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林生聽到紀曜禮嘴裏的歌詞, 心道不妙,拔腿就跑, 但紀曜禮的速度明顯比他更快。他剛躲進卧室想要把房門關上,紀曜禮的半邊身子就擠了進來。
他“嗷”了一聲,整個人就被紀曜禮撲到床上,紀曜禮壓着他, 不讓他動彈, 然後撓他的癢癢,“要你逗我?”
林生從小就超級怕癢, 笑得停不下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紀總, 寶貝, 別、別撓了!我再也不敢了!”
紀曜禮又欺負他了一陣,才停下。
林生身子軟軟的躺在床上,面部都給笑酸了,忽然下面察覺到小小紀的蘇醒,慢慢地紅了臉, “這還是早晨啊……”
紀曜禮俯在他身上,熾熱的氣息打在他的臉上, 聲音裏竭盡忍耐,“是你招我的, 林生。”
林生剛才被鬧得笑出了眼淚, 睫毛上點點晶瑩, 臉上的紅潤羞得惹人憐, 紀曜禮的注意力挪到他飽滿的唇珠上,忍不住低頭舔了一下。
林生下意識地發出輕吟。
紀曜禮聽了這聲,眸色變深,把手插到林生的頭發裏,加深了這個吻,林生的手伸了起來,緊緊摟住他的脖子,閉上了眼睛,極其享受他的親吻。
二人的呼吸逐漸急促,紀曜禮剛撩起林生衣服的一角—
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紀曜禮的動作驀地一頓,林生眨了眨眼睛,然後紀曜禮看都不看,把手機給揮到了地下,繼續撩林生的衣服,誰想這個打電話的人锲而不舍,沒有人接,竟然緊接着打了第二次。
刺耳的手機鈴聲在房間裏回蕩。
紀曜禮只當沒有聽到,和林生的上衣作鬥争,眼看着就要全部把他的衣服脫下,林生捉住了他的手,無奈道:“要不,還是先接電話吧。”
“不管它。”紀曜禮的面色有些不豫。
林生摁住他的手,“接吧。”
Advertisement
紀曜禮煩躁地搓了把頭發,“我是為什麽要把破小區的信號修好。”
他因為在家辦公不方便,前幾天特意叫人找到居委會,安排專業人員把這片區域的信號給調試穩定了,此時後悔萬分。
撐着從他身上翻了下去,他咬着牙道:“以後我們搬到深山老林去生活吧,那裏不通電,誰都別想打擾我們。”
林生覺得好笑地踹了一腳他的屁股,“美得你,趕緊接電話吧。”
紀曜禮下了床,不耐煩地抓起地上的手機,是個不認識的本地陌生號碼,他握緊手機,倒要看看是哪個沒有眼力勁的大清早就壞他的好事。
“喂。”他語氣硬邦邦的。
“請問是紀總嗎?”話筒那邊的人聲透着緊張。
紀曜禮并不認識這個聲音,“誰?”要是沒有天大的事,他絕對不會輕饒這個人。
“您、您好……我是月牙。”韓堯昨夜照着他的腦袋打了好幾下,牙齒都被打送了一顆,說話都不利索了,他手裏拿着從韓堯換下的外套裏翻出來的名片,名片被韓堯捏得嚴重變形,他辨認了半天才看清上面的電話。
月牙是誰?紀曜禮聽都沒有聽過,板着臉欲挂斷電話,結果聽到他說了句:
“等一等,我我、我是韓堯的男友。”月牙連忙說道,雖說他和韓堯算不上情侶關系,但只有這樣說,紀曜禮才有可能會願意和他通話。
紀曜禮挂電話的動作停住,摸了摸林生的腦袋,“你再睡一下,一會兒我叫你起床。”
然後把手機放到耳邊,走到陽臺,皺着眉打了好一會兒的電話。
……
《100天》拍攝進入尾聲,雖說中間經歷了太多不美好的事故,但卻是林生人生中第一次演男主角的電影,意義非凡。拍攝期間熬過的夜,流過的汗,吃過的苦,忽然間就變得非常值得了。
現在的他,倒希望時間能過得慢一些,珍惜每一刻在這個劇組的時光。
他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劇組,工作人員們還在布置現場,恰好遇着蘇子涵也早來了,林生搬了個折疊椅到他身邊:
“我們練練歌吧?”
