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許延聲睡夠了要起來, 才搭上扶手,面前整齊地伸來了四雙手。

“......”

擡頭看着眼前的四個人,除了蔣行止其他三個人都像犯病, 蔣行止是早就病入膏肓,許延聲都習慣了。

這下反而不急着走了,悠哉地躺了回去。

宋承悅近墨者黑也不管,剩下謝逐橋和程聿,許延聲沒看懂。

打量着兩人:“兩位不忙?”

拍完戲該吃飯吃飯該休息休息, 在他這演什麽玩意。

從昨天到今天,謝逐橋胸口情緒滿溢, 一開始以為是洪水,後來才知道是岩漿,燙的他無法呼吸,只能到許延聲這裏降降溫,受多少冷眼都甘之如饴。

程聿是最迷的那個, 沒人知道這位真正的當紅流量在想什麽, 來這個劇組已經夠讓人想不通了, 還那麽目的明确地對待許延聲, 實在讓人想不懂。

程聿笑說:“湊個熱鬧。”

審視的目光從他身上挪開,移到謝逐橋那裏。他不知道自己這幅模樣有點恃寵而驕的味道, 他沒經歷過這些,他不懂, 只是憑着感覺和性格裏下意識的強硬做這些事。

謝逐橋的腦子到現在還是糊的混亂不堪, 只知道許延聲的目光精準望着他, 那是他上輩子到現在始終求而不得的東西, 胡亂說:“......我也、湊個熱鬧。”

“有病。”許延聲沒說程聿,對着謝逐橋倒是髒話張口就來。

重逢以來, 許延聲給謝逐橋的感覺一直很熟悉,他們之間沒有交集,那感覺卻像相處了很久。

此時謝逐橋獲得許延聲獨一無二的一份罵,才反應過來,原來一直是許延聲,眼前的許延聲,上輩子的許延聲,謝逐橋一直要的都只是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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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開。”許延聲煩躁道,“別擋着我光。”

“老板,天已經黑了,沒有光。”蔣行止一開口就是熟悉的欠揍配方,許延聲站起來,平直地冷睨他:“信不信我把你開了?”

蔣行止笑嘻嘻地給他讓出一條路,這話兩個月前講還有可信度,現在聽到蔣行止根本不慌,嬉皮笑臉:“別呀老板,別開了我。”

蔣行止摟着宋承悅的脖子跟上許延聲,許久不見,十分想念通通化成了滿嘴廢話:“老板,晚上吃什麽?我餓死了!下飛機就趕過來了,路上一口水都沒喝,影城門口還不讓車子進,我是一路跑過來的。我想吃炸雞漢堡薯條火鍋串串燒烤啤酒可樂小龍蝦——”

一路上蔣行止喋喋不休,許延聲半句都沒聽進去:“宋承悅。”

宋承悅被卡的艱難道:“在!”

許延聲轉頭看了他倆一眼,沒管:“晚上還有戲嗎?”

宋承悅拍拍蔣行止,稍微能喘氣才說:“沒有。”

許延聲詫異:“你們劇組這麽懶散呢?”

“什麽!?”蔣行止比他還詫異,“這話竟然是從我老板嘴巴裏說出來的。”

許延聲反手就是一巴掌,蔣行止裝模作樣,捂着胸口嗷嗷直叫。

“現在幾點了?”許延聲又問。

蔣行止:“快七點了。”

“這麽晚?”許延聲挑眉,“我睡了多久?”

宋承悅小聲舉手:“快四個小時。”

許延聲:“......”

其實,也沒有很久。

許延聲睡飽了要吃飯:“餓了,吃飯。”

蔣行止管家似的就差躬身:“好的,主人,你要吃什麽?”

許延聲說:“吃點辣的,火鍋,回去吃。”

活了兩輩子的人還是覺得社交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許延聲依然享受獨處的安靜時間,雖然蔣行止在,已經和安靜沒什麽關系了。

蔣行止在手機裏一通點,随口問:“宋小悅你還減肥呢?”

