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集裝箱

第31章 集裝箱

清晨的車廂很安靜,談湘打開車窗，感受着窗外流動的空氣。

從包裏拿出茶葉蛋剝開蛋殼就着開水一口口咽下，這茶葉蛋煮的時候特地多放了些鹽和醬油,能保存兩三天不變質，比起毫無滋味又噎人的白煮蛋，談湘還是喜歡茶葉蛋。

等到了中午，談翠和談國青都醒了,午飯是談翠提前攤好的玉米煎餅,談翠完全繼承了沈南星的手藝，這用玉米糊糊攤成的煎餅又薄又嫩，三人買了一份紅燒肉，夾在煎餅裏面,卷起來放到嘴裏，一口咬下去，真是有滋有味。

到了晚飯的時候,談湘他們已經整整在車上呆了一天了，談湘開始感到雙腿發麻,坐不住了，也沒有胃口,在啃了兩根黃瓜後便站起來來回走動。

又是一夜過去,早上七點,列車終于到站了，談湘他們還是決定先去熟人那邊看看。

這回三個人都是熟門熟路,出站左拐轉大巴,花神路下車。

當他們下了車,站在服裝廠門口，三人傻眼了。

廠裏進進出出的,一派兵荒馬亂，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這個廠已經完全變了樣子。

問才知道，這個服裝廠因為資不抵債已經破産了，廠裏進進出出的全是債主，廠長見情勢不對，卷走了廠裏的最後一筆流動資金，跑到香江去了，只留下苦逼的馬主任在這收拾殘局。

馬主任看到談湘他們找上門來，已經沒有精力接待他們了。

“廠子已經停工了，工人們早就走光了，你們自己去倉庫看吧，若是有看得上的，便宜賣給你們。”

馬主任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倉庫裏的确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了，像絲巾能賣得出去的貨物早就被被債主拉走抵貨了，而像紐扣這種還有點價值的也被職工們瓜分了，談湘他們在倉庫裏扒拉了半天，硬是找不出什麽像樣的東西。

正當他們放棄了準備離開的時候，馬主任卻叫住了他們，給他們提供了另一種選擇。

“馬主任，你說這批貨是被國外客戶給退回來的？”

“是呀，這批貨當時費了我們老大心思了，各種标準都是按照他們要求來的，原材料、人工、海運費，一大筆錢投進去了，結果他們就因為每件的克數偏差超過了10克就拒絕收貨，現在這批貨物已經滞留在港口兩個多月了，海關的欠費催款單都發了好幾張了，若是你們願意付了這些欠費和滞納金，那批貨物就歸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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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馬主任遞給了他們一沓欠費催收單還有報關單提單等相關單據。

談國青和談翠看向了談湘，他們現在已經習慣性的先聽聽談湘的意見了。

談湘猶豫了一下，接過了單據。

見談湘他們還有猶豫，馬主任接着說道：

“你去了就知道，那真是好東西，我們廠也是被米國佬給搞慘了，我現在也沒力氣和海關折騰了，反正就算拿回來了也馬上會被債主拖走，白白付了錢，你們有本事就拿去吧。”

馬主任算是個有良心的，雖然破産了但員工的工資都想辦法補上了，現在他只想着盡快把欠政府的費用給清理了，這樣他也算是完成任務了，至于供應商的欠款，那麽大的窟窿他也是無能為力了。

談湘想了一下，今天已經是周五了，現在海關還是單休，那就是說她有一天半的事情處理這件事情，八十年代的時候中國外貿剛起步，的确吃了不少虧，馬主任應該不是在消遣他們。

想到這，談湘又問馬主任要了公司的營業執照複印件、對外貿易經營者備案登記表等基礎資料，又确認了這批貨物當時沒辦理過出口退稅，這才趕去了海關。

到了海關後，談湘幾人找了好幾個窗口和部門，好一通折騰才找到了對接人，對接人在得知他們是來交錢的後便帶他們直接去窗口繳費了，根本都不讓他們去看貨物。

倉儲費加滞納金，一共七百六十元，談湘承認，自己是有賭的成分，但從提單上來看，這可是一個集裝箱的貨物，貨物的類別還是紡織物，這麽多的紡織品，想來就是用來做拖把也不會賠本吧。

