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迷失

迷失

安子墨被她突然的質疑問的有些心虛,他還在想着自己到底哪裏露餡了。結果趙冰冰又是一陣不明所以的笑聲,“愛情能時刻保持理智那就不叫愛情,那應該叫友情!”她意有所指的朝他擡了擡下巴,“難怪你被甩,把女朋友處成兄弟了吧?”

他暗暗的松了一口氣,所幸之前失戀買醉的借口沒有被識破。他假裝無奈的聳聳肩,示意他并不想提及往事。

趙冰冰倒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她自己的故事還沒說完,她倒也不吝啬。從她說的這些事情來看像是并沒有要對他有所保留的意思。看得出來,她對安子墨沒什麽防備。今天咖啡廳的仗義相助沒有白費。

他倒是沒有想到趙冰冰這麽容易就被他感動了,對他來說确實是好事,但對一個女人來說,太容易滿足可不是一件好事。而她接下來要說的悲劇也恰恰證明了這一點。

趙冰冰為了他就差和家裏反目。就連自己當初被父母切斷了繼續上學的後路,她雖然憤恨但卻沒有勇氣與父母反抗。每個夜晚偷偷濕掉的枕頭都未曾讓她為了自己争取一份本就屬于自己的機會。而這個她只相處了半年的男人卻能讓她甘願背上不孝的罵名與父母反抗。

理智是什麽,她完全不知道。她有時候午夜夢回都會一遍遍問自己,那個男人到底哪裏值得她如此這般偏執的不顧一切?帥氣的皮囊?高冷的氣質?好像都不是。畢竟接下來的每一天,她都能見到比眼前這個男人更為帥氣的皮囊,更冷峻的氣質。但她還是如此對他死心塌地,非他不可。

那是為了什麽?她自言自語,她唯一能重複記起的就是他一聲不吭的站在花壇邊安靜的抽煙,不管再晚他都在那裏。而這一切竟是為了等最後一個離開的她。這是她一廂情願認為的。

那是她第一次被別人重視,包括父母。她每次想起這個畫面心裏都能湧出一陣暖流,無論後來的時間和謊言如何一點點的沖淡她們之間的感情,都沒能使這一段記憶褪色哪怕一丁點。哪怕是時至今日已經分道揚镳的現在。

趙冰冰的指尖輕輕敲打着自己的杯子,幹笑了一聲,“你可能體會不到那種,明明已經傷了,也看清了,卻還是想繼續喜歡的感覺,真他媽不爽!”

趙冰冰的悲劇開始于兩個人的同居。原本以為倆人蝸居在小小的公寓,從此三餐四季,忙時一起上班,閑時一起休假睡到自然醒是她們今後的幸福生活。但現實總是殘酷的。

經常遲到是他的老習慣,趙冰冰還不能叫他,因為他有很大的起床氣,一言不合抓到什麽就扔什麽。有時候是沒什麽殺傷力的枕頭,有時候卻是能讓她受傷的煙灰缸。雖然她躲避的及時,但她還是感受到了他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那是真下狠手。

趙冰冰也只能無奈。以前的主任對他的遲到會睜只眼閉只眼,念及他每天都是最後一個走,并沒有真的扣他工資。但現在新來的主任可沒這麽好說話。就他天天遲到的問題都不知道開了多少次早會嚴重警告,可他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态度,該遲到還是遲到。直到有一天來了一個可以取代他的新人,新來的主任再也不給他好臉色了。

受了氣的他沒跟趙冰冰商量果斷曠工不來了,工資他也不打算要了。這完全不像是個22歲的男人能幹出來的事,至少趙冰冰是這麽認為的。

也是從那次曠工開始,他就沒有正兒八經的上過班,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沒事就閑在家裏打游戲。出租房的垃圾哪怕堆成山他也不會去收拾,更別說會給晚下班的趙冰冰做飯。

趙冰冰本就捉襟見肘的工資現在卻要負擔兩個人,生活費,水電費,房租都是她在掏錢。到後來直接連煙錢都要替他給。趙冰冰勸過他很多次,每次都是不歡而散。勸到最後只要她問一句“今天有找到工作嗎?”他都會立馬摔門而出。

為了他的自尊心着想,她都不敢提工作兩個字。她只能不停的加班,争取每個月多做點産量。她甚至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給父母轉一分錢了,就連家裏蓋房子她都沒有能力資助。

這些對趙冰冰來說其實都不算事,她也沒放在心上。她相信他會找到工作的。最重要的是,她們一直在一起。日子過的雖然有些拮據,但她卻甘之如饴。

又一次打破這一切平靜的還是他的初戀。她就像是陰魂不散一樣有事沒事都要和他聯系聯系。嘴上說着祝你幸福,轉頭卻說自己後悔離開他。

最過分的還是讓他回老家跟她一起合夥開美容院,她手頭上有一些錢,不需要他出,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和她一起做老板。這對于那時正好不想上班的他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餡餅。但令趙冰冰意外的是他居然拒絕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次,趙冰冰相信他對自己的忠心,對他死心塌地。并且生出了一個愚蠢又大膽的念頭。

她想嫁給這個男人!

