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以後不許再瞞着我了

以後不許再瞞着我了

那群人沒有發現季臨希的動作,他們正步步緊逼着,手上的鋼管和木棍仿佛下一秒就要向季臨希揮過來。

“說吧,小子,你要不要答應那個人的要求啊?”

季臨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在他的衣領上夾着一個紐扣形的針孔攝像頭,它早已将自從季臨希進來後的所有東西實時上傳到了後臺。

“不要。”季臨希斬釘截鐵地說道。

“什麽?你還真是活膩了!”那群人聽見季臨希的話立馬将手上的鋼管朝季臨希揮過來。

季臨希靈巧地蹲下身,躲過了一個人攻擊,然後撿起地下的鋼管回擊着。

那群人見季臨希居然還敢反抗,他們顯然是氣極了,手上的動作越發狠了起來,早就忘了他們的雇主交代的,只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就好了。

季臨希并非練家子出身,他與那群人的打鬥也毫無技巧可言,他的打架經驗也完全比不過這群游走于街頭巷尾,靠着坑蒙拐騙,使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來謀生的小混混,但是他打起架卻像是完全不要命一樣,那些鋼管打在他身上,他仿佛沒有痛覺,不僅沒有絲毫的退讓,眼中的狠厲還反而越發深重了。

不過片刻,那群本來想教訓他的小混混們身上負了傷,他們怎麽也想不到,本以為的柔弱書生的一樣的人,為什麽居然打起架來這麽狠。

“為什麽?明明我什麽都沒有做錯......”

季臨希用着自言自語般的語氣小聲說道,眼中好像有些迷茫,跪坐在地上,痛覺逐漸回籠,他看了一眼自己衣領上的攝像頭。

在剛剛的打鬥中,已經損壞了。

不過光是前面拍的視頻,就已經夠了。

季臨希又看向自己護在懷中的木盒。

本來被保護得很好的木盒此時已經有了一些凹痕,看上去是剛剛的打鬥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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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這樣,他要是知道了,該生氣了......”季臨希失神地呢喃着,他悉心地擦拭着那個木盒,試圖将它複原。

正當他失神的時候,那群小混混中的一個人似乎是無法接受自己居然被一個看上去這麽柔弱的人給打傷了,他掀開自己衣服的口袋,裏面赫然放着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他将水果刀拿在手上,張牙舞爪地朝季臨希沖過來。

“去死吧!”

季臨希聽見了那個人的動靜,他将手伸進上衣口袋中,正欲将自己帶的匕首拿出來。

反正他帶手套和刀過來不正是因為這個,他不會留下指紋,他到時候只需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這群人身上就好了。

然而還沒有等季臨希拿出匕首,那個拿着刀的小混混突然在他的面前停住了,他手上的刀“噔”的一聲掉落在地上,張大了嘴巴,看上去十分驚訝的樣子,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

就在那個人的身後,易柏元手握一把小提琴,動作還維持着剛剛敲人的姿勢。

“年紀輕輕,學什麽不好,要學人打架鬥毆,居然還把我家可愛的臨希給帶壞了!”

易柏元放下手中的琴,然而他才剛放下,他那把由名家打造的昂貴的小提琴就從中間斷裂成了兩半。

“腦袋還挺硬。”易柏元不甚在意地把那把琴丢在地上,然後朝跪坐在地上的季臨希張開雙臂。

“還愣着幹什麽,打算一直坐在那?”

就像是西方神話中的天使向着自己的信徒張開雙臂,在季臨希的眼中,易柏元仿佛散發着光輝,而他自己則因為剛剛的打鬥,渾身髒兮兮的,他有些不敢抱上去。

“你是被打傻了?”易柏元見季臨希沒有回應他,他蹲下身,主動抱住了季臨希。

“就算被打傻了,你也別想躲過去,我告訴你,等你回去,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明明是威脅的話語,但是在季臨希聽起來卻像是在調/情,他忍不住回抱住了易柏元,将頭埋進易柏元的胸膛中。

“他們剛剛打我,他們剛剛欺負我,我好害怕。”就像是一只嗚咽的小狗,他毛茸茸的腦袋在易柏元的懷中蹭着,訴說着自己的委屈。

“好啦,好啦,所以我來了,不要害怕了。”易柏元看見季臨希這幅樣子,他也說不出什麽重話了,只輕輕地拍着季臨希的背,安慰着他。

“不許動!警察,我們剛剛接到報案,說你們這有人惡性鬥毆。”

破舊的電影院的大門被突然打開,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和易修手下的幾個保镖和助理走了進來,看見裏面躺着的一片人和抱着了兩人,他們的神情顯然有些驚訝。

“柏元先生,你怎麽會在這?”易修的一個助理看見易柏元居然在這,他趕緊走上前,連忙查看起了易柏元有沒有受傷。

“二哥的人為什麽會找到這?”易柏元看見了熟人,他有些不解地皺了皺眉,這件事為什麽還有二哥牽扯進來?

