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溫暖的午後,夏栀如約來到了和首領約定的地方。外面到底還是有點冷,首領将下午茶的時間約在了房間裏,一個陽光能曬到的地方。夏栀坐在沙發上感覺到從旁邊落地窗透進來的溫暖,手上端着的茶杯正在向雙手傳遞着杯中的熱度。

弗朗西斯倒完咖啡在夏栀的身後站着,在這場對話裏他還會充當一個翻譯的角色,因為夏栀對意大利語不怎麽記得了,只能記得些簡單的日常用語,“想知道些什麽?我想你應該有很多想問的。”

布魯諾家族在當時興起的時候本身就帶有了疑問。夏栀感覺着大拇指上戒指特有的冰冷感,翻找着記憶。

首領看着眼前這個孩子,資料顯示裏也确實證明了她确實是一個孩子,從母親父親的身份懷孕生産記錄全都有,在這次之前根本沒來過意大利,但是卻知道那句話,這讓他否決了一開始他們對于她是不老不死的猜測,“我們曾猜測過你是否不老不死,當我們等待了很多年後你始終沒有出現,而現在你出現了。”

“你可以這麽認為,但是我希望關于那個故事到此為止。”夏栀喝了口咖啡,窗外的陽光灑在身上的感覺真好,“布萊克曾經幫過我,為了答謝我給了他一張紙,我想你應該知道你們的力量通過姓氏繼承。”

“當你們開口說出‘我是布魯諾的當家人’時就會生效,你們也将獲得力量,而這一點你們無法對其他人開口說明當你們成為‘布魯諾’之後發生的變化。”一種禁言術确保了秘密不會被洩露,“同時你們的名字将會出現在那張紙上。”

“那張紙很神奇。”

夏栀露出笑,那是她花了10點換來的一個小玩具,讓指定的人獲得指定的力量。不同兌換點數的卷軸有不同的力量,力量逆天程度與點數成正比,而她給布萊克·布魯諾的那張卷軸的力量在那個時候是和Giotto他們一樣,具體叫什麽她忘了。只是如果對方擁有的其他才能将會變得平凡無奇。

“你們的力量由姓氏賦予,所以當你們失去姓氏或者沒有首領的時候你們的力量将會全部消失。”子嗣會因為血液傳承的力量而繼承到部分的力量但并不會很強,哪怕是近親生子也是沒用的。夏栀垂下眼皮看着杯子裏褐色的液體,“過去的事情也沒有再提起來的必要了,讓它停留在過去吧。”

談話結束後夏栀帶着弗朗西斯去挑選衣服了,首領坐在位子喝着有些涼了的咖啡,看着外面有些禿的草地想着什麽。

“小姐,故事真實的樣子是什麽?”

“他救了我。”夏栀說的時候看着手裏的首飾但是臉上的表情不鹹不淡的,“他害了我全家然後救了我。這就是全部。”

弗朗西斯接過打包的首飾,夏栀放下手裏拿着的項鏈,“順便逛逛街吧。”

當夏栀走在街頭穿梭在店鋪中的時候卻看到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花鳥院鳶。夏栀歪了歪頭,人可能認錯但是那套冰帝校服她是不會看錯的,“弗朗西斯,你去看看,我去坐會兒。”

“是的,小姐。”

夏栀坐在咖啡廳裏喝着咖啡,聽着店裏放着的音樂,點了一份小蛋糕,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思緒卻飄到了過去。有的時候回憶一打開就像開閘了的洪水怎麽也止不住,或許也不是很想止住吧。感受着唇齒間的香甜任由自己被回憶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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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個時候是卡萊爾家族的小姐,上有哥哥下有弟弟,還有一雙愛自己的父母,本以為只需要和劇情人物Giotto他們搞好關系方便做任務卻沒想到家族裏的一個幹部會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只能露宿街頭還要小心躲避。而那個幹部就是布萊克·布魯諾。

在她的生日上,迎來的是一場暴風驟雨般的射擊,她被哥哥和弟弟護着離開,卻沒想到家裏早已是一片火海,而追殺他們的人也到了身後,哥哥為了保護她和弟弟死了,她和弟弟換了衣服,想去吸引火力讓弟弟跑結果……沒想到他們誰也不打算放過,當她看着弟弟被抓回來在自己面前死去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弱小、無能、無知。

她以為只要完成任務就可以了,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那個庇護自己的家會突然崩塌。看着自己面前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那件粉藍色裙子上一個一個洞裏滲出鮮紅,從身體下流出來,她記得弟弟那雙一直靈動的眼睛變得空洞暗淡的樣子,從身體裏流出的血液是那麽的灼人以至于當她碰到弟弟流出的鮮血時她縮回了手。

