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吵架
吵架
此時顧秋還不知道自己的寶貝書簽落在圖書館了，她在城市裏轉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如書中的景色，只好随意走到一個公園裏面坐下，慢慢的感受時間的流逝。
直到天邊的金烏收盡最後一絲餘輝，顧秋才起身離開。
這次回家她沒有那麽好運，正巧碰上了兩人吵架。
“你是不是又拿家裏的錢出去潇灑了？”葉紅聲音尖銳。
顧峰粗聲粗氣，很不耐煩：“那錢是我老子給的，和你有關系嗎？”
“和我沒關系？顧峰你有沒有良心，我真瞎了眼才跟了你，跟你都不如跟條狗去呢！”
好面子的男的，哪聽得了這話，顧峰額頭上青筋暴起，手死死握成拳，因熬夜布滿血絲的眼球怒瞪着前方，拳頭似乎下一秒女人身上。
就在這時顧秋推開門，三人之間氣氛凝固，顧峰和葉紅的注意力被轉移到了剛回來的顧秋身上。
顧峰似乎也沒想到顧秋會在這個時候回家，還正好撞見他們吵架，他或許都不知道顧秋昨天就放了假。
但這些并不妨礙他孩子面前擺出十足的架勢。
他斜眼冷聲質問到:“這麽晚才回來，去哪鬼混了？進門連人都不知道叫”
他其實知道顧秋多半是去了圖書館，但這并不妨礙他把剛才沒出出去的氣，發在顧秋身上。
顧秋隔幾米遠都聞到了顧峰身上的酒氣，不想和他吵，應付地喊，“爸，阿姨。”
顧秋冷淡的語氣不知道又刺激到顧峰哪根神經，他不依不饒：“你這是什麽态度，就這麽和長輩說話的嗎？”
顧秋無語，讓叫人也叫了，我的态度能有你的差？
Advertisement
不願再多說，她選擇沉默。
見人裝沒聽見，顧峰氣得表情更加猙獰：“你耳朵聾了是不是？你爺爺就是這麽教你的嗎？我看你是已經被他養廢了！”
提起爺爺顧秋擡起頭來，她不想給爺爺惹麻煩：“我什麽樣和爺爺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關系，他把你教的和自己親爸作對，我倒要好好問問他是怎麽教育你的!”顧峰憤怒中有幾分得意，他就知道提起那老頭，這死丫頭就得乖乖給自己低頭。
這是顧峰慣用的手段，他知道顧秋是個有主意的，要是打了她，估計第二天她就能去派出所把自己給告了，再一個，顧秋畢竟是自己生的，要是讓外人知道他對顧秋太狠，這面子上也沒地擱。
所以想拿捏她，就只能抓住她的軟肋。
顧秋別的沒有，對從小養她的爺爺倒是在乎的緊。
既然如此那要拿捏顧秋還不簡單，自己親爸那還是自己想怎麽罵就怎麽罵，只要顧秋不聽話，他就去找老爺子的麻煩，哪怕是鬧到動手也無所謂，老爺子總不會去告自己的親兒子。
顧秋看顧峰打算給爺爺打電話，幹脆破罐子破摔：“爺爺什麽都好，唯獨不會教育孩子，當初沒教育好你，現在沒教育好我不是很正常嗎？
你要覺得我不好，明天我就回爺爺那裏住，我親自去和爺爺說，還免得你以後一吵架就去煩他老人家。”
顧秋這話也不是沒有根據，老爺子當年心疼顧峰一出生就沒了母親，就對自己這個小兒子多寵愛了些，加上工作忙，一個人帶孩子難免忽略了對他性格的培養。
任誰也不會料到小時候聽話的孩子長大後會成這樣。
