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蘇子涵很用力地攬着安謙的肩, 安謙卻直接被他給抱懵了, 半天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太突然了。

煎餅被爸爸媽媽的味道包裹着,開心地擺着尾巴, 老老實實縮在安謙的懷裏, 非常乖, 知道不出聲打擾他們。

蘇子涵比安謙要高上一個腦袋, 他把頭靠在蘇子涵胸口,耳邊就是他有力的心跳。

好一會兒了, 都沒見蘇子涵松開。安謙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蘇子涵的腰:“蘇老師,你在幹什麽啊……”

蘇子涵如夢驚醒,忙松開他, 頭發下的耳朵紅得徹底。同時還悄悄打量着安謙的神色,後者的目光呆滞, 一副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

蘇子涵失笑連連, 是了,自己的偶像兼喜歡的人, 忽然間抱了自己, 當然是會開心得不知所措的。

安謙眨了眨眼睛,“蘇老師, 你剛才是不是認錯人了……”剛才那擁抱來得突然,如果不是蘇子涵一身灰塵的話, 那這個擁抱應該是極為浪漫的。就連他, 都覺得心髒被猛地撞了一下, 伴着些說不出來的躁動。

蘇子涵掃了他一眼,明明心裏樂開了花兒,還裝作不知情一樣,挺能裝的。蘇子涵瞄了眼身邊同樣目瞪口呆的助理、司機。頓時反應過來,原來他是在害羞啊,這是當着外人的面不好意思了。

那自然是要幫着維護他的面子了,蘇子涵說:“我剛太激動了,是準備抱煎餅來着。”然後從他手裏接過了煎餅,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

直到抱到自己懷裏,心裏才踏實,剛才真的以為要把它弄丢了。

安謙松了口氣,原來是因為這個啊。同時又覺得好笑,“我還以為蘇老師沒養兩天,就要把煎餅送回我那去了呢,結果沒想到竟然和煎餅相處得這麽好。”

蘇子涵其實自己也覺得奇怪,剛開始覺得自己是百分百不能勝任奶爸這個工作的。

他依舊是那個看到小動物就後退的人,但唯獨對煎餅不怎麽害怕,甚至忍不住付出百倍千倍的心力,越看越喜歡,除了安謙以外的人摸一下,他都不怎麽樂意。

現在,他眼睛灼熱地盯着安謙,看來是愛屋及烏了。

安謙撓着煎餅的下巴,忽地發現煎餅的腦門上有些紅色的印記,看上去像是血,他緊張了一下,“煎餅是哪裏受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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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蘇子涵也跟着緊張起來,雙手把煎餅舉着,前看看後看看看,“好像沒有吧……”

安謙這才看到是蘇子涵的手背上被滑破了兩條較深的傷口,鮮血還絲絲地在往外面冒。

他皺眉,“蘇老師是你受傷了。”怕煎餅蹭到他的傷口,安謙忙把它抱了回來,對站在旁邊的蘇子涵助理說道:

“你家藝人手被劃破了,還不趕緊去拿藥來。”

“啊!好的!”助理轉身就往場務在的方向跑去,司機覺得站這有些尴尬,也無聲地離開了。

蘇子涵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剛才的心思全在找煎餅上,不小心被樹枝劃到了也沒在意,現在靜下心來,倒覺得傷口隐隐有些疼了。

剛準備搖頭說不礙事,結果看到安謙關心的神色,轉念“嘶”了口涼氣,面露忍耐的痛苦神色。

論演技,他可是影帝級別的。

安謙立馬靠近,擔憂道:“要不就近找個醫院處理一下吧?”

“不了,一會兒還有拍攝,來來回回的耽誤時間。”蘇子涵有氣無力地道,甩了甩腦袋,站不穩似的,“頭……頭有些暈。”

安謙四處張望,沒瞧見椅子,最近的就是保姆車了,他一手捧着煎餅,一手撐住他的手臂,“蘇老師,你沒事吧?”

