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牽手
第24章 牽手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傾訴完心意, 回去的路上，他們都很安靜，只有燈光又近又遠地落在他們身上, 拉出長長的影子。
貓屋敷悠裏一開始還在糾結要挑起個什麽話題, 等走出一段距離後, 她的注意力就落在了地上的影子上。
她看着從前到後緩慢移動的影子, 一開始又細又長的影子緩慢地變得又粗又矮, 再變得又細又長, 再變得又粗又矮……
如此反複。
她的腦袋裏一下子閃過各式各樣有關影子的戀愛劇情。
最常見的就是暗戀之人靠着影子接吻的剪影, 滿足自己隐秘的心意。
膽小一點的, 或者說感情內斂一點的，只是影子牽手就足夠滿足心意了。
酸澀的影子親吻比真正的接吻更牽動人心，這個方法不管是未挑明心意的男女主，還是愛而不得的男二女二，都很适用, 是少女漫畫裏的大殺器。
她認真思考了一下。
他們已經交往了, 不用靠影子來滿足內心。
不過他們才第一天交往，接吻的話有點快，但是牽個手應該沒問題吧？
這樣想着, 她忍不住微微偏頭，用餘光瞟着諸伏景光晃來晃去的左手。
因為行走小浮動晃動的手修長白皙, 骨節分明，看起來就很适合玩樂器。
不知道這雙好看的手放在樂器上是什麽樣子呢？
諸伏景光玩的是貝斯, 貝斯的音色不像吉他一樣明亮，聲音比較低沉, 卻是樂隊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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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彈奏貝斯的難度也比吉他更大，因為弦更粗的緣故, 撥動的時候用的力氣要更大，貝斯的重量也比吉他更重。
想到之前諸伏景光随口提過，他一開始彈的是吉他，但是幼馴染也對吉他感興趣，他們又有組建樂隊的想法，于是他就換成了貝斯。
這麽一想諸伏景光真是好人啊……
不過貝斯的難度比吉他高，對節奏的把控力要求也更高更強，是樂隊的基石與靈魂，與其說他是謙讓，不如說是把難度更高的留給了自己，是自傲的表現。
反而更帥氣了呢。
而且貝斯給人的感覺和諸伏景光的性格也很相配。
沉穩的，又不可或缺的，緩慢地滲透在音樂中，在無形中支撐起整個樂隊的整合度。
貓屋敷悠裏對樂器沒什麽興趣，之前也不會了解這方面的，就連剛剛想到的那點知識，也是因為諸伏景光之前随口提到，她才好奇搜了一下。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沉默了一下。
原來她那麽早就對諸伏景光起心思了嗎……
也不知道和諸伏景光比起來是誰更早。
算了，不用問，肯定是她更早。
畢竟她對音樂根本不感興趣，最初她對吉他的全部印象就是适合耍帥，貝斯這個專業名詞根本沒出現過她的腦海中。
只是一想到那個人是諸伏景光，她才會變得好奇。
但是從他之前的表現來看……唔……
貓屋敷悠裏認真思考了半天，兩個人的手臂無意中撞在了一起，然後又分開了。
貓屋敷悠裏：“？”
她扭頭看去，諸伏景光表情無辜地和她對視，眨了眨眼睛：“怎麽了？”
錯覺嗎？她疑惑地扭回頭。
過了一會兒她注意到兩人的距離似乎把控在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
既不會随便一甩就撞到手，又突破了親密距離的界限，看起來關系就很親密的樣子。
就是感覺有點奇怪。
是哪裏奇怪呢……
貓屋敷悠裏不動聲色地湊過去了一點。
諸伏景光很自然地拉開了一點距離，恢複成原來保持的樣子。
打個比方，兩人之前原本距離五公分，她拉進到三公分，諸伏景光又拉回了五公分。