交完了費用和滞納金，談湘終于看到了已經屬于她的集裝箱，三人站在集裝箱前面，均是緊張不已。

打開後，裏面是堆疊地整整齊齊的紙箱，談國青搬出一箱，撕開封口的膠帶。

談湘和談翠趕緊上前查看。

“阿湘，這是什麽東西呀，怪好看的，可這麽多洞洞它也不擋風呀，這有什麽用呢？”談國青拿出其中一件說道。

談湘卻是一陣狂喜，她走運了，這是淘到好東西了，這箱子裏的，居然是蕾絲面料。

別看現在國內用蕾絲布料的還不多，可上輩子她小時候，蕾絲蓋布可是家家戶戶都有的東西。

蕾絲蓋布雖然是起源于歐洲，但卻是在華國風靡了好多年，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紀，不少家庭還是喜歡這種裝修風格。

“小叔，小姑，我們發了，這是蕾絲蓋布呀，是用來做桌布的，不是用來做衣服的。”

“啥？這麽好看的東西墊在桌子上面，那多不耐髒呀，而且，寇君羊爻耳五亦死幺死一尓搜集此文，還有更多完結資源白日夢歡迎你這些東西怎麽有大有小的呀，小的也鋪不滿桌布呀。”談國青還是不能理解。

“小叔，我說的桌子不是指餐桌啦，而且這個蕾絲蓋布，不僅能用來蓋桌子，還能蓋在床頭櫃上、蓋在沙發扶手和靠背上，蓋在櫃子上、茶幾上、電視上！”談湘越說越興奮了。

談國青在腦海裏想像着這個畫面，覺得這一切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像電視這種珍貴的物件，是得蓋一層布擋擋灰的。

“阿湘這麽一說，我也就放心了，可這麽一大箱的東西，可怎麽運回去呀。”談翠開始發愁了。

“用火車運，小姑，不要不舍得運費，該花的就得話，海關門口有不少接單的卡車，我們先用卡車運到火車站，然後去火車站辦理托運。”

“好，我這就去外面找貨車。”談國青說完就往外走去。

在一陣讨價還價後，談湘他們又付了30元的搬運費和運輸費，雇了一輛卡車幫忙把貨物運到了火車站，在火車站辦理完托運，又付了80元的運費和裝卸費。

等忙完這些事情，天都已經黑透了，三人這才想起來，除了早上在車上的那頓，他們竟是一整天都沒有吃飯。

三人相視苦笑，趕緊去找吃飯睡覺的地方了。

還好賓館還有房間，三人訂了一間标間，談湘和談翠睡一起，談國青單獨一床。

回去的火車票是提前買好的，日期是明天下午，是以明天他們必須抓緊時間了。

談湘直到睡着前還在感嘆，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她居然在一天的時間內完成了這麽多事情，還好他們資料齊全，也沒遇到較真的公務員，身上也帶了足夠的現金，不然這事可不會這麽順利，這一天真的是太神奇了。

這一晚談湘睡得意外的沉，根本忘記了自己身處異鄉的事情，第二天早上卻又自然醒了，一看時間，還不到六點。

躺在床上的談湘計劃着今天的行程，突然反應過來，服裝批發市場不像街邊和商場的店鋪，一般都會早早的開門，他們與其去商業街，不如去批發市場呀，只是她不知道這時候深城的批發市場在哪裏。

談湘一骨碌的爬起來，準備去找賓館的老板娘打探些消息。

走出房門，來到賓館前臺，談湘發現這時候已經有人來退房了，看樣子是要去趕火車，給客人辦理退房的正是老板娘。

等客人出了門，談湘上前，問道：

“老板娘，向您打聽個事，這附近有沒有服裝批發市場呀，我們難得來一次，想去逛逛，我們那從深城回來的人都說這裏批發市場的衣服又便宜又好看。”

說道買衣服老板娘就來勁了，“那可不是，你要是去那商場買那就虧了，那批發市場的衣服比商場要便宜的多得多了，像我們家，每季集中去一次，這一季的衣服都不用再買了。”

