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師父……”傅绫結結巴巴,“您、您要我摸您哪兒啊?”
梅霁指了指胸膛與腰腹,“這兩處。”
傅
绫只覺一股熱氣直沖腦門兒,小聲說:“我從外面回來還沒淨手……”
話音未落,便見梅霁将一枚帕子丢進水盆中,浸濕後擰了擰,遞到傅绫面前,“擦擦手。”
“……”
傅绫避無可避,只得慢吞吞地擦拭着手指,直到被師父的眼神看得磨蹭不下去,來到竹榻面前站定。
師父大馬金刀地端坐着,俊美的臉上神情淡然,仿佛即将被人亂摸的人不是他一樣。
傅绫暗自嘀咕,師父不愧是師父,她若是再表現地多怯場畏縮,便有些抹不開面兒了。
當下心神略定,擡起手緩緩落在了師父的胸膛上。
離得近她方發覺,師父的肌膚十分白皙,想是常年裹在道袍裏不見天日的緣故,膚色雖白,卻絲毫不顯羸弱,只因他不論寒暑地強身健體,肌肉緊實,線條深刻而清晰,瞧着很是好看,摸上去手感也很不錯。
傅绫兀自胡思亂想,指腹或輕或重地拂過他鎖骨,動作雖輕微,卻使得梅霁身子漸漸緊繃。
此時兩人面對着面,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師父的臉一點點變紅,耳根也染上緋色,使得他這張俊美的臉多了幾分羞澀與鮮活。
心口又突突直跳了起來,傅绫舔了舔發幹的唇瓣,指尖在深深凹陷的鎖骨窩流連片刻,爾後才緩緩下移……
期間,目光難以忽視那微凸的兩點。
小巧可愛,泛着淺粉。
杏眸忽閃忽閃,傅绫心中的疑惑漸大——怎麽男子的此處,與女子的如此不同?
唔,想來是因為男子無法哺育嬰孩,是以便生得如此小巧。
在她手指拂過那鼓鼓的胸膛時,忽覺一軟,心中生出好奇,擡眼問道:“師父,這裏怎麽會軟綿綿的?”
梅霁面色微紅,“也可以是硬的。”
說着便略一用力,胸膛鼓起。
“啊——”傅绫低呼,“真的耶,好神奇!”
梅霁眼眸泛着水色,低聲道:“你可以繼續往下。”
“哦好。”
傅绫乖巧照做,觸到師父的腹部時,只覺軟綿之中又蘊含着無盡力道,十分的緊實有力,手感極佳,她便不由得多摸了一會兒。
直到聽到頭頂傳來師父略顯急促的喘息聲,她才住手擡頭——
只見師父目光定定地凝望着自己,黑眸深幽,連眼尾都染上了緋色,薄唇緊抿,似是在極力忍耐着什麽。
傅绫心下一驚,忙收回手,“師父,您若是不适,就歇息片刻。”
梅霁聲音低啞地應了聲,忽地轉身背了過去。
傅绫一臉疑惑,難不成師父難受得面目猙獰,所以才不想我看到?
過了片刻,梅霁轉過身來,神态已恢複如初,清和閑适,仿佛方才為怪病所困的人另有其人。
“你繼續。”
傅绫愣了一下,“好的師父。”
一回生二回熟,傅绫找到了技巧,不僅自己摸得如魚得水,也見師父的臉色比方才紅得還要厲害。
她心下得意,她果然是天資聰穎,學什麽都是一點就通。
恰在此時,門外忽地傳來一陣敲門聲,四師兄成禮的聲音響起——
“師父,弟子成禮,有一處經文不懂,煩請師父賜教。”
這話驚得兩人皆有些愣神,梅霁先反應過來,道:“成禮,稍待片刻。”
傅绫有些慌亂,雖說她是為了幫師父治病,但此時兩人同處一室,師父他又赤着上身,即便兩人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但若是被四師兄撞見了,總難以解釋。
當下便四處張望,目光落在了屏風後的床榻上。
她壓低聲音:“師父,我去那裏躲一躲?”