貓屋敷悠裏：“？”
她有些不可置信。
諸伏景光是直尺成精嗎？怎麽會距離把握得這麽精準？
而且，明明之前在角色扮演的時候距離還比這個更近的，結果現在交往他反而躲開了！
好氣哦。
想到之前在狹窄的空間裏，對方指尖擦過手背，帶來的撩人的感覺，還有現在不動聲色的距離感，貓屋敷悠裏心裏幽怨起來。
笨蛋景光！
都交往了也不會主動牽她的手！
居然還避開！
之前可是她先告白的（雖然是意外）！所以這次她是不會主動的！
心裏這麽說着，她偷偷摸摸用影子牽手來滿足一下自己。
影子牽手也算牽手。
嗚嗚嗚她怎麽這麽心酸啊。
耳邊傳來了一聲嘆息。
手被拉住了。
貓屋敷悠裏猛地擡頭看他，諸伏景光坦然回視，手指還緊了緊，調整了一個更為舒适的姿勢。
是情侶間非常高級的十指相扣。
諸伏景光呼吸平穩，臉色自然，一點看不出害羞的樣子。
看起來非常像個情感老手。
貓屋敷悠裏難以理解。
貓屋敷悠裏不可置信。
“你早就發現了？”她質問。
“唔，”諸伏景光上挑的貓貓眼彎了彎，承認道，“悠裏的表情很有意思。”
諸伏景光剛剛一直在觀察她。
一開始是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些什麽。
之後就被影子吸引了目光，自顧自玩起來。
臉上的表情閃過欣慰、了然、回憶、糾結，豐富得不行。
表情十分生動。
諸伏景光本來就話少，平時也是更為被動的溫潤性格，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和女朋友在回去的路上散步也很高興。
但是女朋友好像不這麽想。
她在很苦惱地思考怎麽開啓話題。
原本作為一個體貼的男朋友，諸伏景光是想随便找個話題聊一下的。
但是女朋友糾結苦惱的樣子太可愛了，像是一只揉臉确認食物存儲的小倉鼠，他就忍不住觀察了一下下。
再一下下。
再億下下。
嗯……出于一點點奇怪的惡趣味吧？
貓屋敷悠裏對此一無所知。
也不想理解。
那還看着她像笨蛋一樣偷偷試探！
貓屋敷悠裏生氣了。
她下意識想抽出手，但是諸伏景光捏得太緊了，沒抽成功。
她也不擅長吵架，憋了半天，最後憋出來一句：“你是不是太會了一點？”
她晃了晃兩人十指相扣的手。
她一開始想的牽手只是普普通通的，掌心貼着掌心的那種。
結果諸伏景光一上來就開了個大的！
不知道和多少女孩子牽過才變得這麽熟練。
這樣想着，她心裏一下子變得酸溜溜的，有點不是滋味。
她之前聽過，搞樂隊的，感情關系似乎有一點點亂（比劃）
雖然只是刻板印象，諸伏景光也不像那種亂來的人。
但是，萬一呢！
諸伏景光似乎沒明白她的意思，臉上露出點迷茫的表情：“情侶間不是都這麽牽手嗎？”
诶？
真的假的？
諸伏景光的發言太過單純，貓屋敷悠裏謹慎地盯着他的表情看了許久：“你在哪裏看到的？”
諸伏景光歪頭：“zero是這麽說的？”
她記得，zero好像是他那個幼馴染吧？這好像是他們之間的昵稱。
她放下了一點心：“這麽說，不是和前女友練出來的咯？”
諸伏貓貓震驚，眼睛再一次瞪圓了：“什……？你是我的初戀啊！”
诶？
貓屋敷悠裏也震驚了。
“怎麽會！”她用空着的那只手比劃比劃，“難道沒有女孩子追你嗎？”
諸伏景光哭笑不得：“又不是有人追我我就要答應。”
也是哦。
很好。
她爽了。
她禮尚往來地說道：“你也是我的初戀。”
貓屋敷悠裏滿意地露出點笑容，捏了捏諸伏景光的手：“那你怎麽不主動？”
難不成是因為害羞？
想到這點她又不太滿意了，又捏了一下諸伏景光的手。
男性的手掌寬大許多，捏起來還怪費勁的。
明明她感覺自己都用了力氣了，感覺卻像按在一塊帶溫度的鋼板上，硬邦邦的。
她把諸伏景光的手托在眼前，兩手齊用，像在玩玩具一樣把他的手捏在掌心捏來捏去，語重心長道：“你應該多吃點飯。”
手上都沒什麽肉，摸起來都咯手。
完全忘了自己剛誇過他手好看的話。
