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生有幸

三生有幸

因為自己在地鐵站裏的舉動,還有所謂“內部人員”添油加醋透露說explorer被霸淩被掃地出門了無處可去現在失蹤了——輿論發酵起來,他粉絲群情激奮,正在各社交平臺上一輪接一輪圍剿官博,俱樂部怕傳出去輿論愈演愈烈,現在甚至堵在他爸爸媽媽家門口和月明園的房子門口等着他回來。這就是宋澤目前知道的所有狀況。

“我沒事。”車行駛上了高速,宋澤正給父母打電話:“別理他們……嗯,你們休息,拜拜。”

結束通話後,他放下江行起的手機,聽見對方道:“一夜暴走十來公裏,真厲害。TPB線下真人馬拉松你能拿第一。”

宋澤:“……”

喜歡這個人真是他這輩子最至高無上的榮耀。

宋澤安靜半晌,又忽然有點懊惱,他之前為什麽不找爸爸媽媽要點錢?但現在疲憊更多,所以也就直接問了:“能不能幫我開間酒店?”

“去我家吧。”江行起說:“困的話你先在車上睡一會兒。”

宋澤依言靠在椅背上,側頭閉上眼睛兩秒後,又悄然睜開,借此機會光明正大地注視着江行起。

出于安全考量,駕駛車輛的人通常都很專注,也無暇顧及他的窺看,此時宋澤不想欣賞大帥哥,也不想問江行起為什麽會來找他、怎麽找到他的……他什麽都不想說,可是一種甜蜜就是自心底緩緩升起,隐秘又含蓄,漸漸撫平開他的焦躁不安。先前在臨時港灣的休息只是讓身體暫時脫離疲憊狀态,好像只有現在靠近在對方身邊,心才真正安寧下來。

是Venus的力量嗎?

同樣是一個人居住,這裏的房子比月明園那邊的風格還要溫馨,也多了一丁點生活的痕跡,宋澤問:“你常住這邊?”

“嗯。”江行起問他:“餓不餓?我讓人送餐過來。”

“我想先洗漱。”宋澤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堪稱風塵仆仆。

“也是。”他笑了下:“等你出浴室,衣服也差不多送到。”

原來先會兒他在紅綠燈時打開手機是為了這個。宋澤說:“謝謝。”

洗漱完畢後,宋澤随手擦完頭發便出了浴室,江行起也已經換上一身家居服,打量過他身上的睡衣颔首:“剛好合适。”

“為什麽會來找我?”進入溫暖的巢穴之後,人才會有閑心想別的,宋澤的問題姍姍來遲。

他思考了下:“可能因為今天想聽你說晚安。”

聽到回答,宋澤有點開心,更多難受,嘴上已經先一步說:“晚安。”

江行起點頭,“晚安。”

他可以提出用餐或者去休息,不過宋澤挪不動步伐,他又突兀地詢問江行起,“可不可以抱我一下?”

江行起看了他一會兒,窗外殘陽如血,他逆光站着,好像被拒絕就要縮起來。

更何況他本來就不想拒絕。

在這個被他布置得和夢裏一模一樣的屋中,在這個極有可能就是他夢中人的人面前。

他走到宋澤身邊,将他抱住。對方帶着點水的發尖沾濕了他的衣服,能讓人更清晰地察覺到自己現在究竟在做什麽事。宋澤閉上眼睛,聞着兩個人身上相似的氣息,感受着不松不緊的臂膀将自己圈住,體溫也因為彼此的靠近而升高。

是Venus抱着他,他又回來了。

須臾,江行起松手退開一步。

“對不起,給你惹麻煩了。”宋澤比他矮半個頭,要擡眼看着他。

後背被輕輕拍了下,江行起說:“想吃什麽?”

“不想吃東西。”胃疼已經過去了,宋澤也喜歡這種更親密的觸碰:“也不想睡覺。你現在有空嗎?”

好在家裏還真能找到手柄,不會讓他的提議落空。盯着宋澤吹幹頭發後,他們一起打單機游戲。因為游戲本身操作空間有限,所以對局中兩人的表現不分上下,江行起還能分出神來投喂身邊的人。

他們靠得很近,肩膀相抵,這導致宋澤慢慢将頭靠在他肩上時,兩人全然不覺得奇怪,手上依舊操作着人物,繼續運行着之前的一切。

“這個好吃。”宋澤微微張開唇。

江行起便繼續投喂:“想喝點什麽?”

他吞咽後說:“甜的。”

“會膩。”

“那就喝白水。”宋澤微微擡起手,攻其不備,一通操作,成功将江行起壓下一頭,他高興得微微搖動上半身,仰臉看江行起,幼稚地等待着他的回應。

好近。對着那雙眼睛,清清淺淺的笑意,幾乎能看到裏面映着他……是他嗎?無暇想這麽多,他也只覺得招人喜愛。江行起配合地說:“你好厲害哦。”

“當然。”宋澤更歡暢,也更得寸進尺,幾乎側身半靠着他,江行起對別人都那麽恰到好處,面對他偏要不合時宜地說:“我去拿水。”

“不喝了。”有人頓時改口,且他的理由還很正義,賊喊捉賊:“專心打游戲,別總分神想做別的。”

但是那怎麽樣呢?反正有人願意配合:“遵命。”

不知道過了多久,游戲裏的另一個小人終于失去動作。

現實中,身邊的人也終于完完全全靠在江行起肩上,沉沉睡去。

宋澤睡了很好的一覺,沒有做夢。大概因為根本不能想別的,他太累太困,也大概因為夢想在睡前近似實現,他不需要再去夢什麽。

一覺睡到近中午,江行起已經不在家中,他踏出房門,只有一位阿姨在,貼心地問他想吃什麽早餐。

為了防止胃再搗亂,宋澤沒有拒絕,吃過早餐後他便一直坐在落地窗邊發呆。

他手有點疼,雖然昨天只玩了會兒游戲手柄。也不是游戲手柄的原因……主要是因為他從來沒好過。

一個連醫囑都不遵照的病人,怎麽會有痊愈的可能?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在這個行業待下去,像某些人說的那樣“死皮賴臉”。手就是這種狀态,好了一段時間後,又漸漸不能控制了,人際關系更不用說,和他關系好的朋友都退役了,而且隊內氛圍是會影響到場上表現的,再這樣下去,他幾乎不可能拿到冠軍。

冠軍……他連一個結局都沒有,這有什麽意義?

江行起這個房子住得挺高的,宋澤離開落地窗,去另一邊站在陽臺旁,低頭望下去。風也不算小,看了好久,越想越不清楚,又把一只腳邁了出去。

沒有跳,當然也不可能跳。更何況他還有嚴重的恐高,站在這裏本身就是一種挑戰了。不過确實過了好久之後,宋澤才退下來。

他回頭才發現江行起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一直站在他後面,靜靜地看着他。

“我以為你要跳。”對方不輕不重地說。

宋澤:……

以為他會跳,所以這人只是看着?

喜歡你是我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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