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歡喜

小歡喜

韓晚在我們班物理單科成績第一名，順理成章的被任為物理課代表，并且參加學校的物理競賽。而我，英語成績單科第二名，和秦夏夏一起被選為英語課代表。我和夏夏成為了很要好的朋友，我們倆都是那種對陌生人文文靜靜，熟了之後就變得瘋瘋癫癫的人。洛子烨成為了班長，據說他是毛遂自薦，但是老劉還是很爽快地答應了。

老劉在講臺上講定語從句，轉過身寫板書。我覺得馬尾有些松散了，就把皮筋扯下來放在桌子上，用手抓着頭發。

韓晚把我的皮筋拿過去，攥在手裏，臉上挂着有點欠打的笑。

“你幹嘛”

“你把頭發披下來，我就還你。”

“....”

果然韓晚這個人正常久了，就不正常了。

“你真的很幼稚...”我邊說邊想去搶他手裏的皮筋，可是他下一秒就把皮筋從左手移到右手。

我非常無語，但是老劉的板書好像快要寫完了。于是我皮笑肉不笑地放下了頭發，有些慶幸昨天冼了頭。

他好似達到目的了，滿意的點了點頭，将皮筋放在我的面前。

我抓過皮筋，還想再損他幾句。可是，我好像還從沒有見過他這麽開心的樣子，窗外星星點點的陽光好像灑進了少年的眸子裏，滿是欣喜與溫柔。他看着我咧嘴笑着，像是個剛吃了蜜糖的孩子。

我忘記當時是怎樣的感覺了，只知道老劉後來講的課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我披頭發的樣子是不是不好看？”

“...其實還好。”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韓晚參加物理競賽後，就變得很忙，有時候下課都不出去玩了。他每周三、周五的晚自習都要去上競賽課，黑板上的作業都來不及抄，常常回家後在□□上問我今天的作業是什麽。

身為他的同桌，我實在有些看不得他這樣。所以後來我會提前幫他抄好作業。他第一次發現之後，先很誠摯地說了：“謝謝，”然而畫風一轉，“不過你的字有點一般。”

“....”他要是哪天說的話讓我比較舒坦，那一定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不過盡管他覺得我的字不好看，卻每次去上課之前都會把他的記作業的本子給我。我雖然顯得有些不屑一顧，但還是會很認真地寫。和寫作業一樣認真。

體育課自由活動。我和夏夏在操場上走了兩圈，聊了會最近娛樂圈的八卦，然後就回教室準備寫作業。

我拿出英語書，背了幾個單詞。一直到下一節課的上課鈴響起，韓晚才回來。他一只手抱着籃球，滿頭大汗，有些一瘸一拐地走進來。我注意到了他左腿膝蓋上的紗布。

我猛地站起來：“你怎麽了？！”音量可能有點大。

韓晚愣了一下，明顯是被我的反應吓到了。周圍的同學也都往我的方向看過來。

我有些尴尬地咳了幾聲，趕緊坐下，可是視線卻沒有從他的膝蓋上移開。

“跟他們打籃球的時候被撞了。”

“撞你的人跟你道歉沒？嚴不嚴重？去醫務室了嗎？”

“...沒有。皮外傷。去了。”韓晚非常簡潔地回答了我這串問題。

“為什麽不跟你道歉？”

“打球受傷挺正常的。再說是好幾個人撞過來，我也不知道具體是誰的問題。”

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就不知道小心點嗎？被誰欺負了都說不出來，你什麽時候當起老好人來了？”我真的有點生氣，但也不知道為什麽，畢竟疼的又不是我。

韓晚挑眉，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幾秒後，他像是想清楚了什麽，又輕笑起來：“哦，沒想到你還會關心人啊。”

我一時語塞，心虛地避開他的眼睛，回了他四個字：“自作多情。”他笑了笑，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