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帥哥怎麽喜歡倒貼

第22章 帥哥怎麽喜歡倒貼

還沒有等我回答,楊舟又像是自我安慰一般說道:“你絕對不讨厭我。”

話全都被他說完了,我也不好拆臺:“嗯,我不讨厭你。”

他又傻笑了起來。

“嘿嘿。”

“傻帽,別這麽笑,你這樣我就會忘記你是個帥哥了。”

“原來我在你眼裏是個帥哥嗎?”

“帥哥是一種客觀事實。”

“帥哥有時候是很主觀的,謝然。”楊舟來了點精神,“你看世界,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很主觀的。你喜歡的事情,很多時候也都是你自己的投影。”

“聽不懂。”

“我覺得其實我也就一般吧,長相這種東西……是看到’我’的你決定的。”

我給他鼓掌:“帥哥好謙虛。”

我當然不讨厭他。

我覺得我甚至都有點兒喜歡他了。

但這話不能告訴楊舟,因為他會上天。

況且……我實在是分不清這“喜歡”到底是哪一種“喜歡”,我擔心是我自己誤會了。

我誤會的概率是很高的。

舒悅和我看過“吊橋效應”的解釋,此時此刻我和楊舟雖然沒有經歷什麽刺激的事情,但旅行帶有脫離生活的游離感,也會滋生出一些奇妙的感覺。

“所以……你是覺得我長得還不錯,符合你的審美?”他又說。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只好說:“明天我們打算回去了,你還想去哪裏轉轉?”

他尖銳地說:“你轉移話題。”

我笑道:“你有時候也別學我那樣固執。”

我們躺在床上,一起像表盤上的時針一樣旋轉起來,努力恢複到了正常的睡覺姿勢,腳終于不用懸在外邊兒了。我很快又有些想睡覺,也許是到了一個安靜的環境,也許是胃裏有了食物。

在海邊的最後一個晚上,我睡着前楊舟認真地對我說:“等回去了,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

“你現在問?”我迷迷糊糊地說。

楊舟說:“現在不問,回去再說吧。”

“好吧。”我背過身,不想再跟他說話,即使他是個帥哥也不能打擾我睡覺。

翌日我是被浴室的水聲吵醒的,但是睡得很好,所以心情還算可以。楊舟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臉上還有些未擦幹的水珠,見到我已經起來了,沖我笑道:“早啊,謝然。”

“嗯。”我點點頭。

“要收拾東西嗎?”他說。

“收拾一下,等下去退房,然後把東西拿到張塵涵的車上。”我說。

“行。”他說,“你去洗臉吧,我來弄。”

等我出來的時候,楊舟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妥當,連同我的那份一起。他坐在沙發上,昨天穿過的浴袍被他挂了起來,而那件T恤也被吹風機吹幹,今天又穿上了。

“走吧。”他一人拿兩人的東西。

我看了他一眼,說:“我沒使喚你啊。”

楊舟跟在我後面,說:“嗯,我知道,我主動幫你拿的,我想幫你拿。”

“什麽怪癖。”我也忍不住笑。

出了房間後我又逗他:“能不倒貼嗎?帥哥。”

楊舟一本正經地回答:“那帥哥也不是誰都倒貼的,分人。”

我們在樓下和舒悅兩人彙合,看見楊舟,舒悅終于想起自己消失的墨鏡還在他那兒,一把拿了過來,警告着說:“小楊啊小楊,愛上耍帥了是吧。”

楊舟無辜地道:“哪有啊,明明是你自己忘了,不戴在我臉上容易丢。”

舒悅張牙舞爪地道:“學會狡辯了!壞小孩。”

楊舟說:“說不定我比你大呢,你得叫我哥。”

舒悅說:“才沒有,我比謝然大,你都叫他哥了,那我不是你的哥之姐嗎?”

張塵涵在停車場裏找他的車,“哥之姐”差點把他笑倒在地,整個停車場都回蕩着他有些炸裂的笑聲。我們三個人停住腳步在後邊看他,張塵涵笑了一會兒,上氣不接下氣地問我:“很好笑啊……謝然……你怎麽不笑?”

