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源鑫公寓
源鑫公寓
甜?
蘇晚晚想起來包裏有她準備的巧克力,掏出來後遞給小鬼說:“給,甜的,糖。”
“糖?”小鬼軟軟糯糯的嗓音,它小心翼翼地接過巧克力,周圍的環境終于變成了正常的樣子,地上的黑色灰燼也消失了。
門被秦航打開,看到小鬼,秦航不敢輕舉妄動。蘇晚晚蹲下來,揉了揉小鬼的腦袋,冰冰涼涼的觸感,她溫聲道:“小朋友,能不能告訴我,關于這棟公寓樓你都知道些什麽呢?”
小鬼似懂非懂,舉起手中的巧克力,咕哝說:“甜。”
“對,是甜的。”蘇晚晚把巧克力剝開後給小鬼,小鬼塞到嘴裏細細品嘗。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吃出來什麽味道。
蘇晚晚沖秦航攤攤手,說:“怎麽辦,問不出來什麽,我們把它留在這裏?”
小鬼聽到蘇晚晚要把它留下,猛地擡頭,然後邁着小步子跑到書架上把小熊玩偶取下來,遞給蘇晚晚。蘇晚晚疑惑接下玩偶,小鬼開心的笑了笑,下一秒變成一股黑霧鑽到了小熊玩偶中。
蘇晚晚和秦航對視一眼,決定把這個小熊玩偶收下。她将小熊玩偶裝在挎包裏,手機突然傳來嗡嗡聲,掏出手機,是白潔的消息。
白潔:“速來五樓。”
五樓內,一名男人躺在地上被柏拉圖五花大綁,正是白潔口中的醫生。醫生見到有其他人進來,他身體扭動,嗚嗚嗚的發出聲音求救。一旁的白潔忍不住踹他一腳,怒道:“還想跑?就你還想吃我豆腐,打死你這個死變态,說,這麽多年來樓裏其他女住戶是不是被你殺了。”
柏拉圖沒理會兒地上的醫生,推開卧室的門,示意兩人進來看。卧室內的黑色桌子上擺滿了一排排化妝品,蘇晚晚從裏面看到很多熟悉的品牌,她拿出一瓶看了看,打開又聞了下,是正品。可是女生塗化妝品很常見,為什麽女鬼會偏偏找上塗過醫生護膚品的人呢?
柏拉圖拿出一張測試卡,卡片上有一條紅杠。他晃了晃手裏的卡片說:“這是用來檢測陰氣的道具,這些化妝品裏有陰氣。初步推測,女住戶們是塗了這些含有陰氣的化妝品,才引來女鬼的。”
蘇晚晚将手裏的護膚品裝進挎包以防備用。
柏拉圖遞來資料說:“他本人名叫方家許,八年前畢業後來到這棟公寓,而且他根本不是什麽醫生,只是之前在一家私人醫院裏當過學徒罷了,便打着醫生的幌子招搖撞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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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內,四人圍坐在沙發上冷冷地看着中央地上躺着的男子。
柏拉圖撕開方家許嘴上的膠帶,皮笑肉不笑:“說說吧,公寓樓裏女住戶的失蹤跟你有什麽關系,你對她們做了什麽手腳?”
方家許裝傻充愣:“你們在說些什麽,快把我放開,你們就是這麽對待救死扶傷的醫者的嗎?”
秦航嗤笑一聲:“連醫生資格證都是假的,你可真是侮辱醫者這個神聖的職業。”
方家許自知身份被戳破,也不在辯解:“咳咳,這都是為了生活,我就是想買點護膚品掙外快,那些住戶失蹤跟我有什麽關系,你們不要血口噴人。”
蘇晚晚掏出包裏的護膚品起身:“是不是血口噴人,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白潔找來塑料手套遞給蘇晚晚,蘇晚晚從瓶子裏擠出一大坨膏狀物質,均勻地塗在醫生臉上:“只要你能平安度過今晚,我們就信你。你也可以選擇坦白從寬。”
方家許氣的臉色通紅,半天說不出來話:“你,你,你欺人太甚。”
白潔怒怼道:“你才是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先害我的。你不是一口咬定沒問題嗎?那就等明天看看啊,怎麽,是對自己不自信,想要求饒了?”
男醫生轉了轉眼珠,索性躺在地上擺爛:“我沒說謊,我什麽也不知道,等着就等着。”
見男醫生軟硬不吃,幾人幹脆把他鎖屋裏先出去吃飯,柏拉圖自願留下來看守,拜托白潔給他帶飯。
樓下,秦航和蘇晚晚依舊選擇了陳氏夫妻的面館,白潔經過醫生一事後,對原住戶更加提防,不敢吃陳氏夫妻的拉面,自己出去吃飯去了。
他們今日來的時間晚,已經錯過正午飯點了,老板娘隔着老遠就看到兩人過來,立刻熱情地迎上來說:“妹子,你們來了,看看想吃啥,我讓我家那位給你做。”
秦航:“一碗清湯荞麥面。”
蘇晚晚:“給我一碗牛肉拉面。”
“好嘞!”老板娘笑着回到後廚幫忙做面了。
兩碗熱氣騰騰的面條端來,蘇晚晚早就餓的急不可耐。吃飯間,秦航有意無意地問老板娘:“大姐,你知道五樓那個醫生是怎麽回事嗎?我聽說有女住戶罵他說騷擾女住戶。”
“啊,你說這事啊,這就不奇怪了。”老板娘坐到一旁,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那個男明明有個正經職業,好像是個大醫院的醫生,看着一表人才,偏偏長了一副花花腸子,但凡咱公寓樓裏來個什麽漂亮小姑娘,他就跑去跟人家搭讪。”
蘇晚晚:“聽說樓裏經常有女住戶失蹤,這事您知道嗎?”
