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要寧氏

第5章 我要寧氏

看守所內,由於是經濟案件,又未徹底定罪,寧君一的待遇還算不錯。

劉蘭芝連着幾日未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了,這一見,眼淚便再也沒斷過。可謂是一句一行淚,十句淚濕身。

說實話,身為母親的身份,寧淺是尊重劉蘭芝的,她把能給的所有的愛都給了寧君一。

甚至小時候,她會嫉妒寧君一,主動去讨好劉蘭芝,想要她把母愛也分給自己一點。

可到底,還是她妄想了。

她考了一百分,不敵寧君一考試不及格,但卻有一個大大的吻送給劉蘭芝來得讓她高興。她主動分擔家務,卻被劉蘭芝說是天生伺候人的賤命。寧君一和她玩,劉蘭芝卻讓寧君一不要污了自己的身份。

在寧家,她永遠住在那個雜物間收拾出來,僅有半臂大窗戶的陰暗房間,直到遇見顧景琛……

“你舍得回來了?”

思緒被寧君一的冷嘲打斷,她看向眼前這個比自己小四歲,長着一張娃娃臉的弟弟。比起劉蘭芝,他的長相更随了他們的父親寧宸,但卻不如他們的父親儒雅。

或許是自小被寵到大的原因,寧君一霸道且狂妄。

曾幾何時,他也會想要與自己玩耍,叫自己姐姐。只是因為劉蘭芝的原因,兩個人終究,是不能如正常姐弟一般相親相愛。

收起無謂的感慨,寧淺譏笑道:“回來看看你被判多少年,那麽大的寧氏,我總不能撒手不要吧?”

她的話音剛落,耳畔尖叫聲炸響,“寧淺你個賤人,我說你要不要臉,你爸死的時候你不回來,現在君一出事,你就迫不及待的回來搶家産!”

劉蘭芝氣勢洶洶擺出一副魚死網破的模樣,若不是張媽在一旁攔着,勢必要上前撕碎寧淺一般,半分沒有世族之家的風範。

她惡狠狠的警告道:“君一要是坐牢,我死也不會讓你霸占我兒子的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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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此,寧淺全然不在意的模樣,笑意盈盈的接過話,“什麽死不死的,用不着死。”

說完,她上前一步,眸光淡漠的看着眼前所謂的弟弟,“寧君一,我可以救你出去,但是寧氏,要交給我。”

劉蘭芝剛要發飙被寧君一攔下來。

“寧淺,我爸死的時候你在哪兒?他下葬的時候你又在哪兒?你知不知道,臨終前,他一直想見你一面?我給你打了那麽多通電話,你為什麽不接!”

寧君一突然像個小孩子一樣大聲控訴着她,眼中毫不掩飾的受傷與怨恨,讓她始料未及。

那時候,十二被下了病危通知,她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一直到十二脫離危險,她才看到了手機上那将近一百通的未接來電,也才得知,寧宸突然離世的消息。

只是,她早就不知該以何種心情,去祭奠這個多年對她不管不問的父親了。

寧淺垂了垂眼睫,收起複雜的思緒,淡聲道:“他想見我無非是人之将死,感覺愧對於我罷了,見與不見沒有分別。你忘了,我和他的父女情緣,還是在你的幫襯下斷的一幹二淨的。”

“當初,我……我不是故……”

“無所謂了。”

不願再聽,寧淺打斷寧君一的話,“我說了,救你,可以。但是寧氏,必須是我的!成交與否,你們娘倆慢慢考慮,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不再做任何停留,寧淺轉身離開。

守在外面的黑客見寧淺出來,立即過來迎接,只不過一雙大眼睛依舊四處亂飄,就是不敢直視她。

懶得揣摩小黑那一團毛線卻找不到線頭兒的腦子,她徑自向着停在一旁的車子走去。

汽車一路疾馳,到達揚淮路52號。

這裏矗立着一棟不顯眼的二層青磚小樓,處於平津近郊的位置,此地環境幽靜,綠蔭成林,一直保留着老平津城的風貌。

樓門前是個一人高的木質芙蓉花雕木門,透過縫隙隐約可見院子裏的小花園。

木門一側的磚牆上嵌着一塊兒一米左右的原色木牌,正正的宋體字。

刻着:“溪淺”二字。

寧淺下車的時候,樂蓉蓉已經坐在院子花園的葡萄藤架子下了。

叮~

門廊的風鈴随着她推門的動作清脆響起,樂蓉蓉望過去,待看向來人,竟一時間沒敢相認,直愣愣的頓了好半晌,才在寧淺的淺笑中,飛奔着撲向她,“淺淺!!!”

一個熊撲,撞的寧淺連退了兩步。

整個身體被軟乎乎、肉嘟嘟的手臂包裹着,寧淺心中頓感暖暖的,察覺到身前的抽泣,她輕輕拍了拍樂蓉蓉的背。

故意逗弄道:“人還活着呢。”

“讨厭!”樂蓉蓉嬌嗔着,吸了吸鼻子,收起眼底的水霧,委屈而認真的看着她,喃喃道:“你回來真好。”

她是真心的感到了許久未曾有的開心。

眼前的人,是自己最最要好的朋友,是她發誓,死貧道不死道友的朋友。

現在,她回來了。

真好。

驕陽的光透過頭頂的葡萄藤,灑在寧淺白皙的臉龐上,因着來的急促,她的兩頰沁着淡淡的緋。

正值有風拂過,藤上的葉子沙沙作響,吹亂她散落鬓間的發。

千姿百豔,冰肌玉膚。

似誤入凡塵的仙子,遙遙相見,驚心動魄。

顧景琛從小樓裏走出來的時候,正巧看到如此一幕——

恍惚間,心,不自覺漏跳了半分。

呼吸猛的一窒。

他向來知道她的美。

當初,與她一起離家私逃,因着她那無可比拟的容貌,沒少為兩人招來麻煩。有一次,他為護着她,受了很重的傷,她哭的停不下來。

最後抹着眼淚,委屈巴巴的建議道:要不,咱們兩個一起去把自己整醜一些?

她極其認真、誠懇的眼神,讓他确定她并非是玩笑,這讓他又氣惱又好笑。

惱自己當時的無能,不能将她護好。

笑她,哭了半晌,竟得出這麽個破辦法。

還記得,他當時問她:為何還要帶他一起?

她蔥白似得指尖,戳着他的臉,潋灩的眸子裏,一副‘明知故問’的嗔怪。

他這一張臉又何嚐不是帶着萬種風流?

那時候,他不顧身上的疼,将她狠狠抱入懷裏,發誓要護她一生無虞。

如今,再也無人敢給他那些疼了。

可他,卻也無法再抱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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