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4)
栀看在眼裏，“我注意到你嘴角抽了一下，看來是感覺得到疼痛。”
匕首抽出後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夏栀看到了驚嘆了一下，“真是神奇。”
但是弗朗西斯看到夏栀的眼裏滿是血腥，那眼神似乎想把他解剖一樣。
“我想你一定是很好的學習解剖的材料。”夏栀雙手捧着弗朗西斯的臉，“真是讓我喜歡呢，這個生日禮物。”
原來真正的生日禮物是自己嗎？弗朗西斯覺得自己一定是有什麽東西漏掉了，但是卻想不起來。
☆、第 73 章
弗朗西斯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他能輕而易舉的掙脫，他也試過，但是在他殺死了夏栀死掉的那一瞬間他就會重新回到被捆綁的地方——夏栀帶着一臉的探究看着自己說“為什麽把你的紮個對穿你還會自己恢複呢？難道你不是人類。”
弗朗西斯看着一臉認真的在本子上寫東西的夏栀在心裏又喊了幾聲系統，但是還是毫無回應，一定是哪裏不對了。弗朗西斯将近期發生的事情全都過了一遍發現并沒有什麽問題，如果真的要說有問題的話那應該就是在這件事發生之前。這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了。
一個無限重複的循環，以自己醒來為起始點，夏栀死亡為終點。無論自己在什麽時候殺死夏栀都沒有改變，抑或者是采取不同的态度結局都沒有任何不同，甚至是反過來自己去囚禁夏栀都沒有用，就像是死循環。弗朗西斯覺得一定是哪裏被自己忽略了但是怎麽也想不到。當他不知道第幾次把夏栀手腳打斷抱着在這處地方随意走動的時候感覺找不到哪裏有問題，但是哪裏都找不到有問題恰恰是最大的問題。因為這裏除了這一處屋子之外沒有其他的東西，到處都是一片黑暗。
被疼痛折磨的夏栀不僅沒有表露出過一絲疑似疼痛的聲音或是表情甚至還笑了起來。在弗朗西斯的印象裏夏栀雖然不能說怕疼但是也不是會對疼痛毫無感覺的人。
一定是哪裏不對。
-十四番隊辦公室
“隊長，這份文件需要确定！”
“嗯。”
“隊長，這份文件需要您簽字！”
“嗯。”
“隊長，我要申請帶薪休假！”
“去找人事。”
“隊長，我要請産假！”
“你一個男的請什麽産假？”
“報告隊長，是我老婆要生了！”
“批了。”
“……隊長，要不您把副隊長叫回來吧？”手裏捧着文件的隊員對着被堆積起來的文件壓根看不到人了的十四番隊隊長夏栀說道，“您一個人都放不過來了。”
“去把跡部、赤司他們叫過來。”
“是隊長！”答應的人剛出了辦公室的門就扯開嗓子喊道，“幾位組長快來啊隊長找你們了！”
從文件堆裏擡起頭的夏栀望着天花板突然想給自己放個長假，弗朗西斯不在身邊的時候還真的有些不方便啊……但是放他在身邊卻也不放心。
當下班鈴響起的時候夏栀手裏的筆往旁邊一丢就消失了蹤影，回到家裏，看到被貓推着玩的水晶球拿起來看了看，也不知道弗朗西斯在裏面是什麽感覺呢。這個水晶球就是當時夏栀砸碎的那個，其實說砸碎不合适，砸碎只是它的打開方式，當把目标包裹進球裏後就會恢複原樣。這個球原本是夏栀兌換來自保的，最初級的時候只是一個類似于倉鼠球一樣的東西，後來一點一點升級讓它變成了現在這個高端的東西，它可以成為個人的訓練場所了。為了提高自己武力值做練習的時候夏栀就會往裏面加入自己的設定然後自己進去訓練，等達到了目标或者是時間就會自動從裏面出來。
至于弗朗西斯這種被關進去的也一樣除非是達成了設定目标或者是設置的時間否則別想出來，當然還有一種意外，那就是這個球再次被打碎。這就是屬于外力了，屬于非正常情況。
就夏栀自己而言她是非常喜歡這個東西的。出于給重要的人的重要禮物的想法，所以夏栀将弗朗西斯送進去了。一開始設定的是擊殺十個自己就出來但是夏栀沒想到的時候弗朗西斯短短兩天就已經擊殺了九個自己了，因此夏栀決定把條件設置為弗朗西斯自殺。這也是為什麽弗朗西斯一開始接到的任務是收集十個夏栀的靈魂碎片，而到了最後一個世界那個給他發布任務的系統卻消失了。
最近沒有人在旁邊了，她把自己空間戒裏的東西都翻了出來，還有不少引起了她的回憶。比如可以瞬間長成的食人花，有趣的是這種食人花在長成後可以将吃下去的人轉化為力量或者是治療量出現在自己身上，帶着這個相當于帶着一個血包了雖然要先讓它長成。又比如同生共死符，将這道符燒了喝下符水就會同生共死了。不過夏栀為了自己經常把這道符偷換成讓對方替自己死的替死符。
