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莫名的離去
莫名的離去
“轟——”，狂風卷殘雲，連太陽都變得失真不清。
在山的某一奇點，由內而外，一個巨大白光球轟然膨脹。
一下數百裏，兩下數千裏，由天空到海洋，都被白光籠罩，萬物失色。
仿佛一切都要被重置，根本來不及逃跑。
随之而來的是一股熱浪，奇點中心黑色坍塌，所到之處夷為平地。
“媽……媽，那光是什麽？我好害怕，它就要到了！”。
看着地面被分解無蹤，世界都是白如骨，小鹿癡癡地問。
鹿媽媽猶豫了一下，“別怕，我的孩子……那是……，那是永恒的光！”
“永恒？！”
“是的，你已經不用離開了，永遠在媽媽身邊！”
“啊！真的嗎，真的嗎！媽媽不趕我走了！可是媽媽昨天還說要讓我獨立……除非奇跡出現……哼，還兇了我！”
小鹿怯懦地垂下耳朵，靠近鹿媽媽。
“現在不用了~”
鹿媽媽笑笑，輕蹭了蹭發抖的孩子，安慰道：“因為奇跡已經降臨了！”
“哦耶！”，小鹿開心地跳起來，這是它自被下令離開後，第一次這麽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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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看着那不斷膨脹的白光，小鹿不禁靠近了些道：“媽媽……奇跡都是這麽可怕嗎！”
“哈哈哈”，母鹿輕笑，“怎麽，想要抛棄媽媽離開嗎！？”
“怎麽會！我無時無刻，不不不，是永遠，永遠都要做你的孩子！”
母鹿眼裏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苦澀道：“那就走吧！去往永恒……”
“嗯！”小鹿鄭重地答應，那堅毅閃閃的眼神，好像要去幹一番大事——踏上永恒的征程！
白光籠罩，小鹿走在前面，鹿媽媽在後，小鹿開心的給媽媽講它的故事。
心裏由衷的感激：“謝謝你，白色的奇跡……”
它們離開了……可能有恐懼，但小鹿會在鹿媽媽的身邊，逗她開心。
白光膨脹神速，宛如天罰，似乎是要毀滅什麽？
“我勒個去！這就是‘那位大人’嗎！”，石怪男子，速度最慢，眼睜睜看着一切都化為烏有。
坐在遠處的半臉骷髅女孩，啃完了最後一根糖果，直面那白光：“真是……太白了……”
糯糯的聲音，無精打采，她很開心自己吃的很飽，就這樣走了——在永恒的世界裏。
也就不會餓了吧……
其它七妖王，以為自己逃過一劫。
卻不了，它們根本毫無抵抗能力，即便縮地千裏。
膨脹的速度僅僅在那千分之一毫秒裏，達到頂峰，所有人都愣了！
“這就是你說的一定可以存活嗎！你個騙子！”，狐貍耳暴怒，誓要在臨死前拉着這個女人去死！
女人搖頭笑了笑，看着被穿透的身體，以及那崩潰的狐貍耳道：“老四，你也太過急躁了吧~”
“我不過是帶大家一起去往——永恒的世界！”
狐貍耳終于意識到，眼前女人根本就是一個幻覺，沒有實體！
“你媽了個丫子！什麽永恒的世界！這是死了吧！為了一己私欲！”
“……你……奶奶……！”
其它幾妖王早被吞噬，老四也在一遍遍咒罵中，息了聲。
他們都去了永恒的世界。
日月變遷，從天空俯瞰，世界上多了一個大坑，仿佛星球大的隕石砸落。
很是奇妙，奇點處躺着一個女子——衿卿雲
她毫發無損，靜靜地躺在那最低處，銀的眼紋更添清冷。
青衣華服，裏三層外三層，裏裏外外，裹得是嚴嚴實實，。
神色莊嚴肅穆，宛若神明，還沒靠近，就深感敬畏，如同高山上的雪蓮，只可遠觀。
地形變化巨大，只有海邊那一處崖還存在，白光在吞噬一半後，就悄然塌縮回去，留下了它的小命。
後來的人們就叫它：葬神崖
因為這世間至強者，遺落人間的天道尊者，再也沒有出現過。
對此人們議論紛紛，那裏也無人敢去，想想就害怕，如今已經恢複生機，形成了一片小海。
一滴露水，滴在衿卿雲的嘴角，她漸漸轉醒，看向四周，自己身在巨型坑底。
她只記得，自己被十妖王包圍，受了不小的傷。
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一個極美的金棕色長發女孩，突然出現，穿透了她的心髒。
“咚咚——咚咚——”，女孩笑道：“我等了你，等了一個永恒了~我的神明大人~”
這一幕讓衿卿雲恍惚，女孩清甜的聲音，單薄的小手，及地微卷的長發……
如果沒有捏爆心髒這一出，那衿卿雲覺得自己會忍不住喜歡上她，喜歡上她的純淨，嬌弱，柔美。