後來的事情安子墨倒是也猜到了。趙冰冰的家人不同意,答案顯而易見,他非但不是金龜婿還是外省的,嫁的遠不說還窮。說什麽都不可能。

趙冰冰當時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死活都要跟着他。她父母沒轍,只好妥協。但有一個條件,他必須拿出10萬的彩禮和5金,不然,免談!

這個條件說是條件其實對于當初他的家庭條件來說就是刁難。這次雙方父母見面雖然沒有鬧得不歡而散但也心生芥蒂了。

他更是當着趙冰冰的面抱怨她父母根本不是嫁女兒,而是賣女兒。趙冰冰倒是不以為然。她耐心的和他規劃倆人的将來,只要倆人都上班,平日裏省點,要不了幾年就會存夠這麽多錢。如果沒存夠再問父母湊一點肯定沒問題的。

但他卻不耐煩的說,“以後再說!”于是這個以後就拖到了兩年後。

“這兩年要是非要用一個詞行容那就是生不如死。”趙冰冰說,“每次都是他冷戰,不理我也不說話,我總是第一個低頭的人。吵什麽呢?什麽都吵,大到工作和錢,小到一件衣服,總之一言不合就能吵起來。不知不覺我還是過上了自己讨厭的生活。”

那段時間雖然很累,但所幸他的父母最後還是希望我們能在一起,于是借了些錢把5金給買了,順便把倆人的婚給定了。她們的身份也從男女朋友晉升成了未婚夫婦。離夫妻只差一步之遙。

她對于新身份的轉換開心了好一陣,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的他不知什麽時候又被前女友纏上了。不僅纏上了還舊情複燃了,就因為前女友醉酒被他送回去倆人就送到了床上。不愧是專業的,對付男人那是手到擒來。更何況還是個一直對她念念不忘的男人。

趙冰冰不經意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但半天沒點火,而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腕。那裏曾經有一塊金手镯,那是她們親密關系的唯一證明。現在這個證明沒有了,連同訂婚的費用一并物歸原主。這是她在這段感情中給自己保留的最後一絲體面。以前沒有錢,她不能嫁給他,現在她只剩下錢,他卻不要她了。

他和前女友的事情被趙冰冰發現以後,他選擇了分手。無關痛癢,毫無波瀾的要和她分手。趙冰冰死活不同意,她就是耗也不願意看到她們在一起。這是她做過的最沒有尊嚴的事,不是第一件,更不是最後一件。為了他,她早已經丢掉了所有的尊嚴和驕傲。甚至慢慢變成了他的前女友。

趙冰冰笑了,“你應該也知道我以前做過陪酒小姐,我也睡過很多個男人。他們大多我都不認識,大家都是各取所需,沒有記住臉的必要。”

安子墨只是不自在的抿了一口酒。

她開始學着他前女友濃妝豔抹,開始穿着暴露豔俗,開始一步步踏上了愛而不得的深淵。但最後換來的卻是他的“惡心!”他說他不可能娶一個小姐,但是他卻要和他的前女友在一起,她曾今也是小姐。

“後來我才明白,他不是喜歡我的樸素,也不是不喜歡濃妝豔抹,他只是不喜歡我而已。”

不過也正是她在自甘堕落的時候遇見了周瓊。

聽到這個名字安子墨一瞬間立起了耳朵,他心想,今晚耐心聽故事的時間沒有白費,線索,這不就來了嗎。

趙冰冰回憶她在做小姐的時候遇見了周瓊和一幫富商們來會所應酬。而她正好被叫住陪酒。當時一個富商的惡趣味上來了,非要小姐們把酒倒在自己的胸上,內衣還必須兜住不能讓酒流下來,而這些酒留着給富商他們一個個的喝過去,每人喝一口,如果哪一個富商沒有喝到小姐就要脫光衣服陪酒。

其他小姐聽到這個變态的游戲都有些為難,只有一臉無所謂的趙冰冰二話不說直接把衣服脫個精光,面無表情的和富商們推杯換盞。

也許是她的無所謂引起了周瓊的好奇,那晚結束以後周瓊的保镖楓便遞給她一張名片,上面寫着天上人間總經理周瓊。趙冰冰不解的看着楓,他說周老板缺一個經理,薪資比這邊高三倍,但需要一直穿着衣服,因為在她那,脫衣服的都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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