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
第 50 章
沈西容打了個哆嗦,她手往身下褲口探去,上面是幹燥的,她忙解釋道:“我們什麽都沒發生。”
如意用非常嚴厲的語氣質問:“你怎麽跑到我們公子房間來了!”
“這不是我的房間嗎?”沈西容腦子灌滿漿糊。
“你是七號房,我們是八號房啊!”如意眼睛射出刀光說道。沈西容不相信,赤腳下床,跑到門口一看,發現門牌确實是八號房。
所以,她為何會走到這個房間啊!
明明她昨日看得清楚,她進的是七號房啊!
接着,她轉頭走到櫃子旁,打開,裏面并沒有她的包袱。這确實不是她的房間。
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麽!
如意跑到謝易枝身旁,張開手将穿着單薄的謝易枝擋住,方便他便在裏面套衣服。如意豎着眉毛:“我們公子還是黃花閨男呢!你說這事你打算怎麽辦?”
“你得對我們公子負責任。”
“啊?”這次輪到沈西容發出感嘆詞了。
謝易枝套好衣裳,走下床,站在已經傻掉的沈西容身前,拿出兩根指頭捏住她的下巴,輕輕摩挲,溫柔的問:“說話呀~”
被調戲的沈西容瞬間死機,好一會,與謝易枝在一起的各種畫面浮現在眼前。
第一次見謝易枝,是在文泉書局,他在聽屬下彙報賬目。
第二次見,是在書院裏面,當時謝易枝扣了她的掌心勾引她。
Advertisement
第三次···第四次,每一次謝易枝都在蓄意接近她。
後來謝易枝養了一只寵物鼠,以此為契機,他們之間的話題多了很多,但沈西容察覺到這點,再次用冰冷拒絕了謝易枝的靠近。
所以,謝易枝很可能是跟佟晚歆幾人一樣,不知出于什麽原因,非要嫁給她。
時間回到昨日,她讀完書,頭清目明絕不可能看錯門牌,唯一疑問便是,她的房門并沒有關上,因為每間房擺設一樣,走進門後,她并未察覺不對勁,躺在床上便睡了。她将腦子裏這些線索裏面拎出來,揉成一條線,她認真的看着謝易枝,冷靜的陳述:“你故意換了我的門牌號!”
謝易枝臉色微微僵住,緊接着笑起來,眼中風情晃蕩:“我幹嘛要做?”
“這是我要問你的。你處心積慮的想嫁給我是為什麽?”
“想嫁你是真的!處心積慮我卻不能承認。”謝易枝擡手抱緊沈西容的腰身,将頭從她懷裏仰起來:“能不能不要冤枉我,這次的事,真的是個意外呢。”
“你是個騙子!”沈西容冷酷的将謝易枝從懷裏推出來,眼底冰涼。
謝易枝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過一會笑得花枝亂顫:“不要你負責任了,成吧。但我真的不是騙子,你可別冤枉我!”
沈西容沉默走到床邊拿起身上的衣服,然後轉頭踏出門外。剛出門,身後便砰的發出撞擊響聲,如意重重的關門,表達不滿。
她的門口跟謝易枝的門只隔了一張板子。她轉眸看向自己的門口,那裏正有一對母女正在鬼鬼祟祟挂她的門牌。
“你們在我房間門口做什麽?!”沈西容厲聲問。
那女人哆嗦一下脖子,立刻朝着沈西容行禮:“大人,我們不是不是來偷東西的。”
“你們不偷東西,在我房門口鬼鬼祟祟!快點從事說來,否則我定不輕饒。”沈西容不笑的時候,十分威嚴。那對母女立刻落敗,女人将身後的七八歲的女兒推出來,歉意道:“我家壞東西貪玩,昨日偷偷将包房的門牌號取下來玩,取下來後,又不記得确切的位置···”
沈西容讓母親以後管教好孩子,便放她們離開了。目光落到隔着緊緊閉上的房門,心中五味雜陳,好像真的冤枉了謝易枝啊。
怎麽辦,要不要道個歉。
隔壁房間,謝易枝好整以暇的喝了口如意遞上來的熱茶,輕聲問:“你安排的母女靠得住嗎?”
如意小聲道:“靠得住!她們家以前唱過大戲,知道怎麽演好。”等了一會:“公子您為何不讓她負責任啊?”
謝易枝聳聳肩:“她是個脾氣硬的!如果強行來,她定然會心生反骨,生怨對之心。我想成婚後與妻主和和美美過日子,得讓她心服口服才成。”
如意道:“公子真厲害。那接下來幾天,我們怎麽辦?”
謝易枝勾唇一笑:“看着辦。”接着他臉上露出遺憾,昨夜他在床上纏了她半夜,用那些嚒嚒教過取悅妻主的方法撫摸,可沈西容抗拒了一夜。
換個人,他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了。
還怕她跑麽?