如果不是她在上一個世界犯了錯被禁止在這個世界使用任何力量的話是不會這樣的,如果她關心家族的事情,如果她監視了其他家族的動向的話,如果她……再多的如果也沒有任何用處,本以為會死卻被丢到了一個房間裏。

“啧,你要的那個不小心打死了,這小子和他姐姐雙胞胎長得也一樣,你湊活用吧。”說話的人一邊說着一邊抓着她的腦袋把臉露出來給誰看,對方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對方,是布萊克·布魯諾,是他背叛了自己的家族,害死了自己的親人。她聽見熟悉的聲音說,“你們先出去吧。”

布萊克·布魯諾,那個和哥哥一起上學,和他們一起玩,還會給他們帶零食的布萊克·布魯諾。

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一只手輕撫着她的頭,“你是安妮吧,我的安妮。”

被抱起來放在懷裏,一只手摸着她的臉另一只手卻直接摸上了胸口,摸到了柔軟後布萊克·布魯諾放心的說,“是安妮。”

“你一定被吓壞了吧?”

夏栀覺得她整個人都懵比了,她之前甚至還有那麽點喜歡布萊克·布魯諾,曾經的認知被完全颠覆了。之後她被圈養了,布萊克·布魯諾沒對她做什麽還會給她說好玩的事情、帶好吃的東西、好看的衣服。她在屋子裏的時候聽到門口守着的人說布萊克·布魯諾不正常,居然買裙子給卡萊爾家的幺子穿,該不是把卡萊爾家的幺子當姐姐使了吧哈哈哈。

在被圈養一個月左右的時候她被Giotto他們救走了。

被救走後夏栀花了兩天緩過來,緩過來的第一個反應是眼淚掉個不停,G和Giotto安慰着,但是夏栀也不知道為什麽停不下來,眼淚一直掉,她明明不想哭了。

她哭着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停不下來。”

G和Giotto對視一眼猜到大概是因為情緒沒有調節好之類的原因,G伸手把她按在懷裏,手一直拍着她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

又哭了會兒之後她停了下來,他們讓夏栀喝了不少水又睡了一覺,等她狀态好點了才向夏栀說了一件事,布萊克·布魯諾其實是自己父親派去做卧底的,結果沒想到自己家族裏不止一個叛徒,他沒能及時傳遞消息回去。而那個要留下卡萊爾家小姐的事情則是因為他背叛卡萊爾家族的理由是不被允許和她有接觸但是想得到她。

這算什麽?

三個月後,夏栀看着被送過來傷了一只眼睛的布萊克·布魯諾不知道說什麽,“……你好好休息。”

以為是他背叛者,以為他是變态的時候卻被人告知其實他是好人,自己能活下來是因為他。世界奇妙物語嗎?這種翻轉,她從來沒過會在現實裏出現。

“安妮!”

手被拉住,一個東西放到了自己的手中,夏栀低頭看到了,那是卡萊爾家族的戒指,父親手上一直戴着的,“我很抱歉。”

第一次在這樣的情況下看着那枚戒指,“不是你的錯。”

“羅斯家族已經沒了。”布萊克·布魯諾第一次覺得詞窮,他記憶裏的小姐總是很開心的樣子,和兄弟鬧成一團又被寵着讓着,向BOSS和夫人撒嬌,會甜甜的叫自己布萊克哥哥。如果不是這次,他已經開始追求她了,BOSS說過,等安妮15歲生日結束如果他能追到安妮,BOSS願意把安妮嫁給他。但是現在……

“謝謝你。不是你的錯。”

後來他們加入了彭格列。再之後布萊克·布魯諾脫離彭格列建立了自己的家族,與彭格列保持良好的關系,互為同盟關系。

夏栀聽着系統音将一張紙拿了出來去找了布萊克·布魯諾,布萊克·布魯諾正在和一位小姐喝咖啡,夏栀等了會兒才等到了人。

“這張紙給你,我留着也沒什麽用。”夏栀借口說這張紙是卡萊爾家族裏的東西,當你成為首領将會獲得和Giotto他們同樣的力量并且名字會出現在這張紙上,而她不打算複興家族不如留給他,一起留下的還有那枚戒指。

“我會回來的,布萊克。”

門口有人進來說東西都收拾好了,布萊克·布魯諾意識到眼前的人要去的地方很遠,“安妮,你要去哪裏?”

