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榴花開

榴花開

君子苑的大門被人重重的推開,一人迅速的跑了進來,見人就拉着喊道:“老大呢?百裏呢?”

“麻餅,你這個時候不是在當值嗎?怎麽跑回來了,不要命了!”

“皇上讓我去取鞭子!你們別愣着,快去找老大和百裏。讓百裏找個地方躲着,不知他怎麽惹惱了皇上,皇上正大發雷霆的找他!”

所有人先是一愣,百裏瑾向來是老好人,竟然會讓皇上生氣,恐怕是什麽大事。連忙紛紛跑去找人,還不忘提醒麻餅快些回去。

百裏瑾剛走出假山,就發現有三名影龍衛分別站在他的身旁,還不等多想,那三人就同時出手見他擒住。這時小白也一躍而出,看着那三人。其中一人對小白做了個手勢,小白臉色一變,有些為難的看着百裏瑾。

“皇上要他們擒你去潇湘苑!”

點了點頭,百裏瑾甩了下肩膀,低聲說道:“放手,我自己會走!”說着就掙開三人的桎梏,快步的向潇湘苑走去。一邊走一邊疑惑着蕭啓為何突然擒他,莫不是他無意中做了什麽冒犯之事?

還未走到潇湘苑,就見蕭啓拿着鞭子,怒氣沖沖的坐在前頭,身後跟着當值的六名禦龍衛。百裏瑾正想跪地接駕,蕭啓手中軟鞭一揮就纏上他的脖子,整個人就被拖到蕭啓的腳邊。剛想伸手抓脖子上的軟鞭,臉上就被重重一踢,身子傾到一旁。

脖子一緊,身子又被拖了回去。抓着脖上纏繞的鞭子,百裏瑾擡眼看着蕭啓完全不知做了什麽事讓蕭啓如此震怒。蕭啓一向對他很好,臉上總是挂着淡淡的笑,若不是那身龍袍,在百裏瑾眼中仍是那個長不大,愛逗他的四殿下。從沒見過這樣的蕭啓,全身散發着一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明顯的怒意從軟鞭傳到脖子,扼住他喉間的不是鞭子,而是蕭啓的怨恨!

“你怎麽敢騙朕!”蕭啓瞪着還一臉不知所措的百裏瑾,心裏頓時又是一怒,正想再拉緊鞭子。卻見到百裏瑾被踢腫的臉和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手中的鞭子不由得慢慢的松了些,放低語調說道:“朕給你機會解釋,說!為什麽騙朕?”

感到呼吸順了些,百裏瑾喘着氣看着蕭啓,不停的搖着頭。欺君是死罪,他絕對不有做出什麽欺騙蕭啓的事,何況他也沒什麽要騙蕭啓,也不願去騙……突然想到會不會是昨夜未央宮中醉酒做了什麽或說錯什麽?可是他醉了,就算做了什麽,要怪罪早該怪罪了……

看着百裏瑾搖頭,臉色又不斷的變化,分明就是心虛裝無辜。蕭啓握鞭子的手捏的更緊,用力一拉又将百裏瑾拉向身邊。低頭看了眼因為脖子被勒緊難受的百裏瑾,轉頭拉着鞭子便向潇湘苑走去。

踉跄的跟在蕭啓身後,百裏瑾一邊要抓着脖子上的鞭子,一邊要緊跟着蕭啓的步伐,不然整個人就會被拖到地上。這樣已經夠難受了,他可不想一路被拖着走。

一進潇湘苑,蕭啓将手中的鞭子一甩,百裏瑾就被甩到了地上。瞪着趴伏在地上重咳的百裏瑾,蕭啓轉頭坐到床上,拿起那些信砸到他的臉上,“你沒騙朕,這些是什麽?”