他摸了摸耳旁的發絲,他對如意道:“你給我換個發簪來。”
-
前車之鑒,沈西容非必要不出門,直到活計敲門說,船即将停靠碼頭。
東西是昨日就收拾好了的,拎着就可以出門。沈西容打開房門,朝着外面一看,早有先收到消息的人,擠着身子往甲板走,路上行人已占滿過道。
見此情況,沈西容知道自己搶不到第一下船,便退回一步,等人都走光了,她再出去,免得在甲板上遇到謝易枝。
這幾日謝易枝沒有來找她,這不意味着,就放過了她。她總覺得對方心裏憋着壞。
“砰”船錨落水,甲板上人頭擠動,腳步聲繁雜由近到遠響起來。沈西容坐在窗口榻上,耐心等候。
門外透進來活計由遠及近的聲音:“船只打烊了打烊了。”
“咔噠”門鎖扣震響,外面那活計怪道:“裏面還有人嗎?”
沈西容拿起包袱,走上前,拉開門闩。
“門鎖好像壞掉了--”這話剛說到一半停下來,活計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原來裏面的人還沒走,她道:“客官,我們船只打烊了。”
“不好意思,睡久了,剛剛才收拾好。馬上走。”沈西容行禮,跨出門。活計拎着笤帚鑽進房間,掃地、抹桌子。
除了沈西容已經沒有客人了,而岸橋上卻仍然攢動着許多來往行人,登船,下船,卸貨。
沈西容跳下甲板,走上岸橋,混入人群往前走。走出岸橋,來到河岸上。目光在四周掃過,停在一輛精致的馬車上。
坐在車頭的綠浮歡快招手:“沈小姐!”
沈西容微微一笑,往旁邊看,佟晚歆的馬車旁停着另外兩輛馬車,一臺是傅清舟的馬車,另一臺不認識。她收回目光,擡腳便朝着佟晚歆馬車走去。
“佟公子,曉亭,我回來了。”沈西容站定身體,朝着馬車內行禮。
“上車吧。”佟晚歆溫和的聲音從窗戶傳出來。
傅清舟聽到沈西容的聲音,從馬車裏跳出來,瞪眼質問:“你怎麽不問候我?”
沈西容失笑:“傅公子。”
“你敷衍我。”傅清舟非常不滿意沈西容先去跟佟晚歆打招呼的行為:“不過,我這人很大方,不會跟你計較。今日你坐我的馬車。”
沈西容和聲道:“我習慣佟公子的馬車了。”
傅清舟:“那就改變習慣!我不管,今日你不坐我馬車,我就鬧給你看。”
一年沒見,還是這麽幼稚。沈西容太陽穴跳動,心道,坐誰的都一樣。剛剛心裏冒出這個念頭,馬車門簾拉開,顧曉亭站出身,走下馬車,他眼中含着水霧,歡喜道:“姐姐~”
顧曉亭少年的容貌張開了不少,更好看了像一朵風中泣露的百合。沈西容眼睛一亮,笑道:“怎麽出來了?外面風大,快進去吧。”
“姐姐一起進來嗎?我在車裏備了栗子糕,你要吃嗎?”顧曉亭搓着袖口,眼光期頤。
窗簾撩開,佟晚歆的清冷的臉從窗口露出半張:“上來吧,正好路上,我考教一下你的學問。”
傅清舟捏着拳頭咯吱響,一拳砸在車門:“不許。”
沈西容:“你又要砸自己的車嗎?”
傅清舟:·····
“舟舟啊,你不要每次都這樣暴躁。以後哪家女子能受得了你。”沈西容勸道。
“與你成婚了,我就改。”
“···”
“理他作甚,上車。”佟晚歆催促道。
傅清舟孩子氣,跟他坐在一個車裏,非得吵死。沈西容心中天平傾斜,仍然決定上佟晚歆的馬車。綠浮搬來腳蹬,架在馬車下。
“容容!”一直沉默着停在一旁的馬車裏,忽然傳來謝易枝的溫軟纏綿的聲音:“你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
與此同時,四周犀利的視線同時看向沈西容。沈西容嘴角抽搐。她以為謝易枝走了,結果人家擱着裏等她呢。
傅清舟錯愕一瞬,緊接着怒火蹭蹭上來:“容容,你又招惹了誰!”
“他是義商謝氏家的公子,但我跟他之間沒什麽的。”沈西容跟所有人解釋道。
四周沉默下來,這時,低聲的哭泣從謝易枝的馬車裏蔓延開來,很是明顯。如意拉開門簾,叉着腰道:“沈小姐,怎麽能說這樣的話!”
“容容說沒什麽就沒什麽!”傅清舟決定幫沈西容趕走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謝公子。義商謝氏他知道,名聲好聽,但的的确确是一家的奸商,心是黑的,姑母都被她們哄得團團轉。
“容容心地善良,言語行為有些冒失之處,我向她給謝公子賠個不是。”佟晚歆斟酌說道。撇清沈西容與謝易枝的關系。
“容容也這樣想的嗎?”抽抽搭搭的委屈的聲音透過門窗走出來,謝易枝似乎哭的不清。
“謝公子,我一心考試,其他暫時不考慮。請公子莫要拿我逗笑了。”沈西容說道。
“那我不打擾你了。”謝易枝貌似識趣的回道。
“公子!你們同床共枕睡了一晚上啊!她怎麽能這樣對你。”如意的話非常的大聲,以致于在場的人全都聽了個明白。
沈西容倒抽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