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源鑫公寓
源鑫公寓
關上門後，蘇晚晚如同重獲新生。她舉起自己的手，手腕上白白淨淨，完全沒有半分傷痕，燈光下指尖白皙，指甲縫裏幹幹淨淨，沒有沾染一絲灰燼，鞋底上的黑色灰燼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水。”秦航從櫃門裏拿出一個玻璃杯，刷幹淨後接了杯熱水給蘇晚晚。
蘇晚晚道過謝後接過杯子，溫暖的水溫撫慰着徹骨的寒冷。秦航沒有多問，倒完水後回到卧室裏反鎖上門。蘇晚晚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接着拿起沙發上的毯子把自己裹成一團，她沒有關燈，燈光能給她莫大的安全感。
蘇晚晚躺在沙發上，身心疲憊，伴着門外不甘的慘叫聲，沉沉入眠。
次日清晨，蘇晚晚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一股飯香萦繞在鼻尖，肚子不争氣的咕咕作響。
“過來吃飯。”秦航冷淡的聲音從廚房飄出。
收到信號，蘇晚晚洗了把臉，殷勤地跑到廚房端飯。
水煮蛋，八寶粥，煎餅。蘇□□起飯來津津有味，飯後又積極地刷洗碗筷。等收拾幹淨後，蘇晚晚從廚房露出一個腦袋，問道：“大佬，合作不？”
秦航掃了一眼蘇晚晚滿懷期待的目光，挑了下眉：“過來說。”
蘇晚晚擦幹淨雙手：“好嘞。”
看我不把你拉下水。
蘇晚晚坐在秦航對面，恭敬道：“大佬您請講。”
秦航嘴角抽了抽，喝了口茶淡淡道：“你們來這裏是想幹什麽？”
蘇晚晚愣了愣，沉思了會兒，毫不隐瞞道：“來調查公寓樓的真相。”
秦航：“不怕死？背後指使你們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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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晚點點頭：“怕死，但身不由己。我們隸屬于一個特殊的組織，彼此之間是競争關系，誰先解開公寓樓內的秘密，就可以獲得一筆豐厚的傭金，昨天晚上幫我的那兩個人是我隊友。組織的事情不便跟你多透露，你既然救了我，作為報答我也告訴你一件事。這棟公寓內是真的有鬼，但凡來到公寓樓的人都離不開這裏，一樓的老大爺你看到了吧，他就是待在這裏時間久了，不堪其擾瘋掉了。”
秦航思索着蘇晚晚話中的可信度，蘇晚晚繼續信口胡謅道：“據組織調查，七天後這棟公寓內的鬼怪會發生暴動，到時候整棟公寓的人都無人幸免，所以我們的任務就是在鬼怪暴動之前查明真相，解決問題。”
蘇晚晚喝了口茶，緩了緩，開始說重點：“大佬，相識一場就是緣分，我說了這麽多了，連組織的事情都告訴你了，誠意就擺在這裏，你願不願意跟我合作一同查明真相，救我，也是救你自己，考慮考慮？”
秦航面無表情，冷冷道：“你讓我怎麽相信你說的話？”
蘇晚晚早就準備好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從容不迫道：“我們組織目前靠手機交流，手機裏有公寓樓內我們組織成員的各種信息，一會兒你陪我去樓上拿到我的手機，我給你看證據。”
“最後一個問題。”秦航盯着蘇晚晚的眼睛，認真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蘇晚晚：……再次跳進自己挖的坑。
蘇晚晚不打算隐瞞，冷靜回望，說：“我之前在完成組織任務的時候見過你，雖然你對我沒有印象了。這件事跟組織的任務有關，我不便多透露。”
秦航垂眸不語，消化着蘇晚晚說的信息。蘇晚晚心裏打定主意，遇到無法解釋的問題都推給這個所謂的組織，石膏娃娃身上。
好在秦航沒有在過問些別的事情，他點點頭道：“我同意了。”
蘇晚晚兩眼放光，立即起身說：“走，上樓。”
九樓門外，秦航等着蘇晚晚開門，蘇晚晚卻給他讓開了位置：“開鎖的事情交給你了。”
秦航疑惑地看向蘇晚晚，蹙了蹙眉，從手腕上取下鐵絲，幹脆利落地撬開門。蘇晚晚贊揚的點點頭，看來秦航開鎖的技巧沒有生疏。
白潔不敢睡在卧室裏，一夜都在客廳沙發上待着，聽到有人撬門，她拿着刀害怕的縮到門後，看到來人是蘇晚晚，立馬把手裏的刀一扔撲上去：“太好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好啦好啦!”蘇晚晚拍了拍白潔，看到地上的刀眉頭一跳。
白潔不好意思地收起刀：“我不知道來人是你，你怎麽不敲門呢？”
“我以為你在睡覺，坐下再說。”蘇晚晚找到沙發上的手機遞給秦航，秦航翻看着玩家群裏的消息，蘇晚晚确實沒有騙他。
白潔有意坐到秦航遠處的沙發上，看着蘇晚晚，想說什麽又不敢開口。蘇晚晚看出來她的擔心，解釋道：“昨天晚上他救了我，現在我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必擔心。白潔，你先好好想想昨天都幹了什麽，為什麽會被女鬼盯上。”
白潔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昨天晚上女鬼的目标似乎是她自己，她擡頭想了想說：“昨天我跟你分開之後遇到了十樓的女玩家，她在跟一個醫生聊天，我過去聽了會兒。”
