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對你負責

對你負責

赫藺淵在李羨瑜邊上坐下,把手覆蓋在他的額頭上,格外燙人,“你沒事吧,阿羨?”

李羨瑜輕輕喘着,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嘴裏發出聲音來,“我…被…下藥了…”

他的聲音甜膩又嬌弱,像藤蔓一樣悠悠地爬進赫藺淵的耳朵裏,撩得赫藺淵心裏又麻又癢,他有些懷疑此刻他自己也被下藥了,他扶住李羨瑜的肩膀,“那是去醫院,還是請你的家庭醫生過來?”

李羨瑜的眼神迷離,意識似乎還是清醒的,但看得出來他很難受,“醫院不行,我的家庭醫生在意大利……”

赫藺淵溫柔地看着他,哄他:“還是要去醫院。”

李羨瑜抓住他的衣角,“不行,醫院裏眼線很多,我還沒挂號,我爸爸就要知道了。”

“那你這麽難受,該怎麽辦?”

李羨瑜感到身體越來越燙,蠢蠢欲動的欲望像快要沸騰的水,不斷地、洶湧地、熱氣騰騰地往上冒,不停地沖撞着理智,他艱難地壓着呼之欲出的欲望,“幫我準備一浴缸冷水,我去泡一下。”

赫藺淵趕緊照做,并扶着他坐進浴缸。

冷冰冰的水一瞬間澆滅了李羨瑜的熱情,可是正等他緩了口氣的時候,那種難熬的感覺又回到了身體,全身似乎都被龐大的螞蟻軍團占領,他們在不斷啃噬他的神經,讓他潰不成軍,軟弱無助地像一只沒用的小白兔。

赫藺淵企圖用聊天的方式幫他轉移注意力,“你為什麽會被下藥?”

李羨瑜被微醺的唐風眠拉到包廂喝酒,包廂裏坐了一衆平時跟唐風眠玩得很好的世家子弟,李羨瑜跟裏面的大部分人都只是點點頭的泛泛之交。

他做生意少不得與獅城的大家族周旋,因此雖然是跟他們交情不深,但他很了解這些纨绔子弟的背景、他們的喜好和弱點。

這裏面有幾個人每次出去玩都很放肆,有幾次玩得過火還招來警/察,好幾次差點要鬧上社會頭條,但都被家族裏的長輩壓下來了。仗着背後有人撐腰,他們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幾個小時前,他們一行人鬧騰地喝酒玩游戲,李羨瑜酒量很好,喝得比這群人還瘋。他賣唐風眠的面子來酒局,但又懶得跟他們應酬,便一杯又一杯地只顧自己喝,偶爾才和人閑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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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風眠借着酒精發瘋,不斷起哄旁人喝酒,連軍/火大亨的獨子陳烨也認不出,非逼得人家喝光桌上的酒不可。

李羨瑜知道要是唐風眠還清醒,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會去惹這號人物。

陳烨的表情流露出明顯的不悅,他微微皺着眉看着眼前這個酒瘋子,輕輕劃着手中那杯酒的杯沿線,眼神裏的信號跟他家的生意一樣危險,眉毛邊上的疤痕令陌生人不敢靠近,“如果唐少喝了我手中這杯酒,那我就把桌子上的酒喝光。”

唐風眠喝得有些迷茫,但這個選擇似乎并非難事,他呵呵一笑,“那豈不是我占便宜了?”

陳烨笑起來,像一只千年狐貍,“唐少的局,當然要讓着點。”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陳烨是從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主兒,這種明顯損己利人的行為無論哪種角度看都不合理。

這群人揣着看好戲的心思,想看看陳烨手裏這杯酒到底是賣得什麽關子,誰也沒有要上前解圍的意思。

李羨瑜和吧臺的人酒保是老熟人,那個人發消息告訴他陳烨點了一杯催情酒,讓他注意點,這杯催情酒對身體無害,但催情的時候要是不能好好發洩則會生不如死。

李羨瑜向來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上次唐風眠為自己教訓福慧幫的那幾個小子,雖然那番做法他并不是很認同,但看得出來唐風眠是真心在意自己。

他很快下了一個決定。

在唐風眠要仰頭喝掉那杯酒的時候,他一把攔了下來。

“我來喝。”

包廂裏的人一陣嘩然,大家都沒料到剛才冷眼旁觀的李羨瑜會挺身而出。

陳烨更是嗤嗤笑起來,“李少爺好興致啊。”

唐風眠見狀,笑嘻嘻地說:“阿羨喜歡,當然要留給阿羨。”

李羨瑜靠近陳烨,低聲道:“陳少說話算話,這酒桌上的酒都要喝完哦。”

酒桌上紅的、白的應有盡有,陳烨就算酒量再好喝光這些酒估計也要難受好一陣,他咬咬牙,“當然。”

