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這晚,江子望先回了市中心的公寓,她出了茶室後才知道原來陸然程還和他父親待在書房裏,陸母說讓司機先送她回去休息,她沒有拒絕。事實上,她的腦袋在今天接納了太多的東西,現在嗡嗡得一團糟,必須得獨自冷靜下。
她打開公寓大門,站立在玄關換鞋,這時一只通身雪白的小貓跑到她腿邊親昵地喵喵叫,這是她養了兩年的貓咪,跟她感情特別好。
江子望換好鞋,蹲下身抱起柔軟的貓咪,溫柔地撫摸着它毛茸茸的小腦袋,柔聲道:「寶寶乖,我回來啦。」
她抱着小貓進入卧室,坐在床沿,纖白的小手一直撫摸着它,只是美麗的眸子不知聚焦在何處,一片愣怔。過了一會,像是想到什麽,她放下小貓,走到衣櫃前拿出睡衣,轉至浴室。
在浴室裏,她褪盡讓她束手束腳的禮服,打開蓮蓬頭,她閉上眼讓溫熱的水傾瀉到身上,不知過了多久,她睜開眼睛,眼前所觸及的是朦胧的白霧,她什麽都看不清,猶如她此刻的內心。
陸母的字字句句還在耳邊回響,江子望不明白那個男人為什麽要那麽做,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現如今才發現他比她想像的更加複雜。
沐過浴後,江子望穿好睡衣步出浴室門,只見毛絨絨蜷成一團的貓咪還縮在床腿旁沒有回自己的窩,耷拉着的小腦袋顯得格外委屈,連主人出來了都懶得叫一聲,只是不時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江子望會心一笑,動作輕柔地将她抱起,摸摸它下頸柔軟的毛,安慰道:「我跟你道歉,最近太忙,忽略你了,不要生氣好不好?」
她說的是實話,因為她和陸然程結婚的緣故,确實是做好協調工作,每年的開春,公司都很忙,這一次不僅要處理公事還要處理私事,兩個人都累得夠嗆。
彷佛聽得懂人語的貓咪這才勉為其難地喵喵幾聲,而且由于被摸得太舒服了,長長的尾巴愉快地搖擺着,江子望見它這樣,手上的動作更加愛憐。
就在江子望專心撫慰貓咪之際,耳畔聽到規律的腳步聲,通過未阖上的卧室門傳來。她停住手上的動作,擡起頭來,看着一身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踏入門來,濃密的黑發全部往上撩起,露出飽滿的額頭,下面是挺直的高鼻,再往下是微抿的嘴唇,最後是堅毅的下巴。
她微微一笑,掩飾着自己內心的波動,望着他的眼睛道:「回來了。」
陸然程深邃的黑眸動了動,他緩緩靠近她,目光從她微微濕漉的頭發到雪白的小臉,然後是純白、綿軟的睡衣,在掠過她懷裏的貓咪時閃過一絲興味。這個小家夥前幾天見到他時還會發出攻擊的聲音,而現在已經完全懶得看他一眼了。
「你怎麽先回來了?」他出了書房後才知曉她已經先離開了。
「媽說你和爸還有事情要談,讓我回去來等你。」江子望柔聲解釋,微微俯下身将貓咪放了下來,已經困倦的貓咪抖了抖身軀,晃着肉嘟嘟的小屁股步出卧室。
陸然程看着她的動作,了然地點點頭。他擡手松了松領帶,随意道:「那你早點休息吧,今天累了。」他說着就準備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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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江子望頗有些急切地喊了他一聲。
陸然程頓住,轉過身來,眸子裏有微微的驚訝,他挑了挑眉道:「怎麽了?」
被問的女人拘謹起來,她慢吞吞地走到男人跟前,擡起線條柔美的下颔,盈盈的眸子像浸在水色的月光裏,她就這樣看着他,柔嫩的紅唇動了動,卻吐不出一個字。
陸然程屏住了呼吸,這不是他熟悉的江子望。該死,看到她穿得跟柔軟的綿羊一樣,雖然沒有平時在公司穿套裝時冷豔,可這樣居家的模樣卻帶了一股純天然的妩媚,尤其是她還擺出這樣的神情。
他有些懊惱,又不見她說話,覺得莫名其妙,于是又問了句:「怎麽不說話?」她再不說話,他可不保證待會會做出什麽事情來,趁他理智與良心尚在,希望這個女人長話短說。
