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愛的确認
愛的确認
“你真的愛我嗎！”
“是的！一直都是！”
“真的？真的！”
“無論你問多少遍～”
“嗚……怎麽辦，我突然想哭了！”
“哈哈～我在這兒～幫你舐眼淚！”
“讨厭！”
“這不是我崇拜的神明大人！她才沒有這麽不正經呢！”
“哦～那誰才是！我的小兔子什麽時候背着我偷吃了？”
“我沒有！”
……
這些甜膩的話語至今都萦繞着腦海，金璃每每回想起都會不經意笑出來～
然後笑嘻嘻地蹦到衿卿雲身邊，像小兔子一樣，在她身邊一點也不乖巧地啃着零食…….
“嘎嘣——嘎嘣——”，惹得衿卿雲總是不得不轉身去安撫她。
時間久了，衿卿雲也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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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璃也很有眼色，總會在她疲憊忘記休息時，嘎嘣嘎嘣叫着……
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衿卿雲還抱着渾身是血的金璃，心疼不已。
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又膽大又怯懦……
膽大到我可以無時無刻像孔雀那般開屏，呼喚你，敢逗你，敢調戲你！
又怯懦到，真愛來臨時畏畏縮縮，懷疑自己，一遍遍再問：我真的配嗎？
金璃現在就是處在怯懦中，她被老鬼的嘴炮影響，她被自己的理智制服，她終于開始懷疑起了自己！
或許我真的不是那麽那麽重要！對于神明大人而言……
她從沒說過愛我，一切或許真的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不！別碰我！這是我應得的！我就該這麽痛苦！”
“金璃……”
金璃的內心逐漸變得別扭起來，她開始不願接受治療，不停地鬧騰，企圖用這種不痛不癢的抵抗。
好讓高高在上，不容玷污，不容反駁的神明大人對自己失望，好讓她離開！
如果她真的離開了！那金璃就會去死，金璃早就把心給了她，如果她放手，那麽一顆心就會跌落萬丈懸崖，結果可想而知……
金璃脆弱得跟個花瓶，輕輕碰一下就要碎，衿卿雲小心翼翼地扶住她。
可她卻一點也不愛惜自己，一把推開衿卿雲，自己差點跌倒！
“我都說了！別碰我！衿卿雲你過不過分！我為你！快億年了！你既然醒了，那就放過我吧！”
“為什麽還要來救我！怎麽我是你仇人嗎？非要把我捆住帶在身邊是吧！”
“現在的我什麽都沒有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身體也爛成這樣子，眼睛也壞了！……夠了夠了！”
“這樣就夠了！我還不夠痛苦嗎！你走吧！你走，我不會怪你！你的陰謀也罷，你的利用也罷！我不怪你！”
“所以……”，金璃一股腦兒把自己的哀怨訴說，她緊緊地抱着自己，像個孩子般啜泣不安。
而最後的最後，她卻不是歇斯底裏，而是苦苦哀求，“所以……你走吧！我不怪你，這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淚水洗刷着眼球，那湖藍色的寶石眼再度露出磷光，她跪倒在地，掩面長涕，“像神明大人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怎麽會真心喜歡我啊！”
“我不過是個過客而已……”，如果沒有認識就好了，就不用做出違心的行為……
原本氣若游魂的金璃，在這次大動心魂中，不出所料地失了神志，暈倒在地抽搐不止。
眼前一黑，她竟覺得自己解放了，終于不用思考了，不用去面對痛苦了。
衿卿雲很是惱火，不是因為金璃的指責與怒火，而是因為金璃這麽不愛惜自己……她感到痛苦，哀愁。
是我沒有照顧好你，金璃我愛你啊……沒有讓你感受到愛，是我的錯！
求你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了，好嗎？
衿卿雲想要告訴金璃自己對她的愛，可是現在的金璃再也聽不到她的心意。
小金龍沉溺在慕欣格格失而複得的喜悅中，将所愛之人圈住，細心療養。
但看到衿卿雲這邊情況，她也不免擔心起來，看了眼衿卿雲的神色憂傷。
嗯……我還是先帶着格子躲在一旁吧，這時候說話，一個不對就是找死。
這般想着，小金龍還真打算帶着慕欣格格躲得遠遠的。悄悄地挪動着。
“澤汐？”
“！”，小金龍吓得一骨碌，“我在！”，“大，大人有何指教！”
“別走太遠，我們一會兒就得離開了……”
澤汐還不明确“離開”的意思，但她知道有大事将臨，還是鄭重地點頭，以示明白。
