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可以。”林生拍了拍他的膝蓋:“運動要專心。”

紀曜禮又不樂意地扭了扭。

後來, 林生的嘴巴都被紀曜禮親腫了,後者喘着氣,絲毫沒有放過林生的打算,又把林生推到在枕頭上躺着。

在他身上做俯卧撐,這次自作主張, 做一下, 親半分鐘。

林生被他鬧得哭笑不得,“你不累嗎?”

“不累, 這樣的小游戲我可以玩一晚上不睡覺。”紀曜禮運動時小臂上的青筋突顯, 鎖骨也比平時更加深邃,他身上散發着熱意,連帶着林生的腹部也有些燥熱。

撲通、撲通的, 林生發現自己心跳得很快。

很多東西, 在二人這樣的朝夕相處中,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林生最渴望的不是名譽, 也不是金錢,而是家的溫暖,紀曜禮的出現恰好滿足了他那強烈的渴望。

除了離世的爸爸媽媽,也很久沒有人這樣毫無保留地對他好了,一開始, 林生把紀曜禮視作老板, 視作兄長, 視作親人。敬他, 仰望他,同時也戒備着他,林生沒有信心自己能長久地吸引他,這樣的天之驕子,似乎不可能永久地為誰駐足。

但他每天都能感受到,紀曜禮對自己的愛更濃烈了一些,這種情感不是與日俱增,而像是紀曜禮一直壓抑着,怕吓到他,驚着他,一點點釋放一樣,讓他很舒服,從來都不會有負擔,每天都活在他濃情的羽翼下,林生覺得自己快要幸福得溺死過去。

幸福得甚至不太真實,好像在做夢一樣。

喜歡上一個人,腦子裏不會最先反應,最先反應的是身體,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自然而然地再也沒有稱紀曜禮為您。

一顆心已經完全向紀曜禮敞開,不同于以前的感激,他現在總是會很渴望紀曜禮的身體,尤其喜歡紀曜禮這樣不知餍足地親吻自己。

他以前不懂,戀愛的兩個人天天膩在一起,是不是太沒有了趣味了一些,現在卻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是再快樂不過的事,連湊在一起給對方剪手指甲,都是件讓人不由自主就會微笑的事。

嘴裏說着不累,但身體總是有極限的,紀曜禮趴在林生的身上,窩在他的頸窩裏,不住地喘氣。

林生伸手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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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進房的時候,紀曜禮心裏想的是什麽,他怎麽會不知道呢,故意裝作不知道,想逗逗他,看他那憋着的樣子差點沒笑出聲。

這人該有多喜歡我啊,林生開心壞了,剛才進來的時候他已經趁機把兩個人的手機都靜音了,現在誰都沒法打擾他們倆了。

“寶貝~”林生在紀曜禮耳邊吹了口氣。

紀曜禮沒有回應。

林生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寶貝?”

紀曜禮依舊沒有理他。

林生覺得奇怪,把紀曜禮的腦袋往上擡了擡,這人竟然睡着了???還睡得像頭豬一樣。

林生:“……”

他黑着臉把壓得老重的紀曜禮推到一邊。

……

大年二十九,天還未亮透,林生就去了劇組,還是約着和蘇子涵多練練歌。

雖說這幾日和蘇子涵在練音室,得了徐老師的加強培訓,倆人配合得極為默契,舞臺動作也排好了,一切準備就緒。但眼看着明天就是跨年演唱會的彩排了,二人還是希望能做得更好。

沿街的路燈上系滿了紅彤彤的燈籠,年味十足。

剛踏進化妝室,林生瞧着蘇子涵正在逗腿上趴着的貓,林生挑眉笑了下,最近只要見着蘇子涵,除了拍戲的時候,他基本都是在抱着煎餅的。

一開始的時候,他邊抱邊哆嗦,非常害怕煎餅抓自己,林生看不下去了,說要幫他抱,他還不樂意,說抱煎餅是他的義務,不能假手于人。

林生瞧他明明是寶貝着不舍得讓別人抱的樣子。

林生記得煎餅,就是安謙先前撿的那只小貍花貓,不知道怎麽就到了蘇子涵這兒了,這樣一想,那二人最近确實走得挺近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發展的友誼。