「你、你為什麽要送出那幅畫?我爸爸的事情,你不必這麽做,而且還沒提前告訴我一聲,我……」江子望咬着紅唇,說得吞吞吐吐。
陸然程愣住了,緊接着恍然大悟,然後嗤笑出聲,「你怎麽知道的?媽告訴你的。」
江子望猶豫了下,重重點頭。他為什麽笑?她明明在和他講很嚴肅的事情。
陸然程看着她,解了領帶,将整條領帶從衣領下抽了出來,然後随意地扔到一旁的架子上。江子望的身子僵了僵,不明白他要做什麽。
陸然程得意地欣賞到了江子望眼底的驚疑不定,他早就說過他要撕毀她臉上的面具,事實證明這比他想像中的更簡單。他慢慢悠悠地走到床頭櫃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下後,他才轉頭回視着她越發迷糊的美眸。他心情大好,故意一本正經地問道:「你被我感動到了?」
這回江子望怔住,她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她猝不及防地低下頭,不再看這個故意逗弄她的男人。
二人靜默片刻,忽然陸然程哈哈大笑,爽朗的純男性嗓音在室內回蕩着。微低着頭的江子望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美眸,這個男人居然笑成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她明明是想和他致謝的,他怎麽能如此輕浮?她拼命眨了眨有些熱的眼睛,覺得既懊惱又委屈。
一旁的陸然程終于笑夠了,凡事要适可而止,他斂去了戲弄的神情,看着做烏龜狀的江子望,朗聲道:「好了,不逗你了。你也別想太多,既然沒給你婚禮,我便在另一方面補償你,一幅畫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媽跟你說了什麽,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他可以肯定,他那個母親一定又說了什麽亂七八糟的話,只希望這個聰明女人不要往心裏去。
正委屈的江子望沒想到陸然程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千想萬想,竟不知他是出于這樣的理由。她擡起螓首糾結地說:「不辦婚禮是我的要求,是我個人原因,何來補償?」
陸然程挑眉一笑,「那我送出那幅畫也是個人原因,與你無關。」
江子望啞口無言,過了許久,她才嗫嚅地說:「反正我說不過你……」
陸然程則十分得意,他踱步到架子旁拿起領帶道:「好了,既然解釋清楚了,你就休息吧。」他邁着長腿,悠哉地準備往室外走。忽然衣袖一緊,他轉過頭來,只見江子望正伸手揪住了他衣袖一角。
江子望讷讷地看着他,水眸裏是昭然的慌亂,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良久,她才在他越發炙熱的目光下收回小手。
「你、你不睡這裏嗎?」說出這句話時,素來從容的女人此刻滿臉通紅,卻還要故作鎮定。
陸然程盯住她,聲音低啞,「你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嗎?」
江子望在這樣別有深意的注視下,垂下眼簾,她自然知道他話裏的意思,也明白男人無非是想給她一段适應時間,可她一開始同意和他結婚的時候,就明白那種事情不可避免。她本來害怕今晚男人會對她做什麽,卻見他如此體貼,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不希望他去睡側卧房,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江子望張了張小口,待要說什麽,忽然眼前一黑,按捺不住的陸然程早就一把抱住她,直往她耳畔吹氣,「既然你不拒絕,而且這種事情本來就會發生,那早晚都一樣。」說着,就吻向她纖白的脖子,一雙作怪的大手開是急切地在她身上游移。
