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莫問奴歸處

莫問奴歸處

阿兄知曉我這兩日心情不好，便讓春和帶我好好養着，又能養到那裏去呢，生下來的毛病，我無聊了就拉着春和就和我說說他，她說她的家鄉是一片極美的地方，我問她想不想回去，她說她沒有家了，我很心疼她，舊曲聽來尤有恨，故園歸去已無家。

我譜了曲子，叫春和幫我遞給蕭永，叫他拿去幫我改改，喬先生派門生遞給我一封信件，我捏了捏裏面應該有東西，門生千叮萬囑說下次去書院給該給的人，到那時我會知道的，我聽的迷迷瞪瞪。阿兄又淘來一些新鮮的小玩意兒。他跟我說，他已向陛下提起過，要娶我為妻，我愣了，他問我不高興嗎，我笑了笑說高興，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真的高興嗎？那我為什麽不笑？我想的到底是什麽？菱鎮？還是這座軀殼？衆大臣估計能殺了我。。

阿兄今日來看我，憂心忡忡的樣子，他同我說，魏國公獨子喬先生在書院同白洇娘子成婚當夜，自盡了，我暈死過去，好一會兒才醒，怎麽會死呢？好好的一個人？無端的就死了？阿兄告了幾天假去書院吊唁，我命春和将那封信件找了出來，撐着硬要陪他去，他拗不過我，只好随着我了。

書院幾個門生正在撤下紅綢，換上喪幡，不見白洇娘子，門生解釋說白洇娘子在當晚不知所蹤了。這件事就更加的撲朔迷離。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阿兄在那裏了解情況，我獨自一個人進了大堂，我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一把刀抵上我的脖子，劃了一道口子，我嘶一聲“王姬好勇氣。”我猜到這是白洇，摸索出那封信，遞給她，她接着放開了我，問我這是什麽，“他給你的，自己看看吧。”

“你不是北地人吧，清倌也是你自己捏造的身份，喬公子也是你殺的，我聽人提起過，你恨魏國公當年去南地時殺死了你的父親。”她沒有反駁我的話，讀完那封信，攥着那個物件就逃了出去。

我拾了起來。

洇洇吾妻。

當你讀到這封信時，我約莫已離你遠去，都說至親至疏夫妻，似乎無論我如何努力，你都像是拒我于千裏之外，後來我才明白，你是覺得因我父親的緣故所以我與你的溫存都是假的，對嗎？

你應該不記得了，那年我父親去南地我跟在車後，你摘了海棠花別在耳後，冁然一笑的樣子甚美，我想那将會是我此生見過最美的身影。

你拿着這把鑰匙與地契，我在南地有一處宅子與幾處當鋪，或可保你一生無虞。

祝卿好。

從南地回來阿兄仔細替我包紮了傷口，又傳來太醫，聽到沒有大礙才放心。我同他說了白洇的事，他說尊重喬胥的選擇，我點點頭。

我發現自己最近怎麽總是纏綿病榻，今日晴方好，我讓春和陪我去看看俞妃，她笑的很高興，張恪要成婚了，是魏國公的女兒喬攬月，成了婚就要之藩，可俞妃對此事看的很開，還問我幾時成婚

阿兄同我說，只要他此番去收服了冀州，這樣他就有理由去塞住文官的口，我很惶恐，何德何能，此去冀州危險重重，我哭了“你會死的！”他說“有你在我不會的，我怎麽會舍得死呢。”我還是不放心，緊緊抱住他，吻上他的唇，熾熱勇猛，我将一顆真心捧獻，我與他不分彼此，赤誠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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