蘇子涵是個安靜的性子,煎餅在他身邊養着,性子也變成慢悠悠的了,他此時正用指頭順着煎餅的背,自言自語道:“剛吃了小餅幹,順順氣兒,別噎着了。”

煎餅溫順地在他的指頭上蹭着。

林生玩心起來了,大步走過去,吓唬他,“哎呀,我的媽啊,煎餅也太可愛了,我一直想養貓的,子涵哥,要不把煎餅給我養吧,原本安助理也是這樣打算的來着。”

眼看着林生的手就要摸到煎餅,蘇子涵的身子一旋,把背對着他,“你沒時間養,煎餅跟着你會受罪的。”

林生跨到他面前,不樂意了,“我和你一樣都在拍戲,檔期排得還沒你滿,怎麽你有時間我就沒時間了?”

蘇子涵想了一會兒,說不過他,“它……它更喜歡我一點。”

林生朝煎餅叫了聲“咪咪”,煎餅一副要跳到他懷裏的樣子,林生笑了,“她好像更喜歡我哦。”

蘇子涵輕輕點了一下煎餅的腦袋,虧他還養他好幾天了,小白眼狼。

林生捏着煎餅爪子的肉墊,“我記得你剛養它的前兩天,天天嚷着說要把他送人來着,給我不正好嗎?”

蘇子涵咳了咳,“你記錯了,不是我。”

林生覺得新奇,笑看着蘇子涵。蘇子涵因為年齡比他們都大上一些,不愛說話,所以也不怎麽合群,有人什麽事一般也讓着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耍賴皮的樣子。

這時,蘇子涵的經紀人推門而入,手裏拿着兩份早餐,對林生打了聲招呼,“組裏送早餐的餐車來了,你的那一份在壯壯手上。”

林生立刻起身,出去找壯壯,吃飽了唱歌的中氣也能足一些。

今天劇組的早餐恰好也是煎餅果子,蘇子涵揭開包裝袋的時候,煎餅看他手裏的食物,眼睛都直了,一直拿小爪子挨着蘇子涵的手臂。

“你不能吃這個,這是你的同類。”蘇子涵正兒八經地和煎餅解釋着。

經紀人一副看外星人的神色看着他,以前的蘇子涵,是見了這些貓貓狗狗都要繞道的人。

煎餅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看得蘇子涵滿面笑容,忽地想到什麽,拿出手機,拍下了這一幕,發給安謙,打字道:

“煎餅想吃煎餅。”

煎餅的腦袋趁機湊了過來,蘇子涵連忙把手裏的食物舉到頭頂,“啊哈,等我問了你媽媽能不能吃,再給你吃。”

經紀人的表情越發怪異,她最近發現蘇子涵和安謙似乎在玩奇奇怪怪的爸爸媽媽游戲,倆人還把一只奶貓當寶寶?

這和以前的蘇子涵太不一樣了,真不知道這個安助理到底是給她家藝人下了什麽蠱?雖然說最近确實覺得蘇子涵比以前更加有人情味了,但身為經紀人,她還是得提醒他:

“子涵,你和那個安助理,最近走得挺近啊?”

蘇子涵想了想,他和安謙手機聊得多一些,見面的時間很少的,偶爾就是紀總來見林生的時候見見,算不得很近,“還好吧。”

經紀人憋了好幾天一直想說的,決定不拐彎抹角了,“子涵,你和安助理玩玩可以,但不要動真感情,你應該知道的,你今後應該找個圈內的人,互幫互助,走明星夫妻的路線事業才能更上一層樓,那安助理雖然是薰霖的人,但怎麽說也只是一個打工的……”

“我知道的。”蘇子涵打斷了她的話,煎餅覺察到爸爸不開心了,舔了舔他的手指,蘇子涵把它往懷裏緊了緊。

經紀人也不知道他到底聽進去沒有,嘀咕着,“你知道就好。”

……

下午四點半,攝影棚對街的川菜館內。

韓堯桌前的菜一筷子都沒有動過,他手機的電卻已經消耗了一半 ,一遍一遍地打着電話。

他滿臉陰霾,緊抿着嘴唇,周遭氣壓低得可怕。今天他沒有特意遮瑕,臉上的淤青十分明顯,進來的客人都不敢坐他身邊,而收銀臺的老板已經觀察他了好一會兒,生怕他在店內鬧事。

他沒心情理會旁邊人的眼光,現在打的這個電話也沒人接,他實在忍不住大罵了句:“艹!”

