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晚安

周陶鈞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個幸運的人,就像今天,主編通知她去深圳出差,今晚的飛機。

也就是說,她可以遠離顧湛恒好好地捋一捋自己都幹了什麽蠢事。

今天早晨被鬧鈴吵醒時周陶鈞發現環境不對,然後立刻反應過來這是顧湛恒的卧室,拿起手機一看,已經是第三個鬧鈴,再不起來上班就來不及了,所以來不及思索昨晚的情況,她迅速跑回自己家。

哭了一晚上眼睛都腫了,懷柔盯着她不敢相信地說,“不是吧,丁曉結婚你這麽舍不得?”

下班在家收拾行李箱時,她忽然很羨慕喝酒喝到斷片的人。

人生最好的境界有兩個,分別是什麽都知道和什麽都不知道。

她偏偏卡在了中間。

她記得夏晴,記得《你不知道的事》,記得自己把顧湛恒當成了英國室友進行哭訴,也記得自己好像吻了他。

可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呢?她抱着顧湛恒都說了些啥?她又是怎麽親上顧湛恒的?

周陶鈞難以想象自己竟然強吻了他,雖然……雖然她想親他好久了,但她從來沒想過在不清醒的情況下霸王硬上弓啊。

不過,不過要是清醒的話,她也不敢。

勉強算得償所願吧。

周陶鈞揉了揉太陽穴十分後悔,就自己那點酒量喝什麽酒啊,囧,真囧,哎,昨晚的一切将成為千古之謎,反正她是不好意思去問顧湛恒,那就當什麽都沒發生吧,沒關系的。

可她偏偏還和顧湛恒是鄰居。

“我來看看你怎麽樣了,給,這是同事推薦的醒酒茶。”

“謝謝,你進來坐。”

周陶鈞看着手裏的盒子,還醒酒茶,她再也不打算喝酒了,丢人。

顧湛恒看着地上的行李箱問,“要出差嗎?”

“嗯,九點的飛機,去深圳。”

剛說完,手機就來了電話。

“喂,媽。”

“咱家戶口本是你拿走了嗎?”

周陶鈞頓時心跳加快,“嗯……是,我們單位要用。”

“啊,那就好。”

她聽見媽媽舒了口氣。

“今天我找的時候沒找到還以為進小偷了呢。”

“啊,沒,媽你是要用嗎?我可以給你寄回去。”

“媽不用,就是随便收拾收拾抽屜,你下次回家拿回來就行。”

戶口本是周陶鈞五一回家時突發奇想才帶到C市的。

丁曉結婚了,她也想結婚,想和顧湛恒結婚。

反正顧湛恒說了在追她,而英國文豪莎士比亞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不過顧湛恒可不是流氓,但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說完追就沒下文了,難道不應該說我喜歡你嗎?

周陶鈞往行李箱裏裝衣服時還是沒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她故作随意地問,“你認識夏晴嗎?”

“夏晴?”

“嗯,丁曉讀研時的室友。”

“不認識。”

“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顧湛恒思考了一下,搖搖頭,“沒有,怎麽突然問這個?”

周陶鈞邊放衣服邊搖頭,“沒事,随便問問。”

她有點悲傷,卻不知道為什麽悲傷,只是心裏忍不住地想,“夏晴那麽喜歡你,你卻根本都不認識她,甚至一點印象都沒有,其實我還是很幸運的,我不僅認識你,還曾和你在一起。”

“诶,那你和溫……”周陶鈞說到一半停住,她原本想問你和溫曼佳還有聯系嗎,話出口卻覺得沒必要。

不糾結過去,才能過好現在。她和他,還有長長的未來。

“什麽?”顧湛恒反問。

“你聞聞屋裏香不香,我新買的空氣清新劑。”

晚上自然是顧湛恒送周陶鈞去機場,同事小許早就在機場外等候,見周陶鈞下車立馬跑過來幫忙搬行李箱。

“姐夫我來吧。”

姐……姐夫?周陶鈞瞪大眼睛看着小許,在雜志社大家都把他當弟弟,她們的男朋友他一般都叫姐夫,例如陳文音的男朋友方同。

可這個真不是啊,至少……現在還不是。

顧湛恒把箱子遞給小許,“麻煩你了。”

“沒事兒。”

周陶鈞瞪的大大的眼睛又看向顧湛恒,你竟然也不反駁?

“車不能停太久,回來提前給我打電話。”

周陶鈞點頭,“你開車慢點,到家給我發短信。”

說完她就後悔了,心想,天哪我在說什麽,這對話簡直……讓人浮想聯翩。

她很想說一句,我們只是單純的鄰居,真的沒住在一起。

可看小許的樣子,他一點都不好奇。

顧湛恒車剛上車小許就忍不住贊嘆,“陶鈞姐,你男朋友好帥啊,我要是有他一半帥就好了,是不是也能找一個像你這麽漂亮的女朋友。”

“你的意思說李淼不漂亮咯,下次見面我就告訴她。”

“不是不是,我們家淼淼在我心裏最漂亮了,我是說你在姐姐裏是最漂亮的。”

“好啊你,你說我老。”

“不是不是。”小許急忙擺手,“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

“意思不出來了吧。”

小許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好吧,我閉嘴。”

第二天兩人一大早就趕到和大明星約定好的采訪地點,睡了還不到三小時,結果被放了鴿子。

對方臨時通知行程有變,今天的專訪取消。

這次的專訪本來就很難預約,周陶鈞和主編打電話溝通後,主編親自和對方再次确認了時間。

專訪定在明天下午兩點,她和小許需要在深圳多待一天,今天的時間可以自行安排。

小許說要去給女朋友挑禮物。

周陶鈞則打算随便看看,走着走着走到一家複古裝修的書店,她在裏面随意轉了轉,要走出門時又倒了回來,看向結款處對面的架子。

“這兒能寄明信片?”