“西西裏要發生戰争了,Giotto安排我去日本,等戰争結束我就回來。”

“小姐,因為一些事情我把花鳥院小姐接過來了。”

夏栀擡頭看到了被弗朗西斯帶過來的花鳥院鳶,“坐吧,都來了。蛋糕挺好吃的,要吃嗎?”

沒有問她為什麽會出現在西西裏,沒有問她發生了什麽。只是平常得像是偶遇了,花鳥院鳶接過遞來的菜單看着上面的東西。她是被人擄過來的,醒來之後找了個空逃跑了但是卻被發現了,一直被追着,直到剛才以為要被抓走的時候一個人救了她。

“等會兒我讓弗朗西斯送你回去。”

“謝謝。”花鳥院鳶冷靜下來,喝了杯咖啡,吃了塊蛋糕,花鳥院鳶覺得自己徹底冷靜了,離開咖啡廳的時候花鳥院鳶看到店門口對面站着幾個之前追她的人有些緊張。但是她也發現了,他們看見了自己但是卻沒有過來,只是在對面看着她。

夏栀打電話給了上原讓他找人送花鳥院鳶回去,但是上原表示因為晚上有宴會現在很忙。夏栀看向花鳥院鳶,“你可能要多停留一會兒了,別亂走。”

“好。”

花鳥院鳶跟着夏栀上了路邊的一輛車,司機往一個方向開去,花鳥院鳶突然想到,為什麽夏栀會在這裏,她不是應該在佛羅倫薩進行修學旅行嗎?看樣子也不像是被人擄來的。

“花鳥院桑,別亂走。”

“好。”

兩遍。花鳥院鳶不知道為什麽開始緊張了。

車開向的地方越來越偏僻,長長的路像是看不到盡頭,兩旁的樹因為冬季而有些禿,透着蕭索。當看到人煙的時候花鳥院鳶感覺到自己來了一個不平常的地方,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都是穿着黑色西裝忙碌着什麽。

“晚上有宴會,可能要委屈你在房間裏悶着了。”夏栀走上樓梯,“明天送你回去。”

夏栀找到上原簡單和他說了一下後上原就給花鳥院鳶找了個空房間暫住。夏栀看了看房間還挺幹淨的,“我在你對面,有事叫我。”

“白井,你有手機嗎?我想給老師他們打個電話。”

夏栀想了想,“你等等我去問問,他們這裏設置了屏蔽了信號。”

夏栀出去和上原說了下,上原表示沒問題,反倒是讓夏栀先去打扮起來,晚上的宴會會來不少人。

看着和上原對話的夏栀,花鳥院鳶感覺到了一種陌生,她曾經将夏栀當成接近跡部景吾的人有過防備心,但是跡部景吾和她說夏栀是跡部家的養女,之前以為跡部那麽說是因為怕自己多想對自己有情愫,卻沒想到是怕自己多想對夏栀做什麽。跡部景吾雖然不說什麽但是也不是傻的,她現在反應過來之後才知道原來跡部景吾什麽都知道只是沒有管。

回到安排給自己的房間裏,花鳥院鳶看着窗外,外面的人說話能聽到聲音但是卻聽不懂在說什麽,幾個小時候再次見到夏栀的時候她穿着漂亮,整個人都看上去精致得像櫥窗裏的洋娃娃,身上佩戴着的首飾都成了點綴,将她妝點得更吸引人了。踩着高跟鞋的她走近時,花鳥院鳶覺得自己應該是那樣的——仿佛閃閃發光,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而不是現在這樣因為聯姻的事情而覺得自己沒有未來可言。

“等會兒我要去會場了,晚餐的時候會弗朗西斯來給你送餐,請不要離開這間房間。”夏栀摸了摸耳墜,調整了下位置,“這裏有些危險,別聽其他的話,別吃不認識的人給的東西。”

花鳥院鳶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無力,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過,但是好在有人願意幫助她。花鳥院鳶點點頭,“我知道了。”

“小姐該出發了。”

“嗯。”

宴會地點距離暫住的房子并不遠,開車大概十分鐘左右就到了。但是宴會地點卻一改住處的無人煙反而旁邊就是一條繁華的街市。

進去後,夏栀就被人帶到了一個房間裏,說是BOSS讓她去的。弗朗西斯被支開的時候和夏栀對視了一眼。呆在房間裏坐了會兒,夏栀等來了BOSS和另一位先生,彭格列九代目。BOSS向彭格列九代目介紹了夏栀,也将兩家族之間的關系說了一下。兩個家族之間一直都是友好關系,從一代就傳承下來的友誼,雖然之間出過斷裂但在後來還是修複了。