“這......”那名助理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易柏元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季臨希,然而卻看見了季臨希那張慘白的臉。

“小元,對不起,我好像......有些頭暈。”說完便倒在了易柏元的懷中。

易柏元立馬朝旁邊易修的助理喊道:“快叫救護車!”

......

潔白的牆壁,濃郁的消毒水的味道。

這些是季臨希一睜眼便包裹住他的,他掙紮着坐起來,卻被一雙手給按了回去。

“好好躺着,別亂動。”

熟悉的溫柔的聲音在季臨希的耳邊響起,他看過去,就看見易柏元拿着本書坐在一邊,正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小元......”季臨希連忙開口,卻發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久沒有說話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喝口水吧,”易柏元為季臨希倒了杯水,遞給他。

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的歲月靜好,但是季臨希卻總覺得這像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他還記得自己暈倒前易柏元對他說的話。

“現在知道擔心了?當初瞞着我去那裏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害怕?”易柏元本來想彈一下季臨希的腦袋,卻又擔心他的傷,最後伸出去的手改成了揉了揉季臨希的頭發。

“我......”季臨希的嗓子像是被一團棉花塞住了一樣,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我還看不出來,你還想當法制咖啊?”

見季臨希遲遲沒有說話,易柏元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塑封袋,裏面裝着一把沒有用過的匕首和一雙手套。

“看樣子你很清楚會有多危險,準備得很充分啊,連會不會留下指紋這種事都考慮到了,怎麽,咖啡廳的老板當膩了,準備當一下法外狂徒張三?”

聽見易柏元居然知道了自己就是那間咖啡廳的老板後,季臨希的心一瞬間地縮緊,他害怕的伸出一只手,拉上易柏元的衣擺,小心翼翼地問道:“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我只是......”

“要不是我問了一下你的那些店員,我還真就以為你每次和出去約會都是冒着要被炒鱿魚的風險來的。”

易柏元面色不動,一點點地說着他在季臨希住院這一個星期的發現。

“還有,我問了一下我二哥,我也才知道,你居然是他的委托人,你被污蔑抄襲,被老師陷害,這種事為什麽你不告訴我?”

天知道易柏元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他有多麽的難受,他明明告訴了季臨希,遇見了什麽困難就告訴自己,但是為什麽他什麽都不告訴自己?

他看着那些照片,他簡直無法想象過去的幾個月裏,季臨希究竟遭遇了什麽,他又有多難受。

他明明是最喜歡畫畫了,但是卻被自己最信賴的老師給背上了罵名,甚至屬于自己的一切榮譽都被奪走。

“我怕你會擔心,怕你多想。”季臨希知道是自己理虧,他小聲地說着。

“所以你就自己全部扛着,然後甚至在被欺負的時候也要瞞着我嗎?”易柏元有些生氣,他又拿出了一個有些破舊的木盒。

“還有這個,你去那裏,就是為了拿這個嗎?”

看見這個木盒,季臨希更害怕了,他握住易柏元的手想要為自己辯解,但是卻依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知道,季臨希,我都知道,當初高中的時候的事情我都想起來了,你不用刻意隐瞞。”

易柏元決定再也不藏着了,他一股腦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又将那個木盒放回到季臨希的手上。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傻,明明真人就站在你面前,明明真人就屬于你,你為什麽還要冒着危險去拿這個,就算你是在緬懷當初的事情,我現在不就在這嗎?我們可以創造更多更美好的回憶,沒有必要沉溺于過去。”

易柏元真想把季臨希的腦袋給撬開,看看他到底都在想些什麽,為什麽要故作堅強,為什麽要瞞着所有的事情,為什麽當初寧願被自己包養都不要當自己的戀人?

“小元,我......對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我害怕你想起之前的事情會覺得我太過不堪,我怕自己配不上你......”

季臨希小聲地說着,他害怕去看易柏元此時的表情,他害怕易柏元真的會如自己所說的那樣,對自己露出讨厭的神情。

“我不會,你是什麽樣的,我全都接受,更不要說什麽配不上我這種話,我家臨希是最厲害的畫家,怎麽會配不上我?”

易柏元捧起季臨希的臉,讓他看向自己,他将自己的額頭抵在季臨希的額頭上,輕聲對他說道:“所以,以後不許再瞞着我了,有什麽事情,我們一起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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