宋承悅:“嗯。”半晌又小聲道:“逐橋說晚上要幫我對戲。”

“對什麽戲?”許延聲無所事事,從上街一側望到長街另一側,觀察着紛擾嘈雜的世界,屁都沒有觀察出來。

“一場戲我總是要拍好幾遍才過,他們嘴裏不說,但肯定嫌棄我。”宋承悅秉持着笨鳥先飛的原則,把壓力給到了自己。

“那行。”許延聲沒管他,和蔣行止點菜去了。

蔣行止進店了還在唠叨:“其實我想吃小龍蝦,喝點啤酒什麽的。”

許延聲氣笑了,也沒說蔣行止這算不算在上班:“大冬天我給你上哪找小龍蝦?”

聰明如蔣行止,聽出了許延聲話裏對他的縱容,恨不得挂到他身上,硬漢撒嬌:“那我們喝點啤酒好不好,光吃火鍋多沒意思。”

“火鍋多有意思。”沒得吃的宋承悅小聲嘀咕。

火鍋店有配送服務,蔣行止讓他們慢慢準備,他們先用腿走兩步。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蔣行止和許延聲隔了半輩子沒見實在啰嗦,想喊宋承悅來收了他,結果宋承悅在不遠處打電話。

不用猜都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宋承悅眉頭舒緩,神情放松,微微帶着笑,就是講話聲音太輕,許延聲啥都沒聽見。

“逐橋。”電話接通,宋承悅小聲叫着謝逐橋的名字,小吃街有些吵,謝逐橋那頭卻很安靜。

兩人自認識時,宋承悅就是這樣的性格,膽小懦弱怯生生的還總想着讨好人,上天本就不公平,人與人之間從來沒有平等的說法。宋承悅這樣挺好,謝逐橋也願意保護他,只要他不會變成三年後那樣,怎麽樣都可以。

“怎麽了?”三年內缺失的耐心這輩子都用上了。

離他們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宋承悅還在回去的路上,估計還要十幾分鐘才到:“剛陪延哥買了晚飯,他們要吃火鍋,等了一會兒,你還要再等等我。”

“行。”他們約定在謝逐橋的房間對戲,怕打擾到許延聲,宋承悅一聲聲延哥,快要把謝逐橋送走了,不得不防。

蔣行止傍晚才到,如今多了新問題,謝逐橋想了想,妙生一計:“不急,到了和我說,去你房間對吧。”

“啊?”這和他們約定的不一樣,宋承悅沒有覺得不妥,但不明白,“怎麽了嗎?”

謝逐橋也在減肥,天天和飯無緣,聞言嘆了口氣,挺像那麽回事:“好餓,我就去你們房間聞一聞味道。”

宋承悅懂了,頓時産生同病相憐的強烈情緒,悄聲說:“真的好餓!”

宋承悅才挂電話,想告訴許延聲要和謝逐橋在他們房裏對戲的事,蔣行止的手先伸了過來,勒着他的脖子,直接讓他窒息到腦子缺氧,下一秒就忘了要說什麽。

“想不想哥哥啊?”

“哥哥可是兢兢業業上班大半個月,還沒被老板開掉的高素質人才。”

“你真減肥啊?”

蔣行止捏着他腰上的肉:“也沒肉啊,減個屁,和我們一起吃吧。”

縱使許延聲腐眼看人基,也覺得蔣行止這樣的行為不僅女生看不上,男生也看不上。

三人一路回到酒店再從電梯出來,許延聲剛把手機揣進兜裏,擡頭,一頓,身後兩人跟着停下腳步。

謝逐橋倚在牆邊,手上揣着臺詞本,長的和罐子似的挺能裝,電梯門響,随後打開,他聽見動靜轉頭過去,明明來人有三個,視線卻準确無誤落在許延聲臉上,漆黑沉靜的瞳光只看着他。

許延聲:“?”

其餘兩位對謝逐橋沒有敵意卻被冷落的人,順着目光扭過頭也望着許延聲。

許延聲:“??”

“看什麽。”許延聲索性走過去,問。

謝逐橋說:“看你。”

許延聲問:“看我幹什麽。”

謝逐橋:“看你好看。”

許延聲:“呸,哪裏來的油膩男。”

謝逐橋:“......”

宋承悅上前打開房門,許延聲蔣行止跟了進去,還不等他暗示,謝逐橋便像個溜門撬鎖的慣犯,從他身邊滑了進去。

宋承悅:“......”

