處就好。”

江淮努力品着這番話的意思。

所以…張景明是喜歡他的是嗎?只是不願意承認?覺得自己年紀大了和自己有代溝?

就是啊!

如果不喜歡的話,為什麽三番五次來救他呢?明明之前那麽讨厭自己的……

江淮轉身看着那晚冒着熱氣的姜絲粥,瞬間有了胃口,捧着碗就喝了起來。

喝完了,就躺在白色的羊皮沙發上,柔軟卻不會塌陷,紮實的填充把他的腰身托起,不愧是HS酒店,什麽家具都是最牛逼的。

他仔細一想,所以房間也是張景明準備的咯?

那…

這算什麽暗示?

特地開了間房,又讓他去敲門…

這也太澀情了吧……

江淮只覺下腹部一陣滾燙,一股別樣的情愫逐漸蔓延。

“我…我還沒做好準備呢……”

可是他的心卻怦怦直跳,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對門入口了。

白色亞克力的光滑門身,羅馬諸神雕塑的門簾,氣派得不像話,而那裏頭,就有他明明很喜歡,卻又不得不不喜歡的大哥哥。

他調整着呼吸,比自己打一場職業比賽還要緊張。

張望了半天也沒發現門鈴,廢話,最高級的套房都是隐私性極高的,但凡有人找都是提前電話通知,有專人來開門,哪裏輪得到客人自己動手。

可這一刻,江淮卻偏偏站在這裏,磕磕敲起了門。

他其實有想過,這麽大的套房,如果不是正好在客廳的話是絕對聽不到的。

會不會今晚的一切又是自己想多了,對方只是恰好覺得自己臉色不好?

門身被打開,明亮的光從縫隙中露出,張景明穿着睡袍,手裏拿着文件:“我等你很久了。”

張景明低着腦袋,看着文件上的字,以為來人是剛才私人管家致電要帶上來的助理徐言真。

結果,他卻結結實實地吃了江淮的一記擁抱。

“我也等你好久了!大哥哥!”

“江…江淮?”

張景明拖着文件夾愣住:“你怎麽?”眼神一晃,正好看到對面套房打開的門。

瞬間明白了。

徐言真幹得好事!

這位知名知姓的好心人士在電梯上來後見到這一幕的同時,拉着帶自己來的管家便又回了電梯:“張總有些私事,今晚不方便任何人拜訪。”

管家立刻将此樓的權限關閉:“明白的,我們會保護好張先生的隐私。”

“大哥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江淮…你……你先放開。”張景明是想推開他的,但是考慮到江淮剛才臉色慘白,怕用力把人推倒了。

“大哥哥,我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

“……”

“大哥哥,你抱抱我。”

“……”

“你不抱我,我就親你了?”

“……唔?”

第三次了,江淮。

張景明已經接住江淮這樣的吻整整三次,一次被下了藥,一次在H市。

江淮閉着眼,看得出他很緊張,連眼皮都在跳,但是嘴巴倒是很倔強,正試圖闖進張景明的唇內。

張景明自然不肯,頭一扭,正色道:“你又鬧?”

江淮看着這張日思夜想的臉,心裏癢的要命,沒給張景明喘氣的機會,捧住對方的臉又親了上去。

這一次,張景明雙唇微張,江淮稚嫩的舌就突然伸了進來。

“!”

要命…

五感上的震撼讓張景明整個人失了重心,不斷向後靠去,他想躲,但是江淮卻吻得忘我,哪裏像個新手的樣子。

又是啃,又是咬,唯獨江淮的臉紅的不像話。

要說被吻的人一點反應,絕對不可能,張景明不斷試着分開兩人,可江淮黏得緊,又怕力氣不恰當傷了他,這樣半推半就的姿勢讓江淮渾身的火都集中到了一個點上。

“江淮…”張景明承認,有些遭不住了,“別鬧了……”

兩人已經轉移到沙發上,張景明坐着,江淮雙腿跪在兩側:“大哥哥,我認真的。”

張景明呼吸也變得急促,文件夾早就不知道飛到了哪裏:“江淮!”

