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乎意料

第9章 出乎意料

早知道就不把青白蛇和法海畫到徐娘的畫裏了。

這回他要是再用白蛇傳的故事,這不是妥妥自己扒自己的馬甲嗎?

想到那邊草稿都已經畫完了,那就算了吧。

思索間,已經到了聚賢堂。

二郎這幾日都沒像從前,一到申時就在聚賢堂門口等他。

他抄完書之後,就會被苦詩詞已久的周書生拉着讨論應該如何修改他文裏的詩。

梁二郎在詩詞一道上确實有靈氣,他理所當然說出來的話,總是能讓周書生和掌櫃的靈光頓開,耳朵在聽到那個詞的時候,恍然生出一種“就是這樣,我先前怎麽沒有想到”的想法。

就是因為如此,周書生更加願意和二郎聊詩詞了,每每掌櫃的也會湊在一旁聽個熱鬧。

粱聿到了聚賢堂就徑直去了裏面,在角落的一個小桌子,準能找到二郎和周書生,還有一個湊熱鬧的掌櫃的。

但今日卻沒有見掌櫃的身影。

“阿兄!”二郎見粱聿來了,也不和周書生多說了,趕忙抱着自己的東西幾步貼到粱聿身旁。

周書生這幾天也已經了解二郎的性格,第一天他還會多留他,想多暢談一會兒,但是自從二郎說出一句“阿娘還在家等着我和阿兄吃飯呢!”周書生才恍然發覺,雖然二郎學識上達者為師,但他确實還只是一個孩子。

後來周書生也不會拖着他不讓走了。

“掌櫃的呢?”粱聿左右看了一圈,沒見到日日泡在聚賢堂的掌櫃的,還有些納罕。

“榮公長子嫁女,掌櫃的去送她出閣了。”小二哥聽見,插了一句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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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公是當地的大族,是朝中二品大員。

原來如此。

粱聿想起掌櫃的也是姓榮。

這個時代的婚禮都是在黃昏的時候舉行,粱聿帶着二郎回家的時候正好碰到榮府的下人在周邊幾條街散喜餅。

粱聿和二郎兩個人,出文思街的時候拿了一回,快到家的時候路過榮府在的那條街,又拿了一回。

長子長女出嫁,這是大喜事,榮府給的東西都格外的多。

梁二郎那個小褡裢都裝滿了,粱聿手上還捧了好幾個喜餅。

兩兄弟對視一眼,粱聿道:“晚上阿娘都不用煮飯了。”

“還是要煮一點的,阿爹飯量大。”二郎表示自家爹是個吃貨。

不過等兩人到家的時候,正好碰到阿爹私塾院長的小厮過來報信,阿爹去榮府吃喜酒了,讓今晚不用煮他的飯。

榮府喜事,擺了三日的流水席,後來粱聿都帶着家裏幾個小的去吃過。

就這幾日功夫,他晚上抱着五郎睡覺的時候,都覺得這小家夥沉了不少。

日子按部就班的過,粱聿每天除了在宜春樓畫畫,就是琢磨他的新漫畫。

等到粱聿再一次交畫的時候,他又出了一次名。

為了自己有眼前一亮的感覺,也是為了自己不在小畫師畫的時候多嘴擾了他的靈感,粱聿畫這幅法海與青白蛇的時候,徐娘一次都沒有去看過。

等到粱聿畫成,徐娘拿到手展開畫卷的那一刻,也确實和她想象的一樣,被驚豔了。

這幅畫比之前她要求頗多畫出來的歡喜佛圖還要好。

面容俊美的和尚微颔首,緊閉着雙眼,兩手合十挂着佛珠并在胸前,連光腦袋上的戒疤都透露着禁/欲的味道。

可偏偏上身卻不着一縷,挺拔偉岸的身形,力量噴薄而出。

徐娘紅着臉,飛快轉頭瞟了一眼,見左右無人,幾個小丫鬟也在門口乖巧守着,看不到她這邊情況,這才按了按狂跳的心口,仔細瞧着這畫。

一樣的筆,小畫師是怎樣畫出來的!

徐娘瞧着畫中法海赤/裸的肌肉,只覺撲面而來的雄性荷爾蒙,每一條肌肉紋理都刻畫的十分……讓人心動。

湊近一瞧,那飽滿的胸膛、溝壑的腰腹之上還有滾滾的汗珠!

徐娘:要死啦!要是真有這法海大師,她甘願貼錢也要與之春/宵一度!

再看畫中兩個女子——小畫師當時和她說的什麽設定是雙子青白蛇。

二女在小畫師故事裏是兩只蛇妖,開始徐娘還有些擔心,她怕蛇,連黃鳝都不吃。

小畫師的畫裏人能畫的很真人一樣,那畫中蛇呢?

徐娘這般想着便覺得有些滲人了。

不過再展開這畫卷之後,她就知道自己是多慮了。

小畫師比她更明白這畫的目的,人物不管是造型還是幾個人物的互動,都拿捏的十分到位。

青蛇扭身半躺在法海大師盤起的腿上,半褪青衫與法海大師月白的褲子糾纏到一起,她身子前傾貼近作為畫主體的法海。

半挽着的發不着釵環,只系了一條青布,仰頭青絲垂落法海膝頭又蜿蜒向地面,仿佛真要像一只蛇一般纏繞着法海,望向法海的目光中媚意流轉,真真是個奪人心魄的女蛇妖!

白蛇細長的手搭在法海大師的肩膀上,鮮紅的丹寇、白蛇無骨柔荑的白、大師滾着汗水的麥色肌理,放到一起,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

而白蛇穿着不如青蛇露骨,一襲白衣端莊的宛若哪家的大家小姐。

可偏偏這樣一個端莊的白蛇,嬌花般柔豔的唇湊到一個和尚的耳朵旁邊,把持着若即若離的距離,露出一點貝齒和小小舌尖,似往和尚耳邊吹氣,又似在說些什麽悄悄話。

青白二蛇,面容相似,氣質卻迥然不同,青蛇極盡魅惑,叫一個媚骨天成,而白蛇柔美端莊,第一眼瞧去應當是個清雅規矩的小娘子,可第二眼細瞧,那妖氣又從細節處漏了出來。

那家小娘子會把手搭

在赤/裸的和尚身上,那家小娘子又會把紅唇湊近和尚耳朵吐氣如蘭?

妖,這就是妖!

畫的太好了!

徐娘久久不願放下畫,她覺得自己都要被吸入這畫中三人極限拉扯的氛圍之中了。

她心口狂跳,卻說不出這種興奮的情緒到底是因為什麽。

最終總結一句話,那就是:“小畫師這畫,畫的太好了!”

徐娘一臉感慨:“何德何能,讓我遇見這麽個人物,仙佛人妖,那個是他不會畫的!小小年紀怎就生的如此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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