我說:“我覺得你比’哥之姐’好笑。”

“……”

東西放在了車上,我們決定再去玩會兒,然後吃個中飯就可以出發回家。

去哪兒玩變成了另外一個問題。舒悅讓張塵涵想,張塵涵讓楊舟想,楊舟又看着我。我說,等一下。

我在街上随便問了個路人,這附近有什麽好玩兒的地方。

他看上去也是個游客,但比我們準備的充分多了,我跟他說我們去過的地方,他想了想說,這附近還有一個燈塔,你們去看過了嗎?我說沒,謝謝,會考慮這個的。

回來後我對他們說,要不就去找一下這個燈塔吧。他們都沒什麽意見。

燈塔在另一個方向。

我們曾在淩晨的海邊偶遇過它,但是卻一直沒把它當做目的地。

它的光亮在夜裏閃爍,等我們回來的時候便很快看不見了。

這次我們再見到它,才發現它是一座白色的燈塔。

“合影嗎?”張塵涵這幾天已經形成了主動拍照的反應能力。

舒悅笑了起來:“好啊好啊,幫我和謝然拍一張。謝然……你離我這麽遠是要幹什麽?”

我很少拍照,不怎麽會擺姿勢,舒悅讓我公主抱她,我說你做夢。張塵涵拿着舒悅的手機把我們日常鬥嘴的樣子拍了下來,背景就是那座白色的燈塔。

然後,我又和楊舟拍了一張,是舒悅拍的,她拍了很久,說拍的很好。

楊舟問她:“那之後如果我買手機了,能發給我嗎?”

舒悅說:“好,我回家拷在u盤裏……哎不對,我發你qq郵箱裏好了。”

楊舟笑道:“那太好了。”

我們排隊上了白色的燈塔,是走上去的,大概走了有十層樓那麽高。上去之後,其實燈塔本身便看不見了,但是能眺望海。

好像怎麽都看不膩大海。

我只來了短短幾天,它似乎也變成了我不願割舍的朋友。

但不管怎樣,我們最終還是得回去了。

“好多船。”我眯起眼睛。

“那邊……”楊舟站我旁邊,跟我一起看向海,“那邊的那一艘好像掉隊了。”

“嗯,它可能……”我說,“它可能只是想自己待着吧。”

“它跟所有人的方向都不一樣。”

“我們要允許不一樣的船長存在。”

張塵涵在車上備了紅牛,但其實他開回去的時候精力還是很好。舒悅說等寒假的時候我也去考駕照吧,這樣我們就有兩個司機了。張塵涵說暑假考的話也行,舒悅說暑假不行,太熱了,練車容易曬黑。

我們又在車上聽起了周傑倫,感覺都快把他的專輯聽完了。舒悅後來說,聽蔡依林的也行,有好幾首也是周傑倫寫的。

楊舟倒是在回去的路上睡着了,我們都沒睡,就他一個人在睡覺。

他睡着睡着身體就往我這邊倒了過來,我伸手把他的腦袋擱我肩膀上,他安穩了一會兒,然後整個斜着倒了下來,蜷縮着睡在我腿上。

很沒有禮貌啊!

我不給他一巴掌算我人好。

我悄悄地捏了一下他的耳朵,他還是沒醒,我沒轍了,就這麽睡着吧。

“哎。”過了一會兒,舒悅嘆了口氣,“夏天結束了呢,我們什麽時候開學來着?”

“還能再玩兒幾天。”我說。

舒悅說:“那就等于開學了,開學前要麽再出來吃一次火鍋吧,想吃了,這幾天吃的東西都不辣。”

張塵涵一邊開車一邊說:“那我不去了,我吃辣不行。”

舒悅說:“啊,行。”

“那我們……”張塵涵猶豫着說,“那我們開學有機會再聚?”