陸然程很早之前就觊觎這個女人,但礙于工作、身分,遲遲沒有下手,如今結婚了,本來還想着慢慢來,卻不知她并不抗拒,那麽就別怪他不客氣。
江子望整個人都已經傻了,在初受到襲擊的那一刻,腦袋裏一片空白,忘記了推拒,如今更是被男人用力箍在懷中,動彈不得。她本來是想說他可以在這裏睡覺的,并不是做這種事,可被男人吻過的地方都好燙好燙,她想要掙脫,可小手剛抵上男人寬闊的胸膛時,他的臉便壓了下來,炙熱的唇堵住了她鮮豔的紅唇。
江子望渾身僵硬,小手無措,她瞠着水眸任由他滾燙的舌長驅直入她甜蜜的檀口。罷了,随他吧,她緩緩阖上眼睛。
占據着女人甜蜜小口的陸然程渾身燥熱、滾燙,這個女人除了小舌頭特別軟之外,津液還特別甜,比預想中的味道還要好,早知道他就提早親她,親她又不會少她一塊肉,他真是失策啊。
本着連本帶利要從女人身上讨回來的想法,陸然程親得自然更加用力,一只手甚至不再滿足于隔着衣服撫弄她,他撩起她睡衣的下擺,探入衣內,貼着柔嫩的皮膚直直往上。
阖着眸子的江子望顫栗了下,她努力調整呼吸,才能忍住不發出奇怪的聲音。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實在太超過了,別說三年前,哪怕是去年年前她都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和自己
的頂頭上司發生這樣的關系。她不明白自己內心真實的感想,可她知曉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她,她非常篤定。
陸然程十分滿意江子望時不時的輕顫,這樣的她真的就像一只小綿羊,比起工作時刻板的模樣,他更喜歡她這樣。想着,熾熱的掌心下已經是她甜美、柔軟的小小羊了,他毫不客氣地用力攏住揉捏,肆意地将它們捏成各種形狀。
「嗯……」江子望仰起秀頸輕吟一聲,忍不住擡起小手想去阻擋在她胸口前作亂的男人,卻無異于螳臂擋車。
壞心的陸然程輕嗤一聲,直接解了她內衣的暗扣,這下子他更毫無顧忌地将她的甜美柔軟亵玩于掌下。
「啊……」江子望眨了眨美麗的眸子,眼神與勢在必得的男人對上,一股羞赧便湧上心頭。她顫抖着又閉上眸子,可胸前的動作越來越火熱,她不禁抱住他的腰。
陸然程滿意地看着依賴的動作,驚喜地發現小綿羊已經有了感覺,挺翹的乳尖正抵在他的手心,他咧嘴一笑,眸色更深,一把扣住她柔軟的腰肢将她抱到床上,然後将她整件衣服脫了下來。
江子望嬌呼一聲,纖細的手臂環住胸,垂首不敢看他,因為原來衣衫完整的男人也正在一件件地褪去身上的束縛,直到剩下貼身內褲後,他又去剝她的睡褲,最後将她環抱着推倒在床上,自己則覆了上去。
這樣親密的姿态讓江子望手足無措,尤其在她不經意間地瞄到陸然程正俯視着她的熾熱黑眸,這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慌亂間只好擡高手臂環住男人寬闊的背,将小臉埋到他的肩窩處。
被緊緊抱着的陸然程悶笑一聲,扣住江子望的腰将她提起,換自己躺在床上,讓她趴在他胸膛上,「害羞了?」他一邊上下來回撫摸她滑嫩如羊脂的雪背,一邊親吻着她的秀發。這個女人今晚讓他大開眼界,她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羞澀,哪還是一貫沉靜的江秘書啊。
做烏龜狀的江子望僵硬了一會,然後小腦袋在陸然程的身上蹭了蹭,表示默許了。陸然程輕笑一聲,托住她的後腦杓讓她擡起頭來。江子望不明所以,又不敢反抗,只好乖乖地任由他動作,下一秒,他炙熱的唇便又封住了她的疑惑。
江子望愣了一會,柔順地松懈牙關,讓陸然程順利地入侵,靈活的舌頭勾着她的共舞,無論她怎麽羞澀地躲避他的進攻,他都能夠及時纏住她。唔,真是壞心的男人,她輕哼着,也忍不住回吻他。
陸然程因她主動的回吻怔了下,低沉的笑随即在胸膛裏蕩漾開來,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來,他才放過她甜蜜的小口,還舍不得地又輕啜幾口。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江子望忽然喊了一句:「總裁……」
