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夏末的雨水漫漫地落下着,綠苑客廳裏落地窗外的風景還是如往日一般的常青着,只是這兩日天氣漸漸涼了,居然已經有最先發覺秋天到來的植物開始掉起了葉子。

音音躺在沙發一側的美人榻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外的風景,胸口緩緩地起伏着,手臂邊趴着一只藍色瞳孔的小狼犬,它不是假裝警惕地幫他觀察周圍的環境,就是往他的手底下胡亂地撓着沙發鑽鑽,就為了獲得幾下音音并不走心的撫摸。

他是幾日前自己撐着病體開車回的綠苑。

意家的私人醫院有種能使身體創傷快速恢複的藥物,可以讓人看起來和往日一樣,意真自然是為了讓他趕快恢複了就立刻回綠苑,所以讓人給他過量的用了。

好在顧嶼事情忙,那天在岩珊閣接了小耳回綠苑就剛好出了差,等他回來的時候人已經好好地在綠苑等他了,對于那天為什麽沒在意家碰到他的事情也沒過問,所以自然也就不存在懷疑人消失這三日的去向的事兒了。

只是他不會知道,音音身子骨內裏的許多傷還沒完全痊愈,需要好生的将養一段時日,摟抱間的動作還不易過大。

顧嶼再怎麽招也是個成年的Alpha,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動作幅度難免有大了的時候,讓音音疼了。

不過好在音音耐力還算強,即便有時顧嶼夜裏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抱得緊了,他都能咬牙忍住,不發出聲音來。

可是最近幾日,顧嶼每每醒來,都能摸到懷裏的人身上的出的不少汗。

“你才多大,便虛成這樣。”他說完,掀開被子有些不悅地下了床去了浴室。

音音本來正迷迷糊糊地睡得昏沉,聽顧嶼的說話聲才睜開眼睛醒了,可剛坐起來,顧嶼就走了。

他捂着有些痛的肚子低聲嗚咽了兩聲便趕緊起床,走到浴室門口,遲疑地擡起手,輕輕敲了敲那門上的水紋玻璃。

“顧……顧嶼。”他小聲喚道,但總覺得這些不好。

顧嶼前幾天說了,不讓他喚顧總,讓他喚自己的名字,所以音音這才改成口。

“進來。”男人的聲音帶着冷意,但音音覺得,那是好聽的,他很少聽見有誰的聲音會像顧嶼一樣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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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開門,走到正坐在熱水池裏的顧嶼身後,如同往常一樣蹲下,伸手捧起一小捧水來,往顧嶼線條流暢的後背上輕輕地澆。

他動作很輕,享受着他服侍的人此刻卻像小貓爪子在人心口裏抓似的難受。

顧嶼側過身,用力握住他的手腕,扯開嘴角惡劣地笑了一下,便将他用力一扯,将他頭朝下,扯進了水裏。

牽拉導致舊傷被重新撕扯開而産生的突如起來的痛感,還沒讓他來得及驚叫出聲來,大量的水已經嗆入口鼻,他害怕地拉住了手邊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也就是顧嶼的手腕。

顧嶼見他如此害怕的撲騰,頓時只覺得莫名其妙起來,立刻反手一扯将人拉起來,并也跟着下到池底的深處,用手卡着他的臂彎在水裏上下起伏着,他問到:“怕水?”

音音臉色慘白,劇烈地咳嗽着,水從他頭頂像是水珠串起來的水線一樣不斷地落回到池水裏。

等他緩過來,他雙眼微紅,其實是痛的,卻像是委屈一樣看着顧嶼,冰涼的眼淚掉下來,落在溫熱的池子裏。

像是冰水一樣。

他低下頭有些難耐地躲開顧嶼的目光,腳尖勉強夠到池底,悶聲道:“麻煩你,顧嶼,抱我上去。”

見他如此不禁逗弄,顧嶼将他在水裏提起來放到了音音能踩着的臺階上,然後自己又坐回到池子裏泡着。

經歷了這件事,兩人像是兩個孩子一樣就這樣鬧氣了脾氣。

與其說是兩個人一起鬧,還不如說是顧嶼單方面的不高興,畢竟音音最近總是悶悶不樂不像剛開始那樣粘着自己的樣子,換了誰都會忍不住多想。

這不,一連幾日都是分開睡的。

這事兒管家也多少知道一點,飯桌上兩個人不怎麽說話也就算了,但顧嶼突然讓他去庫房取了一個新的枕頭過來給音音,管家便徹底明白兩人鬧了氣。

音音本來想要兩人一起枕了快小半個月的舊枕頭,但顧嶼拿去了,把新枕頭和自己的小被子一同扔到了床的另一邊。

音音倒也沒攔着顧嶼和自己鬧脾氣,每日還是如往常一樣給顧嶼晚上按摩頭部,吹頭發,早上搭配衣服,樣樣照顧得妥妥貼貼。

之前顧嶼每天都抱着他睡,他身上的傷總是不好,這件事給他不禁留下了深刻的陰影,還讓他愈發虛弱了,所以暫時能夠和顧嶼分開睡,這件事他是願意的。

只要顧嶼不強迫,音音也願意暫時這樣和他保持一些距離。

這日,音音一早起來,就發現外頭的天氣有些陰了,怕是又要下雨。

而顧嶼正背對着他對着窗外側躺,想來應該是正睡着。

音音輕手輕腳地挪動到床邊,就看着小耳蹦蹦跳跳地想要上床上來的樣子。

小家夥長得快,現在都有音音一個手臂那麽長了,上次顧峰來的時候又給它帶了奶粉,說是喝完了,就能給它吃狗糧了。

照例給顧嶼打理好要穿的衣服,音音抱着小耳出了主卧。

管家正在門口等着他。

“意少爺,早上好。”管家慈祥地微笑着看着推門而出的音音。

“管家早上好。”音音關上門,彎身放下小耳,邊往樓梯地方向走邊開口詢問,“昨天顧嶼,去哪裏了?”

“老爺叫少爺去了顧家吃飯,所以回來晚了。”

音音點頭表示知道了,随後擡手扶着扶手往樓梯下走的時候眼睛看着小耳一點點地下樓梯。

“少爺,和您好點了嗎?”管家問。

音音抿唇,不禁尴尬地輕笑:“昨天回來他也沒和我說話,悶悶的,我還以為,他和人生氣了。”

管家笑了笑,安慰一般地說道:“少爺脾氣不好,您多安慰幾次,他很快便又好了。”

這句話音音倒是聽了進去,夜裏顧嶼一上床,就在被子裏摸到一個溫熱的,熟悉的觸感。

那是音音的絲綢睡衣,又薄又滑,顧嶼以前每每抱久了,都覺得懷裏的人仿佛沒穿衣服一樣。

顧嶼一掀開被子,就看見正眨眼看着自己的的音音,此刻他正拘謹地躺着,雙手緊緊握住放在平坦的肚子上。

“顧嶼,睡覺吧。”音音說完,扯了扯身上的被子,羞恥地想要蓋住自己的身體,顧嶼的眼光好似能透過萬物将他一覽無餘,這種感覺讓他不太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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