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
第 44 章
阿堂一向跟随在杜芸薇身邊,沒有大事半步都不肯離開,怎麽杜芸薇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她非但沒有着急,反而比以前更活潑呢?
“我們也懷疑,阿堂以前性情也不太穩定,會不會是芸娘出事,打擊太大,導致她出現了異常。”李季娥說道。
這也是有可能的。
過了一陣子,顧景春還是沒有來,先前去叫人的婢女卻回來了,“老爺,顧捕頭不在府衙裏,不知道去了何處。”
“問過衙門裏的捕快沒有?”杜知縣面露愠色。
“問過了,都說自打小姐失蹤,顧捕頭就也跟着失蹤了。”
李季娥率先拍桌而起,“這個顧景春,我們杜家從沒虧待過他,他怎麽能如此放肆?!”
楚花凝想起曾經杜芸薇見到顧景春時那怪異的舉動,還有神情,解釋道:“興許是杜娘子失蹤,他一時心急,自己去找了,沒來得及通知別人吧。”
“他倒是能耐。”李季娥哼道,“有這個本事,就不該讓芸娘失蹤。”
最後這句話讓楚花凝有些意外,按照道理,顧景春是捕頭,即便有保護他人的指責,李季娥也不會這樣專門點出來要他保護杜芸薇。
吃完飯,大家正打算離席,院子外面走來了一個清俊的男子,他穿着粗布白衣,頭發略微有些淩亂,下巴上一截青胡茬,讓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和原先楚花凝印象當中的顧景春大相徑庭。
他走過來,恭敬地行禮,“大人,您找我?”
杜知縣看見顧景春就氣不打一出來,指着他道:“顧景春,你是不是不想當這個捕頭了?”
“景春從未有此想法。”顧景春低着頭,雖然語調嚴肅,每個字後面卻都比旁人拖長了一點,導致整句話聽下來仍然透着一種獨屬于他的散漫氣質。
“小姐失蹤了三天,我也沒有顧得上府衙,你究竟去了哪裏,總該有個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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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景春去了一趟東萊殿。”
杜知縣面露疑惑,和李季娥交換一下眼色,繼續問道:“你去那裏做什麽?”
“半個月前,有一名道士曾經去過東陵聖母廟,那時候廟宇剛剛修建出一個雛形,那名道士見到後誇贊過杜娘子,說她在行一樁好事,并贈送了幾樣祈福的物什。”
“這事我知道,那是東萊殿的陸恒清陸道長贈送的,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還要你跑一趟?”
“可陸道長失蹤了。”
此話一出,衆人皆驚,就連薛子言都微微挑起眉,有興致聽起來。
“其實就在七天以前,東萊殿一共失蹤了五名道士,而我的手下馬三說自己曾經見到過幾名道士在流雲鎮附近出沒,只是一眨眼就不見了,所以沒有特意說出來……”
杜知縣沒了耐心,擡手讓他閉嘴,“興許是察覺到了妖邪出沒,才來到此處的。”
流雲鎮常年受妖邪騷擾,紫煙山的仙師都經常來此歷練,鎮邪除惡,東萊殿雖然距離這裏路途遙遠,但是被妖邪吸引來也不算什麽非常之事。
這種稀松平常的事情在杜知縣看來根本不值得懷疑,更不值得特地去跑一趟。
薛子雲卻說:“顧捕頭還查到了什麽線索?”
阿堂一向跟随在杜芸薇身邊,沒有大事半步都不肯離開,怎麽杜芸薇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她非但沒有着急,反而比以前更活潑呢?
“我們也懷疑,阿堂以前性情也不太穩定,會不會是芸娘出事,打擊太大,導致她出現了異常。”李季娥說道。
這也是有可能的。
過了一陣子,顧景春還是沒有來,先前去叫人的婢女卻回來了,“老爺,顧捕頭不在府衙裏,不知道去了何處。”
“問過衙門裏的捕快沒有?”杜知縣面露愠色。
“問過了,都說自打小姐失蹤,顧捕頭就也跟着失蹤了。”
李季娥率先拍桌而起,“這個顧景春,我們杜家從沒虧待過他,他怎麽能如此放肆?!”
楚花凝想起曾經杜芸薇見到顧景春時那怪異的舉動,還有神情,解釋道:“興許是杜娘子失蹤,他一時心急,自己去找了,沒來得及通知別人吧。”
“他倒是能耐。”李季娥哼道,“有這個本事,就不該讓芸娘失蹤。”
最後這句話讓楚花凝有些意外,按照道理,顧景春是捕頭,即便有保護他人的指責,李季娥也不會這樣專門點出來要他保護杜芸薇。
吃完飯,大家正打算離席,院子外面走來了一個清俊的男子,他穿着粗布白衣,頭發略微有些淩亂,下巴上一截青胡茬,讓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和原先楚花凝印象當中的顧景春大相徑庭。
他走過來,恭敬地行禮,“大人,您找我?”
杜知縣看見顧景春就氣不打一出來,指着他道:“顧景春,你是不是不想當這個捕頭了?”
“景春從未有此想法。”顧景春低着頭,雖然語調嚴肅,每個字後面卻都比旁人拖長了一點,導致整句話聽下來仍然透着一種獨屬于他的散漫氣質。
“小姐失蹤了三天,我也沒有顧得上府衙,你究竟去了哪裏,總該有個交代吧?”