蘇子涵颔首,“過兩天就要彩排了,是該抓緊時間了。太陽衛視跨年晚會的收視一直不錯,不然到時候直播的話,當着全國觀衆的面丢人就慘了。”
林生一直把徐紅豔給他歌詞紙揣兜裏,上面被他寫寫畫畫記下了不少東西,沒事的時候就會拿出來唱唱。
此時他把紙拿出來,和蘇子涵合唱了好幾遍,到底是底子太差了,唱起來還是磕磕絆絆的,蘇子涵幫他糾正了其中好幾個問題。
林生有些意外,“沒想到我唱的部分你也能記得這麽清楚。”
蘇子涵怔了下,笑了笑,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他沒好意思說的是,今早睡醒了以後,他把安謙唱的那部分,聽了十幾遍,這才記得一清二楚。
轉念一想,他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聽十幾遍只是學習鞏固罷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換好服裝,做好造型,拍攝再次開始,今天的幾場戲,主要是瞿陽的內心戲。
新夏早就把自己的行李全部搬到了瞿陽的家裏。他裝作自己沒有生活來源,在瞿陽家騙吃騙喝。
他知道瞿陽的家境不是很好,但還是這樣做了,是為了讓瞿陽重拾回到社會的心思,找一份穩定踏實的工作,他堅信沒有什麽傷痛是時間洗刷不了的。
雖然新夏只和瞿陽約定了在他家住一白天,畢業設計完成了就走,但他已經下定決心,一百天後也要留在他的身邊。
他毫不掩飾地,喜歡上了瞿陽,這種感覺和喜歡阿贊是不一樣的,和阿贊的感情始于年少,帶着沖動和對愛情的幻想,可他現在和瞿陽一無所有,只有彼此,這樣的感情看起來很平淡,但深深根植在他的心裏。
他感受得到,瞿陽也喜歡着他。
瞿陽确實在一天天地變好,他腦海裏已經很久沒有閃過自殺的念頭了,常常會被新夏逗笑,就算是在房子裏和他暖着被窩,也是一件會令他回味很久的事,他甚至立馬就出去找了份送快遞的工作,想要新夏能過得舒服一些。
可是昨夜聽到了林生的夢話,他寝食難安,勉強裝作無事,告別新夏出門上班,打電話給了以前采訪自己的記者,在得知新漪的哥哥當真叫新夏的以後,他靠在送快遞的車上站了好久。
他想了很多可能。
每一種都可能都由林生和蘇子涵親自演了出來,到時候這段戲會改變色調插入到電影裏,當作瞿陽的想象。
要不,就當作自己也不知道,帶着新夏離開這座城市,二人幸福快樂地過一輩子。
想到這樣的場景,美好得令瞿陽揚起了唇角,但很快那個笑容就僵在了臉上,新夏不可能離開,他的父母還在這裏。他的父母,是他們兩個不能在一起的最大原因。
要不,現在騎車回家,把他的身份告訴新夏,把選擇權交給新夏,是要繼續在一起,還是分開。
他的心絞痛了一下,新夏肯定是會離開吧,甚至極有可能把他痛罵一頓。他沒有立場跪下來求新夏不要離開自己,他爸爸當時化療剛剛出院,沒有救人的能力,他到現在仍沒有後悔攔住爸爸救新漪。可是爸爸最後還是離世了……爸爸為沒有救新漪而付了生命的責任,那誰為他爸爸負責呢?
爸爸在天之靈,知道他和新夏在一起了,又會是怎樣的想法?
