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機會
五一假期如約而至，勞動的人民難得放松。
顧周兩家父母最近不知在密謀什麽，假期前一天中午，顧湛恒接到母親電話。
“喂，兒子，五一假期回來嗎？”
這是媽媽的每年一問，顧湛恒知道如果說不回去，媽媽必然又一頓唠叨，中心雖不變，但語言能難得年年不重樣，不過往年他是真的忙。
可他不知道的是，今年的問，和以前可大不一樣。
“回去，今年不忙。”
“啊……”顧湛恒媽媽拉了長音，“開車回來嗎？”
“嗯。”
“那你把陶鈞一起帶回來吧，要不然她自己回來怪不方便的，正好有人聊天省的你路上困，我和你爸還擔心。”
說完這句顧媽媽自己都心虛，一個勁兒地瞪顧爸爸，這破理由，暫且不提困不困，這麽多年，她就沒見自己兒子和哪個女孩說過話，當然，除了兒子大一沒露過面的初戀。雖然他什麽都沒說過，但顧媽媽一看自家孩子狀态就知道他在戀愛，而且，自己還不經意聽見過兒子和女朋友講電話。細細回想，劉麗不禁搖頭，那時候的兒子，才有點少年樣啊。
“她也回去？”顧湛恒疑問。
昨天他問過周陶鈞。
“我不回，我答應懷柔五一和她在周邊轉轉。”
“你楊阿姨說她回來。”
“嗯，可以。”
兒子答應的如此痛快，顧媽媽驚訝到想和丈夫擊掌，“我告訴你楊姨一聲，讓陶鈞聯系你一下。”
“不用了，我給她打電話。”
這麽主動？顧爸顧媽心裏浮現四個字——大有希望。
劉麗想，要是早知道會發展到今天這步，要是早知道會這麽順利，他們在大學時就撮合這倆孩子多好，但人生沒有早知道。
何況，他們不撮合也是有原因的。
自己的孩子自己最了解，劉麗和顧柏林從來都不擔心兒子早戀，所以自然，也強迫不了他戀愛。自家兒子有沒有主見先不說，就他從來都不理女生這點，讓他去請陶鈞吃飯，他一定會說不去；讓他帶陶鈞出去玩，根本不存在的。兩人一直都知道，顧湛恒雖有主見，但不叛逆。所以說他不答應并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他答應了，卻對陶鈞冷臉。
他們最終還是決定算了。
另一邊，其實楊真和周辰也特別喜歡顧湛恒這孩子。
因為堅決不許周陶鈞早戀，楊真一眼不落地看到高三。高考之後，她也知道管不住了，就開始想辦法不讓女兒受傷害。高考成績一出，楊真都沒想到女兒能考上C大，開心之後楊真第一個想法是，如果女兒真的到了戀愛的年紀，她覺得顧湛恒挺好的。
暑假放假在家，閑來無事她就和老周說起這件事。
老周非但沒同意，相反還一臉“你真是喪心病狂”。
“連女兒和誰談戀愛你都要安排，要是她結婚你把把關我還能理解，談戀愛你竟然都要管。不是我說，陶鈞都按部就班十二年了，大學你該讓孩子有點自己的生活了。”
“我還不是為了她好，正好她和顧湛恒還一個學校。”
“先不說陶鈞喜不喜歡那孩子，我問你，那孩子喜歡陶鈞嗎？我知道你是看那孩子優秀，這我也承認，但你真不怕你最後弄得咱家陶鈞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哪有那麽嚴重，我就是覺得那孩子各方面挺好的，人不會差，我還不是怕陶鈞受傷害。”
“有緣分的話，咱們什麽都不做，他們都能在一起，沒緣的話，你要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我的女兒我知道，她有分寸。”
“再有分寸，也會被愛情沖昏頭。”
“那也是種成長，咱們保護不了她一輩子。”
依着随緣法則，兩家父母一等就等他們随緣單身到今天。
所以在慶祝陶鈞回國那次新年聚餐後，他們幾個默契地達成共識。
既然兩個孩子都單身，年齡也相當，而且他們都覺得自家孩子好像沒什麽心儀對象，加上還有娃娃親，簡直就是天賜良緣。
四人一拍即合，那就撮合吧，五一讓兩個孩子一起回家這件事，就是他們商量好的。
不過顧媽媽實在是太了解顧湛恒的性子，提前給楊真打了個預防針，萬一顧湛恒不同意，可千萬別生氣。
楊真連忙說沒關系，按最近的流行詞來說，不就是高冷嘛，高冷就高冷，這也說明了萬一兩人能結婚，顧湛恒婚後絕對不會沾花惹草。況且，她和老周對顧湛恒實在是太滿意。他們深知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不能要求太苛刻。
