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賺銀子的同時,我從那些客人嘴裏多少是能打聽到些皇家的情況。

聖上近些日子身子越發虛弱,目前朝廷已是風聲鶴唳,人人恐慌,朝堂上擁護的主要是老二老三和老四。

原本最有希望當太子的二皇子近日犯了錯,被聖上責罰不得出府。

四哥現今越發地凸顯,有不少高官向四哥拋橄榄枝嫁女,四哥并未接受任何一家千金。

原本不信佛的我,每日都要為四哥跪拜,不求當權但求平安,否則實在無法安睡。

無比虔誠的我,被“咣”地一道撞門聲打斷了,

平日跟着我的兩個侍衛扶着一個蒙面黑衣人閃身而入。

是四哥!

他面色慘白,頭低垂着,身上浸着大片血色。

“姑娘,四爺被人追殺,他非要到你這裏醫治。”

四哥已經半昏迷,後背的傷深可見骨,而且泛着黑色。我馬上給他喂藥紮針,并吩咐侍衛将所有痕跡清除幹淨。

原來今日四哥收到三王爺與外藩勾結的證據,結果半路遇上兩波殺手,最後只剩下三個人跟着他跑了出來。他知道稍有差錯就會丢了命,改道來了栖雨樓。

越是危機時刻越是要鎮定,我足足用半個時辰才把他的傷口處理完。

與此同時,樓下傳來一陣吵雜聲,

聽聲音是三王爺的光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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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身邊的侍衛翻身上床,将我二人衣服扒了下來。

剛拉上被子,門被踹開,

“私藏賊人當場誅殺!給我搜!”

來人伸手想要掀被子,我假裝害怕,扯着被子死護在胸前,苦苦求饒“官爺,你們這麽多人,還是給奴婢留點臉面吧。”

其實也是真怕,四哥就躺在我背後。

官兵頭子沒再揪被子,卻把手伸進來,我二人自是不敢阻攔。

我順勢抓着官兵頭子的手在自己身上摸了幾把,哼咛了幾聲。

他才滿意地把手抽了回去。

搜索無果後,官兵們悻悻地撤出樓裏。

四哥在我屋裏昏迷一日又養了三日。他那張臉始終黑得像鍋底一般,只因他知道我和侍衛褪衣同處一張被下。

如果不是我求情,估計這個倒黴的侍衛已經身首異處了,最後被小心眼兒的四王爺調回軍營。

估計此生再沒機會回到四哥眼前了。

“我不會讓你等太久。”四哥抛下淡淡地一句話,沉着臉撤出栖雨樓。

張媽媽自從被我調好身體後,果真找個男人懷了身孕,每日都樂呵呵地撫她的肚子,樓裏的營生都沒了興趣。

自打我培養了幾個洗腳妹與按摩女後,平日樓裏就數我最閑。張媽媽或許覺得我有經營的慧根,很多事都交與我打理,我每日大部分時間反倒像個老鸨一般,坐鎮栖雨樓。

除了按摩泡腳,我又開發了一項新生計,買賣消息。

栖雨樓各色男人都有,經商的、做官的、幫會的,總之各方勢力的男人多多少少都會來栖雨樓享受一番,姑娘們聽到的消息自然也多。

有些消息的價錢抵得上栖雨樓一個月的開銷。

最近最讓我開心的消息應當是三王爺對他府中的小妾們沒了任何興趣,反倒每日和軍中的侍衛混在一起,茍且于他人身下,樂此不疲。

斷袖在高門大戶也不算奇怪,只是傳得人盡皆知無疑損了皇家顏面。聖上大怒,罷了他的光遠軍兵權,這也預示着趙坤與太子之位無緣了。

我無意間收到二皇子與老丈人貪污的罪證。直接讓侍衛給四哥送了去。

上次四哥被人追殺就是二皇子暗中挑撥老三與老四的争端,然後坐看兩個皇弟相殘,自己坐等漁翁之利。

這等挑起皇家阋牆之争的消息自然被我傳得大街小巷無人不知,參二皇子的折子堆滿了禦書房,聖上氣得吐血,下旨老二不宣不得入宮。

朝廷之勢昭然若揭,不多時诏告天下,封四哥為太子,并賜丞相之女為太子妃。

八月,京城滿是桂花香。

每年我都要親手做些桂花釀。我爹生前愛喝,四哥也愛喝。

張媽媽讓我多做些賣錢,我自是不願。我的桂花釀只給重要的人喝,那些南來北往的臭男人自是沒這個資格。

四哥出現時已是當上太子的次月。

“芊芊,我沒有碰太子妃。”