“回大人,景春去了一趟東萊殿。”
杜知縣面露疑惑,和李季娥交換一下眼色,繼續問道:“你去那裏做什麽?”
“半個月前,有一名道士曾經去過東陵聖母廟,那時候廟宇剛剛修建出一個雛形,那名道士見到後誇贊過杜娘子,說她在行一樁好事,并贈送了幾樣祈福的物什。”
“這事我知道,那是東萊殿的陸逸清陸道長贈送的,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還要你跑一趟?”
“可陸道長失蹤了。”
此話一出,衆人皆驚,就連薛子言都微微挑起眉,有興致聽起來。
“其實就在七天以前,東萊殿一共失蹤了五名道士,而我的手下馬三說自己曾經見到過幾名道士在流雲鎮附近出沒,只是一眨眼就不見了,所以沒有特意說出來……”
杜知縣沒了耐心,擡手讓他閉嘴,“興許是察覺到了妖邪出沒,才來到此處的。”
流雲鎮常年受妖邪騷擾,紫煙山的仙師都經常來此歷練,鎮邪除惡,東萊殿雖然距離這裏路途遙遠,但是被妖邪吸引來也不算什麽非常之事。
這種稀松平常的事情在杜知縣看來根本不值得懷疑,更不值得特地去跑一趟。
薛子雲卻說:“顧捕頭還查到了什麽線索?”
不等顧景春說話,杜知縣便插話進來,雖然陪着笑臉,話語也極盡輕柔客氣,卻能聽出來其暗藏的不耐煩和阻攔之意,“仙師,老夫知道歸派一向與道觀不和,但是在我們凡人看來,只要是能捉妖除祟的,那都是一樣要尊敬的,幾位道長有事來到流雲鎮,想必也是為了除祟,仙師不必多慮。”
“既然如此,那薛某就不追問了。”薛子雲淡淡一笑。
衆人這才徹底結束了飯局,各自回到已經準備好的房間中休息。
楚花凝和綠漪翠翹一同受李季娥帶領,往後院走去,剛剛穿過月洞門,便聽到抄手游廊的盡頭有喧鬧聲。
李季娥皺起眉,“準是阿堂又在鬧了,這幾天她總也不安生。”
話音未落,那模模糊糊的說話聲變成一陣急促的大笑。
李季娥打發随行的女婢道:“去,叫上幾個人,把阿堂鎖進屋裏,別讓她出來,大晚上的,瘆得慌。”
那女婢行了禮,去了,楚花凝抵達客房的時候院子裏靜悄悄的,在聽不出一點聲音。
夜幕深沉,熄了燈,楚花凝心裏總覺得有些發毛。自從她白天一踏進杜家的大門,這種莫名的違和與詭異就一直像一根細細的線,不動聲色地纏繞着她的心,仿佛在某一個瞬間,這根線就會猛地收緊,讓她再無法動彈。
“扣扣。”
楚花凝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卻沒有動,保持着剛才入睡時的姿勢。
“扣扣。”
是敲門聲,那聲音很輕,但是在這樣寂靜的夜裏卻格外清晰。
當敲門聲第三次響起,楚花凝就再也不能坐視不理了,她從床上下來,沒有急着開門,站在門口問道:”是誰?“
“是我——”聲音刻意壓低了,但楚花凝還是聽出來,那是阿堂的聲音!
“阿堂?”楚花凝驚訝道,“你不是被關起來了嗎?”
阿堂的聲音有些稚氣,但是不知怎麽,隐隐透着尖利,讓人感覺她此刻情緒高漲,有些亢奮,“他們怎麽關得住我?我是來給你遞消息的!”
“什麽消息?”
“小姐根本沒有走丢!”
楚花凝驚了一下,“你說什麽?”
“老爺和夫人知道小姐一心想嫁給顧捕頭,他們不樂意,就把小姐關進了娘娘廟。”
一開始楚花凝還對阿堂有所懷疑,聽到這話她忽然又覺得阿堂說得也沒錯。今天杜老爺和杜夫人是怎樣對待顧景春的,楚花凝看得真真切切。
而顧景春對杜芸薇的心思,她也是一早就看出來了。
現在朝廷重文輕武不說,光是兩人的出身,就已經是足夠的理由讓杜家反對這門親事了,是以為了不讓兩人真的發展出什麽來,把女兒關起來也仿佛說得通。
最後楚花凝選擇相信阿堂的話,但是今天他們剛去檢查過聖母廟,确信裏面什麽都沒有。
“可那廟裏沒人啊。”
“是他們修了一條暗室,把小姐關在哪裏了,你快去救小姐吧!”阿堂的聲音幾乎貼近楚花凝的耳朵,她距離門很近。
“好,我這就去通知薛子雲、薛子言還有劉小郎。”
“不行!”阿堂說這話的時候由于生氣焦急,還忍不住拍了一下門板,“不能跟任何人說,只能你自己去,那暗室只在夜間打開,你到了那裏,把金剪子放到銅秤的左邊,就能救出小姐了!”
這是什麽奇怪的法子?難道杜知縣為了不讓女兒亂跑,還特地用了什麽法術?楚花凝剛想繼續問,卻發現外面已經沒了聲響,再打開門向外看,只有一輪清月氤氲在薄雲後面。
有那麽一個恍惚,讓楚花凝覺得剛才阿堂來找她說話,不過是一場幻覺,可是現在她清醒過來,分明就站在門口,她素來沒有夢游的毛病,剛才的對話肯定是實際發生過的。
要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