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祈月神舞
祈月神舞
“你似乎很擅長變戲法？”，“是專門學過嗎？”
衿卿雲面對一旁走在一旁，奇形怪異的人面巨大喇叭花深感辣眼睛。
花瓣為腳，在地上摩擦走路，花蒂為頭，典型的“小頭爸爸”樣，花莖為頭發，還是個高馬尾。
大紅色的喇叭花，走起路來一颠一颠的，很是好玩兒。
看入迷的衿卿雲不禁笑出了聲，實在是憋不住了，“噗……，哈哈哈！”
“嗯？！”，金璃花迅速回頭，連帶着整個花身都扭曲，似乎是要扭斷腰的樣子。
“這有什麽好笑的！這只是一朵花而已，你覺得這是我的身體嗎？”
“還是說，你覺得我變出來的花很醜嗎？！”，金璃花直逼衿卿雲面門。
雖然很想笑，但還是忍住了。畢竟她的世界裏可沒見過這麽有趣的“花”，衿卿雲連忙搖頭，以表示，自己很尊重金璃的嗜好。
“嗯……”，先是一臉鄙夷的相信，随後又露出奸笑：“哦~我明白了！告訴你個好消息~”
這一笑讓衿卿雲心不由得顫了一下，嘴角快壓不住了。
什麽明白了？！她最好是個好消息……
“我這可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花，我捏了好久~連裏面的花芯都是獨一無二~”
說着就要拿花莖掀起花瓣來！一兩根白的黃的若隐若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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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別！”，一把按住金璃的花莖，也就是頭發，別過頭去，一臉奇怪地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看着衿卿雲那一臉着急忙慌的樣子，正經又禁欲，睫毛極速顫動，金璃不禁內心大喜。
“噗……哈哈哈哈！”，“神明姐姐！哈哈！也有今天！”，金璃笑得合不攏嘴。
“不會吧，不會吧，我這是正經喇叭花！裏面是花芯和柱頭還有花藥，當然沒粉~”
說着說着，金璃花幹脆躺下，随時歡迎~
衿卿雲這一眼，萬年已過……底下還真是花芯和柱頭還有花藥。
“對了對了，告訴神明姐姐一個更有意思的！你肯定想不到！”。
金璃激動地用花莖纏上衿卿雲的手，向下拽了拽，示意衿卿雲蹲下。
衿卿雲內心已經開始害怕了，這家夥再來什麽奇葩的，我這小心髒……
“哎呀！我不開顏色玩笑！放心好啦~”，金璃滿心誠懇的打包票。
蹲在一側，那些頂頭的柱頭更明顯了，一個個如拳頭大！
“嗯哼~給你看看我的腳~”
“腳？！”
正要疑惑，擡眼看去，那畫面，讓她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喇叭花。
一堆柱頭開始上下抖動，像是人在合攏張開腳趾一樣……
“嘿嘿嘿，沒想到吧~這些柱頭才是我的腳！可愛吧！”，金璃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神明姐姐有沒有出乎你的意料呀~”。
衿卿雲走得很快，很後悔竟然聽了她的話蹲了下來，更後悔自己一開始竟被她的奇怪給吸引。
看眼衿卿雲要走出三裏開外。金璃花，趕緊站了起來，扭動着花身，就要趕過去。
誰料，腳太多……
“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
身後傳來金璃經久不絕的哀嚎，衿卿雲沒有理會，以為金璃又是在胡鬧。
好安靜，我一直沒理她，按道理也該收斂跟上來了？這人怎麽還沒？
當她回頭看時，金璃早已消失不見！而她自己已經走了十多裏。
另一邊，金璃腳太多打結了，一不小心滾落山下，她躺在樹底，呆愣地看着天空。
沒有一只鳥，沒有一點響動，這個世界的夜晚太過死寂，仿佛無人之地。
“今天沒有月亮……”，那個時候，我看到了這世界上最美的舞蹈。
記憶中那段殘缺的祈月神舞。
“媽媽，今天你說一定會有月亮的？它在哪？”
“月亮很快就出來了，再等等~”，記憶中的母親，溫柔地摸了摸金璃的頭……
小金璃抱住隔壁家的小狗崽阿白，坐在母親的懷裏，一直擡頭看天，今晚她不想錯過月亮的出現。
直到脖子都酸了，她不得已靠在母親的胸前，呆呆地等待着。
“媽媽——你騙我……這雲這麽厚，這麽濃，看着都要下雨了！”，小金璃不滿地嫌棄母親把她當小孩子玩。