挂斷電話，劉麗急忙給楊真彙報情況，結果聽到楊真滿懷歉意地說，“我們家陶鈞說答應了同事周邊游，五一不回來了。”
“啊？”劉麗記得她們商量的時候，楊真十分肯定地說，陶鈞五一一定回來，女兒戀家。
“我好商量歹商量都沒用，她說不能食言。”
電話兩端同時嘆氣。
“這麽好的機會，可惜了，要不你再勸勸？”
晚上楊真躺在床上，腦袋裏全是劉麗那句，“可惜了。”
她也越想越可惜，兩人坐一輛車回家絕對是培養感情的大好機會，哎。
楊真拍了老周一下，“你說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陶鈞呗，五一不回來，人湛恒都答應帶着她了。”
“不回來就不回來呗。”老周淡定地看着報紙。
“你，都不是我說你，女兒的事你一點都不着急。”
“誰說我不着急，關鍵是這時候着急有用嗎，姑娘都說不回來了，你能怎麽辦。”
楊真氣的幹着急，拿起手機看新聞，翻着翻着，突然想出個辦法，坐起來醞釀了會兒焦急的情緒，然後給女兒打電話。
周陶鈞正在刷牙，聽到手機響急忙跑回客廳，看着來電顯示十分困惑，中午不是剛打過電話嗎？
“喂，媽。”她含糊不清地說。
“陶鈞啊，學校臨時通知媽明天去南京進修學習。”
周陶鈞喝了口水把嘴裏的牙膏沫吐出來。
“臨時通知？”
“對，原本派的老師去不了了，改成了媽，然後你爸不放心，非要陪着媽一起去。”
“那你倆就去呗，媽你不會大晚上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秀恩愛吧？”
“不是。”楊真帶了點哭腔，沒再說話。
靜了大概幾秒鐘。
“媽？怎麽了？”
楊真邊說邊哭，“你姥姥……又摔倒了，骨折了。”
“啊？又摔了？怎麽搞的？”
楊真哭的更厲害，“就是下樓沒走穩，我這還得去進修，沒法照顧你姥姥。”楊真抽泣兩聲，“媽這個心哪。”
“媽你怎麽不早和我說啊，我明天回家。”
“我這不是剛被通知嗎，而且你還答應了同事一起出去玩，我還怎麽告訴你。”楊真語氣委屈。
“姥姥都生病了我還玩什麽啊，我明天回家，媽你也真是的，這麽大的事你都不告訴我，我現在就給懷柔打電話，媽你別着急，安心去進修，明早我就回家。”
“湛恒明天回來，你問問他能不能帶你一起。”
“行我知道了，媽你早點睡覺，明天到醫院我就告訴你。”
楊真抹了抹眼淚，為自己的才智喝彩。
看報紙的老周搖搖頭，“你就騙女兒吧，竟然還說姥姥生病了，看她回來不發火。”
“發火就發火，我還不是為她好。”
楊真調整了枕頭的位置，滿臉笑容地準備睡覺，然後，主任來電。
人果然不能撒謊，這個五一假期，她還真得去南京。
老周繼續翻着報紙，“我先說好我可不陪你去啊，這麽大歲數了有什麽可擔心的，我要在家等女兒。”
“不行，你必須得去，怎麽着這謊你都得和我一起圓，你不想咱倆從此在女兒心裏信任值為零吧。”
“你放心，陶鈞回來看到身體倍兒棒的姥姥，咱倆就已經為零了。”
周陶鈞快速刷完牙，給懷柔打了電話，一個勁兒的為失約道歉。
“真沒關系的，姥姥身體重要，現在你要留這兒我都不讓你留，快回家快回家，诶這時候你還能買到票嗎，要不我托人問問還有沒有內部票。”
“不用不用，我有個朋友也回海城，我讓他捎我一程，回來我一定請你吃大餐。”
“沒問題，保證大宰你一頓。”
緊接着她給顧湛恒發了微信，“睡了嗎？”
“還沒，怎麽了？”
周陶鈞連發三條。
“明天回家能帶着我嗎？”
“還有，那個……”
“我們能七點就出發嗎？”
因為擔心姥姥，周陶鈞心情欠佳，一路都沒說話。顧湛恒車速比平時快了許多。
“別擔心，姥姥不會有事的。”
周陶鈞看着窗外點點頭，手機在手裏來回打轉，就像她焦急的心，翻滾個不停。
進入海城市區已經十一點多，顧湛恒問，“姥姥在哪個醫院？”
“在那個……”
周陶鈞這才想起媽媽沒告訴自己姥姥住的醫院，打媽媽的電話，沒人接。她又撥通爸爸的。
“喂，乖女兒怎麽了？”
“爸，姥姥住哪個醫院啊？媽昨天沒告訴我，電話也沒人接。”
“你媽在開會呢。”
“哦，那姥姥在哪個醫院啊？”
“姥姥……姥姥……”
“爸？”
“你姥姥在家。”
周陶鈞蹙眉，“在家？”
“嗯，你姥姥在家，爸手機沒電了，先不說了啊。”
☆、chapter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