秦航：“聊了什麽？”
白潔攤攤手：“也沒什麽，就是女生如何保持好身材，護膚之類的問題。對了，那名醫生還邀請我們去他家裏做客，就在公寓五樓，我怎麽敢過去，我們兩個都拒絕了。然後我就回到樓裏做飯，直到晚晚她回來。”
蘇晚晚：“中間你接觸到什麽東西沒有，或者說喝了什麽沒有？”
白潔恍然：“對了，那名醫生送了我和十樓女玩家一人一瓶護手霜，說是新研發的産品，我們想着試一試也沒問題。昨天晚上我就試用了，還挺好用。”
白潔跑到卧室內拿出護手霜給他們看，從包裝上看不出什麽異樣。秦航起身說：“去十樓看看。”
蘇晚晚背上挎包，跟白潔對視一眼，一同跟了上去。
十樓女住戶的門大門敞開，柏拉圖正要關門，看到幾人前來有些驚訝，随即說：“她死了，被人撕開了脖子，裏面很血腥，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卧室內，女玩家頭首分離倒在血泊中，白潔見不了怎麽血腥的場面，退到門外。屋內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看出來主人平時很整潔，整件屋子除了地上的死者，沒有其他有價值的線索了。
回到客廳，柏拉圖誠摯邀請道：“不知兩位女士是否有時間，可以跟我一起去五樓醫生家裏看看情況。”
白潔：“為什麽非要女生去？說不定就是因為接觸到醫生，所以才被女鬼盯上的。”
柏拉圖解釋說：“據我觀察，那名醫生對漂亮女生感興趣，我昨天嘗試找他，結果被拒之門外。”
白潔、蘇晚晚：……
秦航适時開口：“一樓和四樓各有一間沒住人的空房子，我打算去哪裏看看。”
在秦航和柏拉圖之間，白潔選擇跟同是玩家的柏拉圖合作，等他們倆走後，蘇晚晚跟秦航也開始行動了。
吱呀一聲，秦航撬開四樓對面的門。公寓樓內戶型都差不多，各種家具用白色的布罩住，地面上有很多灰塵。
蘇晚晚被灰塵嗆到了，忍不住咳嗽：“這間房是有多久沒住人了？”
秦航：“本來這棟樓就有古怪，四這個數字又不吉利，中介都不敢出租四樓的房子。”
蘇晚晚古怪地看着秦航，秦航淡淡道：“所以我只用平常租房價格的一半，便租下了對門的那間。”
兩人在屋內找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最終來到一樓的空房門前。開門的瞬間，蘇晚晚感覺到一陣陰風撲面而來。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就是這間了。
這間屋子布局跟四樓的空房一模一樣，只是房間裏像是開了冷氣，待上一會兒蘇晚晚就凍得手指冰涼。
秦航在客廳的搜查，連沙發底下的縫隙都不放過。蘇晚晚來到卧室內，這件像是小孩子的卧室，裏面擺放着各種小孩子的玩具。她掀開白布，床上，抽屜裏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蘇晚晚回頭，發現門後牆角處竟然挂着一張全身鏡，鏡子對面是她剛才找東西的兒童書桌。
鏡子裏的蘇晚晚散着頭發，一身短袖加寬松長褲，她笑了笑，鏡子裏的人也笑了笑。她伸出手指戳了戳鏡面，就是一面普通的鏡子。蘇晚晚視線下移，愣住了。
鏡子左下角，一個黑漆漆的人形小家夥，正睜着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蘇晚晚看。
它在那裏多久了，從床底下爬出來的嗎？
它知道自己被發現了，邁着小步子一步一步朝蘇晚晚走來，蘇晚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不做二不休。蘇晚晚迅速回頭雙手伸向靠近她的小東西，輕而易舉便抓住了它。
剛才它縮在書桌一角，身體看起來矮小，蘇晚晚抓住它後，它的身體慢慢伸展，變成了一個四五歲的孩童體型。
“嗚哇……”它難過地哭出聲來。
卧室門驟然關閉，卧室內原本幹淨的牆壁上湧出了一層一層黑灰，地板上也是黑色灰燼。小鬼一雙小手握住蘇晚晚的手指，蘇晚晚的手被牢牢攥住，無法逃脫。
客廳裏的秦航聽到聲響，急匆匆趕來撬門。撬不開。他着急地拍門，喊着向晚的名字。
“我沒事。”蘇晚晚大聲回應道。門外的拍門聲這才停下來。
小鬼哭的很傷心，蘇晚晚溫聲安慰它說：“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小鬼似乎能聽懂人話，停止了哭泣，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着蘇晚晚。
“我在樓道裏撿到一只小熊玩偶，是你的嗎？你先把我松開，我拿給你看好不好。”蘇晚晚柔聲哄着小鬼。小鬼眼珠子轉了轉，最終松開了蘇晚晚的手指。
蘇晚晚放開小鬼，取下挎包，從裏面拿出來一個幹幹淨淨的白色小熊玩偶，遞給小鬼：“你看，我洗的幹幹淨淨，現在把它給你送回來了。”
“布布。”小鬼含糊不清地說着話，聲音能分辨出是個小女孩。
它雙手接過小熊玩偶，寶貝似的抱在懷裏，接着走向書架，把書架上的皮球推到在地，把小熊擺到了皮球的位置。
周圍的牆壁還是黑色的，蘇晚晚不敢掉以輕心，等着小鬼下一步動作。
小鬼擺放完小熊，滿意地笑了笑，接着跑到蘇晚晚身邊，攥住她的衣角軟軟道：“甜，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