諸伏景光哭笑不得地承受着她的揉捏，只覺得女孩子軟軟的手指在他皮膚上摸來摸去，心裏有種又酥又麻又癢的感覺。
因為溫度比他低一點，涼涼的觸感驅散了一點燥熱，又很快染上他的溫度，勾起新的熱度。
力道輕輕的，卻仿佛帶電一樣，一下一下電到他心裏。
第一次這麽鮮明的體會到十指連心的感覺。
抓住她作亂的手後，諸伏景光這才回答她的上一個問題。
“我只是怕你待會兒會後悔。”諸伏景光語氣誠懇道。
他也是廢了好大力氣才忍住不去牽她的手的。
貓屋敷悠裏沒懂。
她不解地看了一眼新上任的男朋友，滿臉不信任：“不信！怎麽可能！”
牽手有什麽好後悔的？牽手不是很快樂的事嗎？
她甚至自信滿滿地保證：“要是回家前松手的話，我就一周不打游戲！”
諸伏景光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頭。
貓屋敷悠裏：“？”
直到幾分鐘後，她終于理解了諸伏景光的意思。
牽手真開心。
但是好熱哦。
但是很開心。
但是手心出汗了，都變得黏糊糊的了。
牽手很開心。
但是手上濕漉漉的，有點不舒服……
還有多久還能到家啊？她想松手了。
但是松手就一周不能打游戲了，人不打游戲還能活？硬撐罷了，她可剛買了新卡帶啊（尖叫）
牽手變成了酷刑，貓屋敷悠裏的腳步沉重起來，大腦開始飛速旋轉。
不知道現在飛奔回家行不行，或者就近找個“門”用一下，說起來她明明能一鍵回家諸伏景光也知道她的秘密她為什麽要這麽老實地走回去啊好像是想體驗一下情侶散步的感覺……
心裏無意識碎碎念着，貓屋敷悠裏的腳步越來越快，直到被一股大力制止了前進的步伐，被迫停下。
“悠裏，”諸伏景光出聲道，在紫灰發色的少女扭頭看他的時候，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松手吧。”
他再次摸了摸貓屋敷悠裏的頭發，哄她道：“是我提出來的，所以悠裏還是可以玩游戲哦。”
貓屋敷悠裏眼淚汪汪看他：“景光QAQ”
是她不識相，誤會對方的好意了。
夏天牽手是真的熱，感覺每一個毛孔都在往外冒熱氣的熱。
就算是喜歡的濾鏡也無法阻攔的熱。
諸伏景光掏出紙巾給她擦手，貓屋敷悠裏憂郁得擡頭看了眼天空，黑色的夜幕上還有一道飛機飛過留下的痕跡，淺色的印跡十分明顯。
她已經懶得吐槽男朋友比她女子力高的事了。
等手心恢複清爽的感覺後，貓屋敷悠裏甩了甩手，感嘆道，果然，夏天會因為牽手高興的這種劇情也只存在于漫畫中。
畢竟紙片人是不會出汗的，自然也不會破壞氣氛。
夏天，一個不适合肢體接觸的季節。
＊＊＊
等回到他們居住的地方後就到了分開的時間了，明明放在之前是很正常的事，但是現在莫名就有點膩膩歪歪地不想分開。
她眼巴巴地看着諸伏景光，指望他說點什麽。
諸伏景光不負衆望湊近她，在越來越近的距離中，貓屋敷悠裏有點緊張地想着，诶？現在就接吻嗎？會不會太快了？然後閉上了眼睛。
确實是一個吻。
然而不是落在唇上的。
那個吻落在她額頭，極近極快，又極其珍重，和蝴蝶親吻花朵的重量差不多。
“晚安，悠裏。”在她呆呆的目光中，諸伏景光笑着把包遞給她，看着她進了家門後，揮了揮手回去了。
突然就有戀愛的真實感了。
貓屋敷悠裏維持着冷靜，換鞋，放包，換衣服，然後撲到床上，在床上來回打了好幾個滾。
啊啊啊啊啊啊啊！！！！
把隔壁的小白鼠都吓了一跳。
直到把床折騰德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仿佛下一秒要塌掉一般，她才冷靜下來。
原本的馬尾辮全都散開了，貓屋敷悠裏把臉從床上擡起來，一邊呸呸呸地吐着吃到嘴巴裏的頭發，一邊伸手摸索不知道跳到哪裏的皮筋。
皮筋找不到了。
算了，重新找一根吧，反正不找它的時候就會自己冒出來了。
冷靜下來後，貓屋敷悠裏看了一眼手機。
九點。
有點早。