他忽然一個激靈,看了眼手機時間,到中午了,新夏還沒有吃飯,連忙在旁邊的小攤買了份炒河粉,騎着電動車,手裏提着外賣盒,往家裏趕。
路過了家門口的那條河,那條曾經他準備跳下的河,他停下了車,偏頭看了幾秒鐘,然後再度騎車,繼續回家的路。
“卡—”羅茗喊了停,吩咐攝影師再把這最後一個河邊的鏡頭擡高一些,重新再拍一條。因為當初這個河邊的外景是在孝城拍攝的,現在回了市裏,為避免穿幫,暫時只拍攝瞿陽的鏡頭,後期會把孝城的那條河剪輯進去。剛才拍攝的角度太低了,很容易穿幫。
維持了大半天的拍攝總算是告了一段落,結束的時候蘇子涵瞥了眼在工作人員外圍站着的編劇,後者沖他做了個鬼臉。
蘇子涵心道這編劇是個狠人,這情節簡直比有情人是親兄弟還要狠。
身上貼着的暖寶寶沒了熱氣兒,他回到保姆車重新拿了一份,順手摁亮了座椅上的手機,愣了下,今天的手機怎麽這麽安靜,這要是換作平時,安謙有事沒事就會給自己發消息。
他奇怪地解鎖手機,看了眼上面的信號,是滿格啊,他還收到了新聞的推送,證明肯定是有信號的。
他心不在焉地撕開暖寶寶,揭掉上面那層紙,撩開衣服往自己的背心貼,因為冬天穿的衣服比較多,所以伸了半天的手,也沒有挨到他想貼的地方。
偏偏沒人在跟前,他只好自己繼續掙紮。
忽地伸手伸來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引導着他往背後貼,貼好了以後,對方還幫他摁了摁。
蘇子涵以為是經紀人過來了,沒有多問,卻沒料到“經紀人”竟然把兩只手的都從背後伸進了他的外套裏,他皺眉,經紀人不會做這個動作,下意識就轉過頭,發現安謙正沖他咧嘴一笑:
“蘇老師,你這裏好暖和哦。”
吓得蘇子涵連忙跳開,有些語無倫次地道:“幹什麽,你這是?”
安謙撇了撇嘴,“小小氣氣的,捂個手嘛,虧我還幫你貼暖寶寶。”
蘇子涵覺得被他摸過的背還有手都在發燙,咽了下口水,“……你怎麽又來了?”
安謙啧啧兩聲,“還不是因為你沒良心。”
“啊?”蘇子涵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安謙取下身後背着的雙肩包,“一點都不關心你的孩子,那我只好送來給你看看了。”
蘇子涵這才發現他背着的包是上紅下白,做成了神奇寶貝動畫片裏寶貝球的樣子,中心一個透明罩,煎餅在裏面趴在罩子上,興奮地朝他伸着爪子。
蘇子涵隔着屏幕,伸出食指,和煎餅爪子相觸,心裏的感覺很奇特,“你把它帶來了啊。”
“早晨帶它去寵物醫院做了檢查,醫生說它身體很好,于是我還順便給它買了一些驅蟲的餅幹還有小零食。”安謙把貓包遞給他,“這包不是很透氣,把它抱出來玩玩吧。”
蘇子涵沒有動,昨天抱它的觸感還記在心裏,熱乎乎軟綿綿的,他從小就怕這些小動物。
安謙沒眼看,二話不說地把拉鏈拉開,将煎餅放到了他的懷裏,“怎麽當爹的,連孩子都不敢抱。”
蘇子涵生怕煎餅掉下去了,又不敢碰它,只敢把手縮到袖子裏,雙手環胸地把它揣起來,“你……你趕緊把它拿過去。”
安謙沒理。
煎餅很喜歡蘇子涵,往他脖子上爬,還舔他的下巴。蘇子涵瞪大了雙眼,求助地看向安謙,說話聲有些抖,“把……把它抱過去吧,安助理。”
安謙沒有心軟,微笑道:“總有一個适應的過程,不然你這幾天怎麽和它為伴呢?”
蘇子涵鼓起勇氣,欲捉住煎餅的腰,想把它固定在懷裏,結果剛碰到它毛茸茸的毛就彈開了手,“這沒法适應啊……啊?你剛說什麽,我和它……”
安謙理所當然地道:“我這幾天有點忙,早出晚歸的,沒時間照料它,它還在長身體,吃的一定要跟上,只好麻煩孩子他爸了。”
蘇子涵仿佛晴天霹靂,“不行啊,我不行的!你看看我這樣子,真的沒法養它。”
“來都來了,孩子就靠你了。”安謙的語氣不容商量。
“我這也很忙的……我要拍戲啊,你看我拍了一上午,現在才有機會喘口氣,要是把煎餅餓着了多不好。”蘇子涵苦着臉。
安謙的面色嚴肅,“孩子他爸,這是你應盡的任務。”
“話雖如此……”蘇子涵頓了一下,明明是你要養的貓,怎麽又成我的任務了?