看着顧峰現在的樣子，老爺子嘴上雖然不說，心裏确實非常痛心，他日日都在悔恨，認為是自己害了兒子，他愧對于祖宗，也愧對于早逝的妻子。
出于這份愧疚，早些年顧峰找他要錢，老爺子都給了，還苦口婆心的去勸他，但這幾年可能是真的被寒了心，無論顧峰在他面前如何威逼賣慘，也沒有松口去‘扶貧’。
前車之鑒就在眼前，老爺子從顧峰身上可能也到了他教育的失敗，所以在教養顧秋時，雖然也寵，但在品德上卻還是要求嚴格，避免她走上她父親的老路。
說起來，他把顧秋送到顧峰身邊其實也是有些幻想，想着顧秋能否改變顧峰一二，讓他升起些為人父的責任感，不要再混混度日。
事實證明顧峰根本就是無可救藥，而顧秋也不願去白費功夫去拯救一個爛進骨子裏的人。
老爺子不知道，當年滿身酒氣顧峰回家要錢，把家裏東西摔了個七七八八，甚至舉起拳頭要對老爺子動手的場景，在幼小的顧秋心裏留下了多深的印象，只那一點，就注定父女倆不可能和平相處。
可以說，從那一天起顧秋就恨上了她的父親。
沒錯是恨。
在顧秋眼裏那不是她的父親，而是打破她童年美好生活的罪魁禍首。
在顧峰還沒出現的時候，明明她和爺爺一起生活的是那麽愉快，可他一出現，本來平靜美好的生活變得亂七八糟。
那天自己原來珍惜的玩具摔在地上像垃圾一樣被踹飛，家裏被翻得亂七八糟跟進了強盜似地，而一向爽朗的爺爺在男人走後于黑暗中端坐了一夜。
此後顧秋的生活再也回不到從前，每隔一段時間，類似的事情就要在家裏在上演一回。
看着面前顧峰氣得青筋暴起，一幅要吃人的模樣，顧秋心裏冷笑，爺爺是教她要尊敬長輩，但也不是什麽長輩都值得人尊敬的。
她什麽态度取決于對面是什麽人。
父女吵架，葉紅暗中看戲，可一聽顧秋要回爺爺那，眼珠子一轉，坐不住了。
她擔心顧秋真走了，外面的人也許不會說顧峰這個親爸怎麽樣，但自己這個後媽肯定是要遭白眼的。
更重要的是顧秋留在這，那老頭子每個年都給點生活費，自己還能分得一點呢，她要是走了，這錢不就拿不到了？
葉紅絕對不會讓這筆錢飛了，她連忙出來打住：“咱們顧秋還是有優點的，瞧瞧這臉蛋多好看啊，就算性格差點，脾氣大點，以後也肯定憑這張臉吊個金龜婿，到時候就是咱倆享福的時候咯。她只是現在還不懂事而已，慢慢調教就好了。”
顧秋确實長了副好顏色，一雙靈動的小鹿眼烏亮亮的，粉唇不笑也自然上翹，讓人第一眼就覺得這是個天真嬌俏的姑娘，完全想不到她有這麽複雜的家事。
不過那雙在學校靈動的眼睛此刻卻帶上了陰郁，笑唇也往下耷拉着。
顧秋被葉紅的話驚呆了，什麽金龜婿，調教，聽得她是惡寒不已，這是有多大的臉啊，就把注意打到她的婚事上了？
忍不了了！
“我看未必，葉阿姨不也長得好，怎麽沒找到金龜婿，還按這個标準反着找的？”找了顧峰這個窮屌絲。
真話往往最戳人心，她這麽一句話，即暗諷了葉紅眼光不行，又罵了顧峰沒本事。
出了口氣，顧秋知此地不宜久留，趁人還沒反應過來，溜回自己的房間，鎖上門。
留剩下兩人在原地，面色鐵青，心裏怄氣。
房間裏，顧秋收拾了下自己的書包才發現，自己的銀杏書簽沒了！
今天去了不少地方，也不知道落在哪了。
為了制作這個書簽她花了不少心思，平時去哪都放在包裏，就這麽糊裏糊塗丢了。
看來最近真有點水逆，顧秋不着邊際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