“知道知道,不止女住戶,男住戶也有,說是失蹤,警察來了也不了了之,其實都是跟這棟古怪的公寓樓有關,估摸着是沒遵守公寓守則吧!唉,若不是生活苦,誰會想不開來到這種地方。”老板娘說着說着,抹起了眼淚。
秦航掃了一眼後廚:“怎麽不叫陳大哥一起出來吃飯,後廚多熱。”
“阿芝啊,說着話怎麽又哭起來了?咋,受人欺負了?”陳老板主動走出來,他在後廚瞥到老板娘擦眼淚,不放心地出來看情況,匆忙間手裏的鐵勺都沒來得及放下。
看到陳老板一瘸一拐的出來,黝黑的臉上還挂着汗,兩人瞬間都明白了。
“沒事沒事,我就是跟公寓樓裏的兩位聊天呢,剛剛迷住了眼睛,你快進裏屋歇會兒。”老板娘催促着老板。老板呆呆地哦了一聲,坡着腳回去裏屋了。
“我家那位你們也看見了,十幾年前出了車禍,就這樣了。唉,我們現在住這房子是家裏老頭留下的,十年前樓裏失火,人沒了,保險公司說是人為,賠償款遲遲下不來。其他家屬不願意住這傷心地,都搬走了,可我們當時家裏正困難,窮得叮當響,沒辦法,聽到人家說樓裏翻修就匆忙住進來了,誰知這屋子鬧鬼,真是沒辦法,總不能流落街頭,湊合過呗,生活的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好在我家那位知道對我好,苦是苦了點,除了窮,也沒受啥別的委屈,好在現在日子好起來了。”說着說着,老板娘又開始抹眼淚,蘇晚晚遞給她紙巾。
蘇晚晚堅定道:“會沒事的,房子鬧鬼的事情快結束了。”
老板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似乎在笑蘇晚晚的天真,但她還是順着蘇晚晚的話說:“借你吉言了。”
等老板娘情緒穩定下來後,秦航繼續問道:“那場火災,大姐您了解多少。”
老板娘搖搖頭:“當時我在外面打工,對家裏的事不清楚,火災也是接到警察的電話才知道的。”
吃完面,兩人告別了老板娘,準備回五樓看看情況。蘇晚晚看了眼手機,她早上跟顧然發消息說醫生有問題,顧然剛剛才回了個‘好’,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麽。
九樓向晚:一起來醫生家裏看看?柏拉圖也在。
六樓顧然:今天不宜出門。
九樓向晚:……
“歹,有妖氣。”兩人剛進入一樓樓道,便被一樓老大爺拿着掃把攔下了。
老大爺雙目似銅鈴,胳膊一揮,拿着掃把指向蘇晚晚,說:“哪裏來的妖怪,快快現行。”
秦航接過掃把,溫聲道:“大爺,你可是誤會了什麽?”
老大爺力氣比不過秦航,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掃把被搶走,委屈道:“你們都來欺負我這個老頭子。”
“妖怪,還敢動。”老大爺突然發怒,手指着蘇晚晚的挎包。
蘇晚晚感覺挎包動了動,打開挎包後看到小熊玩偶朝她攤開手掌,張了張嘴巴說:“甜,甜。”
老大爺大驚失色,迅速後退,雙手結印,對着小熊玩偶說:“退,退,退。”
秦航貼心地把掃把遞了過去,囑咐道:“大爺,當心別閃了腰。”
小鬼全然不理會老大爺,繼續伸手要糖。蘇晚晚無奈說:“等回家我再給你拿好不好?”
小鬼撇了撇嘴,縱有百般不情願,也只好答應下來。這邊老大爺感覺自己被忽視,氣的胡子一抖一抖,對着小熊玩偶扔出一件物品後果斷逃回屋內反鎖上門。蘇晚晚拿起老大爺扔進挎包裏的破舊物品,是個香囊,布袋子已經泛黃了。她嘆了口氣,還是等有機會再還給老大爺吧!
兩人先回到九樓給小熊玩偶拿糖果,小熊玩偶百無聊賴,自顧自玩了起來,在包裏撒潑打滾。忽然,它消停了,蘇晚晚還在詫異它怎麽變老實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哭聲從包裏傳出來。
“嗚哇……”
“怎麽了怎麽了?”蘇晚晚打開挎包把小熊玩偶拿出來,發現它手裏攥着護膚品的盒子,裏面有一些白色膏體已經被擠了出來,弄到了小熊玩偶毛絨絨的拳頭手上。
秦航拆開一顆糖放到小熊玩偶嗷嗷大哭的嘴巴裏,小熊玩偶這才止住了哭聲。
“不哭不哭,我再給你洗幹淨。”蘇晚晚拎着小熊玩偶朝洗手間走,小熊玩偶把糖在嘴裏翻了個頭,小聲哭唧唧道:“爸爸。”
蘇晚晚一愣:“你說什麽?”
“爸爸。”小熊玩偶嗅了嗅手,重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