“沒什麽大礙。”蘇子涵嘴裏這樣說着,頭卻靠到了安謙的肩上,遠處看着跟在撒嬌似的,語氣也很輕,“我靠一會兒就好了。”

單純的安謙心裏還在焦急,怎麽被個葉子劃破了手,會頭疼?該不會是這葉子上面有毒吧?

不過這蘇老師雖然身體站不太穩,但說話還比較利索,頭埋在安謙的西裝上,說話的聲音悶悶的:

“我知道你的心意。”

安謙立馬僵住,什麽???難道自己套話的目的被發現了?不是吧?就是怕表現得太明顯了,他已經有好幾天都沒套過話了,這都能被發現?

蘇子涵以為他還在害羞,繼續道:“你直接和我說,說不定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蘇子涵說這話時自己也跟着緊張了起來,人家和自己告白,他似乎比人家還緊張。

安謙驚訝不已,蘇子涵發現了他的目的,竟然選擇毫無困難地就告訴他?這……或許是因為幾日,二人已經發展了深厚的友誼的原因吧,蘇子涵已經準備和他推心置腹了。

他心裏琢磨着該怎麽問出口。

助理很快拿着醫療箱,火急火燎地跑了回來,“子涵哥,子涵哥,你還好嗎?”

蘇子涵背地裏咬了咬牙,平日裏那麽磨蹭的人,今天怎麽這麽利落了。

助理過來扶他,但扶不動他,安謙只好把煎餅交給助理,親自馱着蘇子涵走向保姆車。

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他總覺得蘇子涵的嘴唇若有若無地擦過了他的脖子,激得他的心髒有些顫抖。

總算是把蘇子涵送回了保姆車,安謙往旁邊退了退,讓助理幫他上藥,助理拿出了藥水,用棉簽剛沾上,準備往蘇子涵手上擦,蘇子涵卻對着安謙道:

“你來幫我擦吧。”

安謙:???

他回頭看了眼身後,沒有別人,确定蘇子涵是在要他幫忙擦,他:“我幫你擦???”

“嗯,我助理毛手毛腳的,我不放心她。”蘇子涵這樣解釋。

素來任勞任怨的助理:???

蘇子涵看着她,“今天是不是你忘記關車門,差點釀成大禍了?”

助理羞愧地低下了頭。

“去,找個位置面壁思過。”蘇子涵吩咐道。

眼看着,助理情緒低落地走了,這裏終于只剩下他和安謙兩人了。

“這麽害羞?還不趕緊過來?”蘇子涵看着安謙。

安謙莫名其妙,什麽害羞不害羞的?

他就是覺得,兩個大男人頭挨着頭上藥有點點奇怪,剛才小助理在多好啊,這蘇老師太嚴苛了,硬是把別人兇走了。人家雖然毛手毛腳,但他一個大男人也做不來上藥這種細膩的活啊。

“這裏就你我二人,你不來,就沒人給我擦了。”蘇子涵往板凳上一靠,手就随意地搭在一邊,難得耍着賴皮,可憐地道:

“那就讓我的手這樣吧,爛了算了。”

“啧,怎麽說話的,呸掉呸掉。”安謙替他呸了好幾聲,“我幫你擦就是了。”