梅霁正系着衣衫,聽她要躲,驀地一怔,卻并未阻撓:“嗯,委屈你了。”
說罷他理好衣衫準備開門,傅绫則飛速奔到屏風後,利落地脫鞋上床拉被子蓋住了自己。
動作一氣呵成。
梅霁見狀怔了一下,唇角微微彎起。
木門吱呀一聲,成禮的聲音傳來:“師父,夜深人靜弟子本不該打攪師父歇息,只是弟子有一處實在不明,思索良久,也曾問過三位師兄,他們也不知該作何解釋,弟子輾轉反側,只得來叨擾師父。”
“你有哪裏不懂,進來細說。”
緊接着便是一段冗長的講經。
傅绫素日裏便不愛讀經,此時師父娓娓道來的聲音雖悅耳,但也聽得很不耐煩,只得轉移注意力到別處。
咦,師父的被子聞着怎麽還有一股香味?
淡淡的草木香,也不知是熏了香,還是被子裏塞了些寧神安眠的草藥?
細細嗅來,這香氣中還夾雜着縷縷沉香,與師父身上的極為相似。
不想到這兒還好,一想到此處,傅绫便覺得渾身不太自在。
這種氣息太濃郁了,使得她生出了被師父環抱住的錯覺。
師父可是很守規矩的端方君子,饒是她坐在他膝上依偎進他懷裏時,他也不曾碰觸她半分。
唯一的一回,也是她不小心跌跤,師父為了救她,方勾住了她的腰,也是很快便松手。
诶,當時被師父抱住是什麽感覺來着?
傅绫凝眉回憶,卻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而外面的講經聲仍未停歇,她躺得有些悶,便忍不住動了動腿腳,卻不想碰到了床尾的矮櫃,發出一聲沉悶的“咚”聲。
傅绫身子一僵,心快要跳出胸口。
成禮疑惑地看向屏風後,“師父,這是什麽聲音?”
梅霁神色淡淡:“興許是山上的野貓,跑進來玩耍。”
“哦。”
又過了一會兒,成禮得償所願,心滿意足地躬身離開。
聽到關門聲後,傅绫方掀起被子從床上跳下,大大喘了幾口氣,見師父正好整以暇地端坐飲茶,她不禁有些氣悶。
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怎的她如此躲閃狼狽,師父反倒一派鎮定?
但她可不敢跟師父計較,只得恭敬開口:“師父,若是沒什麽事,弟子就先告退了。”
梅霁看着她,忽然問:“成素,到年底你是不是就要離觀了?”
傅绫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點了點頭。
“師父您知道了?上回我回家,爹娘跟我說及此事,本支援由蔻蔻群藥物而二期舞二爸以整理大抵是因為我與陸承有婚約在先,所以才要我離觀。”
見師父眼眸低垂,似是有些失落,傅绫也不知怎的,繼續道:“不過也說不準,我對陸承并無男女之情,若是不與他成親,我自然也無需離觀。”
梅霁凝望着她,微笑道:“成素的親事,自己說了算嗎?”
傅绫一本正經:“那是當然,誰也勉強不得我。”
“嗯,今日辛苦你了,回去歇息吧。”
“好嘞師父。”
少女輕盈轉身,開門離去,梅霁的目光卻微微凝住,成素的道袍上……怎麽會有一片血污?難不成她受了傷?
他起身去床榻查看,見床褥上也沾了些血跡,登時心裏一緊,快步走了出去。
傅绫回房之後便換了寝衣,褪下道袍之後她方發覺衣衫的異樣,這會子安靜下來她才覺得小腹隐隐有些不适,原是癸水來了。
她将弄污的道袍卷起丢到一旁,從暖壺中倒了些熱水到盆中,正欲洗手,便聽到有人敲門,師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成素,你還好嗎?”
傅绫很是驚訝,師父他這是怎麽了?自己不是才從他那兒回來嗎?她倏地一頓,等等!
難不成是她衣衫的血污,還蹭到了師父的床上?
