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人是誰

第10章 那人是誰

這廂徐娘感嘆粱聿畫技,另一邊粱聿卻是在家拾筆琢磨起了他的新漫畫。

白蛇傳他不畫了,畫了怕掉馬。

但那天去看了榮府嫁女的熱鬧,瞧見新娘上轎,粱聿腦子瞬間就閃過徐導那版的梁祝裏的英臺穿着嫁衣的模樣。

凄美的畫面一下就讓粱聿抓住了靈感。

粱聿當下就決定了,他要畫梁祝!

梁祝的故事在這個時代已經流傳甚廣,粱聿完全不擔心這個時代的人會不接受梁祝的故事。

而他要畫的就是改編版的梁祝,又或者說比書上寥寥幾百字更加詳細的梁祝。

他要畫出英臺對學識的渴望,畫出為了上學做出的努力,畫出在學院的同窗之誼,不僅僅只有梁祝。

從努力為自己争取到在書院時無憂無慮的時光,再到最後為了追求理想而化蝶——粱聿想要的不僅僅只有愛情,還有親情、友情、理想和抱負!

他要讓他畫筆下的每一個角色都有血有肉,而不是單薄的一個紙片人。

咳咳……這個是每個創作家,不論是作家還是漫畫家在創作之前的通病。

總之,粱聿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簡單寫了一下大綱,就開始畫原稿。

還是和之前一樣,一口氣畫了前三話。

這三話大致劇情是英臺以女子之身想要求學,父母不同意,但在兄長祝八的幫助下逃了出來,女扮男裝去書院,然後在路上初遇梁山伯。

畫完之後,粱聿本人還是非常滿意的,覺得最後一話自己這鈎子留的也非常好,肯定能夠讓讀者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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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聿最信任聚賢堂的掌櫃的,所以他打算下午去接二郎的時候,順便把自己的三話原稿揣上給掌櫃的看看。

腳步輕快到了聚賢堂門口,這個時候還沒有到申時,二郎還在抄書。

他抄完一張擡頭休息一下的時候,餘光看見好似阿兄的聲影在門口。

“阿兄?!”定睛一看,果然是他阿兄,是他今天抄的慢了嗎?一本書還沒抄完,阿兄就已經到了。

“你寫你的,我找掌櫃的有事。”粱聿揮揮手,讓二郎忙自己的。

聽到粱聿的話,二郎正想與他說些什麽,粱聿探頭看到櫃臺後面沒有掌櫃的身影,就徑直去了掌櫃的另一個常待的地方,連二郎喊他的話也沒有聽見。

“阿兄,掌櫃的不在,今日來的好像是他的侄兒……”二郎想要和粱聿說的就是這事。

粱聿快步進了後院,他在聚賢堂快兩年的時間,前面的鋪子,後面的院子,他都混的像和自己家一樣熟了。

掌櫃的他也很熟,這個時候他既然沒有在櫃臺後面看書的話,那就是在後院整理上午拿出來曬的書。

“掌櫃的。”看到後院書庫門口影影綽綽有個人影在動,粱聿張口就喊,“我有新書要你給我瞧瞧!”他沒說漫畫,只說是新書。

可待他走進了之後,才發現書庫門口那個身影哪裏是掌櫃的,一個和他差不多高的小書生站在庫房門口,手裏還拿着一卷論語,仔細瞧,好像是他抄的。

“小……掌櫃的?”粱聿磕巴,眼前人和掌櫃的眉眼有幾分相似。

小書生挑眉,把手上正在看的論語放到了身後,另一只手沖着粱聿掌心向上,攤開:“不是說拿了新書嗎?我看看!”

“你是掌櫃的兒子?”粱聿沒把自己懷裏的漫畫拿出來,他的漫畫給掌櫃的看可以,給旁人可不行。

粱聿也不是傻白甜,知道語以洩敗,事以密成的道理。

他與眼前人還是第一次見面,怎麽也不會把自己的東西交與他。

小書生攤手沒拿到東西,沒有生氣,反倒是粱聿問他是不是掌櫃的兒子反而生氣了。

收回手,眉毛一豎:“誰是他兒子?他是我兒子還差不多!”