茫然的看着掉落在地上的信,那些都是陳子陵的字跡,可是陳子陵有好久沒給他寫過信,這些又是怎麽回事?随便抓起一封信,百裏瑾疑惑的轉着頭看着跪在一旁的齊軒。見齊軒慘白的臉,低着頭,身子還微微的顫抖着,連忙低下頭将信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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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的一看,信是陳子陵随駕出征時給他的,都寫着些平日裏的瑣事還有對他的相思之情。微微的皺着眉,他喜歡陳子陵的事,蕭啓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賜他和陳子陵為對人,這何來欺騙之說?

接着一團紙砸到臉上,擡頭就見蕭啓半靠在床上,手握着鞭子,眯着眼睛看着他。百裏瑾心裏一窒,也忘了看那團紙,只是怔怔的望着蕭啓移不開眼。兩人視線對上,百裏瑾覺得看到一只慵懶,卻會随時出擊咬死他的狼王。驚得身子微微的抖着,兩手無措的在地上找尋着那團紙,心慌亂的跳着就像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一般。

好不容易撿起那團紙,打開看了眼,百裏瑾便知道了什麽事。驚恐的擡起頭看着蕭啓,張着嘴不知該說什麽?那是陳子陵寫給他的信,上面詳細的解釋了陳子陵和齊軒怎麽計劃假裝相愛引人注意,讓他不要誤會吃味和配合。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封信是一年前寫的,為什麽他從來沒見過?

脖子又是一緊,接着被用力一扯,整個人就被拉到床邊。下巴被擡起,就見蕭啓薄唇輕輕的開啓。

“你們都當朕是傻子嗎?合起來騙朕!”手腕一轉,鞭子自動的松開百裏瑾的脖子,卻重重的抽打在他的身上,頓時胸口衣服裂開一大道,露出白淨的前胸。蕭啓眉頭一凝,擡腳将百裏瑾踢離身邊,喝道:“你為何要騙朕!”

“沒有……臣……”

“你敢說你不知道嗎?”原以為百裏瑾是單戀陳子陵,心疼他,想成全他,順便讓陳子陵不能和齊軒一起。可是他們竟是兩情相悅,還合着別人一起騙自己,他百裏瑾置自己于何地?是不是自己為他做的事,他都在心裏嘲笑着?

越想越氣,蕭啓揮着手中的鞭子快速的抽打着百裏瑾。其實只要百裏瑾願意認個錯,他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不想他找陳子陵的麻煩,那他可以不找,反正又不是小孩子,那些怨恨早都消散了許多。可是為什麽事到如今還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還要騙他,不願認錯?

縮着身子躲着鞭子,不知什麽原因蕭啓落下的鞭子都恰到好處打在身上,打的很痛,身上的衣服也被打破,可是身子卻沒有皮開肉綻,只是留下淡淡的紅痕。百裏瑾知道,在蕭啓盛怒之下說什麽都是無用的,只能讓他先出氣夠了,再做解釋。

“皇上,百裏他什麽都不知道,信被我藏起來了,他一封也沒看到!”齊軒看着縮成一團的百裏瑾,心裏萬分後悔為什麽要把那些信藏起來,若不是他藏起來,今日也不會讓皇上看到。欺君是死罪,看來今日他們都要命喪于此。如是要死讓他和子陵共赴黃泉就好,百裏就不要再來插上一腳了。

“你說什麽?”蕭啓停下手中的動作,心裏不由得一松,怒氣也減了許多,轉頭看着跪在一旁磕頭的齊軒,“你說他什麽都不知道?”

見蕭啓不再抽打百裏瑾,齊軒連忙說道:“他不知道,我喜歡陳子陵,想讓百裏誤會,才把信都藏起來。我想取而代之,可是……他們是命中注定的一對,誰都不能拆散的……”

手中的鞭子重重的一揮,齊軒漂亮的臉上多處一道深深的血痕,也成功的讓齊軒閉上了嘴。蕭啓聽到齊軒後面的話,剛剛收起的怒氣瞬間又爆了出來。命中注定的一對!誰都不能拆散?