可我是煎餅的爸爸,安謙的……
啊呸,他和安謙什麽都不是。
安謙一攤手,“要不是我這頭太忙了,因為一些不可說的原因,紀總現在對它深惡痛絕,為娘的我是絕對不舍得讓你養的。”
他任重道遠地拍了拍蘇子涵的肩膀,“孩子他爸,那個貓餅幹你記得捏碎了,泡軟了再給煎餅吃啊,其他食物的用法我都寫在紙條上了,你照着喂就好,實在沒時間找你的助理代勞一下。孩子還小,你要多多抱抱它,給它溫暖知道嗎?我有時間就會檢查看看你有沒有好好當爸爸哦。”
蘇子涵臉上寫着“絕望”二字。
安謙忍不住偷偷彎了下唇角,看着一向淡定蘇老師表情跟表演變臉似的,真有意思。
其實是故意把煎餅送到蘇子涵這來的,一方面确實自己白天不在家照顧不到煎餅,另一方面,想多制造些和蘇子涵親近的機會,好方便套話。
他幫忙把煎餅用的各種東西都搬到了保姆車裏,“有什麽不知道的問我,我走了啊,蘇老師。”
蘇子涵沒想到他剛來就要走,“等等……”
安謙回頭,疑惑地看着他。
蘇子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叫住他,就摸了摸鼻子,“那個……不吃了飯再走嗎?我剛看到場務推着餐車,要開飯了。”
安謙沖他笑笑,“不了,要是和蘇老師把欠着的那餐飯吃了,今後還找什麽理由見你呢?”
蘇子涵瞳孔微張,沒有說話。
安謙撸了下煎餅腦袋,“乖乖的聽爸爸的話哦,媽媽有時間就來看你。”
“喵~”
經紀人回到保姆車附近找蘇子涵的時候,發現了一個詭異的場景,蘇子涵懷裏抱着一只貓,用腳勾着安謙的小腿,滿臉愁苦:
“喂,你不要抛下我一個人……”
安謙揮揮衣袖,毅然決然地甩開蘇子涵的腳,無情離去。
經紀人驚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
晚上,林生是坐的公司的車回家的,紀曜禮事先給他發消息說晚上有應酬,讓他不要等自己。
剛用鑰匙打開一個門縫,他就聞到了令人食欲大開的菜香,先是一頓,随即鞋子也忘了脫,蹬蹬蹬地跑到廚房那,看到穿着圍裙的熟悉身影,詫異道:
“紀總?!”
紀曜禮正拿着鍋鏟在翻炒鍋裏的菜,沒工夫回頭,“你回來了啊。”
林生跑到他背後,抱住他的腰,語氣裏透着開心,“不是說晚上有應酬嗎?”
“原本是有的,但取消了。”紀曜禮說着,閑着的那個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換鞋換衣服,準備吃飯了。”
紀曜禮沒有說的是,飯局是他主動取消的,一想到自己早晨接的那個電話,他一整天腦子裏想的都是韓堯在晚宴上盯着林生的的樣子,他不放心林生一個人在家,誰陪着都不放心,非要他在自己身邊才心安。
飯菜擺好了以後,林生也正好洗幹淨了手,望着滿桌好吃的眼睛都直了,手也懶得擦了,直接坐到了位置上。
紀曜禮失笑,來到茶幾旁抽了幾張紙巾,忽然瞥到客廳角落裏放的體重秤。
林生發現紀曜禮去拿了半天的紙都沒回來,轉頭瞅了眼,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紀曜禮站到了體重秤上,正皺着眉頭,望着顯示屏。
“怎麽了?”林生沖着他的後背喊了句。
紀曜禮的身形看着有些僵硬,沒有回答。
林生心裏奇怪,靠了過去,“紀總?”
話音剛落,紀曜禮已經從體重秤上下來了,把手裏的紙遞給了林生,手碰到了林生小拇指,林生猛地捉住他的手:
“你的手怎麽這麽涼?”紀曜禮的手通常都是暖的。
林生察覺到紀曜禮的臉色也比剛才白了些,心跟着緊張了起來,看了眼體重秤,什麽都沒有。
“你沒事吧?”林生有些擔憂地問。
紀曜禮搖了搖頭,神色已經恢複了正常,“結婚了後,心也寬了,和你吃飯吃什麽都香,沒有節制,長胖了兩公斤。”
林生松了口氣,原來是因為這個,“兩公斤根本就沒多重啊。”他打量着紀曜禮的身形,“根本就看不出來的。”
再回到餐桌邊的時候,林生發現紀曜禮沒有碰米飯,只吃了些青菜,筷子挨都沒有挨那些帶油的葷菜。
林生給他夾了塊排骨,“別光吃青菜啊,你又不胖,不用在意這兩公斤的。”
紀曜禮沉默了片刻,看向他,“小的時候胖過。”
林生眨了眨眼睛,“胖胖的紀總一定很可愛吧,好想看看。”
紀曜禮靜靜地望着他,然後淡笑了下,沒有接話。
林生恍然想到,紀曜禮不愛吃重油的東西,除了胃不太好的原因之外,是不是更怕長胖?
