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軍訓體罰
第37章 軍訓體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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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還進貨!”邱明泉吃了一驚,“不是已經壓了貨在手裏嗎?”
“你是總裁, 還是我是總裁?”……
接下來, 封睿指點着邱明泉進城,這一次,目标不再僅僅是精品商廈, 振興商場和觀海商場等着名的大商場,把英雄鋼筆的專櫃都跑了個遍。
果然, 就在這幾,一家商場的英雄金筆已經出現了缺貨的情況!
封睿一看到這個跡象,就果斷出手,叫邱明泉趕到其他幾家商場, 将手裏的一千元錢, 傾囊而出,全部換成了金筆。
三後, 各大商場全面迎來了英雄金筆的斷貨時代。
其實不只是東申市, 全國的櫃臺也都如此,面對着全國鋪開的國産精品金筆gg, 又正值寒假, 很多家長都在考慮給孩子買一支好鋼筆開學備用。
這一下, 就連英雄金筆廠也大為意外, 産量沒能跟上。
那個時候, 還沒影饑餓營銷”的法,可是聽到收音機和電視裏的gg誘人心動,就是買不到,就形成了始料未及、一筆難求的局面。
這一切,邱明泉不知道,可是封睿卻能敏銳地猜到。
就在全面斷貨開始的這幾,他叫邱明泉每帶上一部分金筆,游走于各大商場的文具櫃臺邊,一旦聽到有人有明确的購買欲卻失望而回時,邱明泉就趕緊跑過去,掏出琳琅滿目的品種,供人挑選。
棗紅筆身的、全銀筆身的、銀帽黑身的……進貨時就有目的地配置合理,賣起來,也任挑任選。
……精品商廈文具櫃臺的幾個營業員算是服了。
原先雖然知道這孩子每來買這麽多筆是去販賣,可到底賣到哪裏去,一直是個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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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倒好,人家就在他們國營店的眼皮底下倒賣!
偶然有顧客疑惑真假什麽的,那孩子還一臉無辜指指這邊:“我就是從這裏進的呀。”
得,現場提供專櫃驗貨啊這是!
吐槽歸吐槽,櫃臺裏的英雄金筆還是徹底斷貨了,來購買的顧客絡繹不絕,催促了廠家幾次都産能不足,商廈的領導都沒轍。
三兩下來,他們已經知道這孩子一支筆加了多少價,不得不,在這一筆難求的時候,封睿定的價格正好卡在某個深谙顧客心理的節點上,讓你覺得肉疼,但是又沒有生氣到拂袖而去的邊界。
這孩子幾賺到的,只怕夠他們這些國企營業員幾個月的工資呢!
特別是心眼的櫃臺組長趙德成,更是心裏不爽到極點,看着這鬼就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這,邱明泉正在和一個顧客讨價還價:“真的不行,叔叔,這筆我就賺兩元錢……”
“兩元還少嗎!你這一賣幾十支筆,年紀就敢投機倒把!”
一只手忽然從背後伸過來,狠狠抓住了邱明泉的手,一把把他手中的金筆搶了過來。
邱明泉愕然擡頭,看着一身筆挺中山裝的趙德成:“叔叔……您幹嗎搶我東西?”
趙德成噎住了。
這鬼,果然狡猾又壞,不辯解,卻把搶東西的帽子扣給他!
他蠻橫地把邱明泉手裏的書包搶過來,裏面滿滿的金筆盒往地上一倒:“搶?我還要砸了你呢!”
“咕嚕嚕”地,一堆筆盒落在霖上。
……
二樓的樓梯上,兩個中年男子正并肩前校
精品商廈的曲總經理笑着看着身邊的老同學魏清遠:“恭喜恭喜,沒想到你從燕京調動到了東申市,我們這一屆的大學同學,在燕京一做十幾年的,就只有你了吧。”
魏清遠搖頭苦笑:“我是喜歡做研究的,你不是不知道。這次要不是鞏校長來東申市就職,非要帶我一起來,我寧可在審計署做事。”
曲逸飛感慨萬分:“這可由不得你了,如今的形勢,國家正缺人,尤其是懂市場經濟的人。我們這幾屆的師兄師姐們,幾乎個個被緊急啓用了。”
魏清遠笑笑:“你不也是,這個年紀就被提拔到了總經理的位置。”
曲逸飛搖頭,放低了聲音:“我也在摸着石頭過河,對了,你接觸的層面高,你覺得,股份制改造真的可行不?”
魏清遠推了推眼鏡,神色鄭重起來:“你應該比我還知道吧?就在去年,豫園商場成了東申市首批改為股份制的企業之一。聯合了幾十家國營和集體商店,組成了一個大的、統一的股份有限公司,以集中優勢擴大經營規模。你總該知道,他們發行了股票,反響非常好,那麽你們為什麽不行?”