「嗯?」陸然程又開始進攻她的小小羊了,這一次還順勢往下滑,來到她最神秘、甜美的禁地,他揉着她柔軟、富有彈性的嬌臀,想要更美好、親密的接觸。
「你……今天笑了很多次,都不像平時的你了。」江子望像是沒有察覺到眼前男人越發邪佞的侵犯,自顧自地呢喃着。
罩在嬌臀上的大手頓住,陸然程微微垂下眼簾,發現懷裏的小綿羊已經阖上了眼睛,他立刻輕輕咬了她的脖子一口,等她悠悠睜開眸子後,他抵着她的唇問:「我平時不笑嗎?」
聽到這個問題,江子望笑得希異常甜美,她柔聲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對你的第一印象就是嚴肅……」
「哼!」陸然程重哼一聲表示不滿。他哪裏嚴肅?身為陸氏的最高領導者,他本來就應該不茍言笑,這個女人該罰。想着,他又重重親了一口她已經紅腫的唇。
「你以後要多笑笑……」江子望覺得眼皮又沉了,顧不得嘴唇上的刺痛,她又迷迷糊糊地說道。
陸然程的眸中有什麽在閃燦,他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那你第一次見到我是什麽時候?」
「第一次?」江子望阖上眼輕蹙柳眉,似乎很認真地在思考問題,可彷佛毫無頭緒,然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麽,「謝謝……那幅畫。」
陸然程怔了下,既而無奈地笑,原來這便是牛頭不對馬嘴,答非所問。自從他調查得知這女人許久未和家裏人聯系,卻一直默默給家裏寄錢後,他便得知她是內心相當柔軟的,所以他就對她的父親伸出援手,他明白這個女人會非常感激他,他會收下她口頭上的謝意,然後……
陸然程翻身将江子望牢牢壓制在身下。他挑了挑濃眉,既然她這麽想感激他,那麽就讓他好好享用她,本來想體貼地就吃一次,那麽現在他就肆意地多吃幾口。這麽想着,他的嘴角噙着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又俯身堵住她的紅唇。
夜色更深,輕風從微啓的窗戶吹進來,窗簾搖蕩,晃出美麗的弧度……
自從和陸然程結婚後,江子望調到了宣傳部,總裁秘書又再次換成男性擔任,這一消息一放出來,公司裏的一些人都很驚訝,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為江子望「失寵」了。
因為在別人心中,至今還是認為江子望和總裁有不可告人的關系,現在卻從高高在上的首席秘書降為宣傳部的普通員工,雖然比基礎部門企劃部好一點點,可給人的落差依然很大。
他們哪裏知道,江子望這次和陸然程是真的驗證那些「桃色新聞」了,兩人是真的在
一起了,卻沒有放出消息,二人都沒有把公司因調職風波而起的閑言碎語放在眼裏,身為最主要的當事人江子望更是覺得無所謂,以一貫的從容态度應對。
江子望甚至挺開心自己很快适應了宣傳部的工作,她從最基礎的學起,十分樂在其中,其中還讓她感到驚喜的是,宣傳部有個調來不久,以前也在企劃部待過的女同事楊筱純,她們是一起進陸氏的,交情不錯,現在又在同部門了,便更加接近了。
不同于其他同事帶着尴尬和她這曾經的江秘書共事,楊筱純顯得自來熟多了,總是很主動地和她交談,她也很喜歡這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
一天臨近下班的時候,楊筱純主動走江子望的工作區前對她擠眉弄眼,陽光、可愛的面容顯得十分俏皮,她壓低聲音道:「小望,待會下班後你有空嗎?」
江子望停下輸入數據的動作,擡起美眸對她柔柔一笑,「筱純,今天不行哦,我有事要早點回家。」陸總裁最近工作辛苦,所以江子望決定好好做頓美味菜肴安撫一下勞累的男人。
聽到回絕,楊筱純立刻耷拉下腦袋,整張娃娃臉可憐兮兮的,哀嘆地啊了一聲。
江子望噗嗤一笑,楊筱純這個模樣真的很像那只跟她撒嬌的貓咪。她笑問:「你是要做什麽?明天可以嗎?」
楊筱純立刻來了精神,拼命點頭,「可以、可以,我是想讓你陪我逛街買衣服啦,我最喜歡的衣服牌子又出新款了。」