然後夏栀翻到了一個類似于十年火箭炮的短炮，是一個粉藍色的炮筒，上面還綴着小花的裝飾，，夏栀看着這個炮覺得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是幹什麽的，也沒有什麽說明書她就琢磨試試看。然後她就毫不猶豫的朝自己轟了一炮……
在炮聲響起的同時，一旁的小貓受驚一爪子拍飛了水晶球，水晶球直沖着那個增加彈跳力的小墊子沖去，然後一飛沖天撞到了天花板又重重的摔了下來，碎了……
粉藍色的煙霧散去，和進入前完全沒有區別的弗朗西斯出現了。小貓看見他開心的跑了過去，圍着弗朗西斯轉了幾圈“喵喵”的叫着。弗朗西斯彎腰伸手将小貓抱了起來，輕撫了幾下貓頭又撓了幾下貓下巴。看着攤了一地東西的房間他挑起了眉。然後他看到停在腳邊的水晶球，這是當時夏栀在他面前砸碎的水晶球。
“小姐真是……”弗朗西斯擡手捂住自己的臉，被手遮住的臉上笑容越來越大。
弗朗西斯出于習慣将屋子收拾好了。将東西都規整後的房間很是整潔，弗朗西斯很滿意。然後他拿起了那本翻開的本子，作為一個優秀的執事是不應該私自看主人的東西的但是本子本來就是攤開的，只一眼弗朗西斯就看到了有趣的東西。他拿起本子一頁頁翻閱過去，發現這根本就是這一屋子亂七八糟不知道什麽東西的說明書。連圖帶文字及使用過程簡直不能在詳盡了，當然弗朗西斯也看到了水晶球的真正名字及使用方法、用處。
當夏栀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嬰兒的時候她也确定了自己已經不在屍魂界了。通過多年來的穿越經驗她肯定自己是穿越到了某個世界裏，當然她也想起來那個粉藍色的炮是幹嘛用的，就是個對誰轟送誰去穿越的利器。在開關附近有一個可以設置時間和年代的地方，如果不設置的話就是随機——
顯然她随機的地方最起碼是現代。
從出生到慢慢長大去幼兒園就讀夏栀都覺得生活很平靜，除了父母經常為了自己過分的懂事成熟而感到煩惱完美無缺。
當看着父母羨慕其他父母教育自己調皮的孩子的時候出現的羨慕表情的時候夏栀覺得自己這對父母是不是有毛病，但是她一點也不羨慕對面那個正在被打PP的小屁孩的。而那個正在被打PP的小屁孩卻是夏栀怎麽也想不到的宿敵。
“朝日奈夏栀明天的小紅花一定是我的！”
“朝日奈夏栀明天被老師抱的一定是我！”
“朝日奈夏栀明天的小紅花一定是我的！”
“朝日奈夏栀明天的測試一定是我比你高！”
“朝日奈夏栀明天的鋼琴比賽一定是我拿優勝！”
“……你可閉嘴吧。”夏栀往剛張嘴就要說話的人嘴裏塞了個面包進去，轉身坐上私家車上學去了。
有夏栀這樣優秀的孩子對于朝日奈夫婦來說高興多餘失望，但是偶爾也會有些寂寞，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和其他的孩子一樣向自己撒嬌。夏栀出生的第二年，朝日奈家迎來了第二個孩子，是個男孩子。夏栀出生的第三年，朝日奈家生意做大了，朝日奈夫婦滿世界飛。
要說不同的話就是朝日奈夏樹讓朝日奈夫婦真的感覺到了為人父母的真實感。面對夏栀的時候他們總有種面對成年人的感覺而不是自己的孩子，再加上這是第二個孩子因此多少更偏愛些這個孩子。父母時常不着家夏栀反而成了第一監護人，一個孩子拉扯着另一個孩子在傭人們的照顧下慢慢長大了。對于自己這個姐姐朝日奈夏樹是很自豪的。
倆姐弟一直都是朝日奈夫婦引以為豪的子女，在優秀姐姐的影響下朝日奈夏樹的成績也不差。只是，一不小心長成了不良少年，确切的說是成績優異遵紀守法的不良少年。他的不良在挨打受罰的邊緣伸腳試探。
在夏栀進入國中二年級的時候朝日奈夏樹越級到了國中一年級，繼續呆在姐姐夏栀的身邊搞事。直到有一天他翻車了，把妹把到了校內不良團老大的女朋友。夏栀結束部活在自家車上等了十分鐘還沒有等到弟弟朝日奈夏樹上車便對司機說，“走吧，不等了。”
就在司機猶豫的時候夏栀的手機響了，手機的另一端只有一句話——姐姐救我。
然後司機就聽到夏栀嘆了口氣下車了。他沒看到夏栀是怎麽走的，但是一轉眼夏栀就不見了……
在朝日奈夏樹的眼裏自己的姐姐朝日奈夏栀就是超人一樣的存在，無所不能為所欲為。就像現在他縮在轉角打去了求救電話，就在他被發現對方要群毆他的時候姐姐出現了。
而當姐姐擡腿踢飛對方的時候朝日奈夏樹的內心高喊姐姐真帥！簡直偶像！夏栀瞥了眼旁邊攥着手機的朝日奈夏樹，身體微微一側就是明顯的要護着的意思，“被打趴下還是自己走？”
對面幾個不良對視一眼走了。
夏栀和朝日奈夏樹往校門走的時候夏栀看了看手機的時間道：“遲到了十五分鐘，回家把英語書前三十頁抄十遍。”