彭格列九代目對于布魯諾未來的首領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倒也沒多問什麽,也沒有流入出對夏栀的懷疑和不信任,而是慈祥的看着她說,“我們之間的關系會延續下去,下一任彭格列裏也有以一位和你一樣年輕的繼承人,我相信你們都是優秀的。”

“謝謝。”

之後的談話基本是BOSS和彭格列九代目的對話,夏栀只是在旁邊聽,大概是為了讓夏栀了解一些事情,他們的談話內容淺顯便于讓普通人也能聽懂。或許是因為身處在西西裏語遍布的地方,再加上弗朗西斯和夏栀做了下語言的複習,夏栀現在能簡單的對話了,只是經常還需要混些英語進去。

當時間差不多了,夏栀說去補妝便先離開了,問了侍者找到了衛生間,從包裏拿出來唇膏在唇上塗抹着,雙唇一抿,看着顏色水嫩的唇越發覺得這支唇膏好用,唇紋也不怎麽明顯。不知道別的色系怎麽樣,不錯的話可以去多買幾支。

補完妝的夏栀一出廁所門就被搶頂着後腰了,捂着夏栀嘴的手上有淡淡的奶香味,而周圍空無一人,“敢反抗就殺了你。”

然後夏栀就把自己擡起來的手放了下來,後退着離開的時候夏栀瞥到衛生間的門口多了一個維修中的牌子。她被帶到了一件房間裏,倒也沒捆綁,只是讓坐在沙發上什麽也不準做。房間裏或坐或站着五人,手裏都拿着搶。在她進來後差不多是以她為中心把她圍了起來。

“不準亂動,敢喊人就殺了你。”說話的人說完還在夏栀旁邊開了一槍來威脅夏栀。

夏栀覺得這樣的事情有些白費她打扮了一番,出來前,她可是讓弗朗西斯把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的。她覺得自己簡直要閃閃發光了,當她打算往自己臉上扔幾個美容咒的時候被弗朗西斯制止了,因為那樣會讓她閃閃發光,像個燈泡那樣閃閃發光。

夏栀的美容咒總是把握不好度。

坐在沙發上乖乖的什麽也不做,周圍的幾個人似乎是查到了她不會說意大利語而随意的交流着,雖然也有她在他們試探她的時候裝傻的原因。夏栀就那麽坐着一聲不吭,一動不動,表情也沒變過。坐在夏栀旁邊的人表情微妙了下,他忍不住伸手去看看這是不是真人,不吭聲也沒什麽,但是一動不動,表情都沒變過在那邊坐了兩個小時有點奇怪吧?

有體溫,柔軟的肌膚,夏栀轉過頭一雙紫色的眼睛望向那個人,她歪了歪頭,目光裏真切的傳達了自己的疑問,那人說了句才想起夏栀聽不懂就搖了搖頭表示沒事。然後夏栀又轉回去保持着剛才那個動作……

“你喜歡這樣的啊?”

“我看她一動不動兩個小時了……”

“真的假的?!”

幾人說着話有人想起了自己以前當雇傭兵之前的訓練,有時候要保持一個動作在草地裏趴很久,整個人都要麻了。幾個人說着卻也真的留意了夏栀有沒有動過,但是沒有。夏栀坐在沙發上,雙腿并攏微微傾斜着,雙手在裙擺上右手覆蓋在左手上交疊着,腰杆挺得直直的。

就跟櫥窗裏的模特一樣。除了有呼吸和每隔幾秒眨下眼睛。

夏栀保持着動作卻想起以前被訓練坐姿、走姿時的事情,那次的家庭是個固執刻板的家庭,她被要求各種禮儀和姿勢,簡直是噩夢,每一步的大小,拿起茶杯的手勢,笑時唇角的高度……但是也是有開心的事情的。

又過了會兒,又有幾個人被用搶頂着推進來了,比起那幾個哭着或是說自己是XXX家族的你們最好放我走不然我爸會把你們XXXXXX的人來說,夏栀這樣不聲不響的簡直配合得不行,當然也有一臉“我已經看到了結局”的表情用可憐的目光看着這幾個用搶威脅他們的人。

進來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屋子裏呆了十幾個人,原本閑談的幾人也不再閑談,而是盯着他們,不允許交流,如果有人說話了就一腳踹過去,而夏栀一直在那邊坐在神游天外了,而且這種情況想她有緊張感也難了點。