最近,二人關系走得挺近的,擦個藥又怎麽了?就當幫自己哥哥上藥的。安謙這樣想着,坐到了他旁邊,重新拿了根棉簽,沾了藥水。

煎餅站在二人腿邊瞅了會兒,最後覺得那藥水的味兒有些刺鼻,跑到了蘇子涵的背後躲着。

安謙輕輕拿起蘇子涵受傷了的那只手,低頭仔細地幫他把藥水塗在傷口上,忽地,蘇子涵握緊了他的手。

安謙挑了挑眉毛,許是藥水挨着傷口疼吧,借一下力。

他這樣想着,還幫對着傷口吹了吹,希望能緩解他的疼痛。

經紀人原本站在影棚那和監制閑聊,後看到助理情緒沮喪地在路上走着,她問了以後才知道蘇子涵受傷了,雖然好像只是劃破了幾道口子,但還是往這邊趕來。

結果在離保姆車還有五十米的樣子停下。

經紀人望着車內二人,有些無奈。

安謙半蹲着,牽着蘇子涵的手,輕輕的呼氣。而蘇子涵看着他眉眼柔和,唇角不自覺地帶着笑意,那場景美好得她甚至擡不起腳,走過去就是打擾他們似的。

她是蘇子涵的經紀人,自身的利益和他直接挂鈎,自然是希望蘇子涵能朝前看,能找一個對自己的事業有所幫助的人,讓事業更上一層樓。可是,也不能說這安謙對蘇子涵沒有幫助,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蘇子涵像最近這樣,有如此愉悅的心情了。

她以前插手過蘇子涵和林生的那件事,害得蘇子涵消沉了好多年,每每提到林生都覺得自己愧疚林生這個朋友。她自己也後悔了很久,現在除了口頭提醒,是再做不出來幹涉他的事了。

橫豎他自己開心就好吧。經紀人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

與此同時,十二公裏外的住宅小區內。

韓堯從黑暗中摸索起身,開了卧室的燈,望着周身被自己砸的一片狼藉,他面無表情地開始收拾。

大致把卧室清理幹淨後,他拿了寬松衣服,到浴室洗澡。

二十分鐘後,他渾身赤`裸地站在浴室的鏡子前,伸手抹掉了上面的水霧,鼻梁、嘴角、身上肋骨處,都是淤青,泛着猙獰的紫色,這些都是林生那天在練音室揍他留下的痕跡。

他挨個撫摸了一遍,然後眼裏充滿戾氣,一把拉開浴室門,走回了卧室,拿着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餘記者,晚上打擾了。對,我是韓堯,這邊想和你爆個料,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

攝影棚這頭。

把藥水擦好後,蘇子涵抽了張紙巾給安謙擦手。後者邊擦着手邊打探蘇子涵的神色,“蘇老師,你頭暈好些了嗎?”

蘇子涵揉了揉太陽穴,“好多了。”

安謙沉吟了片刻,試探道:“啊,我上次就想問蘇老師來着,你為什麽對周憶瀾很有成見的樣子啊?他是和林先生有什麽過節嗎?”

“怎麽忽然問這個?”蘇子涵愣了下,眼底閃過些莫名的情緒。

安謙疑惑,不是你說要我有什麽話直接問嗎?還說我會得到想知道的答案,結果你又不告訴我?逗我呢?

蘇子涵皺了皺眉,“這事,知道了對你沒好處,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安謙思索,不對,看來蘇子涵剛才那句話,并不是發現了他接近的目的,那到底是知道了他什麽心意?

俗話說醫者不自醫,對着紀先生一套一套招數支得飛起的安謙,竟然死活沒有想明白蘇子涵剛才那兩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套話大計也走進了死胡同,看來得想想別的辦法了。

“不聊別人了。”蘇子涵轉移話題,期待地看着他,“明天晚上太陽衛視跨年晚會,你要不要來現場看我,我托人給你留第一排的位置。”

安謙又頓了下,雖說朋友之間,贈送這種演出的票很正常,他去捧場也正常,但怎麽總覺得蘇子涵說這話時的語氣怪怪的?

他實話實說,“我自然是想去的,但也不知道紀先生明天對我有沒有什麽安排,說不準。”

蘇子涵有些不開心地抿着嘴唇,他不善溝通所以很少主動邀請別人,結果人家不領情,一心只有工作。

他嘀咕道:“紀先生,紀先生,每天聽你說得最多的就是紀先生。”

安謙撓了撓腦袋,“那我是紀先生的助理嘛……”

二人正僵持着,安謙餘光忽然瞥到影棚那頭走來了兩個身影,忙從保姆車上跳了下來,畢恭畢敬地站在車邊。

蘇子涵沒有反應過來,也跟着下車,這時,那兩個身影已經走了過來。

紀曜禮下班後和安謙一起來的劇組,前者剛陪林生吃完劇組的盒飯,二人正散步消食。

林生的眼尖,“安助理和子涵哥在這幹嘛啊?”