朝日奈夏栀，校內跆拳道社，自入社起毫無敗績，一年級時更是校內社團拿到全國冠軍的主力之一。曾因見義勇為制服搶劫超市的劫匪而被頒發榮譽錦旗。
作者有話要說： 好想放假休息啊
☆、第 74 章
夏栀幾乎都已經忘了弗朗西斯的存在，平淡的過着現在的校園生活，這樣的生活直到弗朗西斯出現為止。
平靜的生活被打破，常規的日常消失。
“你都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
“沒想到你還會找到我。”
“就像小姐說的，我們之間存在的契約會永遠的聯系着我們。”弗朗西斯摘掉手套露出手背上的圖案，“即使是隔着時空我也會來到小姐的身邊。”
“很感人。”
“謝謝。”
弗朗西斯走近了夏栀，摘掉了手套的手撫上了夏栀的臉頰，聲音裏帶着危險的蠱惑，“小姐，您的心願完成了嗎？”
夏栀垂下了眼睫，其實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最初召喚出惡魔簽訂契約的願望是什麽內容了，她當時心裏的想法大約是有個可以信任的能幫自己的人。但是第二次把他召喚出來的願望夏栀記得清清楚楚，那就是活下去。雖然不知道死了會怎麽樣，不過好死不如賴活着。但是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了。
“嗯，完成了。”夏栀伸手環住了弗朗西斯的脖子，“你動手吧。”
弗朗西斯已經不想去探究自己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了，他只想快點處理掉夏栀這個麻煩的主人。伸手抱起夏栀将她放在軟椅上，弗朗西斯一手捏住夏栀的下巴人彎腰湊了過去。唇靠近了夏栀的唇，心裏只有一種終于要結束了的感覺。
……
…………
………………
“……”弗朗西斯覺得他遇到了惡魔生涯裏最大的問題，他雖然不把靈魂作為食物了但是他還能把靈魂作為食物吃下去的，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吃不到夏栀的靈魂了。捏着夏栀下巴的手向下捏住了夏栀的脖子，即使是把捏碎了頸骨但是夏栀沒有死。弗朗西斯的手繼續下移直接穿透了夏栀的胸口，哪怕是心髒被捏碎了，夏栀也沒有死。
這是讓他頭大。
“知道我為什麽說完成了嗎？”夏栀就這麽坐在椅子上看着弗朗西斯對她做的事情。她臉上的淡定從容讓弗朗西斯很讨厭。夏栀歪了歪頭，“我已經不是人類了。”
弗朗西斯皺眉，雖然他确實覺得夏栀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但是他不覺得夏栀已經超脫了生死這個界線。
“我現在只是一組數據了。”
夏栀臉上的笑容看上去很讨人厭。弗朗西斯皺着眉将夏栀整個人撕扯開，但是不用1分鐘夏栀又恢複了原樣，哪怕是飛濺出去的血都回到了身體裏。
“你到底是什麽。”從夏栀在屍魂界的屋子裏的那本本子上弗朗西斯已經知道夏栀那些有不同功能的東西了，但是那些東西是從哪裏來的，夏栀又是把那些東西藏起來的等等都讓弗朗西斯說覺得有些煩躁。
“我只是一個倒黴的人，然後變成了非人類而已。”夏栀從椅子上起來，表情輕松。但是弗朗西斯知道事情不可能這麽簡單，夏栀如果說的是真的，那她變成了一組數據的話……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一開始是被一個系統抽到然後進來完成了一系列的任務，然後厭煩了這樣的生活，我就把系統殺了。”夏栀頓了頓，嘴角的笑有點嘲諷，“然後我變成了系統。我變成了一組數據。”
“數據是不存在感情的。”弗朗西斯不相信一組數據能做出笑和嘲諷這種動作和感情。
“因為我收錄了我所有的表情和情緒進行數據化。”夏栀說這句話的時候變得面無表情，連雙眼也失去了焦距，聲音平得仿佛是電腦音一樣，“很遺憾，和你簽訂契約的我無法與你解除契約。”
弗朗西斯看着夏栀，眼裏明明暗暗，“如果我也殺了你。”
“除了任務者，其他人不會接觸到系統的實體。”夏栀往前走了一步，說出了讓弗朗西斯發冷的話：“直至你死亡，你都會是我的契約者。”
弗朗西斯不管是眼睛裏還是表情都陰沉得像是要殺人一樣，他不可能去自殺，自己不死就不可能接觸契約。而夏栀相當于是不會死了。
“你的任務者是誰？”
“本系統已關閉，不再運營。”夏栀的嘴角彎起，露出了一個讓弗朗西斯覺得詭異的笑容，“讓我們一起走向世界被終結吧，弗朗西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