傅绫登時面色血紅,顫着聲道:“師父,我沒事。”
門外沉默須臾,梅霁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成素,病忌諱醫,你有什麽不舒服,盡管跟師父坦白。”
傅绫:“……”
她擦幹手,滿臉窘迫地打開了一點門縫兒。
“師父,我沒生病,只是、只是那個來了而已……”
見少女趴在門縫中,杏眸水汪汪的,面若春桃,嬌妍可愛,确實沒有半分病态。
梅霁一怔,這才明白她所說的意思,知道自己唐突了,不禁耳根微燙,歉然道:“抱歉,是我思慮不周了。”
傅绫連連搖頭:“師父也是擔心我,多謝師父關心。”
“早點歇息,明日若是身子不适,就免了早課。”
傅绫眨了眨眼,“好的師父。”
往常她身子也有輕微的不适,只是那時她畏懼師父,疼痛也并非不可忍受,因此早課她從未缺席。
今日也不知是夜裏着了涼,還是有了師父的許可托底,傅绫小腹冰涼,整宿睡得極淺,翌日直到天色大亮,方睡醒睜眼。
她在被窩裏賴了一會兒,才磨蹭着梳洗更衣。
甫一打開門,便在門口看到了一只食盒,盒蓋下壓着一張紙條。
「小米紅棗粥,宜熱食」
字跡俊秀,遒勁潇灑,是師父的手筆。
傅绫微微驚訝,提過食盒,取出瓷盅,粥摸着還是溫熱的,也不知師父是何時放在門口的?
一大早師兄弟們都在忙着做早課,廚房裏一般也是煮清湯寡水的米粥,這紅棗粥又是哪來的?
她當然不會以為師父會纡尊降貴親自為她煮粥。
興許是從山下買來的也說不準。
傅绫将一盅熱粥吃完,只覺十分味美,想着待會兒見到師父,問他是從哪家粥鋪買的。
她很快便在後院見到了梅霁。
春光明媚,老師父正伺候他的花花草草,一面與師父說着什麽,兩人臉上都挂着笑意。
傅绫笑嘻嘻走近,提起水壺幫忙澆水,聽老師父說起什麽“江州大會”一事,她只聽了幾耳朵,未明白前因後果,便也沒放在心上。
見師父的目光朝她看來,傅绫心下沒來由一慌,水流微偏,灑在了她的道袍上。
老師父哈哈大笑,“小绫兒還是和從前一樣毛手毛腳。”
梅霁走到她旁邊,低問:“要緊嗎?”
傅绫尴尬地搖頭,“不礙事。”
梅霁輕聲說:“仔細受涼。”
傅绫臉頰一點點熱了起來,“嗯……”
她趕緊轉移話題,“師父,早上的粥很好喝,您是在哪家粥鋪買的?改天我去店裏嘗嘗。”
梅霁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色彩,唇角微彎:“你很喜歡?”
“嗯!很香甜很粘稠,用料也很足,一看就是正經想做生意的。”
“清和,我方知道你原來是想做生意啊,哈哈哈哈哈!”老師父笑眯眯說。
“什麽?”傅绫一臉懵。
老師父擠眉弄眼道:“有人一大早就将老頭子吵醒,借用我的廚房和小米紅棗,原來是想借花獻佛。”
梅霁面泛薄紅,語氣無奈:“師父。”
“啊?”傅绫大為驚詫,看向梅霁,“師父,那粥是您煮的?!”
梅霁沒有否認,看向她:“觀中就你一個女弟子,我身為師父,自然要多關心你一些。”
“多謝師父……”
傅绫松了一口氣,她就說師父怎麽會突然這麽體貼周到,想來也是覺得她也許快要離觀,師徒之間能多處一天算一天,自然想要對她好一些。
思及此,她心中對師父的畏懼之情更減淡了幾分。
這幾日相處下來,見多了師父面紅耳赤、隐忍難耐的模樣,她發覺師父并沒有她以為的可怕與難以親近,相反師父斯文有禮,極守規矩,哪怕自己仍病着,對她也很體貼照顧。
唔,這樣的好師父真是百年一遇。
傅绫下定決心,一定要治好師父的“怪病”!
可是這晚,她來到師父房內卻沒見到人,正疑惑間,忽聽到一聲極為壓抑的悶哼聲。
她循聲而去,只見床帷落下,透出師父打坐的身影。
“師父,您怎麽了?”
下一瞬,一只修長的手驀地将她拉入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