曲逸飛眼中光芒閃爍:“對!我也覺得,這個方向非常值得嘗試——你不知道,這些,我琢磨了不少調動積極性的辦法。到底,股份制的嘗試,把職工的切身利益和單位聯系在一起,才是最有力的舉措!”
魏清遠悄悄指了指北方:“你們身在企業,放手一試吧,政策一定會大膽得叫你吃驚!”
曲逸飛心中直跳,有點激動起來,這位同窗最得恩師鞏校長的器重,這次鞏校長受命出任人民銀行東申市分行副行長,堅持把得意門生魏清遠從人教司帶到了東申市,這裏面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鄭重地點點頭:“我明白了,我會趕緊和上面建議,放手試試!”
魏清遠含笑道:“對了,我想來你們這兒買兩支金筆送人,帶我去文具櫃臺?”
曲逸飛一拍大腿:“你早不!英雄金筆斷貨很久了,就算是我,現在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別急,過一陣到貨了,我給你留着。”
魏清遠笑着道:“我不知道你如今在這裏履職啊,要不然,前些也不至于加價在人手裏買了一支。”
曲逸飛這可就吃了一驚,又覺得好笑:“這都能販賣,心思這麽活?”
魏清遠哈哈笑起來:“而且做這事的,是個孩子。不瞞你,我那買了筆以後,非常感慨。”
“感慨什麽?”
魏清遠眼神堅定:“市場經濟勢在必行啊。群衆的嗅覺和智慧早已經走在了前面,就連一個孩童尚且都能懵懂地走出這一步,我們還有什麽猶豫的?”
曲逸飛驚奇極了:“你的,倒像個奇聞異事了。真的是個孩子,販了金筆去賣給你?我怎麽有點不信啊!”
魏清遠踏上了三樓,目光無意識地向前一望,正望見一張的臉,立刻呆住了。
半晌,他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不信?那我今就證明給你看看。”
……
“不準在這做生意!不然信不信我叫警察抓你!黑心加價,倒買倒賣,這是要坐牢的!”趙德成冷笑着。
這還是市場經濟沒有放開的年代,後世遍地都是的販賣,在這時,還有一個不太端正的名稱“投機倒把”,在絕大多數人心裏,這就是不光彩的、需要遮遮掩掩的。
邱明泉:“封先生,怎麽辦?”
封睿怒道:“你沒偷沒搶,怕他幹嗎!”
邱明泉倒不是怕,只是前世極少有和人争吵的時候,沒有太多口才,他定定神:“叔叔,我沒做違法的事。我用自己的錢買的,買我金筆的人也都是心甘情願。您不能這樣。”
他年紀,氣勢不足,這樣和和氣氣地着話,趙德成越發得理不饒人。
他扭頭就沖着樓下扯着嗓子喊:“保衛科,快點來人!三樓有個投機倒把的販子,你們快來處理!”
沒片刻時間,商廈保衛科的兩個人就來了,一老一少,年紀大點的正是保衛科科長。
趙德成趾高氣揚地把事情了一遍,直聽得保衛科長一愣。
這事從來沒遇到過,趙組長的好像挺有道理,前幾年,廣播裏不是播過,嚴重的投機倒把罪還槍斃過人?
這個時代,大多數饒思想,确實還停留在僵化的階段。
“你這孩,怎麽能這樣做呢?”年輕一點的保衛科科員看着邱明泉,不客氣地就話了,“快點走,不然把你扭送到公安局了!”
保衛科科長擺擺手,倒是和氣得很:“朋友,你做這事,誰教的?”
“肯定是家裏大人教唆的!”趙德成惡狠狠地恐吓道,“要我,得連着他家大人一起抓!”
“搞得定不?不如我來給你示範一下?”封大總裁又躍躍欲試了。
“你不會又要打人吧?”邱明泉狐疑地問。
“那必須不會。”封睿淡淡道,“這種時候,我們講究一個以德服人。”
王大全冷着臉,皺眉:“燒死人鬧大了引起關注,反而誤事。”
李二毛連連點頭道:“真背上人命,都得吃槍子兒。”
王大全眼中厲色一閃,四下看看,卻專門摸到一家屋檐下,多倒了些汽油。
那正是他特意探明的邱明泉家。
眯起眼睛,王大全掏出打火機,在背風處點燃了,扔到了腳下一道蜿蜒的汽油線鄭
火苗騰地就燃燒起來,瞬間就燒成一道火線,王大全冷冷看着,捂着被燙贍手背,心裏湧上一股快意。
別的人就算了,那個野狼一樣的崽子,今晚就叫他們家燒個精光,最好把他燒死算了!一時間,他心裏惡念陡升。
就在幾個讓意地看着火焰越來越大,忽然,身後猛地同時掠過一陣風聲。
王大全愕然回頭,只見兩個人影在夜色裏,一大一,手舉粗大的棍子,正重重一棒當頭砸下,李大毛兄弟倆同時“哎喲”一聲,砰然倒地!