蘇子涵剛準備說話,安謙卻接話,“我來看看煎餅。”

蘇子涵動作一頓,有些幽怨地看了安謙一眼,心想,你明明是來看我的。

“紀先生,您們慢慢逛,不用管我,等會要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來開車。”安謙垂眸說。

蘇子涵瞧着安謙衣服上粘了一根貓毛,伸手幫他拿了下來,安謙被他碰得一顫,站開了兩步,客氣地道了聲謝。

蘇子涵的嘴抿得更深了。

紀曜禮應了聲,沖蘇子涵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握着林生的手離開了。

二人走遠了,安謙回頭道:“咱們剛才聊到哪了來着?”

身邊的人卻沒有回答他,他疑惑看過去,發現蘇子涵站遠了些,一臉受傷的神色,“在你的紀先生面前,你竟然躲着我……”

安謙抽了抽嘴角,這都哪跟哪……

他只是在紀先生面前比較注意些罷了,雖然他有的時候會和紀先生嘻嘻哈哈地開玩笑,時不時以下犯上頂撞紀先生兩句,但他打心眼裏是尊敬紀先生的,紀先生在的時候自己下意識就會比較拘謹而已。

不是……這蘇老師又是鬧的哪門子的脾氣?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我明天……”安謙想起了剛才二人是在說明天跨年晚會的事。

“你明天不用來了,去和你的紀先生跨年吧。”蘇子涵對他說了這句話後,自己上了保姆車,悶悶不樂地靠在車上閉目養神。

“行吧。”安謙沖座位下的煎餅揮揮手,“那媽媽走啦?你自己乖乖的哦。”

說完轉身欲走,身後傳來一聲“喂”。

安謙停下腳步,“嗯?”

蘇子涵不敢置信,“你就這樣走了?”

安謙瞪着雙大眼睛看他,臉上寫着不然呢。你一個大男人,我一個大男人的,難不成還得我哄你嗎?而且都不知道你為什麽鬧脾氣,哄不來啊。

蘇子涵咳了兩聲,“你不能走。”

“為什麽?”

他別開臉,“煎餅它不舒服,你留下來陪陪它。”

安謙聞言低頭,煎餅在座位下興奮地搖尾巴,軟軟地“喵~”了一聲。

明明舒服得很。

蘇子涵自己也察覺出此話行不通,又咳了兩聲,“我剛說錯了,是煎餅它爸不舒服,煎餅它爸頭還有些暈,你要是走了,它爸在這暈了怎麽辦。”

安謙剛才說得潇灑,其實心裏也放不下他,只好又上了車,蘇子涵把他扯到自己身邊坐着,然後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我睡一下。”

安謙看他的長腿彎曲地怼在前座椅上,有些憋屈,建議道:“要不你自己橫躺着,腳還能伸直……”

“噓,別說話。”蘇子涵打斷他的話。

“哦。”

……

紀曜禮牽着林生,沿着綠化帶旁邊又走了一會兒。寒冷的冬夜,正常人家都窩在屋子裏吹暖氣,鮮少有像他們一樣在外面閑逛的。

林生拉開紀曜禮的外套拉鏈,縮到他的懷裏。

紀曜禮抱住他,“從剛才開始就一個人傻兮兮地笑,笑什麽呢?”

林生的心跟明鏡似的,這幾天在劇組撞見了幾次蘇子涵和安謙來往,加上蘇子涵最近反常的舉動,他對紀曜禮神秘勾唇:

“感覺安助理好事将近。”

“什麽?”紀曜禮沒聽明白。

林生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紀曜禮和林生在一起的時候,心裏滿滿當當的都是他,也沒心思細想,瞧見前面有一個木質的長椅,問道:

“走累了嗎?去坐坐?”