旁邊的客人被吓得哆嗦了一下。

幾天前,張臺長辭他的時候,還客氣地說了要支付違約金。而韓堯想着這筆錢多半是那紀曜禮出的,于是就一毛錢都沒有拿,甩臉子給張臺長看以後,轉身回辦公室,清了東西就離開了。

他帶的節目都已經成熟了,能獨立運行,突然離了他不會有什麽意外發生,是以張臺長雖然惋惜他,但還是迅速站到了紀曜禮那一隊。

韓堯倒是不稀罕這個工作,節目作品已經有了成績,作為總制片人他照樣能沾着光,全國電視臺這麽多,再或者去影視劇組幹老本行是一樣的,他在這個圈子裏浸染了這麽多年,最不缺的就是人脈。

可他就是沒料到認識的那麽多熟人,竟然沒有一個接他電話的,一個二人不接,可以說是在忙,沒有看到,但所有人不接,他就不得不深思了。

再看微信,發出的十幾個消息,大部分沒有回音,少部分說最近公司該職位暫時不缺,等有需求第一時間聯系他。韓堯哪裏看不出來,這些都是推辭。

他打給了一個和自己帶了點血緣的親戚,這個親戚在微博做自媒體,經常和各個明星工作室合作拍短片的,也算是圈子裏的人。

這次電話總算是接通了。

對方壓低了聲音道:“堯哥,怎麽想着給我電話了?”

韓堯一聽他語氣就知道不對,沉吟了片刻,故作輕松道:“我這邊最近剛好空了下來,時間充裕,想接點私活,你上次不是說有條廣告說要找我幫忙來着嗎?”

“啊那條廣告啊,不好意思啊堯哥,我已經找着人跟了。你知道的,現在年底生意不是很好,就算接到活兒也是明年再做了,到時候有好的活兒我一定先緊着你這邊做,你看怎麽樣?”親戚好言好語地和他打着商量。

韓堯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昨天還看到那廣告的導演發朋友圈說缺一個制片,怎麽的今天就找着人了?這麽巧的事?

“你他媽和老子說實話!你是聽了什麽風聲了?也故意躲着老子是吧?”韓堯對着話筒喊,言語激動,身子動作大,連帶着桌上的塑料碗都給震到了地上,吓得身邊的顧客連忙結賬離開了,老板望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這親戚平日裏受了他很多照顧,實在做不到袖手旁觀,走到沒人的地方,嘆了口氣,“薰霖那邊的人傳出了話,說誰敢用你,就是和薰霖作對,今後不會有任何跟薰霖合作的機會。”

薰霖在業內是香饽饽,誰都想啃上一口,大小合作誰都惟願能插上一腳分一杯羹。成人社會裏,沒人會願意為了一個制片得罪一個集團,撿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沒人願意幹。

韓堯破口大罵,氣得把酒瓶往地上猛砸,薰霖這樣公開傳出消息,就算薰霖的對家公司也不會要他,因為在業內大家都是維持着表面和善,沒人會為了他打破面上的東西,太得不償失了。除了一個韓堯,全中國還有很多和他一樣的能人,但沒公司敢保證自己今後沒有求着薰霖的情況發生。

親戚寬慰了兩句,說自己那邊還在忙,就挂了電話。

老板大步跑過來,猶豫片刻,輕言細語安慰道:“這位兄弟平靜一下,別激動,別激動!”