粱聿被這嚣張的話吓的一抖,他到不是怕了,只是沒想到會有人這麽不客氣。

掌櫃的怎麽也都有四五十歲了吧,眼前這個小書生,最多和他一樣大,這口氣,還想當掌櫃的爹……

粱聿按着懷裏的三話稿子,他的原稿不能讓眼前人瞧見。

“既然掌櫃的不在,我改日再來找他。”胡亂對着小書生拱手告辭,粱聿就急急往外退。

他看出來,眼前這小書生他不好相與啊!未免節外生枝,他還是趕緊溜吧!

“阿兄。”外面匆忙抄完最後一點書的二郎提着自己的東西跑過來。

“抄完了?”粱聿問。

“嗯,我都好了。”梁二郎點頭。

“那就回家吧。”粱聿拽上弟弟就跑。

小書生從後院到鋪子裏,正好看到這兩兄弟離開的背影。

“跑這麽快,後面有大蟲追着啃你腳後跟嗎?”

大蟲是沒有,倒是有個要讓人喊爹的小書生。

往常最喜歡拉着粱聿說話的小二哥也縮在一旁,拿着把雞毛撣子,左掃掃右拍拍,總之不敢去那小書生旁邊觸黴頭。

沒看到他們掌櫃的都躲出去了嗎?

等到快步出了文思街之後,粱聿和梁二郎才敢說話。

“二郎,那是什麽人啊?”粱聿問。

“啊!阿兄你不知道?”梁二郎還以為他阿兄知道,所以才跑的那麽快的。

然後梁二郎就和粱聿講了一下這小書生來了之後的事。

“阿兄,你這幾日急着回家,都沒有撞見他。”

“他怎麽了?”粱聿這幾日在家畫原稿,确實是把二郎一送到就直接回家了。

“他就是前幾日來的。”二郎說,“一來就鬧着要把掌櫃的鋪子收了,他來當掌櫃的。”

二郎皺眉,顯然是很看不慣小書生那跋扈的行為:“因為他,掌櫃的這幾日都躲出去了,我這幾日的工錢也沒結,掌櫃的說過幾日一起給我。”

二郎看不慣他,可能更是因為影響了自己正常日結工資?

“阿兄,你說他什麽時候走啊?”二郎雖然問粱聿,但他也知道阿兄就算再厲害也不能給他這事的答案。

“這人也太沒禮貌了,瞧着白白淨淨,讀過不少書的模樣,但連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都不懂,掌櫃的比他大那麽多……”二郎嘴裏嘀嘀咕咕。

他剛才也聽到那人在後院的那一聲“我是他爹”了。

“那人是榮家的小郎君?”粱聿問。

“應該是。”二郎點頭,“我聽到掌櫃的喊他九郎,我猜他是掌櫃的侄子之類的吧。”梁二郎把自己的猜測說給阿兄聽。

粱聿卻搖頭,“不一定。”他給了另一種解釋,“掌櫃的是榮家旁/□□小……”粱聿一時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他,含糊道,“那九郎可能是榮家主/□□天我們去榮家吃流水席的時候,我看到過榮家阿叔身旁的小厮和他說話。”

粱聿嘴裏的榮家阿叔是那個二品大員榮公的庶子,也是粱勉的同窗好友,現在和粱勉在一個私塾裏教書。

“榮家主支輩分比旁支大。”所以掌櫃的看起來四五十歲都能當這小書生的爺爺了,沒準輩分上這小書生才是爺爺,所以他問他是不是掌櫃的兒子的時候反應才這麽大,或許還有因為這幾日在和掌櫃的別苗頭的原因?

“原來如此嗎?”梁二郎受教。

不過他阿兄又是什麽時候看到榮家阿叔的小厮還有那個兇巴巴的九郎了?

吃流水席那幾天,二郎眼裏只有席面上的肘子肉還有四喜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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