緩緩的撐起身子,就見齊軒滿臉是血的跪在地上,百裏瑾疑惑的看着蕭啓,他們剛剛說了什麽?發生了什麽事?還不等他弄明白,蕭啓手中的鞭子又纏上他的脖子接着整個人就被拖到了床上。

“給朕滾出去!”

蕭啓的聲音震得所有人一愣,房中的禦龍衛馬上扶起齊軒向外走去。齊軒呆呆的看着關起的房門,馬上拉着身邊的人低聲的說道:“快去找洛尚書,不然百裏就完了,快!”

百裏瑾剛想爬下床,脖子上的鞭子被一勒,蕭啓的聲音冷冷的從身後傳出,“朕何時準你離開了?”

感到喉間的鞭子又繞了兩圈,百裏瑾有些痛苦的喘不過氣,手指想将鞭子拉出點空隙,可是鞭子卻越纏越緊,連他的手指也一同攪了進去。

拉着鞭子,蕭啓讓百裏瑾的背靠在自己的胸前,若是沒有那根随時會勒死百裏瑾的鞭子,兩人這般坐靠在床上,倒像是正在情話的情人。托起百裏瑾的下巴,讓他的頭仰起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看着那張因為憋氣而通紅的臉,蕭啓不由得想起進貢的石榴石,血紅剔透,美不可言。

手指輕輕的點着百裏瑾顫抖的唇,蕭啓勾起嘴角,低聲說道:“兩情相悅!你是不是覺得朕是個傻子?難怪你會那麽可憐齊軒,原來你還有點良心啊!陳子陵不愧是個雜種,能這麽狠心的利用他。你真的一點都不知情嗎?你們同吃同睡,你敢說你一點都不知情嗎?”

呼吸越來越困難,百裏瑾雙眼有些無法聚焦,明明蕭啓就靠在他的頭邊,可是他卻什麽也看不清,耳邊說了什麽也聽不清。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可原本紮起的長發卻散落了下來。

扯下百裏瑾的發帶,蕭啓含着百裏瑾的耳垂,輕聲說道:“知道為什麽禦龍衛的發帶特別長嗎?那是為了捆住一些不聽話的手,百裏,乖,把手從脖子上拿開。”

邊說着蕭啓邊抓着百裏瑾的手別到身後,用發帶重重的紮着。輕輕地拉下百裏瑾身上已經破裂不堪的外衣,手指在他胸口的榴花紋上輕輕的撫着,輕笑的道:“榴花未開,陳子陵是不是不舉?天天摟着你,你竟然還是處子。聽說百裏族沒有女子,男子天生就是讓人上的。昨夜朕就想要你了,今日也不遲!”

“不……不要……”喉間的鞭子讓百裏瑾說話都困難,艱難的開口吐出兩字,就再也說不出其他的。只能掙紮着身子躲着蕭啓,可是整個人都被蕭啓緊緊的抱在懷中,怎麽也掙不開。

将百裏瑾推到在床,蕭啓一手握着鞭子,一手扯着百裏瑾身上的衣服。這宮中百裏瑾是唯一一個能讓他開懷的人,他想永遠把百裏瑾留在身邊。當他知道百裏瑾喜歡陳子陵時,他其實心裏很高興。因為那時候他以為陳子陵喜歡齊軒,所以就想拆散陳子陵和齊軒當做報複陳子陵,然後把百裏瑾和陳子陵拉成一對,這樣百裏瑾定會心存感激,而陳子陵也會因為齊軒的事冷落百裏瑾,最後百裏瑾一定會傷心,他就能好好的安慰,這個人最後只能是他的,只會對他笑。

可是百裏瑾竟和陳子陵是兩情相悅,那他做的一切是不是都是白費了,不但白費還被人當做是笑話。一想到有朝一日陳子陵也會向現在這般壓在百裏瑾,心裏就堵得慌,手中的鞭子勒的更緊,擡起百裏瑾的腿,整個人便壓了上去。

痛!很痛!可是都沒有要窒息的感覺來的難受。百裏瑾張着嘴想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兩眼渙散的看着在眼前不斷晃動的臉。剛剛還笑着給自己摘果子的人,現在怎麽就變得如此兇神惡煞?這是不是就是世人常說的君心難測?