這種程度的場面她早就經歷過了。

當大廳裏響起槍聲時,夏栀像是突然驚醒了,左右看了看。大廳裏傳過來的槍聲好一會兒才停下了,不久看着他們這群人質的人拿出了手機,接完電話後就要他們站起來挨個排着隊出去。

他們被帶到了大廳,大廳已經不是夏栀來時那樣金碧輝煌而是彈孔一堆,地上還有倒下的人,流出的鮮血在地面上蜿蜒,被打碎了杯壁的高腳杯裏盛着不多的香槟。

“今天是布魯諾家族的宴會,那讓我們有請我們的主角之一的跡部夏栀。”說話的人腳邊已經躺着幾具屍體。

然後她就被人推了一把,腳步淩亂的走了幾步沒有摔倒,半拉半拽到了臺上。站定後,夏栀站在旁邊,看着地上的血動了動腳避開了血液流向的方向。

一把被人抓住了頭發,被拉扯的疼痛從頭皮處傳來,然後夏栀的腹部被打了一拳,疼痛從腹部傳來忍不住彎腰卻被拽着頭發不讓彎腰,夏栀倒吸了口氣,聽到旁邊的人說,“最喜歡一點點弄死你這樣精致的玩具了。”

臺下的人們緊緊的看着臺上,周圍圍滿了手裏拿着搶的人,黑洞洞的槍口對着他們。弗朗西斯站在人群裏看着臺上因為被打了一拳而咬唇忍痛的夏栀聽見旁邊的人說,“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被抓去當人質,死了也活該。”

“茶杯犬就應該呆在自己的杯子裏給主人取樂。”

抓着夏栀的人突然一甩手把夏栀甩到地上,同時開了一搶,打在了夏栀的肩膀上,“我明明是朝腿上的打的。”

鮮紅的血從肩上流出來,滲透了肩部用蕾絲裝飾的吊帶。夏栀捂着傷口一聲不吭,疼痛在身體上叫嚣。她開始思考,布魯斯是等支援還是不想讓她做布魯諾家族的BOSS?

如果是後者她覺得她可能要給這次的叛變家族陪葬了。

站在臺上的一個女生看到夏栀中彈,流血吓得哭了起來,卻被直接拽出來扔到了夏栀的身上,女聲裏帶着恐懼的聲音尖銳得有些刺耳,“不要!”

然後夏栀看到那個趴在她身上的女孩子睜大着的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失去了神采,鮮血從她身上流出來染上了夏栀,一身淺色的裙子被染塵紅色。

【Mafia的道路是充滿鮮血與危險的,充滿着陰險和狡詐。孩子們,我想給你們一個溫暖的家。】

安德魯·卡萊爾曾經說過的話在夏栀的耳邊響起,她記得安德魯·布萊爾說三個子女,只有長子最适合做首領,但是長子凡事都會往好處想,對人寬容。後來他打算将家族洗白,卻沒想到早有人想要瓜分卡萊爾所擁有的資源,而卡萊爾家族中有人想取代安德魯·卡萊爾成為首領。

這樣的場面沒有持續很久,當夏栀推開身上的女生坐起來的時候局面發生了翻轉。外面埋伏着的人全都被殺了,而場內用搶威脅着場內人的黑衣人們也都被逐一殺死,剩下了臺上的光杆司令。而臺上的人似乎也沒覺得自己能成功,看着逼近的人,一把拖過夏栀,搶指着夏栀,“布魯諾!和你的繼承人說再見吧!”

夏栀左手拇指上的戒指在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扳機扣動,槍聲響起,子彈射進了距離夏栀一厘米的地上。舉着搶的人突然慘叫着倒在地上,表情扭曲着似乎是經受着很大的痛苦,凄厲的慘叫聲充斥着會場。

坐在地上的夏栀被人動作輕柔地抱起,弗朗西斯有些為難的說,“小姐,女孩子會撒嬌是很重要的。”

“呵呵。”

弗朗西斯在子彈射出是用一片高腳杯的碎片改變了子彈的方向,讓子彈射進了夏栀旁邊的地面,而他清楚的看到在響起扳機聲時夏栀的嘴動了動,嘴型分明是鑽心剜骨。

夏栀被弗朗西斯抱着,她聽見布魯諾的首領宣布了她是布魯諾十代。

【Mafia的道路是充滿鮮血與危險的。】

夏栀的傷口被處理好後,弗朗西斯幫夏栀換了衣服,“你去哪裏了?”

“小姐,我去給花鳥院小姐送晚餐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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