他生怕韓堯氣急敗壞在店裏亂來。

“我他媽怎麽可能不激動!?”韓堯胸口劇烈起伏着。這一瞬間,他想了想今後的出路,手頭還有一點存款,他大手大腳慣了,沒有收入只有花費的話,沒有幾天就會用完了。

是的,只要好手好腳,這年頭總不會餓死,但他不想轉行,倒不是自己有多麽崇高的理想,主要是圈內那麽多人都看着,實在沒臉就這樣灰頭土臉的轉行。

那圈內喊得出名號的公司現在都不收他,他要麽就去教育機構當老師,要麽就去接點零散的活,由儉入奢容易,由奢入儉太難,他想到自己要到一幫娃娃前教書都覺得頭要炸裂了。

他知道,紀曜禮是故意這樣戲弄他的,等的就是看他的笑話,因為他曾經也用同樣的方式對待過林生,紀曜禮這是在報複他。

紀、曜、禮。

他雙目猩紅,在心裏默念着這個名字,煩躁地抽了幾張紅票子,扔給了老板,大步出了川菜店。

在街邊狠狠地吸了口煙,一只流浪狗在他旁邊窸窸窣窣地翻着垃圾桶,那聲音聽得他心燃起了一把火,猛地踹了一腳這瘦得只剩骨頭的狗。

狗“嗷嗷“大叫,夾着尾巴跑了。

一根煙過去,他忍不住又抽了一根,同時還拿出手機,調到一個單獨的相冊裏,裏面全部都是林生的照片,這幾年各個時期的,最前面幾張,是林生演《大唐傳奇》文官時的劇照,他的神色癡迷,拇指在林生的照片上撫了撫,然後将煙蒂往地上一砸,用鞋底碾了碾,目光陰沉地朝着攝影棚走去。

這才剛到攝影棚大門外,他瞳孔微縮,身子往後門外石柱上避了避,視線黏在大門口出來的兩個人身上。

紀曜禮扳過林生的身子,讓他回去,“外面好冷,去裏面待着。”

“我送送你嘛。”林生不樂意,又轉回了回來,粘着他像他的小影子。

紀曜禮無法,只得把他羽絨服拉鏈拉到領子頂部,把他半邊臉都罩住。

“今晚又要通宵拍攝?都要過年了,劇組的人都不用休息嗎?”紀曜禮語氣裏很是心疼。

“接近尾聲,大家還是想着趕緊拍完,年後就能開始後期了。”林生說。

紀曜禮捂着他的手,“再堅持一下,後面劇組去龍泉山拍,我們就去放松放松。”

林生玩着他的指頭,點了點頭。

《100天》劇本安排的是,瞿陽還是選擇将事情的真相告訴新夏,但他希望二人最後的回憶能是開心的,所以在告訴他真相前,決定和他一起去龍泉山旅游兩天。他不希望很多年以後,新夏想起他的時候,記憶裏只有那簡陋的平房,同時還伴着幾滴悔恨的清淚。

韓堯看着紀曜禮上前,在林生額頭落了輕輕的一吻,林生臉紅地推了下他,左看看右看看怕讓人瞧見了。兩個人相視一笑。

“我晚上來劇組找你。”紀曜禮輕聲說。

“嗯。”林生的睫毛扇了扇。

韓堯眯了眯眼睛,右手裏的煙盒被捏扁了,原以為,林生是出于利益才跟的紀曜禮,而紀曜禮無非看中的也是林生的外表,二人各取所需罷了,現在卻發現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流動不同尋常,那笑容讓他覺得極為刺眼。

他現在唯一所剩的“癡情”也變得一文不值。

尖銳的眼神透過眼睛鏡片,韓堯死死盯着紀曜禮,眼看着後者上了車,林生還一直望着遠去的汽車沒有離開,韓堯下意識朝他邁了一步—

忽地,街面的四角探出了八個身材魁梧的西裝男子,面色狠厲地盯着他,吓得韓堯一大跳,這紀曜禮竟然還安排了保镖跟着林生!

他只要再往前走上一步,感覺都會被他們給直接撕碎。

韓堯僵在原地,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林生又回到了劇組,但幾個保镖卻朝他逼近了兩步,他只好裝作路過,腳下一拐,從別的地方溜了。

生怕那八個保镖跟着自己,韓堯跑得很快,還特意繞了遠路才回到自家小區,在小區門口回頭張望了好一會兒,才松了口氣。

看了眼身邊的水果攤,稱了的幾個紅心火龍果,月牙愛吃這個。

這幾天,月牙一直對他戰戰兢兢的,都不敢大聲和他說話,他知道是自己那天動粗吓到他了。月牙明擺着心裏還對他有氣,這幾天都不怎麽粘着他。有的時候就很煩月牙的不懂事,誰還沒個情緒激動的時候呢。

未來一段時間裏,他工作都成問題,不少事還得靠着月牙幫襯,只有慢慢哄着了,他壓下心裏的不耐煩,想着等會見着月牙一定要好好說話。

坐電梯到家門口,他拍着家門,卻沒有人來開門,中午他離開的時候月牙還沒睡醒,現在還在睡覺嗎?

