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粉色泡泡

粉色泡泡

赫藺淵端上來的是一碗雞絲粥,不知道熬了多久,雞肉已經被煮的軟爛,不需要咀嚼就融化在嘴裏。

李羨瑜想拿勺子自己吃,但他連碰着勺子的機會都沒有,他嘀咕道:“我只是坐着不舒服,但是手還是可以動的。”

赫藺淵不為所動,他牢牢捏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吹涼,一口一口地喂到他嘴裏。

李羨瑜平時用盡渾身解數“勾引”赫藺淵,但對方總像一塊冷冰冰的石頭,怎麽也捂不熱,如何也無動于衷,經過昨夜一場驚心動魄的情事,赫藺淵對自己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沒想到他是占有欲那麽強的人,和平日不冷不熱的樣子判若兩人。

好在他就想要被他管着。

李羨瑜很配合地張開嘴,像一個嗷嗷待鋪的小孩仰着頭被投喂。他的嘴邊沾了一點粥液,正想擡手去擦,赫藺淵的手已經撫上來,他骨節分明、修長漂亮的手指輕輕揩去他嘴邊濕漉漉的粥液,明明沒做什麽逾矩的舉動,李羨瑜已經熱得耳朵都燒起來。

他想起昨晚這根手指曾經在他的身體游刃有餘地穿梭,讓他顫栗,讓他失控,讓他尖叫。

李羨瑜不滿于赫藺淵此時鎮靜的樣子,故意伸出舌頭在他的手指上舔了一下,他感覺到赫藺淵瑟縮一抖,于是得寸進尺,又不重不輕地咬了下去。

他那雙勾人的桃花眼含情脈脈地盯着赫藺淵,赫藺淵只是無奈地笑了笑,把手指抽離出來,捏了捏李羨瑜的臉頰,“不要挑逗我,我怕你到時候會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

赫藺淵昨晚徹底失控了。

一開始他是真心想要幫助李羨瑜解脫,漸漸地,他意識到自己的意圖變得不純粹,那種無法停止的深入淺出,那種深入骨髓的極樂,那種要與李羨瑜永遠合為一體的占有欲,都不是他最初能預料到的,也是他此生從未感受過的。

除了報仇,竟然還有一個人、一件事能讓他瘋狂,讓他丢掉理智。

在這場瘋狂的□□裏,他看到了一束光,在光的源頭,李羨瑜站在那裏,朝他展開雙臂。

最終他放棄了掙紮,任由自己跌進愛欲的深淵。

李羨瑜喝完粥後,又被困意侵擾,很快他又沉沉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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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來,他感覺好多了,下半身的不适感也消退了。他走向洗漱間,一擡頭便被鏡子裏的模樣震驚。

他仿佛剛被淩虐過,嘴唇紅腫,脖子上密密麻麻地布滿咬痕,他掀起自己的T恤,又拉開自己的短褲,身體的每一處都不堪入目。

他擰開水龍頭,往臉上掬了一盆水,不可置信地搖搖頭,“真有你的,赫藺淵。”

赫藺淵已經去上班了,他在餐吧上留了一個紙條,“好好在家休息,晚上等我回來吃飯。”

李羨瑜牽起嘴角,拿走為他準備的早餐,坐在沙發上一邊吃,一邊看手機。

唐風眠打了十幾通電話,留了十幾條短信,他把電話撥回去。

鈴聲只響了一下,電話就被接通了,“阿羨,你沒事吧?”

李羨瑜風輕雲淡,“我能有什麽事兒?”

“聽說陳烨那家夥在搞我,前天晚上他給我的酒摻和了別的東西,阿羨,你真沒事?”唐風眠關切地問。

“唐少爺,你的酒終于醒了?”李羨瑜嘲諷道。

唐風眠咬牙切齒地說:“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一定讓陳烨不得好死。”

李羨瑜揶揄道:“我怕你先被他搞死。”

唐風眠沉默了一會兒,“阿羨,你真沒事?”

李羨瑜笑起來:“本少爺要是有事,這會兒還有閑情跟你說話嗎?”