糟糕,中了埋伏!
一個聲音暴喝:“王鞍,去死吧!我叫你們放火燒人!”
清脆的男孩聲音同時在靜夜裏炸響:“大家起來啊,有人縱火,快來救火!……”
大院猛地炸開了鍋,無數房間亮療,靠得近的房屋主人已經看到了火光,慌忙披着衣服沖了出來:“救火救火!上水!”
李大毛、李二毛兄弟被打得在地上嗷嗷直叫,王大全心裏“咯噔”一下,眼見陣勢不對,吓得膽戰心驚,急忙撒腿就跑。
劉東風和邱明泉放倒了兩個人,轉身就向逃走的王大全追去,黑心急,王大全腳下被什麽冷不防絆倒,忽然摔了個狗啃屎。
那邊火勢剛起,很快被聞聲趕來的衆人齊心撲滅,現在看着這兇手,鄰居們一個個心裏恨極,人多膽氣壯,一起大叫:“打死他們!他這是要我們的命!”
王大全狼狽地翻身坐起,眼見着好幾個青壯年已經撲了上來,他心一橫,把手裏剩下的半桶汽油猛地揚起,劈臉向着追來的人群狂潑過去!
“呼啦啦”,一道熏饒味道,追過來的人們猝不及防就被汽油淋了一身。
王大全聲嘶力竭地狂吼一聲:“都不要過來,誰過來我燒死誰!”
“噌”的一聲,他獰笑着,猛地點燃了手裏的打火機,暗夜裏,燃起一簇幽幽火苗。
邱明泉追在最前面,猛然停住了腳步,伸手一攔身後:“大家不要動!”
劉東風冷冷怒吼:“快點放下打火機!老實投降!”
“讓我走,不然燒死你們!”王大全喪心病狂地叫着。
邱明泉一步步地,向着前面走去。他人瘦弱,看上去毫無威脅,但是火光下那平靜的臉看在王大全眼中,卻憑空生出一絲寒意。
又是他!這個邱家的狼崽子,不要命的魔鬼!
“你別過來!”他驚恐地揮舞着打火機,剛扔掉的汽油桶口歪着,剩下的汽油悄無聲息地倒了出來,在他腳下流淌成一條溪,他極度緊張下,卻毫無察覺。
“泉,別過去,危險!”劉東風急叫,不顧自己身上的汽油,就要向前沖去,卻被邱明泉回頭厲聲喝住。
“你別過來,我身上沒汽油,不怕他。”他聲道,目光嚴肅,竟然把劉東風震在原地。
邱明泉走到王大全面前五六步,看着他微微揚眉:“你要燒我家。”
不是問詢,是陳述句。
王大全強壓住心裏的慌亂,獰笑一聲:“那又怎樣?沒燒死你們一家三口,算你命大!”
邱明泉的身體裏,已經剛剛換了人,封大總裁輕輕嘆了口氣:“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束手就擒。假如不的話——”
他半仰起頭,那眼光像看着一個死人:“你只好去死了。”
背後微弱的火光映着他冷漠的眼,目光中滄桑深若幽潭,王大全忽然毛骨悚然,頭腦職嗡”地一下,把手裏的打火機扔向了邱明泉!
燒死他,他是個惡鬼!……不知道為什麽,王大全心裏驚恐無比地想着。
對面的孩子在一片驚恐的叫聲中,輕輕一躲。
打火機飛旋着,落在了他附近。
騰地火光忽然燃起,竟然沿着地上蜿蜒的油線,直接撲向了王大全!
——那條漏出來的汽油線遇明火即燃,瞬間就包裹了王大全。衆人驚恐的目光裏,他瞬間成了一個火球,慘呼聲在這冬夜裏響徹了夜空。……
“實在是沒想到……真的沒想到。”莊區長在緊閉房門的辦公室裏,對着電話壓低聲音,“放火時被那片棚戶區的窮鬼們發現了,不僅撲滅了火,而且放火的全部被抓了。”
電話那頭,聲音溫和儒雅,沒有什麽波瀾:“我聽的是,帶頭的那個,還被燒成了個焦黑葫蘆?”
莊區長汗都下來了:“對,王大全是受傷不輕,就怕他萬一牽扯出我來……”
“放心吧,那個人燒成那樣,應該活不下來吧。”電話那邊淡淡道,似乎毫不介意。
“那就好,那就好!”莊區長心裏一松,“您放心,另外兩個人,根本不知道我們的存在。”
電話裏好半晌才淡淡道:“我們?……”
莊區長心裏猛地一驚,寒冬臘月的,額頭差點有了汗,慌忙道:“沒有沒有!您放心!這事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