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而我還在活着!

而我還在活着!

“團長……”

紫發女人有些遲疑的看着繃帶神經病。

但還沒等他說話,藍發矮子就像是按捺不住一般沖了過去,他不再關注被控制起來的金發,而是用傘尖挨個戳穿了盒子的蓋子,然後扔開,望着裏面同樣擺在血紅色頭發上的頭顱怔了怔。

“……芬克斯……富蘭克林……”

他聲音幾不可聞。

幾乎在我探頭剛瞅見同樣漂亮花體英文的一個開頭,就被他又驀然生出的某種氣勢給狠狠壓在了地上。

因為姿勢實在有些不雅。

我都感覺自己的脖子好像要被自己的胳膊勒斷了,我喘不上氣來,但更讓我萌生恐懼的是在扭曲的空氣中,他們逐漸模糊成黑色的身影。

我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總會時不時弄出這種陣勢。

但自從穿越,又見識到尼爾繃帶神經病以及紫頭發婊子愈加開始邪門的手段後,我就已經從唯物主義者徹底轉變成了堅定的唯心擁護者。

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可憐又有點可笑。

可憐的是我到現在還搞不清他們到底是什麽怪物,可笑的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仇恨渴望報複這群怪物。

不仇恨報複他們我又能幹些什麽呢。

用大公無私的聖母心去包容去愛他們嗎?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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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應該去死。

這裏的一切都應該去死。

垃圾堆該去死。

臭味該去死。

撅我的男人該去死。

棕發bitch該去死。

店裏地上地下的男人女人該去死。

肆無忌憚玩弄孩子的灑比該去死。

還有這群怪物也該去死。

他們都應該跟那些死掉的人,被殺掉的人一樣去死。

……不……

不是單單去死。

他們應該……應該比任何人更加痛苦更加絕望的去死。

……傷害我的一切。

……讓我絕望的一切。

……

……得全都給我去死。

……

視線斑駁,他們身影愈加模糊。

我被不詳的氣勢壓迫,模樣狼狽不已很像離了水的魚,但即使半點動彈不得,半點喘不上氣來,我還是死死盯着他們。

因為我越來越無法控制住心底愈加洶湧澎湃的報複欲。

我渴望觀察他們謹慎轉變的每一絲情感。

因為無論是悲傷無力或者別的什麽。

只要是他們無意識間流露的一切都能讓現在的我欣喜若狂。

……

……

……啊……

……生氣吧生氣吧……

……然後變得更加暴躁更加不理智吧……

……為什麽不呢……

……你們的同伴像是狗一樣輕易死掉了不是嗎。

……什麽時候會輪到你們呢。

……快了吧?

……快了吧?

……嘿嘿嘿

……殺掉吧殺掉吧殺掉吧

……像是宰掉畜生一樣宰掉他們吧。

……除了那個繃帶神經病。

……因為我想讓忽視我把我當成死物任意擺弄的他更加痛苦。

……比任何傷害過我的人都要痛苦。

……我想讓他記清楚一切

……我想讓他永遠都搞不清楚一切

……我想傷害他的一切

……我想詛咒他永遠都想得到的一切

……因為比起任何人

我現在更加恨他。

我删除了已經死掉的廢物尼爾面無表情的臉。

換上了他那張永遠面不改色永遠傲慢不自知永遠像是不在意一切讓人覺得惡心的臉。

以往我覺得有人因為別人的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一句話一種語氣就憤憤不已很是可笑。

但現在他的所有漫不經心都讓我實在太過恨他。

不過也有可能我一次又一次删除記憶把我的大腦搞得一團糟。

除了繃帶神經病。

其他讓我感到痛苦的人不是徹底變成了一片空白,就是死了,或者像是棕發bitch一樣離我太遠讓我覺得尤為沒有真實感。

所以也只能幹脆就近把所有的焦躁,不安,絕望,瘋狂,仇恨全都轉移到了他身上。

人活着總不能永遠只為着活着而活着。

所以我把紫發女人,藍發死矮子當成了和那個待死的金發娃娃臉一樣的開胃小菜。

我眼珠慢吞吞的旋轉,眼睑血紅,白膜增生,震顫的瞳孔極力尋找他的背影,然後在終于望到他的那一刻,我渾身上下無論是凝固的還是未凝固的粘液似乎都開始沸騰。

無名的灼熱在我的血管裏奔騰,讓我大腦像是發了瘋。

我忍不住無望瘋狂一遍又一遍期待渴望的詛咒着。

而就像是我的身體在回應我一樣。

我的渴望也再次得到了無比真摯的回答。

“我明白了。”

被挂在蛛網上的蟲子眨了眨藍的出奇的眸子,開口了。

他上揚的頭抖動片刻,硬生生把自己的後腦勺和他的頭扯開。

就像是忽視掉他的一半腦袋還挂在看不清的東西上一樣,他也忽視了繃帶神經病,紫頭發女表子,藍發矮子難看的臉色。

他把自己的脖子扭轉了一百八十度。

然後用那張逐漸失去血色,變成死灰色的臉對我露出了一個異常僵硬的微笑。

在燈光暗淡的大廳中,他的眼睛像是真正的蟲子一樣在閃着光。

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透過那雙眼睛在看我。

“我會送給你更多的禮物,黎蘆,因為我想你知道,即使我們現在相隔層層大陸,相隔汪洋大海,我在這一輪剩餘的時間裏依舊在愛着你。”

……

……

“……什……什麽?”