“那去批發市場要怎麽走呀，麻煩老板娘給指個路。”談湘趕忙追問道。

“那你可算是問對人了，這路我熟呀，你們出門左拐，去前面白雲公園門口坐大巴，坐到新市口下來，然後再朝南走十來分鐘就到了。”

“真是太感謝您了，我們今天就去那逛了，老板娘你身上這件衣服可真時尚，襯得您更有氣質了，老板娘您不僅天生麗質，買東西的眼光也好！”

老板娘聽着談湘的話笑得合不攏嘴，“什麽眼光好不好的，我就是随便買的，對了，你那要去的話最好早點去，那裏早上七點就開門了，去的早才能挑到好貨。”

“明白了，多謝老板娘提點，老板娘您真是人美心善。”談湘一臉誠懇加崇拜地說道。

老板娘聽了笑得更開心了，揮着手說道：“哈哈，瞎說什麽大實話呢。”

等談湘回到房間，時鐘已經指向了六點，談翠和談國青也都醒來了，談湘趕緊和他們說了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兩人聽到後也坐不住了，趕緊起床洗漱，出門吃早飯。

深城是個快節奏的城市，可它的早茶卻主打一個慢節奏，談湘三人找了個巷子裏的小吃店點了當地特色的腸粉、雲吞面等。

在等早飯上桌的時候，談湘看到旁邊報亭已經開門營業了，就跑過去買了份報紙。

看到展示窗上各式花花綠綠的雜志封面，談湘順口問道：

“老板，你這賣不賣過期雜志呀？”

“姑娘，你要過期的雜志做啥？那裏面東西都過時了。”

“我就是火車上無聊看着玩玩，用不着最新的。”

報亭老板雖不太理解，但還是彎下腰從腳旁抱出了一堆舊雜志。

“這些都是前幾個月的，淋了些雨，退回去雜志社也不收了，你要的話兩毛一本拿去吧。”

談湘大概翻看了一下，六七八月的都有，雜志一般是超前發售的，所以內容也不算過時，而且她也不趕什麽尖端潮流，就挑了幾本，打算到時候用這個給談翠他們上課。

吃過早飯後，三人趕去旁邊的白雲公園，坐在長椅上等大巴車，談湘翻看着剛才買來的雜志，對現如今的服裝行業有了大致了解，心中也有了想法。

大巴車進站，三人趕緊站了起來，還沒等談湘反應過來，她已經被人群擠上車了。

談湘下意識的護好縫在衣服裏面的存折，努力在車廂裏站穩腳跟，隔着人群，看到了站在兩米開外的談國青和談翠，談湘這才放下心來。

一路搖搖晃晃，談湘感覺剛吃過的早飯都要被搖出來了，大巴車開了半個小時候，終于到了新市口。

“新市口，新市口站到了，要下的趕緊下。”售票員大聲叫喊着。

這是個大站，話剛落音，一大串人就湧向了門口，談湘也緊跟着下車。

腳踩在馬路上，談湘這才感覺自己得救了，火車還好，大巴車她是真的坐一次受罪一次。

三人邊走邊問，終于在六點五十的時候來到了批發市場門口。

他們算是來得晚了的，等他們到的時候，大門兩邊已經排起長長的隊伍了，看來這裏秩序維護的還不錯，談湘他們趕緊排到了隊尾，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這麽多的“同行”。

如今這個年頭下海做生意的大致可以分為兩種人，一種就是像談湘他們這種，沒什麽可失去的，放手一搏就是了。另一種則是那種手裏有資源和消息的，上面有人，早早的知道了政策走向。

而那種走着穩定工作的職工家庭，像以前的談翠，他們是不會冒這個險的，他們寧可選擇穩定的一個月三十塊，也不會脫下長衫來賺這有風險的三百塊。

趁着排隊的工夫，談湘和排在前面的一位大嬸攀談了起來。

“嬸子，這大家還挺有秩序的呀，這隊伍排得真整齊。”

