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确定

确定

“母親是不是有話想要和南錦說?”

今日先是褚牧見到自己後的異常,然後現在的她也是,種種跡象表明一定是發生了自己還不知道的事情。

宗政映之看着她,遲遲沒有開口。

“母親現在不說,等下我也會自己去查,母親是想讓南錦從別人口中聽到嗎?”

聽着她這樣說,宗政映之閉上雙眼,再睜開時,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好,但是錦兒你要答應母親,一會無論我說了什麽,你都不要難過,因為這件事情母親是一定不會讓它發生的。”

“好。”溫南錦點頭應下。

“聖上定下的太子妃人選是錦兒。”

這句話無疑不是晴天霹靂,驚得溫南錦站在那邊久久反應不過來,“母親說什麽?我是太子妃人選,意思是聖上要我嫁給宗政晔?那位表哥?”

宗政映之上前握緊她的手,另外一只手在身後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嘴上安慰着:“錦兒不怕,母親一定不會讓你嫁進太子府。”

原先是聽到過,在這裏不會過多顧及親屬遠近關系,沒有想到近親成婚這件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簡直荒唐至極。

過了好一會,她才慢慢冷靜下來,“原來母親是因為這件事病倒的,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看着一直握着自己手的人,她眼中的心疼滿的都要溢出來,可見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候,她心中的氣憤并不比自己少。

自己婚事因為皇家變成現在這樣,現在她唯一的孩子還要變成皇室謀劃中的一枚棋子,這樣的事,無論放在誰的身上,很難不被氣出什麽毛病來。

“母親不想看到錦兒因為這件事難過,本來想着等你從太鳴山回來後再告訴你,今日相爺來和我說,這件事還是盡早讓你知道比較好。”

“父親也知道了?”

Advertisement

宗政映之說:“那日回府我就告訴了相爺。”

那今日褚牧的異常就說得清了,想必溫相是去找了他,目前在世人眼中,他和自己之間還有着聖上口頭婚約。

“母親無需憂慮,照顧好自己身子,這件事我想清楚後,會來同母親還有父親商榷。”

“錦兒銘記切勿擅自作主行動,事關皇室,如果做到不可挽回地步,母親怕他會下殺心。”

這個他,不用明說,溫南錦也是知道是誰,如今在城中恐怕也只有他一位這樣關乎皇室聲譽了。

平靜下來的溫南錦留在前院寬慰她好久後,夜幕低垂才離開。

原本是想直接回自己的院中,但是想到今日褚牧間的種種,還是決定要去見他問個清楚。

他的心意自己今日就要知道。

走出府門後,沉韻想要扶她上馬車,“等下。”說着向另外方向走去。

處在暗處的融白就這樣看着她向自己走來,另一處的邑良瞪大雙眼看着眼前這一幕。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沉韻跟上來後,順着自家小姐說話的方向看了看,并未見到有人,“小姐,您是不是看錯了,這裏根本沒有人。”

“再不出來,下次見到你家公子,我會和他說以後你們不必守在我身邊了,你猜你家公子會不會換另外的人來……”

“見過溫小姐。”融白在她話還未說完時,從暗處走了出來,那把長劍別在後腰處,從前面只能看到一截劍柄。

他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很高,人往那一站像是一堵牆,沉韻雖然害怕,但還是将溫南錦護在自己身後,嘴巴打顫說道:“你們為什麽要一直跟着我們小姐,上一次不是把你們甩開了嗎?怎麽又跟了上來?”

融白:“連你也發現了我們?”

還在暗處的邑良對着黑天翻了一個白眼,運力從屋頂上飛下,無聲落在融白身側,對着溫南錦抱拳,“溫小姐。”

“怎麽還有?”沉韻看着又來了一人,一樣的高高大大,這位看着比剛才那位還兇的感覺,小姑娘吓得腿都在抖着,但是那雙護着人的雙手始終沒有放下。

溫南錦在身後對她說道:“他們不是壞人,你到我身後來。”

沉韻轉頭再次确定:“小姐,他們真的不是壞人嗎?”其實她想說的是,“可是他們看着并不像是好人。”

“你見過他們的,忘記了?好了,沒事。”

沉韻放下雙手,退到後面些位置,眼睛還是時刻保持着看着他們二人模樣,生怕他們做出什麽傷害自己小姐的事情來。

“我想見你們家公子。”她覺得還是這樣找褚牧來的比較快,将軍府她不方便去,但是又不知道他會去的地方。

邑良說:“好的,屬下這就回去和公子說。”

“好,你和他說我在臨陽酒肆老位置等他。”邑良看一眼一旁的融白後,點頭離開。

在他離開後,溫南錦對融白說:“你要和我們一起去臨陽酒肆嗎?”

融白點頭。

“那就走吧。”在他要再次走進黑暗中時,出聲阻止道:“在一旁就好,不用待在暗處。”

融白點頭。

看着他不說話模樣,溫南錦想他應該就是這樣沉悶性格,也就不多說什麽。

在上馬車前,對着溫府侍衛交代,“給他一匹馬。”

融白愣了一下後,走上前,“多謝溫小姐。”

溫南錦回頭對他笑了一下後,馬車很快離開,融白駕着馬跟在後面,留意着周圍狀況。

*

将軍府門外,邑良遇到正準備出府的向青,問:“公子在府中嗎?”