氣氛像是短暫的凝滞了。

只有我茫然擡起身子,呆呆的仰頭的望着空中的蟲子。

蟲子臉上的微笑擴大,變得像是想要把自己的臉一分為二一樣恐怖,

“……我真高興,你現在看上去更好了……只是再等等,再等等,黎蘆,你的願望會實現的,現在你只要對着我的禮物微笑就好,即使現在的你忘記了一切,從不曾記得我,但我還是要告訴你,無論在過去還是未來,我都在愛着你。”

“……你在說什麽?你……你是誰?”

我臉色慘白。

但他說完話就徹底和禮物盒裏的頭顱一同悄無聲息的安靜了。

永遠安靜了。

“……我發誓我不知道他……他在說什麽……”

我神情尤為可憐的轉過身試圖和三人辯解。

但他們似乎沒有想聽我解釋的樣子。

只有紫發女表子垂落手指,在蟲子和禮物盒掉到地上的瞬間又蜷縮起來,用不知名的東西擋住了藍發矮子想要沖過來刺穿我的傘尖。

“……我要宰了她。”

“先等一下,飛坦。”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我發誓!!!”

半空跌落的頭顱掉出了盒子,咕嚕嚕滾到牆角。

連臉上的GIFT +6都變得模糊不清了。

但現在沒有人在乎這個。

在我愈加歇斯底裏的尖叫中,繃帶神經病率先收回了紮在我身上的視線,他翻了幾頁自己的書,然後按在了其中一頁。

有什麽東西似乎順着他的書頁爬到了我身上。

我什麽也看不見。

但被粘液包裹的所有皮膚都在一刻不停的在給我預警。

我能感受到針紮一般的疼痛。

我試圖爬走。

但這次紫頭發女表子沒有再阻止藍發矮子。

他們看着傘尖戳穿我的小腹把我釘在了地板上,神态冰冷。

“飛坦,也許你說得對,我們應該先去那個人那裏拿一下能力,也許比起身體上的痛苦,我們應該去直接問問她的腦子。”

繃帶神經病欣賞着我愈加憤恨的尖叫,說道。

似乎金發賤人的死讓他也有點不冷靜了,我感覺到了他盯着我腦袋的迫不及待。

如果有刀撬開我的腦殼就能把一切都解釋清楚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現在就做的。

“要是問不出來怎麽辦?那種能力一不留神就會把人變成傻子,我們沒那麽多時間去浪費。”

紫頭發女表子冷靜的提出疑惑。

“啧。比起這個,我更加在意她遺忘的能力,我剝了她六次皮,拔了她四次指甲,每次她都絕望到崩潰,但只要一昏過去,再醒來她就又把我忘了,現在就算疼痛,她也似乎不太在意了。”

藍發矮子異常陰郁。

“嗯……這的确是值得注意的地方,不過,對此,我倒是還知道有個人的能力應該會派上用場,不過拿起來還挺麻煩的……嘛,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是了。”

繃帶神經病抵着下颌思考了會兒,然後繼續說道,

“那就這樣好了,先去拿必要的那個,然後再去拿解決問題的那個。”

“那她呢,放在這死掉怎麽辦,飛坦,你把她傷的太重了。”

“……”

“不會的。”

繃帶神經病從書中拿出了一個巨大的表鐘,他捏着它,恍若捏着一個輕的沒有重量的玩具。

他把表放在了我身邊,

“我定下了12小時,在12小時之內她會安然無恙,等時針轉過一圈,重新落到12點,那一切又會恢複原樣,她也會失血過多而死……唔,一般對正常人來講,這種傷口會失血過多而死,不過她嘛……就讓我有點不确定了,不過只要在12小時之內回來就沒關系了吧。”

“我沒有疑議。”

紫發bitch冷冷的說。

“……”

藍發矮子盯着表看了一會兒,然後擡腳給了我後腦勺狠狠一擊,

“那就讓她先睡陣子,省的逃跑。”

另外兩人都沒有反對。

我一陣暈眩,惡心的想要吐出來。

但藍發矮子又擡腳狠狠給我來了一下子。

我徹底什麽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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