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以為是朋友
以為是朋友
周遭似乎詭異地靜了一下，萊恩用看外星人一樣的目光看他。
随即，他又換了一個方式文道：“那你沒有談過戀愛嗎？”
時安淡淡說：“你說以結婚生子為目的的那種戀愛，我沒有，目前沒這方面的需求。”
萊恩不死心心，又問，“那你喜歡過什麽人嗎？”
“特定的對象？沒有，我似乎更喜歡研究改造所有無生命的東西。”
這天沒辦法聊了，萊恩第一次碰壁，怎麽也沒想到時安硬茬到這種程度？不懂愛為何物的人形機器人！
你說他是高嶺之花吧？又不像，萊恩一時想不到貼切的形容詞，只當他是一塊還沒有開竅的木頭。
萊恩一時覺得新鮮，時安耿直，也很直球式，他不覺得奇怪，反而覺得很有意思。
在食堂裏，萊恩殷勤地給時安買飲料，但時安一向喜歡自己動手，愣是沒有Get到對方的示好。
萊恩摸摸鼻子，第一次碰壁，時安這種人很難追吧？好幾次看到有omega攔住他，扭捏着向他表白，但對方只是冷冷地說：不掃碼，不買。
唉，長相出衆，性格不太好處啊！
時安受不了他那種奇妙的眼神，再加上他今天的胃口不太好，擡眸看他，“看我吃飯就能飽？”
萊恩笑笑，臉頰露出一個小酒窩，“沒有啊，就是看你吃飯挺有好玩兒的。”
“少來。”時安塞下最後一句飯，就提出要去找人做實驗，“我吃完了，你慢用。”
萊恩急忙端着餐盤起身，“要找銘哥嗎？我讓司機送你過去吧？”
時安婉拒他的好意，“不用，你已經請過我吃飯了。”
“沒事的，這都是小事。”萊恩堅持，作為朋友送他一程，小事一樁。
時安再三堅持說不需要，萊恩只好放棄，不過臨了又給他買了兩瓶營養液，是時安喜歡的黑咖啡味道。
時安沒打算要他的東西，但萊恩堅持要給他，還說自己不喜歡喝黑咖啡，他不要也是浪費了。
最後，時安只得接了過去，轉頭就給他轉去兩瓶營養液的錢，萊恩無奈，他就是太有原則了。
倆人分別，時安去校門口搭乘星軌列車去分校區，去的路上，他暈眩感的症狀又突然出現了，而且還不停地加劇，還伴着強烈的惡心感。
在暈倒前的最後一刻，時安還在想，又要給別人添麻煩了。
等他完全清醒過來，已經到了第二天，病房裏的醫生正在給他檢查。
“你醒啦？”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一生，正在本子給他記錄着數據，看他醒來，又低頭寫着陪什麽。
時安顧不得他腦中的還要爆炸的眩暈感，一開口，聲音裏帶着久未說話的沙啞，“我怎麽會來到醫院？發生什麽事了？”
醫院很淡定地推了推眼鏡，“哦，你分化成了omega，剛開始你還有點不适應，以後要注意一點。”
“……”時安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半天才道，“我應該是個beta吧，怎麽會突然變成了omega？”
“你還不知道嗎？你這種情況比較特殊，之前你是假性性征發育，隐性特征，幾萬人未必會出現一例，未到完全到分化的時機，什麽樣的可能都會出現。”
“所以昨晚就是個合适的時機？”時安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他一個半路穿越者，對于這種三種性征的人體結構一知半解，他那時候以為自己是個beta，現在才發現是還沒發育完善的omega？
beta也挺好的呀，不需要受信息素的限制、被強制發-情、也不需要別人的信息素安撫，多自由啊！
可是，現在醫生卻告知他，他就是個omega？簡直就像一個晴天霹靂。
“醫院有沒有可能診斷錯誤？”
醫生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怎麽可能，我用我十年的職業生涯保證，我們醫院所出的檢驗結果絕對真實有效，摻不了半點虛假。”
“不過你的這次分化有點奇特，你的信息素像森林裏的清晨氣息，沒有進入發情期時，無色無味，和普通的beta沒什麽區別。”
時安知道他還有後話，靜靜躺着等他說完。
“但是如果碰到和你匹配度非常高的Alpha，就會很容易動情，受孕率非常高，所以你自己也要注意一點。”
醫生的話語，又像一個驚雷在他耳邊炸響，受孕率又是什麽東西？現在男人生孩子這麽容易了嗎？
時安從來沒有想過他也會有生孩子那一天，不是他未來妻子，而是他親自孕育的那種！
這第一定是他穿越的方式不對，他還可以再穿一次嗎？不要生孩子的那種！