向青:“公子前不久去了城外軍營中。”

聽完,邑良二話不說,從他手中接過馬繩,飛身上馬後回過身來對向青說道,“你的馬兒借我一用,我有急事需要找公子。 ”

向青看着他已經跑遠的背影,心中想着,“馬都被你牽走了,你還來和我說這個幹什麽?”

說完他從府中牽出另外一只馬,很快追了過去。

城外軍營中,褚牧坐在軍帳中,一張不大的桌子上圍滿了人,他們看着上面的軍圖,正在說着半月後離城的路線。

邑良駕馬走進軍營中,路上遇到一些将士,看看到他後,紛紛上前打招呼,“邑良,好久沒見到你來軍中了,是不是在城中追着哪家姑娘跑?”

這個時候邑良可是沒有任何心思和他們說笑,下馬後問:“知道少将軍在哪裏嗎?”

那人指了指中間一處軍帳,“少将軍正在帳中議事……”

“你還會是等下進去比較好。”看着并沒有聽完自己說話的人,他“切”了一聲,繼續做着手中的事。

軍帳外面守着的将士,看到他後,上前行了一個軍禮,說:“少将軍正在裏面議事。”

邑良回:“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有急要找少将軍,如果不及時,怕他等下收拾我。”

将士并沒有讓開的打算,“軍中有軍中的規矩,帳中議事時,外人不可輕易進去打擾。”

“外人?”邑良擡手指尖指向自己,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你說我是外人?”

這時向青趕到,在他還要說什麽的時候扯着他走到一旁,“這是在軍營!”

“我知道這是在軍營,不用你們每一個人都來提醒我。”接連受阻,他的脾氣在瀕臨爆發的邊緣。

“消消氣,他們也是奉命行事,你這樣着急來找公子是溫府那邊出什麽事情了?”

邑良悶聲回:“溫小姐想見公子,讓我來尋他。”

向青聽完後,看一眼身側的軍帳。

“我會想辦法将這個消息告訴公子,你在這裏等我”

說完後,向青回到軍帳正前方,抱拳大聲說道:“向青,邑良有事禀報少将軍。”

軍帳中正在議事的聲音頓時靜了下來,将首們看着坐在那邊的人,就聽到他說:“進來。”

他們走進來後,褚牧站起身對着其他人說:“今天先到這裏。”

衆人離開後,他看着邑良問:“她讓你來尋我的?”

邑良抱拳,“回公子,溫小姐說她在臨陽酒肆老地方等您。”

“知道了。”說着他起身走出軍帳,三人駕着馬離開,向着城中駛去。

身後另外幾處營帳外,探出好些人頭,問:“少将軍這樣着急是去哪裏?”

“不知道,聽着像是去找溫小姐……”

“溫小姐?姓溫,那不就是溫相的千金,我們未來的少将軍夫人嗎?”說着說着他們都笑了起來,沖散即将離城的傷感。

城中臨陽酒肆樓上,溫南錦看着推門進來的人,明明剛分開沒多久,再見到确實另外一種心境。

“坐。”沒有稱他褚少将軍,也沒有像在橋上那樣喊他的名字。

褚牧猜到她定是知道了太子妃那件事,坐下後,看着她說:“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是因為我知道相爺會親自和你說,今日在城外我不想讓這件事情影響你的心情……”

“你就不怕我聽到這個消息後,直接扛着大刀殺進太子府中?”

褚牧笑了笑,擡手想要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握住,被她一下躲開,“我還在生氣呢!”

“好,那你說,怎樣才能讓你消氣,我去把宗政晔打一頓?”

溫南錦立馬追問:“真的可以嗎?”

“只要能讓你消氣,什麽都可以。”

玩鬧歸玩鬧,話題很快嚴肅起來,“你真的不擔心我會嫁進太子府中?”

褚牧握着她的手,兩人坐着的距離近了些,她整個人幾乎都埋在他的懷中。一只手拿着她一簇頭發把玩着,回着:“現在的我們還有口頭婚約在身上,宮裏的人就算再着急也會先想辦法結束這份婚約,至于宗政晔你看不上他,我也不會讓你嫁給他。”

聽他這樣說着,溫南錦坐直身子,兩人正視着彼此,她問:“那你呢?你想娶我嗎?”

他的心意溫南錦能夠感受的出來,但是必須聽他親口說出。

褚牧回望着她:“除了我你不會嫁任何人。”

“你這算是向我表白嗎?”她問。

褚牧疑惑問道:“什麽是表白?”

想到他并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溫南錦換成另外一種問法:“就是,你心屬意我,非我不娶。”

褚牧看着她回,“是,非你不娶!”

繼續窩在他的懷中,感受着他的溫度,溫南錦在心中想着,這一次他的身心自己都要了,無論誰來傷他,都不可以!

兩人就這樣安靜坐着,享受着這短暫的相處時光,他們知道後面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