林生道了聲好,回頭望了望劇組的方向,今夜要通宵拍攝,和紀曜禮獨處的時間會很少,他希望劇組的人晚一點再來找他。

紀曜禮摸了下椅子表面,“板凳涼,你坐我腿上。”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

林生笑眯眯地盤坐到他的大腿上,和紀曜禮面對面,手摟住他的脖子,“我重不重?”

紀曜禮認真點頭,“在我心裏的分量很重。”

林生的臉又不争氣地紅了,雙手捂住他嘴,“啊呀,你什麽時候也和陶然學了這些土土的情話,羞死人了。”

紀曜禮眼裏盈滿了笑意。

“啊。”林生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說起陶然,我差點把重要的事給忘了。陶然情人節那天要和女朋友辦婚禮了,給我們發了電子請帖,到時候你有時間去嗎?”

“情人節那天自然是有時間陪你的。”紀曜禮說。

這樣一想,他好像還從來沒有見過林生的這位“神油”朋友。

林生思索道:“我們送什麽新婚禮物比較好呢?我這還是第一次參加朋友婚禮呢。”

紀曜禮幫他想了一下,由衷建議,“要不送他一套房子吧,新婚了就搬走,省得以後又半夜在隔壁打擾我們恩愛。”

林生瞪了他一眼,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你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陰影了是不是?”

“生。”紀曜禮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聲音低淳地叫了他一聲。

“怎麽了?”

紀曜禮摸了摸他的耳垂,“我還欠你一場婚禮。”

林生怔了怔,如果紀曜禮不提起來,他根本就沒想過這件事。他忙搖頭,“怎麽會呢,那就是個形式,我從來都不在乎這些的。”

“但我在乎。”紀曜禮鄭重道:“以後定會補給你。”

林生沖他粲然笑笑:“好啊。”

紀曜禮瞳孔的顏色加深,作勢欲親他的唇,林生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今天禁止親親。”

“為什麽?”紀曜禮擰着眉。

林生嘿嘿一聲,“因為我晚上吃的榴蓮味的蛋糕呀,還是你給我買的,忘了?”雖然他剛才吃了個口香糖,怕還是有味兒。

紀曜禮看着他,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忽然把腳張開,本來坐在他腿上的林生作勢就要往地上掉,林生“啊—”了一聲,卻被紀曜禮雙手及時給接住,又拽了回來。

林生捏着紀曜禮的臉,呲了呲牙,“你好煩诶,逗小朋友似的,我不要坐你腿上了。”他哼了一聲要下來,紀曜禮卻抱着他的腰,不讓他動。

“我這麽煩,你給我一個榴蓮味的吻做懲罰怎麽樣?”紀曜禮笑着看他。

不待林生回答,紀曜禮雙手托着他的臉頰就吻了上去,逐漸加深。

一吻結束,林生趴在紀曜禮的身上喘氣,視線走過他的肩膀,能看到不遠處路燈上挂着的中國結,微微出神。

紀曜禮怕他着涼,用自己的衣服包裹着他:

“在想什麽?”

林生擡頭望着他,“明天除夕,是不是要去見爸爸媽媽?”

紀曜禮拍了拍他的背,“爸爸媽媽還在國外出差,我們家不是很重視這個的,到時候我們倆個過就好,等他們出差回來,我們再去見好不好?”

“嗯。”林生強調,“你明天可千萬不要去現場看我演出,我會緊張的,本來唱得就爛,再一緊張就完了。”

“那我要是想看怎麽辦呢?”紀曜禮在他耳邊問道。

“你在家看電視上的直播吧。”林生蹭了蹭他的胸口。

紀曜禮答應了,“那我在家做好飯,等你回來一起吃飯,一起跨年。”

林生抱緊了他,“嗯,明天,你一定要等我,我有話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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