醫生見他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安慰說道：“你也不用想那麽多，omega因為人口比較少，國家相關政策會高度的重視和保護omega的權益，我想你需要一點時間來适應你身份上的轉變。”
時安點點頭，既然平常和beta也沒什麽區別，又何必去憂心以後的事情呢，人類的繁衍的大旗，又不需要靠他一個人來扛！
“你剛說我的信息是無色無味，那就是平常沒有信息素咯？”時安問他。
“也不是這樣說，這種東西是非常奇特，它只對某種特定的人，或者和你相互吸引的人才能感受得到。”
醫生接着又說：“因為你的omega性征不明顯，腺體又隐藏在皮膚之下，所以也有可能，會有人以為你還是beta。”
這樣正好，是beta也好，是omega也好，他目前沒有結婚考慮，所以不會有信息素的煩惱。
時安問了醫生什麽時候可以出院，醫生給他做了最後的檢查，确實沒問題才簽字讓他走，不過還是叮囑他要定期回來複查，如果有什麽問題也随時要上醫院看。
時安沒有什麽東西可收拾的，辦好手續就準備離開，這一晚就花費了他幾大千金幣，聽醫務人員說這價格還是omega才能享受到的醫療福利，若是其他性別的公民看病，則需要原價…真是謝謝你哈？
omega在聯邦受保護和重視，他已經深刻體會到了。
離開醫院準備返回學校，時安才有空閑去查看光腦，一點開就被各種信息塞爆了，其中殷初銘的信息和視頻請求快要把他光腦打爆了！
壞了，時安想起來他昨晚放他鴿子了，準備去用模拟機艙來着，哪想到會在半途暈倒，被人送去了醫院呢！
時安給對方回了一個通訊，但是對方沒有應答，可能是在忙吧，又給他留言解釋昨晚臨時有事，所以沒有去找他做實驗。
他沒有跟殷初銘說自己改了性別，反正他們只是租賃的合約關系，又不是可以分享私事的好友。
回去上課後，時安的精神還有些萎靡不振，他只得将光腦開啓錄音，回家再把課堂上的知識再複習一遍。
一直到上午的課都結束了，也沒有收到殷初銘的回複，把光頭收了起來，就把這件事情放下了。
等他走出教學樓，卻在樓梯的拐角處被對方叫住了。
“你知不知道昨天我等了一晚？”殷初銘冷冷看他。
時安揉了揉額頭，“抱歉，我昨晚有事去不了。”
“我聯系了你那麽多次，忙到連通訊都沒有時間接？”
可不是嘛，都忙暈了，哪接得了通訊呢？
時安沉默看他，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生氣。
殷初銘看他一臉無辜就更來氣，“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因為我換你的營養液那件事！我現在給你道歉好嗎？”
時安蹙眉，“我沒有，如果你沒有提起那件事，我早就把它忘了。”
“我覺得你沒有忘，你是不是也沒有忘第一天我放你那次鴿子的事，所以昨晚就是你對我的報複？”
“我沒有你那麽幼稚。”聽到他舊事重提，時安也不僅有些惱了。
兩人僵持着，互相大人瞪小眼，誰都沒有開口。
最後，殷初銘見到對方困倦的神态，還是心軟了，“以後再也別一聲不吭就跟我玩失蹤好嗎？”
“對不起，是我的錯。”時安也服了軟，溫聲道歉。
“上次我不該把你的營養液換掉，我也跟你道歉。”
兩人互相道歉，這事情算是過去了，不過殷初銘還提了一個要求。
“你把留給我的程序改改，把你的定位也加上，這樣我就能知道你有沒有出意外。”
昨晚，無論殷初銘怎麽聯系，都找不到時安，一開始以為對方去做兼職了，沒跟他說一聲，等到後半夜還沒見到對方回應，通訊也沒人接，他還猜測對方是不是遇到了什麽意外。
況且，時安在某些人眼裏長得還是挺漂亮的，他在酒吧遇見對方的那天，聽說他就趕跑過很多騷擾他的顧客。
他實在放心不下，就叫人去查店長普羅特的通訊，結果得知時安昨晚早早就請過假，沒去酒吧做事。
一夜未眠，等到了第二天，雖然殷初銘留意着光腦的消息，但是上午有由院系組織的綜合訓練，根本沒有時間看光腦，所以一下了課，他就第一時間跑過去找他。
時安覺得沒必要，“不要，要是設置了定位，你不就可以追蹤我到任何地方？”
“是啊！如果你遇到什麽危險，我可以第一時間趕過去救你。”
時安抿唇，“沒必要，等到實驗結束，合約就會解除，到時候提示程序我也解除，你不需要知道我的行蹤。”
殷初銘有點傷，“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只是時安不是這麽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