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程澈回去後把這事兒說給嚴寧朗聽,嚴寧朗笑了笑,“他倆是挺好的。”

将手上的文件翻了一頁,嚴寧朗又說,“羅總正在着力準備做酒店投資這塊兒,忙得腳不沾地。”

程澈躺在嚴寧朗的腿上擡了擡眼眸,“在原山度假區的那個森林酒店?”

“不是。”嚴寧朗大手将那蹭來蹭去的腦袋按住,手指在發絲間揉了揉,“自建品牌。”

這倒是挺意外的,程澈又問,“這麽大動作,什麽類目?”

“高端休閑商務酒店。”

程澈沒再說話,像是思考,嚴寧朗将滑到地毯上的小毛毯扯了一把重新蓋在程澈的身上,過了好一會兒又說,“你的公司有沒有新的規劃?”

公司現在業務量是起來了一些,短期在營收上好轉,但本質上來說公司的核心競争力問題還是沒有解決,長遠的問題還是存在,想着年前休息一段時間年後再做規劃,其實就是因為沒有眉目,幹脆偷一陣子懶。

程澈回答得很誠實,“需要有,但現在沒有。”

嚴寧朗嗯了一聲,目光還是在手上的那一份文件上,看樣子是沒打算深聊這個問題,程澈松了一口氣。

和嚴寧朗在一起後相處模式雖然不像從前那麽講究分寸,但也分時候,情愛那點事上程澈可以肆無忌憚,還能口無遮攔對着嚴寧朗大呼小叫,生活上也能任性,嚴寧朗大都依着,可要到了工作這類正事上,他是半分不敢造次。

躺着太舒服,程澈昏昏欲睡。嚴寧朗終于放下手中的文件将目光投向程澈,手在那臉上輕輕撫着,手指滑到唇間,程澈微微張嘴輕咬住,又以舌尖輕舔着。嚴寧朗垂眸專注地望着程澈,輕聲說,“你要是不喜歡頂層的花房,我叫人重新設計換掉,你看你想要換什麽風格。”

上回程澈發高燒時說過那話,加之現在好一陣子了,別墅裏哪個區域都待就是不肯去頂層了,嚴寧朗知道他較着點勁。程澈不說話,嚴寧朗手指動了動,“問你話呢。”

程澈撒氣般用力一咬,嚴寧朗輕嘶了聲,又問,“你為什麽不願意搬過來?”

程澈不咬了也不舔了,伸手撥開了嚴寧朗的手,酸溜溜地說,“不明不白的,算怎麽回事。”

嚴寧朗說,“怎麽就不明不白了。”

這是明知故問,程澈不說話,坐起身來,還故意移開了些,賭氣撒嬌也做得這麽刻意,嚴寧朗笑了笑,就那麽看着。

片刻之後嚴寧朗伸了伸手,“過來。”

程澈不動,嚴寧朗手一直伸着,“聽見沒有,過來。”

程澈不情不願地又移了過去,嚴寧朗收攏手臂将人攬住,程澈幹脆順勢跨坐在了他身上,然後直直地盯着他,一副等着人解釋的樣子。

“沒你想的那麽複雜。”嚴寧朗說,“我跟韓祁确實有一段過往,他走之前我答應過他照顧他媽媽,所以韓阿姨一直跟着我。”

程澈輕“哦”了一聲,嚴寧朗的手自那後背撫下到腰臀處拍了下,“你啊,心裏別扭就悶着較勁,也不直接說,我要不開口你是打算一直就這麽跟我僵持着嗎?”

程澈聽得不樂意了,反駁道,“你當初接我的招,還不是因為我像他。”

嚴寧朗笑着低哼了一聲,“你自己跟我整這些心思,現在倒還怪我了。”

這話還真是沒法兒反駁,但程澈依舊端着勁兒,微低着頭偏開對視,目光随意地落在嚴寧朗的肩頭。嚴寧朗捏着程澈的下巴将他的頭擡起來,哄道,“行了,頂層花房我叫人拆掉,先空着。”

程澈忽然想到了什麽,又問,“那韓阿姨知道你和韓祁的關系嗎?”

“沒挑明過。”

嚴寧朗說,“估計她心裏多少也明白一些。”

程澈眼睫動了動,心裏那層薄薄的霧散開了。人都有過往,心裏都有些念想,那是回憶,不是什麽執念就好。他微微笑了笑,将自己的嘴唇湊上去,嚴寧朗向後仰了仰避開,程澈又追着往前湊一點,兩人靜靜地對視了片刻,最後嚴寧朗拖着他的後腦用力地吻了上去。

這一陣子兩人大部分時間在家,又是熱戀期,兩人通常就是一點火星就能引燃的狀态,吻着吻着程澈就感覺到嚴寧朗某處的反應。差不多快到晚飯時間,程澈是掐着時間故意煽風點火,果然沒一會兒韓阿姨的聲音在樓梯口響起,“嚴總,小程,吃飯了。”

程澈喘着氣低低笑着,嚴寧朗使勁在那腰上掐了一把,兩人整理了下衣服下了樓。

晚上任凡過來送了幾份文件,看到程澈後客氣地打了個招呼,面上倒是禮貌,可每回那眼神分明跟看禍亂朝政的妖妃似的,以往日理萬機的嚴總這段時間幾乎沒去過集團總部,重要的公務也都是搬到了家裏。

任凡自然是清楚,還不是因為家裏有個磨人的主兒。

等任凡離開後程澈跑到書房對嚴寧朗說,“嚴寧朗,你為什麽天天不出去,再這樣下去我真成罪人了。”