火鍋店的配送随後就到,房內很快彌漫起了濃郁的火鍋味,蔣行止一通下食材,許延聲只負責支着下巴吃。

謝逐橋和宋承悅在客廳裏對戲,兩邊相連沒有牆壁隔着,視線一覽無餘。

宋承悅腦子拍戲的內容是空的,他浪費了兩個月時間,許延聲也不懂,所以他對所有的臺詞和劇本想法是照本宣科。

謝逐橋說:“劉祁是個很單純的人,生活簡單,對師兄非常崇拜。劇本裏沒有寫,但是你覺得他看到師兄受傷是會是什麽反應?”

“不能只是難過想哭掉眼淚,”他在帶着宋承悅走戲,看着他的眼睛溫聲說:“他可能跪在他面前,想碰不敢碰。演員最重要的是眼神戲,動作只是入門,要讓觀衆有代入感,和你感同身受。”

宋承悅第一次拍戲,連融入角色都不會,呆呆地看着謝逐橋似懂非懂。

“謝逐橋好懂啊,”蔣行止也看呆了,在這個看臉的時代漸漸被謝逐橋的才華折服,“他不是第一次拍戲嗎?怎麽這麽厲害。”

許延聲的注意力也在他們倆身上,這比邊吃飯邊看電視帶感多了。

謝逐橋洗過澡,衣服穿的寬松,發梢自然垂落在額間,他長得真的很好看,現下氣質溫和,令許延聲十分春心萌動。

想日。

宋承悅也知道自己這個毛病,卻不知道怎麽改,向謝逐橋求助,總覺得他怎麽都會。

在節目選秀期間,一百多人一起生活,宋承悅這樣的性格其實很難生存,有時候想争點什麽,但他不敢,都是謝逐橋在幫他。

現在也是一樣,謝逐橋說:“那你把他想成我,如果是我受傷了呢?”

宋承悅才開始想,表情就焦慮起來,眉毛緊皺,随後不知所措。

這其實就是最簡單的入戲。

“就是這樣。”謝逐橋笑了下。

·

許延聲很少吃飯也很少吃辣,蔣行止雖然點了微辣的鍋底,還是把他吃的滿臉通紅,眼睛濕潤,少有的冒出了人氣。

蔣行止愣住了,糟糕,是心動的感覺,他老板怎麽可以這麽好看啊!!

許延聲單手開易拉罐技能滿分,吃飽喝足人懶懶的,一只手漸漸從支着下巴變成托腮,另一只手指腹扣住易拉罐咔噠一下打開扣環,把第三瓶酒送到嘴邊嗦了一口。

這辣度對他而言确實是超綱了,只能靠冰啤酒降火,擡眼,迷離着眼神看了蔣行止一眼,納悶地想怎麽還不過來和他幹杯,蔣行止杯杯要和他碰,神經病似的。

“老、老板......”蔣行止很少喝酒,稍微喝點主打一個上頭,此時他上頭地注視着許延聲,“你是不是喝醉了啊?”

扯尼瑪蛋。

許延聲想瞪他,酒精分散了他的力氣,十成的力少了五分,剩下一半原地拐彎變成了風情萬種:“你吃屎。”

許延聲肯定是喝醉了,說髒話不重要,重點是在笑,笑意挂在泛紅的眼角眉梢。

兩人不僅要吃火鍋,還要看着宋承悅和謝逐橋吃火鍋,他倆坐的很近,一開始是方便蔣行止和他碰杯,現在是......

許延聲嘴唇是紅的,露出一口白牙,毫無攻擊性的眼神從蔣行止開始,慢慢挪向宋承悅,然後是謝逐橋。

蔣行止想摸摸他老板的臉有多燙,手還沒碰到,就聽見宋承悅因為疼痛發出啊的一聲,驚恐地轉頭:“怎、怎麽......了?”

宋承悅也不知道怎麽了,下意識看向許延聲,也愣住了,好半晌,才轉頭磕巴地問:“你掐我、幹嗎啊?”

許延聲雖然穿着喜歡穿白,給人的感覺卻也和冬日的白雪一樣冷,他膚色很白,向來沒有豔麗的顏色出現在他臉上,宋承悅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剛剛那一眼,總之許延聲很不一樣,實在是讓人挪不開視線。

許延聲本就看着他們,又因為宋承悅的話,緩慢地望向謝逐橋,好像也在問:你掐他幹嗎?