還記得剛搬到這個家的時候,發現了衣櫃裏有一套齊全的健身器材。
一直到林生吃完,紀曜禮也沒有碰過碗裏的那塊排骨。他把碗筷洗幹淨後,在沙發上坐了半小時,回到房裏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對正在練歌的林生道:
“我出去跑下步,一會兒就回,你在家把門鎖好,誰敲門都不要開,我帶了鑰匙。”
林生放下手裏的歌詞,看了眼沙發上的鐘,“這麽晚還跑?”他記得紀曜禮是有夜跑習慣的。
但他今天拍戲晚了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了,吃完飯後的現在接近十點。
“嗯。”紀曜禮到玄關處換跑鞋。
林生忙跑過去拉住他,“這麽晚跑步好危險的,要不改成別運動吧,我有一個建議,保準你喜歡,又能減肥。”
紀曜禮聞言,心跳加快,我喜歡的……運動,莫不是?
“那快開始吧。”他迫不及待地道。
果然,林生牽着他的手,往卧室走去。進了卧室,紀曜禮反鎖上了門,然後撒開林生的手,拉開衣櫃,心裏琢磨着,今晚該寵幸哪一個套套呢。
美滋滋地想得正開心,林生過來把衣櫃的門關了,“不用這個。”這個運動不需要借助外部健身器材。
紀曜禮遲疑了,“不用?”那摩擦力怕是有些大吧,他怕傷着林生了。
“不用不用。”在紀曜禮看來,林生非常不想用的樣子,仔細想想,也是,俗話說得好,沒有人願意戴着手套摳鼻屎,手指不舒服,鼻子也不舒服。
“那我等會輕一點,盡量注意些。”紀曜禮一臉疼愛地看着他。
林生擺擺手,“沒事,重一點也可以的,力道都依你,你開心就好。”
紀曜禮又驚喜又意外,沒想到我們柔弱的生生,內心竟然這般的狂野,他是不會重的,要照顧到林生的身體。
“一會兒我上你下,我壓着你,你悠着點,我怕我壓不住你。”林生脫了鞋上床。
紀曜禮實在是沒想到啊,瞪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那你自己動嗎?”
林生坐在床上等他,“我動個什麽?你自己動。”
紀曜禮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林生還是那個害羞的林生,畢竟第一次,還是傳統一點的姿勢比較好,以後再解鎖新姿勢吧。
“還愣着幹什麽,趕緊脫衣服啊,還穿着準備出門的外套,怎麽做?”林生催促道。
“這麽心急幹什麽嘛。”紀曜禮嘿嘿直笑,三下五除二地開始脫衣服,脫到只剩打底衫和打底褲,還欲繼續脫。
林生叫住他,“行了行了,不用脫了,這樣就可以了!”
紀曜禮扯着褲腰帶的手一頓,“這怎麽做?”穿得這麽嚴實。
“你不會做仰卧起坐嗎?”林生驚訝地問。
紀曜禮石化—
仰!卧!起!坐!???
林生嫌他慢,把他拽了上來,把呆若木雞的他推到,壓在他的腳掌上,“快呀,動起來,不是你吵着要減肥嗎?”
紀曜禮一副要哭了的樣子,弓起腿,把兩手放到耳朵側面,像只蚯蚓一樣在床上扭啊扭啊,渾身上下都寫着不情願。
“快點,你會喜歡的。”林生撓了撓他的腳掌心。
喜歡什麽啊,他是傻子嗎怎麽會喜歡這個?
紀曜禮氣憤地做了一個仰卧起坐,臉擡到和他平齊,“你是哪門子看到我喜歡了……唔。”
林生微微傾身,給他親了一口。
林生俏皮地笑笑,“做一個,親一下,喜歡不喜歡?”
紀曜禮懵了兩秒,張了張嘴巴,就是蹦不出不喜歡三個字,這小妖精,真會哄人。
他開始飛速地做仰卧起坐,同時還傻笑地讨價還價:“能不能再深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