洗漱加起來最多一個小時，離她慣常的睡覺時間還有一小時。
要是以往她一定會用這個時間好好疼愛自己的ns，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怎樣和諸伏景光再聊一會兒。
根本用不着那個賭注，游戲機在她心裏的順位已經排到男朋友後面了。
這可是交往第一天，多有紀念意義啊！
得做點什麽。
她雙手環胸，冥思苦想了一會兒，想到桃濑成海之前提到的一個小妙招，開始興致勃勃地翻抽屜。
……一翻就翻了很久。
之前諸伏景光整理房間的時候沒有進她的卧室，所以，咳咳咳，她房間裏的美麗廢物還是很多的。
不知道多久過去後，她終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發了條消息詢問對方有沒有時間後，她就興致勃勃地去敲門了。
諸伏景光看着她的表情有點疑惑：“悠裏？”
“伸手。”
貓屋敷悠裏招了招手，然後把一根粉粉嫩嫩，一看就不是諸伏景光風格的皮筋帶在了他手腕上。
完美，不愧是她！
先打上标記，之後再換更有情侶感的東西。
畢竟他們平時相處的時間少，得杜絕其他女生接近他才行。
雖然她相信諸伏景光啦，但是這樣的行為更能讓她滿足。
這叫那個什麽，獨占欲？宣告主權？
諸伏景光倒是不太意外，他只是調整了一下手上的皮筋，好奇道：“這次不用黑貓造型的了嗎？”
貓屋敷悠裏叉腰，理直氣壯道：“你說什麽呢，那也太不明顯了！”
諸伏景光輕笑一聲，保證道：“我會好好帶着的。”
“哼哼，那是當然。”貓屋敷悠裏又拿出一把鑰匙放在他掌心，“還有這個。”
“以後兩個家就交給你了，男朋友。”她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諸伏景光忍不住笑出聲來，低頭蹭了蹭她的臉頰：“知道了，女朋友。”
***
因為樂隊的表演是下午，所以貓屋敷悠裏這次成功一覺睡到自然醒。
然後她就聞到了室內傳來的香氣。
坐起身的時候，她看到旁邊的書桌上放着她昨天沒找到的皮筋。
貓屋敷悠裏呆滞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趿拉着拖鞋朝廚房走去。
熟悉的身影在廚房開火，美人下廚，大飽眼福。
一覺醒來就有飯吃的感覺也太爽了吧？
沒想到鑰匙這麽快就派上用場了。
她環視了一下四周，家裏又變得幹幹淨淨了。
田螺姑娘嗎這是？
她在心裏感慨着，被注視的人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轉頭對她露出微笑：“你醒了？去洗漱一下，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好哦。”
貓屋敷悠裏倚在門框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諸伏景光做飯的身影，心滿意足地回去換衣服了。
等下午諸伏景光帶着她到後臺去的時候，看到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樂隊唯一的女孩子（主唱&吉他手）頓時了然：“恭喜。”
降谷零停下調弦的手，有些不明所以:“什麽恭喜？”
架子鼓的演奏者随口道：“諸伏追求成功了，你看不出來？不愧是單身狗。”
小姐姐憐憫地看了他一眼：“明明諸伏手上還帶着對象的小皮筋，你自以為傲的觀察力被狗吃了？”
作為團隊內唯二脫單，還內部消化的小情侶發出嘲諷。
突然被人身攻擊的降谷零：“？？？”
他頓時變成了震驚臉：“诶？hiro？什麽時候的事情？”
昨天發生了什麽？
他和hiro只是一天沒見面吧！這就攻略成功了？
他又有了種錯億的感覺。
面對幼馴染幽怨的臉，諸伏景光一副才想起來的表情：“啊，我忘記告訴你了。”
降谷零：“……”