“四哥,你要有一群皇子皇女才能穩定皇室血脈與江山。”

我明白他的堅持。

我怎能怪他,他為了我放棄一生的自由,又怎能讓他負了皇室責任被言官彈劾。

這一晚,四哥留下了,我也完全地把自己交給了他。

他像久旱逢甘霖的魚,一個晚上盡顯索取與霸道,更多的是他對我的情意。

如果不這樣,他會繼續冷落府中的太子妃,如今的他需要各方臣子的擁護。

當然,我也需要這種彼此間的交付與滿足。

新年剛過,喪龍鐘響起,皇上駕崩。

舉國服喪,栖雨樓的客人明顯少了許多。

張媽媽生了個兒子,成了栖雨樓的寶貝,她早已無心經營,把栖雨樓的股份賣給我一部分。

“芊芊,你學識多,以後我兒子你要多教着點,我希望他以後做個有學問的人。”

“媽媽放心,以後姐妹們生孩子了,我就專門搞個小院請先生來教他們,與這裏完全隔開,至少他們能與咱們的命運不同。”

也因張媽媽這個事,我給樓裏姑娘定了個規定,在栖雨樓工作十年以上可以生孩子,但要給樓裏付一筆休□□才可以,孩子由樓裏開私塾□□習文武書畫,誰的娃誰出錢。”

張媽媽笑罵我比她心還黑。

四哥很順利繼了位,歷經幾年的皇位之争終于落下帷幕,國號洪元。

三個月的國喪之後,四哥一身便裝出現在我面前。

“恭喜四哥。”斟上一杯只為他而做的桂花釀。

我沒改稱呼,因為這個地方只有我的四哥,沒有聖上。

他照常留宿一夜。

到了端午時節,我已經把栖雨樓擴大一倍,專門買下隔壁樓做按摩與泡腳。又培養了一隊舞姬在晚間表演,大廳的酒水小菜也随之漲價。

客人沒因漲價抱怨,反而光顧的人越來越多。

那道免除我賤奴身份的聖旨傳到時,我從往日的“芊芊姑娘”搖身一變,成了真正的“芊老板”。

也就在此時,我發現自己有了身孕,不知應當歡喜還是猶豫,或許都有。

歡喜的是能和四哥有孩子了,猶豫的是孩子怎麽養。

皇子在栖雨樓長大确是不妥,但是養在宮中我又想念。

正猶豫不決時,栖雨樓出事了。

有兩桌客人不知何故起了沖突,其中一人當場被捅死。

我剛下樓就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

“栖雨樓出命案,連同老板全部帶回審查,栖雨樓查封整頓。”

前來的官兵話未說完,日常跟着我的侍衛舉出一塊禦前侍衛的腰牌。

對方明顯一懔,但還是仗着人多執意拿人。

我這邊只有四個侍衛,兩邊打起來之後,明顯敵不過衆多官兵,

混亂中,張媽媽攔着官兵不許帶走我,來人竟然舉刀揮向了張媽媽,

“張媽媽!”

我看着她在我眼前倒了下去,身下盡是殷紅。

緊接着頸後一痛,眼前一片黑暗……

一陣冰涼把我激醒,我倒抽一口氣,發現自己已經被綁在刑架上,周圍的惡臭血腥讓我不停地幹嘔。

“大哥,我什麽也沒幹!”想起張媽媽倒下那一幕,我吓得汗都冒出來了。

“幹沒幹審了就知道!”

鞭聲“啪啪”作響,身上一陣陣刺痛,疼到我想要昏過去。

我很怕,從所未有的怕,我怕死,怕我的孩子死!

……

“芊芊,芊芊?”

四哥的臉浮現在眼前,看來我還活着,我委屈得想哭,

他應該也是吓到了,日夜未眠地擁着我,誰勸也沒用,

“對不起芊芊,都怪我沒保護好你。”

事情是因丞相的女兒,也就是當今皇後而起,她查到四哥出宮的原因,加上她一直受四哥冷落,一邊指使言官上奏折規勸四哥顧慮皇家顏面,一邊指使大理寺任職的弟弟除掉我。

幸虧樓裏的侍衛不顧重傷,快馬通知到宮裏,我才能幸免于難。

但是,張媽媽卻因傷重沒能救回來。

我整整哭了一天,後來因為有些腹疼才強忍不敢再哭。

四哥回宮不久,

樓裏就收到外界的消息,丞相意外落水而亡,丞相兒子也就是皇後的弟弟因賭博被人打死在小巷裏。皇後打擊過大不再出寝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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