迎着許延聲迷離無法聚焦的雙眼,謝逐橋面不改色地說:“失誤。”

宋承悅敢怒不敢言,低頭小心摸着腰側的肉,嘀咕:“失誤還能掐着我的肉轉一百八十度?”

謝逐橋氣笑了,又覺得宋承悅有意思,上輩子有很多被他錯過的東西,這輩子兜了一圈還能回來,心裏什麽興趣都有。

滿足地望着宋承悅,伸手揉亂了他的頭發:“小屁孩。”

宋承悅不服氣:“就小你一歲。”

火鍋被兩人吃的七七八八,離光盤行動只差幾片肉,謝逐橋朝許延聲走了過去,無視一旁蔣行止驚訝到差點把嘴巴長到拳頭那麽大的表情,想把許延聲扶起來。

手掌掐着他的胳膊,重逢那麽久第一次觸及到許延聲的體溫,溫熱的,生機勃勃的。

許延聲的視線一直跟着謝逐橋走,由遠及近而後仰視,眼裏泛了些因為辣激出來的生理鹽水。

“謝逐橋?”他只是一點點醉,還能慢吞吞叫出謝逐橋的名字,遲鈍地想,美人怎麽離他這麽近。

謝逐橋微微用力,雙手把許延聲拉起來,膝蓋碰到了桌子,哐哐铛铛地響,終于驚動了另外兩個沉迷美色還發愣的呆逼。

宋承悅沖了過來,蔣行止咻一下站起來,一人一只胳膊把許延聲從謝逐橋身上剝下來。

蔣行止頓時清醒:“不好意思啊,我老板喝多了。”

宋承悅歉意道:“逐橋抱歉。”

謝逐橋:“......”

人是謝逐橋自己要扶的,他甚至忘了思考,滿腦子想把許延聲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許延聲沒站穩趴到他身上,他求之不得,這兩人道什麽歉?

是該道歉,壞他好事。

謝逐橋眼睜睜看着兩呆逼夾着許延聲離他遠去,哐的一聲,門在他眼前關上。

謝逐橋:“......”

謝逐橋:“???”

操,那兩個人沒出來。

謝逐橋上前扒拉門,宋承悅從門內探出一個腦袋。

謝逐橋:“?”

大概是察覺到這麽防着謝逐橋不對,宋承悅才打開門:“延哥睡醉了,在睡覺。”

嗯,是,謝逐橋看出來了,所以你倆關門幹什麽?

謝逐橋一句話沒說,宋承悅從他眼神裏讀出了內容,說實在他也不知道,只是覺得謝逐橋有些奇怪,但蔣行止讓他關門,他下意識就關了,把他老板當成了黃花大閨女,他們兩個大男人卻不是流氓。

蔣行止給許延聲鋪完床,從差點把他埋葬的美色裏掙脫,眼神恢複清明,輕聲從房裏出來,給許延聲關上了門。

“抱歉啊,謝先生。”蔣行止還是對謝逐橋很有好感的,畢竟他長得帥,本人比電視裏更有氣質,并且沒有架子,“我老板喝醉了,你們倆對完戲了嗎?”

蔣行止擺出一家之主的架勢,謝逐橋突然頓住了,明白現下的情況,蔣行止帶走了他的許延聲,還要替他趕客。謝逐橋從始至終都是外人,還莫名其妙要拉許延聲,在場三個人,只有謝逐橋什麽都不是。

“沒事。”謝逐橋垂眼,抿了抿唇,連和宋承悅告別都忘了,轉身就走。

客廳裏站着的兩人,二臉懵圈。

蔣行止腦子還暈着,懵比道:“宋小悅,謝逐橋以前認識我老板呢?”

宋承悅早就看迷糊了:“我也不知道啊......”

兩人喪屍似的飄向餐廳,磨磨唧唧收拾餐桌。

宋承悅“咦”了聲,蔣行止憨憨地垂着頭,幹活犯困,神經再次被酒精占據,反應遲鈍,許久後才問:“什麽?”

宋承悅把桌上六瓶易拉罐收拾了:“你和延哥真不能喝。”

“嫌棄誰呢?”蔣行止有氣無力地反駁,慢吞吞疊着塑料盒,突然就炸了,眼睛瞪圓,控住不住音調:“延哥?!喊誰呢!!”