嚴寧朗一邊忙着自己手上的事一邊說,“你也知道。”

程澈往桌子上一坐,腿随意地晃着,“我又沒讓你不出門。”

嚴寧朗“嗯”了一聲專心處理自己的事情,程澈識趣地又出去了,剛出房門池也的電話就打來了,閑聊了一會兒後又想叫着一起出去喝酒。

程澈瞟了眼書房的門,閑着也是閑着,答應了。出門之前站在門口跟嚴寧朗打了個招呼,裏面的人擡眸說了句,“十二點之前回來。”

程澈樂呵呵地取了車鑰匙就走了,一路上哼着曲調手指敲着方向盤,他是真的挺覺得幸福的,他喜歡和嚴寧朗相處的感覺,有伴侶的激情,又有似師的指引,從小缺乏父愛的緣故他對嚴寧朗其實還有點孺慕之情,也享受着嚴寧朗對他在工作上近乎苛刻的嚴厲。

開到某個路口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任凡站在路邊車子打着雙閃,程澈過去搖下車窗按了下喇叭,“怎麽了?”

任凡說,“車子出了故障,已經叫了拖車。”

怎麽也算是熟人,程澈也挺熱情,“你去哪,等下送你。”

“不用麻煩,我等下處理好了打個車。”

程澈心情不錯,換了停車檔說:“沒事,我反正是跟池也去喝酒,這地兒不太好打車,我陪你等會兒,等下先送你。”

任凡忽然又問,“去哪喝酒。”

“WM,前面不遠。”程澈順着又說了一句,“你等下有事嗎,要不要一起去?”

雖然因為嚴寧朗的關系最近經常見到,但兩人也不過就是點頭之交,每回只打個招呼,這冷面冰霜的人好像身上沒一點人情味,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任凡卻說,“好。”

本就是随口一說,沒想着還真答應了,程澈嘿嘿幹笑了下,“行,那一起。”

等車子處理好後任凡坐着程澈的車兩人一起到了WM,進了預定的包廂,裏面只有池也和李冀兩個人,池也了解程澈,小聚不會把不認識的人叫在一起,更不會攢什麽熱鬧局。

池也看到程澈身後的人有些詫異,嘟囔一句,“你倆怎麽在一塊兒?”

雖然之前池也和任凡有點不對付,但那也是池也單方面找茬,程澈趕緊緩和氛圍說,“池也你可別再欺負任凡了,人家讓着你呢。”程澈看過兩回任凡和嚴寧朗練拳,再聯想到之前池也抓傷任凡的事情,替當時的池也捏了把冷汗。

“靠,程哥你這話說的,還不是因為他是那姓嚴的人我才恨屋及烏的,我那是幫你出氣。”

任凡聞言看了程澈一眼,程澈尴尬地笑了笑,“得了你,多大的人了。”

說話間都坐了下來,也不是真的看不順眼,到了這種場合那點小情緒自然的也就消解了,池也主動找任凡搭了話:“喂,你喝什麽?”

“我不喝。”任凡又說,“你可以叫我名字。”

池也熱臉貼着冷屁股,剛消下去的情緒又起來了,“不喝你來幹什麽,頂着張冰山臉來給我添堵啊?”

李冀因為上回飙車被抓的事對程澈還有些抱歉,兩人在另一邊正聊着些什麽。這邊的兩人兩句話不合又尬在了這裏,任凡看着池也像是思考了幾秒,随後推了個杯子過去,“那你倒。”

“算了。”池也看出任凡好像是真不喝酒,也不想勉強,自己倒了杯喝了一口,“那你是陪程澈來的?”

任凡說,“不是。”

“也對,按說你們倆也沒交集啊... ”池也有些懵,“那你們怎麽一起來的。”

任凡不想說程澈和自己老板的私事,囫囵蓋了過去,“碰巧遇到,沒事就一起來了。”

池也還是雲裏霧裏的,恰好李冀和程澈聊完過來了,也就沒再糾結這事兒。池也本來就話多,氣氛一直沒落下,程澈發現任凡明顯不想融進這氛圍,卻還是一直耐心地坐着,目光總往池也身上落。

池也酒量不太好,酒品也不佳,喝多了就勾肩搭背的。任凡中途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池也搖搖晃晃走到他跟前,“冰山臉,來,接着喝...”

“哦,忘了,你不喝酒,那,算了。”

“不喝酒你待在這兒,你這人,真,奇怪...”

池也說着說着就往一邊倒了下去,任凡蹙了蹙眉将人攬住了。最後散場的時候李冀直接在樓上開了個房,池也醉得不輕基本是挂在任凡身上,還不停地鬧騰,程澈沒醉但也就能顧着自己。

任凡開着程澈的車先将程澈送了回去,本來不算醉的人大概是後勁起來了,走路步子不大穩,任凡只好單手虛扶着。嚴寧朗一開門程澈就撲了過去,一身酒氣往人懷裏鑽,嚴寧朗眼眸一垂,“喝成這樣。”

任凡簡單說了下經過,嚴寧朗說,“這麽晚了,你要不也就住這。”

任凡往車裏看了眼,“後座上還一個。”

若是一個人任凡倒是好辦,将人送到自己打個車就走了,可這再加上一個酒品極差的醉鬼确實麻煩,更不好帶着這麽個醉鬼住在老板家裏,任凡思慮了兩秒,“程總的車先借我開走吧,就不打攪了。”

嚴寧朗沒多說,點了下頭攬着程澈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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