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不是不要嗎,現在為什麽又要貼上來。”顧嶼冷聲問完,把被子丢了回去,随後轉身就走。

音音才真的意識到自己有些高估了他在顧嶼眼裏的地位,他費勁地起身,跪在被子上,開口央求道:“顧嶼,我……我錯了,你能不能別走,以後你想如何睡就如何睡,都依你,好嗎。”

他還是走了,留下的只有關門聲之後的一片死寂。

音音怕過幾日兩人的關系也還是如此僵持着,便立刻下了床去追,但走出主卧的門才發覺二樓的客房有四五間,他只好在夜色中一間一間地找過去。

只可惜,到處也找不到。

他頹然蹲在欄杆旁的走廊地上,只聽見幾聲小狗爪子踩地板跑過來的聲音,小耳湊到他手邊蹭了幾下,音音才抱着他回了主卧。

等回到主卧的時候,關上門,音音突然察覺到身後有動靜,可還沒等來得及回身反抗,就被人一把從身後擁住,懷裏的毛茸茸也被拽了出來。

音音緊張起來就用手肘向撞,耳邊只聽得一聲熟悉的悶響就趕緊擺脫掉身後人的懷抱,他一回過頭就立刻看對方的傷情。

“顧嶼,你沒事吧,我太害怕了。”音音解釋。

只見顧嶼手裏正抱着掙紮着的小耳,目光沉靜如水一般地打量着他。

音音立時緊張起來,緊緊閉住嘴巴。

透過窗外,稀疏的樹冠随風搖曳,冷清的月色傾瀉而下,灑在顧嶼如同刀削般鋒利的眉眼,光影在他臉上不斷變換,在音音的眼前拼湊出一個可以堪稱完美且獨得上天恩寵的絕世容貌。

他剛才是不是出手太重了,不知道顧嶼會不會懷疑。

“顧嶼。”他挪着步子走上前去,顧嶼卻後退一步躲開他。

“你要打死我嗎?”顧嶼問,手裏輕輕撥弄小耳并不算柔軟的毛發,安撫着小家夥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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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有點怕。”音音再次上前一步,邊繼續說。

“剛剛我還以為你走了。”

顧嶼低眉,“我根本沒出去,去了衣帽間拿毯子。”

“原來如此。”音音垂下頭,剛才屋子裏太黑了,他都沒看清顧嶼的身影,也是太着急了的緣故。

顧嶼推開主卧的房門,不管音音的阻攔,将懷裏的小耳推了出去。

音音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着急地說:“顧嶼,它那麽小,萬一從樓下滾下去就糟了。”

顧嶼看着面前的人如此着急的樣子,“那你帶它去客房睡。”

音音有些為難,他好不容易進了主卧能和顧嶼親近,但此刻他的手已經真真切切地搭在了門的扶手上。

顧嶼立刻擰住鎖芯,随後便悠悠走回到自己的床跟前,躺下休息。

音音思慮片刻,打開鎖芯,推門想要出去抱小耳回來。

“它聞着你的氣味不會跑遠的,你若是推門出去,那明天便回意家。”

音音垂着頭,又将門鎖上,往床的慢慢地方向走。

他依舊躺在自己的小角落裏,蓋着小被子睜着眼睛一直不睡。

夜裏他正看着天花板,便感覺自己身上的被子動了動,緊接着就被旁邊的被子給“吃掉”了然後“吐”在了地上。

音音一動不動地靜靜看着顧嶼的被子一點點地蓋過來,馬上就要“吃掉”這個自己了,他趕緊閉上眼睛。

然後就被一股力量環過了後腰卷進了一處更加溫暖的窩裏。

顧嶼呼吸的熱氣打在他的頸側,讓音音頓時有些臉熱。

難道顧嶼每天都是這樣将自己拉過來抱着的嗎?他心裏忍不住亂想,連身體也愈發僵硬起來。

顧嶼便發覺到懷裏的人今天睡得居然這樣晚,便撐起身在他頭頂上詢問:“你怎麽了。”

音音微微睜開剛才一直假裝閉的眼睛,有些扭捏地說道:“顧嶼,想要我嗎?”

顧嶼立刻躺下,挪開一點位置:“不想,我冷而已。”

“哦,那為什麽扯我被子。”音音故意問。

“睡迷了。”顧嶼冷聲解釋。

音音把臉挪過來,湊近了顧嶼一點,第一次主動環住顧嶼的腰,只是盡管他手臂纖長,可也不能全然環住顧嶼強健的腰腹。

“顧嶼,睡吧。”他柔聲說。

音音身體困倦乏力,沒多久就睡着了。

只是第二日身上還是流下不少虛汗,也難醒來,整個人都像是浸泡在虛幻的夢境裏一般。

顧嶼便請了給常年給顧家長輩調養身體的大夫來給他看,早上的飯一吃完,就被拉進到客廳裏摸脈。

音音表面上看起來年輕體狀,脈象上看,他內裏卻虛虧的厲害,讓老中醫也百思不得其解。

但音音卻自己知道,即便是眼下身上不怎麽痛,他內裏還是在出血的,像是前兩日就咳出了一口來,幸虧周圍沒人看見。

“他身體如何?”顧嶼手裏捏着茶杯。

“虛透了,像是有內傷,只是面上不顯。”老中醫如是說道。

“內傷?他好好的,怎麽會有內傷。”顧嶼邊說,邊看向落地窗外的花園裏正在小跑着溜小耳的音音,哪裏像是有內傷的人。

前兩日他已經讓人把那園子裏的毒蛇抓起來殺了,就是為了讓人在綠苑的範圍裏遛狗,省的總去外頭瞎逛去。

“如果顧少爺明确無內傷,那我便開藥寫方子,主要調理顧小夫人的內虛。”

“嗯。”顧嶼剛默許地點頭,心裏又多生出幾分疑惑來。

“你等等。”顧嶼叫住已經起身的老中醫,問道:“他前幾日總是不讓抱着,動作稍大就不高興地躲,可是有內傷的緣故?”

老中醫雖疑惑但立刻給了出了個方法:“那再給小夫人添加幾味固氣培元的補藥。”

“嗯,您去吧。”顧嶼點頭作禮,眼睛便又看向窗外了,音音沒回來之前,他給林新去了一個電話。

下午一大堆中藥就送了過來,音音坐在餐廳的椅子上,當着顧嶼的面,捏着鼻子端起白瓷碗便立刻仰頭喝下去了。

那藥又苦又鹹,惡心的他一下午都沒什麽精神地躺在沙發上看着窗外的秋雨。

室內的空調暖和極了,一點也不像外頭一樣濕冷。

許是在外面溜小耳跑的時候受了點風,音音下午就一直咳嗽。

顧峰過來的時候音音正在沙發上坐着和地上的小耳玩。

“呦,你倒是在家待的舒服,讓我哥冒雨在外賺錢養家。”顧峰邊調侃着音音,便把一路提過來零食和炸雞一同放在茶幾上,然後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對着音音輕輕擡擡下巴:“新炸的,你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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