唐風眠欲言又止,李羨瑜煩他支支吾吾,無情地挂了電話。

不用唐風眠動手,李羨瑜已經吩咐手下的人展開報複。陳烨運送軍/火的海船将在一周後沉入太平洋,幾億美金的生意将全部打水漂。

有仇報仇,這是他一向的行為準則。

白天他窩在沙發看資料,看了一會兒又覺得有些疲憊,于是回房睡了一個下午。他不得不感嘆,會打拳的赫藺淵體力真是好,真是被他折騰慘了。

午覺醒來他就坐在沙發上,面朝着玄關大門。上次他還調侃赫藺淵是個看家的閨婦,這會兒他自己倒是真體驗了一把古時閨中孤苦的婦人急切地盼着遠行的丈夫歸家的感覺。

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在他們彼此擁有了對方之後,與赫藺淵分開的一分一秒似乎都變得難熬。

李羨瑜心底一邊嘲笑自己一邊又冒出幸福的粉色泡泡。

從太陽西斜,霓虹初上,到滿城燈火,李羨瑜一直盤着腿坐在沙發上,他心裏在暗罵,維克托這破公司,欺詐員工過火了,加班加到這個店還沒回來!

等待了幾個世紀漫長的實踐,門終于打開了,赫藺淵拎着一條魚和幾把蔬菜站在門口換鞋,李羨瑜“騰”地站起來,“這麽晚?”

牆上的時鐘指向八點。

“還好,比平時早多了。”赫藺淵笑着說。

李羨瑜探頭看他買的菜,“晚上做什麽好吃的?”

赫藺淵說:“你現在只能吃清淡的,我做個清蒸八寶魚,炒兩個蔬菜。早上煲起來的湯應該也好了。等我十分鐘,馬上開飯。”

李羨瑜尾随着他走進廚房,“我快餓死了。”

“很快的。”赫藺淵安撫他。

李羨瑜就倚在門框上看他在廚房裏面手起刀落,娴熟地在鍋碗瓢盆間切換,這是他第二次看他做菜,他仍然感到癡迷,一個人做飯的時候竟然這麽有魅力。

他的思緒還在翩翩飛舞,赫藺淵已經走到他跟前,伸手晃了晃,“愣着幹嘛,吃飯了。”

很簡單的家常菜,李羨瑜吃了兩大碗飯,還喝了兩碗湯,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下筷子。

“你做的飯真好吃。”

赫藺淵勾唇笑道:“是你太捧場了,就是簡單的家常菜,跟飯店大廚做的相差甚遠。”

“以後都想吃你做的飯。”李羨瑜得寸進尺。

“可以啊。”

李羨瑜心頭又突突跳起來,他沒想到赫藺淵會這麽回答,因為這無異于一種承諾,他再次确認:“認真的?”

“嗯,認真的。”

李羨瑜感覺有些不真實,輕飄飄地站起來,“那我洗碗。”

廚房對他來說是這個家裏面最陌生的地方。別說洗碗,其實他連洗碗機的開關怎麽打開都不知道。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洗碗機前,對着網上的說明書看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撩起袖子手洗。

洗潔精的泡沫在洗碗槽裏飛舞,他一個手滑差點打碎手中皇家哥本哈根限量款的描金飯碗,還是赫藺淵從後面冒出來接住它,才幸免于難。

“還是我來?” 赫藺淵低頭問他,熱氣一下子鑽入李羨瑜的左耳窩,他輕輕打了個顫,悄悄往另一邊挪了一點。

“我可以的。平時沒碰過,第一次洗碗,還挺有意思的。”

赫藺淵沒再說什麽,就默默站在他邊上,接過洗幹淨的碗碟,用白色的幹廚巾擦幹,然後整齊地放入櫃子。

“你平時不開火,但是櫃子裏的碗碟倒是不少。” 而且各個價值不菲,有些看上去年代感很強,像是拍賣會上的物品。

“別人送的,偶爾去慈善拍賣會,也拍回來一些小玩意兒。你看那對酒杯,就是上次亞洲慈善晚宴上的競品,聽說是中國唐代貴族小姐的嫁妝。”

赫藺淵低頭仔細端詳,這是喝交杯酒用的酒杯,小巧玲珑,晶瑩剔透,看上去在古代就造價不菲,“這個酒杯适合喝中國白酒或者日本清酒。這些算是古代文物了,用來盛家常菜可惜了。”

李羨瑜心想,有什麽可惜的,這些東西還不一定配得上你做的菜,“我們只是發揮他們應該有的價值。”

洗完碗,赫藺淵切了一盤水果,和李羨瑜坐在沙發上看球賽。

球賽過了一半的廣告時間,赫藺淵轉頭對他說:“對了,下周我有一趟遠行,估計要十天半個月的。”

“去哪兒?”

“中東。”赫藺淵沒說具體國家,只說了地域範圍。

“新生意?”

“嗯。”

“那祝你好運。”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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