宋承悅的臉刷一下紅了,比床上喝醉那位更誇張,拙劣地模糊重點:“我也喊你止哥啊......”

蔣行止:“那能一樣嗎!!!”

宋承悅連忙捂他的嘴:“你小聲點。”

蔣行止在他手心唔唔唔,宋承悅松開他,蔣行止聲音輕了些,語氣更加震驚:“我老板沒抽你?”

“沒......”宋承悅腦袋垂的很低,不知是在慶幸許延聲沒抽他,還是失落許延聲可能壓根沒把他當回事,“他可能沒聽見吧。”

蔣行止八卦道:“你在他面前也這麽叫啊?”

宋承悅小聲說:“喊過幾次。”

“他沒反應?”

宋承悅搖搖頭:“他可能沒聽見。”

“得了吧。”蔣行止哼笑,“我老板是不管事,你覺得他傻嗎?宋小悅你是真呆還是假呆,老板他對你好着呢。”

宋承悅被他說的楞楞的,半張着嘴:“啊......”

蔣行止:“說話歸說話,手不要停。”

宋承悅還是沒動,消化着蔣行止的話,好一會兒才輕聲說:“延哥他真的很好。”

宋承悅覺得自己的運氣也很好,遇見一個謝逐橋已經覺得三生有幸了,還能遇見許延聲,兩人對他的好不一樣,但兩個人都很好,想着看了眼面前的人,蔣行止也很好,他實在是太幸運了。

蔣行止是老板奴,聞言立馬開啓誇誇模式:“我老板當然好啦,長得帥,給錢多,還不用我幹活——”

......

餐桌收拾好,蔣行止準備去洗澡:“宋小悅,我晚上和你一起睡啊?”

白天在片場,還有人尊重宋承悅當他是個小十八線明星,晚上回到房間,睡客廳不說還要和蔣行止擠一張床。

宋承悅毫無怨言:“好啊,我去扔個垃圾。”

才走到客廳,門就被人敲響了。

蔣行止剛準備脫衣服,連忙穿回去,開門:“謝先生?”語氣十分驚訝。

謝逐橋手裏端着杯蜂蜜水,剛找酒店要的:“麻煩幫我給許延聲,讓他喝了再睡。”

蔣行止:“......”

宋承悅:“......”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關系,蔣行止一向智商在線的腦子突然不夠用了,一點啤酒而已,怎麽就值得謝逐橋專門跑一趟,送一杯蜂蜜水?

轉頭,和同樣震驚、詫異、腦子短路的宋承悅對上視線,放心了,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

“好啊。”他接過來,對許延聲好的事他都雙手贊成,剛要走,又聽見謝逐橋說:“他睡着了?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那一瞬間用如遭雷劈形容都不為過,蔣行止被劈在原地,差點裂開,看什麽?為什麽要看?我老板只是喝醉了有什麽好看的,不是十幾分鐘前才看過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啊!

眼瞅着蔣行止的臉色從白到黑,由紅變綠,謝逐橋追問道:“可以嗎?”

可以、嗎?當然不可以啊!!

酒精上頭,蔣行止張不了口。

宋承悅走過來,手上還提着垃圾袋,分明聽見了謝逐橋的話,卻又問了一遍:“逐橋,怎麽了?”

謝逐橋看着他,目光冷靜,讓人看不透:“許延聲喝醉了,我能去看看他嗎?”

“......”

蔣行止被劈成四塊,徹底站不住了。

宋承悅一手提着垃圾一手扶着他,為難道:“可是延哥已經睡了。”

“對對對,”蔣行止反應過來,連忙說:“我老板有起床氣,你還是不要看了。”

沒問謝逐橋為什麽要看,事到如今,被重複過的問話已經沒有再詢問理由的必要,原因已經不重要了,面對超出認知範圍內的事情最好選擇無視,蔣行止第一次知道偷懶的作用。

“這樣,”這一整天謝逐橋都不太聰明,忘了瞻前顧後,想這樣想那樣全憑本心,隐隐約約從兩人表情中看出了別扭,反應過來自己這樣似乎不對,應該很奇怪。

“那麻煩你讓他喝了蜂蜜水再睡吧,別讓他明天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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