江淮再次吻住了張景明,紐扣,一顆、兩顆、三顆……

江淮用自己的掌心感受着張景明胸膛的溫度——真是要瘋了。

“大哥哥,對不起了,可能會有點疼。”

已經意亂情迷的張景明突然察覺了話中的不對勁,疼?誰疼?

倏地,他已經被翻了個面背對着江淮,江淮的動作極快,朝着張景明的皮帶就去。

張景明終于醒悟過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張景明猛地掙脫江淮的制服,翻身将人壓在下面。

江淮一臉迷茫地看着對方:“大哥哥?”

張景明嘆了口氣:“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

說罷,張景明便将江淮的運動褲用力一扯,耳邊而蕩着燙人的話:“我可以在上面也可以在下面,但…必須在裏面。”

未等江淮領悟這令人費解的話語,鑽心的痛便跟着傳來:“嘶——”

他本就愛哭。

就連現在也是愛哭。

張景明單手摸着江淮的臉,抹去他的眼淚:“哭也得忍着,成年人了,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他警告過江淮的。

*

翌日陽光明媚,江淮…被欺負到…站不起來。

直到醒過來他都是懵的,不是說現在流行年下麽…

張景明背身坐在床沿,西裝已經妥善穿好,察覺到床上的人動了動,回頭道:“起得來嗎?”

江淮擰緊被單:“……好像…不行。”

張景明沒好意思直接嘲笑他,憋了這麽多年,連手都沒用過,一夜全部交代給江淮,起得來才怪。

“所以,還招惹我嗎?”張景明把被子往下扯了些,江淮白皙的皮膚混着肩頸處一點點的紅淤展露無遺。

江淮條件反射地把被子又卷回來,倒不是不好意思,只是有些疑惑:“……按理說工作狂不是體力都很差嗎?因為經常熬夜。”

“抱歉,我經常運動。”

“可是…不是說随着年紀上去,那方面的事就不行了嗎?”

“你現在要不要再試試,我到底行不行。”

“……”

“我叫了早餐服務,你今天別跟他們回去了。”

江淮聽到對方不讓自己走,顧不得渾身的酸痛了,撐着身子抱起被子:“不讓我走?你想幹嘛?”

“……你怕什麽。”張景明笑說,“怕我吃了你?”

江淮喉結翻動,已經吃過了…

“我看你狀态不好,多休息一天,已經和你們戰隊打過招呼了。我今天就回去,放心吧。”

“什麽?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看來這個打擊比叫吃了他更大。

“我還有事必須回去。”

“我跟你一起回去。”江淮坐直的時候又忍不住嘶了一聲,“我、我沒事。”

張景明嘆了口氣,起身,單膝跪在床上,伸出手撈住對方的脖頸勾到自己面前,落下一個輕輕的吻:“我們已經這樣了,我還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嗎?”

江淮眨巴着眼睛,彎彎的睫毛藏着不解的疑問:“不會始亂終棄嗎?”

“啧。”張景明摸了摸江淮的腦袋,“我又不是老狐貍。”

“你發誓。”

張景明三指朝上:“我發誓,在一起了,我不會跑。”

“那…還會這麽兇地幹*我嗎……”江淮表示真的很疼。

“昨晚是我沒控制好,我道歉。”張景明微笑說,“我檢查過了,沒有受傷,你今天躺一天可以好轉,我叫了管家,一會就上來。”

張景明翻手看表:“真的不早了,我得走了。”

江淮看着張景明帶着溫柔的眼神,情不自禁:“和做夢似的……”

張景明苦笑,他倒希望是做夢,喜歡是可以抑制的,但是一旦在一起了,影響的就是江淮的未來。

“傻瓜。有事情就打我電話。”

“那我們,真的在一起了?”

事到如今竟然還要問這些。

張景明笑着拿起西裝朝外走,正準備關房門對着江淮輕輕說了一句:“在一起了,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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