說完,李羨瑜仰頭便把那杯催情酒吞了下去。

後果就是他此時躺在冰冷的浴缸裏,欲生欲死。

這催情酒沒有特殊的解法,要麽滿足欲望,要麽用藥抑制欲望,眼下李羨瑜能做的就是滿足欲望。他白皙的臉上現在染了一層粉紅,比夕陽落山時的倪霞都豔麗,他艱難地開口,“赫藺淵,你先出去,我要自己解決一下生理需求。”

赫藺淵憂心忡忡地看着他燒得越來越紅的臉頰,“嗯,有問題随時喊我。”

赫藺淵是槍指着腦袋也不會冒一絲冷汗的性格,此時的他卻一反常态地着急,他在浴室外面徘徊,時不時擡頭看牆上的鐘,過了三十分鐘,裏面一絲動靜也沒有。

他終于忍不住敲門,“阿羨,好點沒有?”

李羨瑜沒有回應。

冷水浸泡太久很容易感冒,鬧不好還會發燒,赫藺淵敲了幾下還是沒反應,于是說:“阿羨,我進來了。”

赫藺淵推開門便聞到此前空氣裏沒有的氣味,不用說他也知道這是什麽。走近一看,李羨瑜閉着眼睛躺在浴缸裏,他身上的家居服濕漉漉地貼在他身上。要不是他眉頭還微微皺着,赫藺淵以為他已經昏過去了。

他坐在浴缸邊上,輕輕地碰了碰李羨瑜的額頭,還是燙的,“阿羨,我抱你出來好不好?”

李羨瑜還是沒反應,于是他使勁晃了晃他的胳膊,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睜開眼睛,一把抓住赫藺淵的手,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赫藺淵:“幫幫我,我難受地快要死掉了。”

赫藺淵把李羨瑜抱出浴缸,脫掉他身上的衣服,為他罩了一件寬大額浴衣,“我先帶你回房。”

李羨瑜在藥物的折磨下已經忘了羞恥,他一靠近赫藺淵,就把臉蹭了過去,埋在他的脖頸間,又是啃又是吻。

陣陣癢意從脖子邊傳到胸口,一路向下,赫藺淵憑借強大的意志才能坐懷不亂,把李羨瑜抱到他的房間。

赫藺淵俯身把他放到床上,剛要起身,李羨瑜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祈求道:“別走,赫藺淵。”

赫藺淵吻了吻他的手背,“我不走。”

他側躺在李羨瑜邊上,任由他的身體不安分地朝自己貼近。

“幫幫我,赫藺淵。” 李羨瑜被成千螞蟻啃噬,他再次發出哀求。

赫藺淵摸着他的頭發,輕輕在他耳邊詢問,如情人的低語,“确定嗎?”

李羨瑜說:“嗯,只有你能幫我,我也只想你幫我。”

李羨瑜說完這句話他就發不了聲了,因為他的嘴唇被赫藺淵牢牢地堵上,無需學習,兩個人的唇舌交纏在一起,忘情地親吻。

李羨瑜身上被螞蟻啃噬般的癢意終于緩解了幾分,像在沙漠中缺水的旅人遇到綠洲一樣,他貪婪地汲取赫藺淵口中的沙漠之泉。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都褪去衣服,嚴絲縫合地貼在一起。

屋內只點着一盞昏暗的地燈,牆壁上倒映着兩具漂亮修長的身體,難舍難分,起起伏伏,直到天空露白,房間裏的喘息聲才漸漸停息,取而代之的是綿長的呼吸聲。

李羨瑜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裏的地燈仍勤勤懇懇地亮着,他分辨不清此刻距離那場激烈的情事有多久,也顧不上分辨,因為他感到全身骨架像散架了一樣,酸痛無力,某處還傳來隐隐的不适感。

“你醒了?”赫藺淵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

“嗯。我睡了多久?”

“睡了一整個白天,現在晚上十點。我煮了粥,要不要吃點?”

李羨瑜悶哼了一身,“我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他說完就後悔了,而且他的語氣中不自覺的撒嬌是怎麽回事?

赫藺淵笑了笑,他的臉上籠着一層溫柔的光暈,是李羨瑜此前從未見過的,“你不用動,我端上來給你。”

李羨瑜躊躇着開口,“謝謝你,赫藺淵,我…”

赫藺淵的大拇指按在李羨瑜的唇口,輕輕摩挲,“我會對你負責的。”

李羨瑜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着赫藺淵。

赫藺淵吻了吻他額頭,在他耳邊低語,“給我一個機會。”

過了一會兒,李羨瑜低下頭,有些難受地開口:“昨晚的事情,是你幫了我。你不需要為我負責的。”

赫藺淵說:“不僅僅是為了昨天的事情,其實我……我喜歡你。” 說完,赫藺淵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像一個情窦初開的少年。

李羨瑜從未想過去自己苦心的靠近在此刻得到了回應,他的心中被一種巨大的喜悅擊中,心髒前所未有的強烈跳動。

“砰砰砰。”  這不僅僅是他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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