“可以的,而且還可以免費蓋章。”服務員熱情地說。

周陶鈞精心挑選了一張手繪的,在背面寫下幾句話後遞給服務員,“謝謝。”

“不客氣,請您到這邊填郵寄地址。”

填寫完畢,付錢時周陶鈞問,“郵到C市大概幾天?”

“一周左右,這是找您的零錢。”

走出書店,周陶鈞又收到韓述書的短信,“在忙嗎?下班一起吃飯怎麽樣?”

因此當天下班,懷柔看見捧着一束紅玫瑰的韓述書走向雜志社,她稍稍加快腳步迎面走去,“陶鈞不在,她出差了。”

“真的出差了?”

他收到周陶鈞說自己出差不在C市的回複還以為是她像往常一樣找的借口,沒想到是真的。

陸續走出雜志社的同事驚訝地看着不遠處的懷柔和韓述書。

同事A說,“原來送花的是韓述書啊。”

同事B說,“懷柔和韓述書?,我的媽呀。”

同事C說,“早知道我去拍韓述書好了,是不是收花的就是我了。”

“可惜,秘書說今天的餐廳很難預定,不介意的話,一起去吃個便飯?”

懷柔想了想,“好。”

她知道這樣不好,可還是想回答“好”。

不是說控制不住感情就不是自己的錯,無傷大雅的前提下,她想遵從本心。

韓述書把花扔到後座,“坐副駕駛吧。”

菜品的确很好吃,只不過全程默默無語,就真的只是吃便飯。所以哪怕分量很少,懷柔也很費力才吃光。

走出餐廳後懷柔問韓述書,“你知道陶鈞花粉過敏嗎?”

“花粉過敏?”

不出所料,韓述書特別詫異。

懷柔點頭。

韓述書立刻回憶周陶鈞的資料,上面并沒提到這一點,是不是自己漏看了?可秘書不應該不知道啊,為什麽當時沒提醒自己?這麽說的話,自己給花粉過敏的人連續送了快一個月的花?

怪不得陶鈞總拒絕自己的邀請。

次日,韓述書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從抽屜裏拿出周陶鈞的資料,同時叫林秘書來辦公室。

在看到大幅簡介中那句“可能花粉過敏”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這麽重要的事情,為什麽沒有單列出來?

“韓總,有什麽吩咐嗎?”

“送到雜志社的花都是誰收的?”

“懷柔小姐啊。”

“懷柔?我什麽時候……”

“老板您說送玫瑰到采訪你的雜志社,周陶鈞小姐花粉過敏,那自然就是送給懷柔小姐了。”

林秘書沒覺得送的有什麽問題,但說着說着聲音就變小,老板向來嚴謹細心,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所以老板自然不會讓她給花粉過敏的周陶鈞送花,她只是正常理解而已啊。

韓述書翻了翻手裏的個人資料,下面竟然還有份懷柔的。

‘原來是自己讓調查的時候就沒指明,所以秘書連資料都準備了兩份,這樣看來的确是自己的問題,但是,不能讓秘書知道花送錯了人。’

‘要不然他這個老板還怎麽當。’

“花不用再送了,幫我預約大後天的聖林餐廳。”

林秘書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回到原處。

“好的。”

出辦公室後,秘書立刻聯系了花店取消今天送花。

“錢我照付,但今天的花不送了。”

懷柔在公司門口等到上班時間,就像自己預想的那樣,送花小哥沒來,她自嘲地笑笑。

多希望自己猜的是錯的。多希望自己沒說。

下午三點,大明星的采訪結束,為了趕時間,周陶鈞和小許需要坐當天晚上的飛機飛回C市,到C市機場已經淩晨一點。

她執意讓小許和自己一起坐顧湛恒的車走。

小許執意要打車。

“我都要困死了,你非要我跟你在這兒耗着嗎?快上車。”

“那……謝謝陶鈞姐,謝謝姐夫。”小許連忙朝他倆點頭。如果是站着,他非得鞠躬不可。

“這就對了,早上車多好,老年人的精神可比不得你們年輕人。”

“陶鈞姐你竟然還沒忘!”

“對,我可記仇啦,下次記得不要惹我哦。”周陶鈞困得打了個哈欠。

夜晚的C市道路暢通無阻。

周陶鈞一整天都忙得馬不停蹄,坐飛機時也在整理材料,所以在等紅燈的十幾秒裏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到了小許家,小許輕輕打開車門示意顧湛恒不用叫醒周陶鈞,他小聲說,“姐夫我上樓了,你們也快點回去吧。”

顧湛恒朝他點點頭,“再見。”

“拜拜。”小許揮手。

回到小區,顧湛恒把車開進停車場,周陶鈞依然沒醒。

他繞到副駕駛,把她輕輕抱出來。

顧湛恒找周陶鈞家鑰匙時,周陶鈞的腦袋無意識地在他胸前蹭了蹭,還舔了舔嘴,又繼續往他懷裏縮了縮。

“你真是能挑戰我的忍耐力。”顧湛恒輕聲說道。

進門後顧湛恒把周陶鈞輕輕放到床上,幫她蓋好被子後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晚安”。

周陶鈞吧唧吧唧嘴,好像也在說“晚安”,然後翻了個身,緊緊地摟住被子。

☆、chapter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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