降谷零：“hiro——”
在那對幼馴染叽叽喳喳吵鬧着的時候，樂隊唯一的女孩子悄悄拉着她走到一邊，小聲交流起來。
兩人飛快地交換了聯系方式，然後貓屋敷悠裏手機上就是一連串的叮咚聲，因為消息太多，到最後就變成了一串“叮——”的聲音。
看到上面傳來的照片，貓屋敷悠裏瞪大眼睛：“這是……”
臉上貼滿白條的諸伏景光。
做着奇怪表情的諸伏景光。
等等，為什麽還有穿着女裝的啊？？？你們私下會不會玩的太花了？？？
不過還挺好看的就是了，大正風格很适合諸伏景光。
右擊，保存。
“噓——”漂亮的小姐姐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解釋道，“我和宗介和他們是老朋友了，是從國中一起升上來的同學。所以手上的黑歷……照片有不少，不過諸伏應該不會願意讓你看到這部分照片，可不要出賣我啊。”
畢竟都是黑歷史來着。
雖然她剛剛已經說漏嘴了。
貓屋敷悠裏有點震撼地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對方腦袋上頂着的惡魔角。
然後她鄭重地将手機收了起來：“謝謝，我會保密的。”
小姐姐對她的上道很滿意，拍着她的肩膀道：“你很不錯嘛，下次有空一起出來玩啊。”
“我老早就想和他們的女朋友分享這些照片了，可惜這兩個人總是不開竅。”
語氣滿是恨鐵不成鋼。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貓屋敷悠裏從這個美女姐姐身上嗅出了一股老媽子的氣息，而諸伏和降谷就是她的傻大兒。
錯覺嗎？
兩人背後，降谷零用手肘怼了怼一旁的幼馴染：“hiro，快去搶救一下你的女朋友，不然要被社長忽悠腐了。”
諸伏景光扭頭：“佐藤，快去管管你女朋友，不要讓她欺負悠裏。”
妻管嚴的架子鼓選手埋頭專注地擦拭鼓槌：“我哪管得了，兩人相談甚歡，這不挺好的？有本事你們自己去啊。”
屢戰屢敗的諸伏&降谷：“……”
他們要是管得了，也不會在這站着了。
好在演出馬上要開始了，四人要抓緊時間進行最後的彩排，調整自己的狀态，貓屋敷悠裏為了不妨礙他們，回到了大廳的座位。
這場是學園祭壓軸表演，現場的氣氛十分熱烈，每次有人表演的時候，臺下的觀衆都會特別捧場地鼓掌，還有人帶來了熒光棒，俨然造成了演唱會的架勢。
在舞臺上，每個人都閃閃發亮，散發着青春活力的氣息。
之前和貓屋敷悠裏聊得很愉快的小姐姐在舞臺上完全是另一幅樣子，溫婉的發型遮擋不住她蓬勃的氣勢，在對着話筒嘶吼的時候，全場的氣場一下子被點燃了，她像是天生的舞臺王者，一下子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貓屋敷悠裏的目光，短暫被吸引後，悄悄地落在了她背後的人身上。
諸伏景光的身影随着音樂的悅動，眼睛裏像是有星星一樣，是與以往不同的，自信又充滿魅力的表情。
牢牢抓住了她的視線。
我看到了喲。貓屋敷悠裏在心裏說。你帥氣的一面。
直到一曲過後。
舞臺上，原本的主唱和諸伏景光擊了下掌，做了個交換位置的手勢。
“這首歌。”斜劉海的黑發少年調整了一下麥克風的位置，眼睛不偏不倚地看向她的方向，仿佛隔着整個舞臺和她對視。
諸伏景光帶着笑意緩緩道：“我要送給我喜歡的人。”
诶？
在現場爆發的尖叫聲中，貓屋敷悠裏的大腦一下子變得空白。
明明說過不擅長在現場袒露心意的。
明明說不是自己的風格的。
在周圍人“诶？是誰？”“哇！這也太浪漫了吧！”“居然是現場告白！這也太幸福了！”的交流聲中，貓屋敷悠裏覺得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幾乎是要把自己煮熟的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