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阿澈,我好想你
第6章 ..阿澈,我好想你
嚴弈馳怎麽會讓秦授如意呢?
畢竟真正的折磨,現在才是開始。
“你就留在這裏享受吧,秦授。贖清你的罪過。”
離開地下室的時候,嚴弈馳忽然身形有些搖晃。下一秒,他一個踉跄,差點摔倒。
“哎呀!”
許澈看得心裏一揪,下意識飛撲過去要扶住嚴弈馳。然而他只是一個透明體,手穿過嚴弈馳的身體,撲了個空。
好在站在一旁的保镖迅速扶住了嚴弈馳:“嚴總!您沒事吧?”
嚴弈馳搖搖頭,勉力支撐自己:“沒事。看好秦授,別讓他跑了,也別讓他死了。我還有事,去公司一趟。”
怎麽會沒事!許澈擔心又氣憤,無聲地在嚴弈馳身旁蹦來跳去,恨不得現在勒着嚴弈馳的脖子回家睡覺。
都這樣了還要硬撐!還要去公司!嚴弈馳真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啊!
沒過一會兒。
“嚴弈馳你他媽是不是找死啊?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啊!”
說出許澈心裏話的人是一個眉眼溫和的男人,但此刻這名帶着金絲眼鏡的溫和男人,表情卻有些咬牙切齒:
“我知道許澈......出現這種情況你難受,但你也不能自暴自棄啊!不吃不喝不睡,許澈就能複活啦?!”
這時,許澈忽然想起了這個面熟帥哥是誰,是嚴弈馳的好朋友,付崇。
Advertisement
付崇顯然已經從秘書保镖等許多人口中聽到了嚴弈馳的情況,才會如此急急忙忙趕到這裏。
“我懷疑秦授背後有人提點。”
“有人指點......?你知道是誰?”付崇不知不覺又被嚴弈馳給帶偏,自然而然開始分析。
嚴弈馳搖頭:“不知道,所以我過來查。”
“那你也要休息啊......”付崇放軟了語氣:“許澈肯定也不想看到你這樣不要命吧?”
許澈飄在旁邊拼命點頭,是啊是啊!
嚴弈馳緊蹙的眉頭松開些許,但語氣卻沒有放松:“但我要對他負責。”
付崇知道自己這個朋友對于許澈到底有多麽執着,知道自己也勸不動,當下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那你自己注意着點兒,需要我的時候,随時聯系我。”
——
許澈的葬禮如期舉行。
葬禮開始之前一晚,嚴弈馳去了一趟地下室。
秦授的狀态比前幾天更萎靡,看向他的眼神也更加充滿恨意。
“你應該對許澈道歉。”嚴弈馳如此說。
“道歉?休想。”秦授輕嗤一聲。
定定地看着不知悔改的秦授,嚴弈馳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真的壞到了極點,只能特殊對待。
“秦授,你馬上就會死,但絕對不止于此。”
“呵,嚴弈馳,你還能對我做什麽?”秦授一臉吊兒郎當:“反正都要死了,我什麽都不在乎了。”
“你對許澈父母做的事情,我會加倍還給你的父母。對了,你在國外還有一個弟弟吧。”
秦授忽然警覺了起來:“嚴弈馳你什麽意思?”
“秦授,你應該也是知道的,我并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人。我只會變本加厲還給你。你确實要死了,但你所在乎的人,會痛苦一輩子。”
“你的死,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阿澈受過的那些痛苦,我都會加倍還給你。等着看吧。
說完這些話之後,嚴弈馳沒有停留,轉身就走,仿佛只是來給秦授下最終審判一般。
癱在地上的秦授眼睜睜看着嚴弈馳離開,他奮力爬起來想要攔住嚴弈馳,卻被保镖一腳狠狠踹翻在地。
“不,等等,嚴弈馳!你不能走!你不能那麽做我警告你!嚴弈馳!!!我詛咒你!!我永遠詛咒你!!!......”
嚴弈馳的身影消失,秦授喘着粗氣,他沒想到嚴弈馳居然會如此心狠手辣,簡直和“那個人”一模一樣。
不,不能眼睜睜看着家人一起被連累......
秦授低下頭,死死盯着地面,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跟在嚴弈馳身後的許澈偶然間瞥到了秦授的表情,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什麽表情?好恐怖啊!
不過許澈也沒多想,畢竟秦授現在已經被控制,根本翻不起什麽大浪。
此後許澈也曾無數次後悔過,後悔沒有折返回去盯着秦授,看秦授要鬧出什麽幺蛾子來,才導致了慘劇的發生。
——
參加葬禮的人并不多,甚至有些冷清,三三兩兩幾個穿黑衣的人站在墓碑旁。
畢竟許澈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嚴弈馳這邊也沒有什麽可以出席的人。
許澈擡起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不愧是葬禮,剛開始就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他的好朋友邵枞難得把頭發染回了正經的黑色,很顯然是為了出席他的葬禮。
邵枞蹲在他的墓碑前,撫摸着上面他的名字,低聲絮絮叨叨。
許澈湊近了聽,聽清楚的時候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哦不他已經死了。
“......許澈你丫就丢下我一個人嘎了......哥們早晚過去陪你......你這個混賬......”
邵枞說話颠三倒四,斷斷續續,乍一聽十分不靠譜,還有些荒謬。
但許澈太了解自己這個朋友,他非常清楚,邵枞只有在難過的時候才會這樣語無倫次。
與此同時,嚴家已經亂成一團。
一個保镖舉着手機,神色難掩慌亂:“怎麽辦啊頭兒!嚴總的電話打不通!!”
“付老師的電話也打不通!必須快點去告訴他們,秦授死了,許澈的墓碑裏有炸彈啊!!”
保镖頭子齊浩宇厲聲喝了一句:“都慌什麽?沉住氣!小黃聯系陳秘書,其他人留在這裏待命,我去給嚴總說!”
——
付崇站起身,輕輕拍了拍嚴弈馳的肩膀:“節哀。”
很快,留在這裏只剩下了嚴弈馳一個人。
雨下得更大了,噼裏啪啦砸在雨傘上,嚴弈馳卻在這種時候收起了傘,來到墓碑前。
他伸出手,眷戀地撫摸着許澈的照片,照片上許澈笑得燦爛無比。
嚴弈馳長久地沉默着,久到許澈以為嚴弈馳不會說話的時候,他輕輕開口:
“......阿澈,我好想你。”
“再為我彈奏一次那首鋼琴曲好嗎。......就好像,我過生日那時候一樣。”
嚴弈馳低下頭,他額前的頭發已經被雨水打濕,雨水順着臉龐滑落。
許澈忽然意識到嚴弈馳不撐傘的原因了。
有雨水的掩護,就看不出嚴弈馳在落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