母親寵溺的勾了勾她的小鼻子，輕聲笑道說：“累了，為什麽不低頭看看~會有不一樣的月亮喲~”
“嗯？！月亮還有什麽不一樣的？它又不可能像糖果那樣……”
說着說着，小狗汪汪兩聲，吸引了小金璃的注意力。
一瞬間，小金璃看到了那令她終生都無法忘記的場面。
遠處，那銀光下，一群人點着燭火，有一個女子在翩翩起舞。
她帶着面紗，全身銀飾，□□着雙腳，手中拿着“月亮”。
“神月，月神，将月光撒向人間的神，那是指引世間靈魂的路……”
那女子跳的是那麽的美麗，那般動人。連小金璃，這只知道吃的小家夥，都忘記了呼吸。
還是在母親的一掌下醒了過來，醒來時，小金璃迷迷糊糊道：“媽媽，我好像看到哥哥了……”
吓得母親再也不允許小金璃去看，害怕她被神明帶走。
雖然不許，但小金璃哪管那事兒，她只知道那次她做了一個美夢！
微微燭火點綴着斑點銀光，星星點點，溫暖着小金璃，每年她都會偷溜去看。
那特別的月亮，“神舞——祈月”，每次臉都凍的通紅，但她毫不在意。
“金璃！金璃……”，“你在哪？！”，衿卿雲終于在坡底下，發現了昏迷的金璃。
“金璃！”，這意外來的太快，上一秒還在活蹦亂跳，開她玩笑的金璃，下一秒就身中劇毒而昏迷。
金璃的身體冰的跟個冰棍一樣，還硬邦邦的，衿卿雲不敢有所猶豫，立刻用功，先護住金璃的心脈。
找到毒源——鎖骨處兩個空洞，仔細一摸，竟驚訝地發現：金璃的動脈早就被穿透！
衿卿雲少見的眉頭加重，金璃在她身邊有一點時間了，她竟是完全沒有發現金璃的異常……
她想要幫金璃驅散毒素，她需要月光！
擡頭看天，“引月光的神力，定能徹底治好金璃的病痛”。
于是她為金璃跳起了一段美麗的舞蹈。
“呼呼——”，冬天吐出的熱氣撒在手上，可以讓小金璃振作一下。
雙腳都是獻血，她一遍又一遍地跳着那段舞蹈。
“啪！”，一板子拍在小腿上，冬天這寬板也是很有殺傷力的。
一板子下去，小金璃直接跪在地上，膝蓋嘎嘣一聲，小金璃疼得癱倒在地。
抱着膝蓋承受着毒打，頭發粘在頭皮上，在雪地裏，早已分不清是灰白色還是棕色。
“切……真是沒用”，老女人不耐煩地點了個旱煙，抽了起來。
“不能在慶典前跳會神舞，要你有何用……”，說罷一口唾在小金璃臉上。
“你看看你，送來的什麽人，瘦成幹了都！能活不能活，活不了下一個，大冬天我可沒那多時間！”
老女人絲毫不掩飾對金璃的嫌棄。
“哎呀！我的個親娘奶奶！悠着點！這都是第十個了！”，來人趕忙給老女人低聲下氣，畢竟只有她一人會教神舞。
“萬一成了呢~這……”，男人搓搓手指，“不就手到擒來~”。
老女人哼了聲，對男人的奉承倒是挺受用。
小金璃要被送給神明大人，而第一部就是跳祈月神舞，只有充分感受冬的魅力，才能真的跳出來。
那年，學舞者百人有餘，存活者數人不到。
“吶……你叫金璃是吧？”
同為貢品的一位大姐姐叫住這個看着像西域人的小金璃，“我們學的祈月神舞，根本不能祈月”。
“哎？！”，這句話打破了小金璃的幻想，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個大姐姐。
“真正的祈月神舞只能是那位大人的舞，而她才是月華的指引人！”
“我們不過是……”，金璃瞳孔放大，滿心期待，原來真正的祈月神舞是那位大人的！
看來我還差的很遠！我要努力！
小金璃很感謝大姐姐對她講述祈月神舞的故事~
而那個大姐姐，在那天之後金璃再也沒有見過她。
金璃不負所望，成為了最後跳舞的那個女子，但她一直都在期待着，看到神明大人的真正的祈月神舞！
“那時的月亮一定是最美，最特別的，比世間所有的糖果都要特別，甜淡冰涼”。
“那是獨屬于月亮的味道！”
昏迷中的金璃悠悠轉醒，緩緩睜開眼睛，深湖藍的眼睛在皎潔的月光下變得更加透亮。
好像兩個晶瑩剔透的玻璃珠，金璃感受到身下的柔軟，與溫暖。倍感詫異！
擡頭看去，衿卿雲那清晰的下颚，高挺的鼻梁，最令金璃動心的還得是那被月光柔和了的身影。
衿卿雲察覺懷裏人的蘇醒，低頭看去，四目相對。
是神力加持還是獨一無二，金璃深深陷入那金的雙眸裏，說不出話來。
衿卿雲沒有責怪，沒有追問，沒有生氣，也沒有高興，只是淡然問到“睡得好嗎？”
“甜的……”，金璃的回答很是——不一般，給衿卿雲搞懵了。
“嗯？！”
“甜的冰涼的，糖果的味道……”
衿卿雲頓了頓，摸了摸金璃的頭，輕輕捂住她的眼睛道：“看來做了個好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