不知是因為脖子被勒的太緊,還是因為蕭啓不斷的掠奪的關系,百裏瑾的身子不停地顫抖着,以至蕭啓也難受的皺着眉,若不是有血的潤滑,恐怕對兩人都是種折磨。

胸口火燒的痛,喉間也是股腥甜,因為脖子被勒着,一口血怎麽也吐不出來,最後別憋會胸口。百裏瑾一動不動的任由蕭啓翻來覆去,張着嘴無聲的說道:“榴花開了……”

放下手中的鞭子,蕭啓停下所有的動作。從知情事後,從來沒有這麽淋漓暢快。百裏瑾的身子像是天生的尤物般讓他欲罷不能,難以自制。退出百裏瑾的身子,蕭啓覺得有些不對勁,百裏瑾竟然一動不動。

擡頭一看,就見百裏瑾胸口原本那朵含苞欲放的榴花不見了,變成了一朵火紅的榴花。開的豔麗,開的怪異,就像是原本該在五月綻放的花卻被人強行改成寒冬臘月綻開的一般,更像是在嘲笑蕭啓用暴力的來的暢快。

蕭啓的視線慢慢的向上移了些,終于知道百裏瑾不動的原因。那根他最愛的鞭子現在正跟蛇一般緊緊的纏着百裏瑾的脖子,原本白淨的臉變得青灰,淡粉色的嘴唇也變得青紫。他竟然忘了收回鞭子,連忙扯着鞭子,卻發現越扯越緊,蕭啓只能用兩手快速的為百裏瑾解着鞭子。

一道道青紫色的痕跡像是頸圈一般挂在百裏瑾的脖子上,蕭啓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解開百裏瑾手上的發帶,手上的傷痕像是要和脖子的配對似的,青紫的刺目。

有些顫抖的伸出手,放在百裏瑾的鼻下,還有氣。蕭啓重重的松了口氣,扯過一旁的錦被将百裏瑾蓋好。蕭啓抓起那根鞭子重重的一揮,鞭子瞬間被震碎成幾段。靠在床沿邊,靜靜的看着百裏瑾慢慢恢複的臉色,蕭啓閉着雙眼不知該做些什麽。

突然,房門被人推開。蕭啓睜開雙眼,怒道:“誰讓你們進來的!”

“聽說皇上在齊侍君的床上,臨幸其他人,臣好奇來看看!”

“洛卿!”蕭啓連忙從床上站起,伸手快速的拉下床幔,轉頭看着靠在門邊挑着眉冷笑的洛瑞修。當對上那雙和百裏瑾有些相似的雙眼,便轉頭看向垂着的床幔。撩起床幔,坐在床邊,半個身子在床幔內,本個身子在床幔外,目光緊緊的盯着百裏瑾,說道:“洛卿什麽時候也喜歡這種熱鬧?”

“臣當然沒有這種愛好,只是好奇而已,是什麽人能讓皇上迫不及待,連找個無人的寝宮的時間都沒有,迫不及待的在別人寝宮中辦事!”洛瑞修靠在門邊絲毫沒有打算行禮,路上來大概了解了整件事,他洛瑞修向來不爽壞人好事的人,開始以為是百裏瑾硬要插在陳子陵和齊軒之間,原來是他搞錯誤會了,百裏瑾和陳子陵才是一對。而蕭啓也弄錯,就說他印象中的蕭啓哪裏是那麽好心的人。

蕭啓側頭看向洛瑞修,笑道:“洛卿說笑,朕只是在懲罰一個不知天高德厚的小子罷了!”說話間房外傳來一陣喧鬧聲,聽不清說些什麽,只聽到齊軒突然大喊道陳子陵三個字,蕭啓臉色一變,喝道:“誰在外面喧嘩?”

洛瑞修眉頭緊皺,心裏暗罵誰這時候把陳子陵找來,嫌事情鬧不夠?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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