江子望笑,溫柔地點頭。
到了下班時間,江子望就坐捷運先回公寓了,和陸然程結婚後,她不是坐他的車,就是坐捷運,總而言之很少自己當司機了。用陸然程的話說,以前她是他秘書,他不好管,現在做了他老婆,就得聽他的話。江子望除了撫額嘆息外,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真的是性格強硬的男人,但是有時候又特別溫柔與善解人意。
江子望無奈地嘆着氣推開公寓大門,換好鞋後,有些驚訝平時總立刻過來迎接的貓咪今天卻躲起來了,她有些疑惑地走到貓窩前,發現雪白的毛絨絨的一團正枕着尾巴睡覺,柔軟的肚皮睡得一鼓一鼓的。江子望挑挑柳眉,溫柔地揚起紅唇,看了它一會,決定不再打擾它,窈窕、纖細的身子往廚房走去。
她走到冰箱拿出食材,準備做山藥木耳、水煮花椰菜、蘑菇三鮮湯,這些都是比較清淡的,所以最後再做一道麻油雞。
江子望唇角含笑,喜悅地開始洗滌食材,前面幾道菜都做起來比較簡單,唯有麻油雞比較花工夫。她将花椰菜和三鮮湯準備妥貼後,便開始動手洗淨剔好骨頭的雞腿,旁邊是裝在小盤裏擺得整齊的山藥、枸杞、鮮香菇,姜片等。
處理好雞腿後,江子望将姜片切成薄薄的片,再往鍋裏放三勺黑麻油,再準備用小火爆姜片。麻油雞制作的秘訣就是爆老姜,要讓姜汁慢慢融解在麻油中,達到溫補的療效。接下來再是炒、淋米酒,最後一步是炖煮。
江子望将大火轉為小火後,輕輕地籲了一口氣,這時候耳畔傳來輕輕的響聲,她轉過頭望向蔚房外,這時天色還沒有暗下去,橘紅的夕陽光暈正落在淺色鋥亮的地磚上,形成美麗的景致,只見長長的陰影從牆角拐了一個彎,然後越來越靠近廚房。
江子望緩緩擡起頭,已經松了領帶,但依然衣領整齊的男人正站在六她眼前,她看不太清他的面容,因為籠在陰影下,但能聽見他用低沉、悅耳的嗓音道:「在做什麽?」
江子望眨了眨纖長的羽睫。婚後她和陸然程的相處方式早就變得相當輕松,于是她調皮地說:「你猜。」
陸然程眯起俊眸,這個今天早上剛在床上被教訓過的女人又玩花樣了。他沉着氣踏進廚房,馥郁的香氣直沖鼻尖,這個味道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他看了看擺在一旁的零星食材,因為平時鮮少下廚,且和江子望結婚前公寓裏一直有管家,所以他對蔚藝方面都不甚了解,所以只好搖搖頭。
江子望被他別扭的樣子逗樂,她心情大好地為他揭開謎底,「是麻油雞哦。」
陸然程表現出恍然大悟的模樣。他很喜歡這道菜,也很喜歡昨天她煮的蝦子,前天的魚羹也不錯,還有……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問道:「每天做菜會不會太辛苦了?」婚後蔚房幾乎一直由江子望負責,只有周末的時候管家才會來幫忙,他懷疑這樣會不會影響到她的身體,畢竟她也有工作。
江子望愣了下,反應過來後抿着紅唇憋笑,她也向他抛出疑問,道:「如果我累了的話,總裁要親自下廚嗎?」
陸然程的嘴角抽搐了下,随即很認真地說:「可以,只是我蔚藝不太行,可能需要你教教我。」
話音一落,江子望收斂了笑意,胸口有種不可名狀的情緒蕩漾開來。她微笑道:「還是我來吧,做飯很簡單,我不累。」事實上,比她獨自生活時輕松很多。江子望也覺得奇怪,可能是因為有人會把她做的東西吃光光,所以每次下蔚她都很期待吧。
陸然程則還猶疑,「是嗎?」
江子望嘆了口氣,兩只小手一起拍了拍他的胸膛,輕嚷道:「好啦,騙你是小狗。快去洗手,待會要開飯啦。」
陸然程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看他轉身離去的江子望情不自禁咬了咬柔嫩的紅唇,心想這個男人雖然有時候腹黑,但是有時候還挺可愛的,只除了……雪白的小臉微微滾燙。他要是在床上也那麽可愛,不要總是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就好了。
江子望拍拍臉,不許自己再想這些羞羞的事,于是回過身來整理剩下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