舒悅笑了笑,說道:“好,沒問題。”

空氣裏海的味道越來越稀薄了,我們在不斷地遠離。

一趟旅行的結束總是這樣令人悵然若失嗎?這對我來說還是第一次。晚上六點鐘,我們停在了休息區。

舒悅指了指還在睡覺的楊舟,對我道:“把他喊醒?你要上洗手間嗎?”

“算了,我不去。”我笑了笑,“你們去吧,幫我買瓶水就行。”

“你別。”舒悅嘆了口氣,“你別慣着他了。”

舒悅和張塵涵下了車,車裏就剩我們兩個人。我又伸手捏了捏楊舟的臉頰,他下巴有些胡茬長出來了,我低頭說:“你真不醒嗎?”

他不怎麽情願地睜開眼睛,嘟囔着說:“我就想躺着。我暈車。”

“我腿都沒知覺了,你個豬頭好重。”我說。

楊舟頓時笑了起來,他說:“你不知道我這樣努力躺下來,我的腰也快斷了。”

“哎,你還是起來吧。”

“好。”

楊舟慢慢地坐了起來,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裝,因為剛剛那個姿勢真的挺別扭的。

他厚着臉皮說:“腿酸嗎?我給你揉揉。”

我嗤笑道:“滾啊你。”

舒悅和張塵涵買了點東西回來,分了兩個紅豆面包給我和楊舟,這玩意兒好甜,我吃完了之後又很想吃鹹的,楊舟便又下車給買了烤腸回來。

他一下車,前面坐着的舒悅和張塵涵就開始一唱一和。

“指哪打哪!”舒悅十分感慨,“好用的小楊!”

張塵涵說:“那不得看看是誰想吃!你想吃肯定沒戲。”

我幹咳了好幾聲。

一直到晚上九點,我們才回到市區,熟悉的街道和地名出現在我的眼前時,真實感才終于讓我落了地。

“你就把我放在地鐵口吧,張塵涵。”舒悅看了看窗外。

張塵涵說:“不好吧,我送你回去?”

“坐地鐵更快啊!”舒悅很堅持,“快放我下去。”

“好吧,随你。”張塵涵停了車,回頭對我們說,“那我把你倆送回去。”

“行。”我和楊舟異口同聲道,“謝謝。”

“……”

我猜張塵涵一定很郁悶,變成了番茄的舒悅沒有跟他藕斷絲連,估計從此以後只能做朋友了。

他一腳油門開的飛快,把我和楊舟火速送到城中村附近,裏面全是小路不好開,我讓他就停在這兒。

“那我走了啊。”張塵涵有些喪氣地跟我們說再見。

“啊。”楊舟拿着包,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懊惱。

“怎麽了?”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把包遞給我,讓我先回去,說自己忘了要去取東西,現在去應該還來得及。

“什麽啊?”我更好奇了。

“你先回去。”楊舟微微笑着,然後推了推我。

我走了兩步,回過頭他還在看我。

“你如果很晚回來的話我不會開門的。”我說。

“很快就回來。”他對我揮了揮手。

我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只好一個人沿着熟悉的道路走回家。這裏才是真實,海邊不是。楊舟在這裏待了幾個月,似乎比我還熟悉這裏破敗的大街小巷。我為什麽總是想到他?

走到家門口我掏出鑰匙開門,開了一半時從我身後有人接近了我,我警惕地回過頭,卻再一次看見了我那個喝得醉醺醺的老爸。

“臭小子。”我爸嘟囔着,“你跑哪兒鬼混去了。”

我還沒說話,他便一下子暴躁地把我推進了屋子裏。

這一刻,我忽然有點兒慶幸剛剛楊舟沒有和我一起走回來。

我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這一點毋容置疑。

“什麽事?”我進了屋,把東西放下,然後看向我爸,“要喝點水嗎?”

為什麽偏偏是今天。我的夏天還是被毀了。

作者有話說:

渣爹會很快下線,也撈不着任何便宜,希望能保住大家的乳腺:)

但原生家庭其實是謝然和楊舟都要面對的課題~所以難免還是要花點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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