看着澤汐乖乖點頭，衿卿雲面色稍微緩和了些，“去吧……我想要和她單獨待會兒。”
澤汐看了眼金璃，尾巴盤起慕欣格格，騰空而去。
衿卿雲看着乖乖離開的澤汐，她坐回金璃身旁。
“你要是能像澤汐那麽乖就好了……至少也得，先治療好傷口……”
身側大殿變廢墟，放眼望去，一個個豪門貴族樓宇高嵩，轉眼間就是人去樓空，破敗不堪。
這似曾相識的記憶讓她有些恍惚，看着自己的手，與記憶中血跡重合……那是金璃屠殺時的痕跡！
這是？金璃曾經的痛苦嗎？
所以你承擔着痛苦，卻依舊完成了我的願望嗎？
控制不住地顫抖，衿卿雲發現她怎麽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原來這麽痛苦嗎！為什麽……痛苦就停下啊，為什麽還要走！”
她緊緊攥緊拳頭，抵住胸口，雙手用力拉扯着，力道之大，指甲劃破皮膚！
但她不曾停止，好像這樣就能撕開自己的心，就能真正體會金璃的痛苦……
衿卿雲忍不住地幹嘔起來，淚水混雜着唾液，一滴滴垂落廳堂。
黑暗總是有突破口的，就像人們常說的樂極生悲，事物的變遷，發展到頂點，就一定會向相反的方面轉化。
那麽悲極也就該生喜了吧！
就在這時，小男孩走了過來，他懷裏抱着矛，那是他的虛影，卻帶來了無限的希望。
“是你？”
“大姐姐～我回來了！”
衿卿雲看到那個矛，瞬間就醒悟過來，是他突破了金璃的屏障！
好讓自己能夠及時找到金璃，而如今他又帶着這個矛而來……
“我一直在看着你們！在那個世界！璃姐姐很痛苦，她需要你，所以你一定要在她身邊！”
男孩笑着說，“因為你也需要璃姐姐，對吧！”
不要讓彼此相愛的人受傷，我不想看到你們受傷，因為我愛你們……
所以，男孩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親在了衿卿雲的臉上，又快速閃開，小臉紅撲撲的，扭扭捏捏笑道“就讓我來結束這痛苦吧！”
結束？衿卿雲不解，痛苦是每個人一生都會背負的，這能怎麽結束？
她迷茫地看着男孩，那眼神犀利之至如針，好像要洞穿那小小的心靈！
這眼神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來說，實在尖銳，但衿卿雲一心只想救金璃，她不願遭受欺騙，也不願再處理孩子的玩笑……
男孩沒有在意，他說：“薩德勒斯之矛的誕生也與我有關系～它被稱為斬斷痛苦的利器，對吧！”
“曾經它刺中了璃姐姐，帶走了我的痛苦……這和她的意願也有點關系，所以她才會帶走我的痛苦！”
“而我是你們給了我的全新的靈魂！你們讓我感受到溫暖和愛！我很快樂！”
“就讓我帶走你們的痛苦吧！”
男孩自顧自地說着，衿卿雲剛反應過來，還沒來得及阻止，男孩卻已是眼疾手快。
看着順着矛流下的鮮血，衿卿雲愣住了，男孩卻釋懷地笑了，“終于能幫上你們了！”
“雲姐姐，璃姐姐！我愛你們……”
“所以請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說完，在衿卿雲的驚愕中，男孩被黑墨籠罩，靈魂化為一攤污水，消散殆盡……
金璃在夢裏徘徊，這裏全是沼澤，她身陷入其中，她想要逃跑，這份窒息感讓她惶恐！
就在這即将放棄時，一個小手拉住了她，将她拽出泥潭，金璃大喘着氣，死裏逃生的刺激，讓她虛脫。
睜眼看時，那抹白色的虛影，逐漸消散，漸漸凝聚成衿卿雲的模樣！
金璃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伸出手，又停在空中。
這次衿卿雲不給她縮回去的機會，直接上前拉住她的手，不在乎金璃滿身泥濘，擁她入懷……
“傻瓜……你可真是個大傻瓜！痛苦就不要走了！”
“哎？”
“哎什麽哎！以後交給我吧！把你的一切交給我吧！你痛苦我就替你做！你悲傷我替你哭！”
“噗！哈哈！”，金璃笑出了聲，“這是什麽話啊！是我悲傷你怎麽要哭啊！”
衿卿雲臉嘭地燒紅，氣地擰了一下金璃的背……
“啊吼！疼啊！”
“你幹嘛啊！疼死我了！我要哭了！”，說哭就哭，金璃擺出一副如喪考妣的臉，扯開嗓子就要嚎……
被衿卿雲一臉笑意給打住了，金璃被看得不自在。“幹嘛……這麽看着我！我很不自在的！我不自在是會吃人的！”，金璃搖晃着腦袋。
衿卿雲依舊笑吟吟地看着她，“所以～你願意嗎？”
“哎？”
“又哎！我是說！你願意和我……”，衿卿雲臉色憂傷，長呼一口氣，正色道：“金璃！”
“在！”，金璃眨巴大眼，咽了口唾沫，詫異地看着她。
“你願意做我的愛人嗎？一輩子都不分離的那種～”
金璃感覺自己的心頭埋了顆彩虹炸彈，馬上就要爆炸了！不！是已經爆炸了！
“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金璃或許還有更多更多大膽的話，可在此時，簡單的三字“我願意”，就足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