倒地一瞬，“咦……我這是要死了嗎？區區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家夥，還挺厲害！”
“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抓住你，好好蹂躏一頓……”
衿卿雲的鮮血不斷擴散，她變得更白了。
其它九妖松了口氣，老四就要說話，突然白光四射，把離得最近的老七給吞噬。
聽到老七痛苦地哀嚎，老四想要去救他，可太晚了……
衿卿雲的記憶斷了弦，但眼前的一切并沒有讓她震驚多少。
醒來的一第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身體。
“嗯……一切都好，十妖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了？”
她對此感到疑惑，但也無可奈何，因為十歲那年也是如此，她醒來的地方都像如今這般——滿目瘡痍。
突然她似乎發現了什麽，擡頭再嗅了嗅：“還有一妖！”
衿卿雲從懷裏拿出四個魂牌，這是四聖人的靈魂之牌。
說明他們的靈魂還活着！這一發現讓衿卿雲倍感意外，也讓她對這最後一妖感到深深地好奇。
四聖人被十妖所殺，靈魂被囚禁，于是她才前來，尋回靈魂，讓四聖重獲新生。
“那麽他們的靈魂一定在這最後一妖的手裏……”
就在其陷入深思，考慮怎麽尋找時，一縷清風吹過。
一道金光晃入她的視線，細長無比，金棕色的長發，飄飄然落到她的手背上。
“這是……”
空氣中還隐隐約約有着一股清香，如此長發立刻讓她想起了那個女孩。
“十妖……”
她有些恍惚，摸了摸自己的胸膛，似乎是在确認那個傷口，那個力道。
一切就如同夢境一般，“我真的死了嗎？那一切是夢嗎？”
“神明大人……真是無趣，十妖最強者竟是一個小女孩？”
“算了……”，衿卿雲揉了揉眉頭，“再怎麽思考也沒用，還是先找到這最後一個妖王吧……””
衿卿雲将這縷頭發纏在小拇指上，金棕色——內斂的顏色，倒是挺适合她。
不知為何，她對這個顏色有着一股熟悉感，她開始有些期待找到十妖之首。
另一邊，女人在一處與世隔絕的地方，靜靜地泡在水裏，宛若女神祈禱，雙手放于胸前。
金棕色長發浮散在水面，金璃，她叫金璃，十妖之首。
緩緩睜開眼睛，她有着一雙深湖藍色眼睛，黑黑的睫毛彎彎，身材曼妙。
和衿卿雲眼裏的女孩形象完全不一樣。
這副姿态的金璃更具西域的美，如果兩人站在一起，真是大飽眼福。
“她……就要來找我了……”
金璃緩緩坐起，□□全身，但她毫不在意，緊緊地環抱着雙膝，頭靠在膝蓋上。
眼裏是抹不去的憂愁。
黃昏下水泛着金光，她就像是這裏的精靈，這裏的公主。
金璃撫摸着自己的後背，透過瀑布般頭發看去，赫然是大面積的燒傷。
醜陋，難看，和白皙滑嫩的皮膚相比，實在太過醜陋，以至于金璃自那次受傷後，再也沒有正眼看過自己。
“這都是你給我的烙印，我的神明大人”。
數百年前。
“糟了！快跑！”，金璃對着其它四妖大喊。
可是來不及了，衿卿雲那巨大的力量，将其它幾人卷入，連金璃都差點丢了小命。
逃出來的她蜷縮在地上，不斷哭泣哀嚎，背部的皮膚大面積灼燒，還伴随着腐爛。
原以為一兩天，熬過去就好了，可是她還是低估了衿卿雲的力量。
她的背部肌肉開始腐爛脫落，一大塊一大塊，被蟲蟻惡獸争相搶食。
金璃無法愈合，痛到昏厥數年。
而這數年裏，她的精神世界飽受折磨，一直都是被幼年衿卿雲暴揍，抓捕的畫面。
這些年裏，金璃一直在嗚咽，她的聲音宛如哀鬼，讓萬物聽得心疼，以至于她蜷縮的地方。
方圓數十裏，樹木枯死，野草變異，張牙舞爪，都在為這個女孩的哭泣而揪心。
連天都看不下去，下了不少雨，讓她的身體泡在水裏，希望清涼的水讓她少受點痛苦。
再次醒來時，金璃已經是長發拖地，她的背部還會傳來刺痛，時常需要這水中的魚來滋養。
疙裏疙瘩的皮膚，她不用想，這個傷是好不了了。
金璃醒來後唯一的念想還是沒變：去找衿卿雲。
而如今。
她終于成功的，成功的第二次把衿卿雲引了出來，衿卿雲已經踏上了尋找她的路上。
這樣一想，就讓金璃興奮不已，坐在水面上，不禁顫抖：“我的神明大人，你的力量比我們第一次見面更強了！”
她攥緊了拳頭，似是下定決心：“呦西！現在可不是胡亂想的時候，怎麽能麻煩神明大人呢~”
“我得親自去見她呀！”，開心跳起。
“雖然可憐那幾位了，但沒關系~反正都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