他只好自己拿鑰匙開門,推門而入,霎時愣在原地,家裏一片狼藉,各種混亂,他第一時間以為是紀曜禮派人來了,大跑進了房間,發現月牙并不在房間裏,緊接着他看到自己的保險櫃被敲開了,裏面裝着的錢全部不見了。

韓堯愣住,如果是紀曜禮的話,不可能拿他的錢啊……他的臉色忽然慘白,拉開衣櫃,月牙所有的衣物都不見了,加之一些值錢的器件也不見了……

“月!!牙!!!”他怒吼了一聲,抓起臺燈,往牆上砸得粉碎,月牙竟然卷着他的錢財跑了!

他氣得滿臉通紅,拿着手邊的東西就一頓砸。

半小時後,他力竭地坐在床邊,抱着腦袋,很是痛苦的樣子。

一直到天黑,他也這樣坐着,沒有開燈。

良久,他拿出手機,撥打月牙的電話,顯示關機。他閉了會兒眼睛,把界面再度調到相冊,屏幕裏的林生穿着文官的長袍,帶着少年人青澀的笑,很有禮貌地站在燈光師旁邊,其他的群演在他身邊都黯然失色。

韓堯的聲音沙啞,“得不到你,那我就毀了你,誰都別想得到你。”

說着,他一張張地,把林生的照片全部給删除了。

……

晚上八點,劇組中場休息。

蘇子涵連水都顧不得喝上一口,第一時間往保姆車走去,走到跟前的時候臉色僵住—

剛才離開的時候,他分明記得把保姆車的門關上了,現在,門竟然是大開着的!

他連忙跑過去,溫柔地叫,“煎餅,煎餅,煎餅……”

把車內找了一個遍,都沒能找到煎餅,他的臉色瞬間白了。

這時,助理大跑了過來,看到他的表情,瞬間猜出了發生了什麽事,“這……可能是工作人員進進出出拿東西,忘記關門了。”

蘇子涵蹲了下來,看向車底,語氣充滿了焦急,“煎餅,煎餅你在哪裏?”

吃晚飯去了的司機此時也回來了,和助理一起幫他找着。

“子涵哥,要不你去休息一下,我們來找,一定會找到的。”助理說這話時,明顯底氣不足,整個拍攝片場這麽大,要找一個小奶貓談何容易,如果煎餅跑到了外面,更是難得找到。

蘇子涵沒有理她,連保姆車四個輪子頂都摸了一遍,蹭了一臉的灰也不在意,只要有縫的地方他都跑去喚喚,可是連貓叫聲他都沒有聽見。

“子涵哥……”助理拉着他的袖子,“對不起,我剛才也沒注意,你還吩咐我一定要看着的。”

蘇子涵甩開她的手,連眼神也不給她,挪着器材的箱子,嘴裏機械地喚者煎餅的名字。

助理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她跟着蘇子涵有幾年了,蘇子涵從小的家教很好,對女孩子很謙讓,一直也很照顧她,這是蘇子涵第一次這樣對她,她明顯感到蘇子涵是生氣了,很生氣的那種。

蘇子涵打着手機的手電筒,在綠化帶裏翻找着,手被枝葉劃破了也不在乎,“煎餅……你出來一下,你想吃什麽我都給你吃好不好,嗯?”

身後忽然有腳步聲走近,“蘇老師?”

蘇子涵驀地一呆,然後回頭,發現是安謙來了,懷裏抱着的不正是他在找的煎餅嗎?

安謙滿懷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啊,我剛看到保姆車的門開着,煎餅就趴在門上,我怕它跑不見了,就自己抱去玩了會兒。”

蘇子涵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出神。

他不是煎餅稱職的爸爸,在發現煎餅沒有走丢的時候,他除了慶幸煎餅安然無恙,更慶幸的是,安謙不會因為他弄丢了煎餅,而不理自己了。

安謙不會不理自己了。

腦海裏劃過經紀人早晨對他說過的話:

“你和安助理玩玩可以,但不要動真感情,你應該知道的,你今後應該找個圈內的人,互幫互助,走明星夫妻的路線事業才能更上一層樓……”

他忽地起身,捏着拳頭,“我不想知道了。”

安謙沒聽明白:“啊?蘇老師在說什麽?”

接着他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因為蘇子涵忽然猛地靠近,把他和煎餅都牢牢地抱在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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