大嬸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接話道：

“那可不是，上半年可是踩死過人的，現在誰不好好排隊，立馬就會被趕出去，來到這，就要講這裏的規矩，你們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是了，我和我小叔還有小姑是從安陽省來這探親的的，這不難得來一趟，總要帶點東西回去給親戚朋友的，聽說這裏的批發市場衣服可便宜了，就來湊個熱鬧。”

聽到不是和自己同一個地方的，大嬸也就放下了戒備。

“那你們來錯地方了，這裏不零售的，每件至少十件起拿，不過你們來都來了，就多買點呗，這深城的貨，拿回去可好賣了。”

“對呀！這自己穿不了還能賣呢，嬸子您這真是點醒了我呀！”

“這裏面門道多着呢……”嬸子話還沒說完，前面市場的大門就打開了，大嬸也沒心思和他們繼續聊天了，緊跟着隊伍快步往前走，談湘他們見狀也緊跟着動了起來。

進了市場，三個像是進了大觀園一般，眼花缭亂，根本看不過來。

這個批發市場就是個大型格子間，每個格子間都是一戶商家，每戶之間用鐵絲網隔開，每個格子裏裏外外都挂滿了衣服，也有專門賣鞋子賣飾品的，像這樣的格子間，裏面最起碼有大幾百個。

站在樓梯口三人約好了先分頭逛，半個小時候還在這裏集合。

談湘臉顯小，這時段又是市場最忙的時候，所以就算她進店，也不會有人搭理。

談湘也不在意，只管看和聽，趁着店主有空再問上幾句。一圈下來，談湘看中了一家店裏的襯衫，在和談國青和談翠彙合後，談翠表示自己最中意的也是襯衫。

談湘先跟着談翠去了她中意的那家，發現這家店是專門做襯衫生意的，男式的女式的都有，質量還不錯，他們便問起了價格。

“不零售，十件起賣，女款6元起，男款5元起。”

老板一邊理貨一邊随口回道，剛才店裏剛送走了一個大客戶，東西都亂了。

“老板，這男款的話如果買50件能不能便宜一點。”談翠試着講價。

“便宜不了，來這的都是幾百幾千的拿的，都是這個價。”

見老板态度沒有軟和的跡象，談翠覺得也不是非得在這裏拿貨不可，這老板顯然是看不上他們這筆小買賣，于是她便低下頭對談湘說道：

“要不我們去你看中的那家看看吧。”

于是三人來到了談湘選中的那家，這家是專門賣女式襯衫和半身裙的，款式很是對談湘的口味。

老板娘對談湘是有印象的，這個姑娘剛才在她店裏待了有十幾分鐘吧，還時不時的問她問題，麻煩的很。

見這次有兩個大人陪同，老板娘态度也好了些，給他們報了價。

“普通襯衫6塊，荷葉領和蝴蝶結飄帶的7塊，百褶裙7塊。”

“老板娘，我們是安陽省來的，來這拿一次貨也不容易，若是這次回去賣的好，以後拿貨就認準你這家了，給便宜點吧。”談翠開口商量道。

老板娘擡起頭看了他們一眼，說道：

“安陽省的？那挺遠的，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安陽來的，放心，我這貨絕對好賣，你們放心大膽的拿。”

談湘朝談國青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接上，談國青耳朵泛紅，軟和着語氣說道：

“是打算多拿些的，這不是本錢不夠嘛，做生意不容易，起早摸黑的，姐你也是做這行，最清楚我們的不易了。”

美男計果然有效，老板娘态度有所緩和，“看在你們大老遠來的份上，我給你們打個九五折吧，顏色款式你們随便挑，這可是大客戶才有的優惠。”

“多謝姐照顧，姐你真是人美心善，以後我們就認準你家了！”

老板娘聽着眯着眼睛笑了起來，顯然很受用，而談國青對于自己砍價成功也是十分興奮！

一番商業互吹後談湘他們開始選貨。

“小叔小姑，你們看這方領的基礎款的怎麽樣？我們拿50件好不好？還有這荷葉邊的、飄帶的各拿30件怎麽樣？半身裙我們就拿這格子的百褶裙，也拿50件，這樣也好有個搭配，可好？”

“阿湘你做主就行，這些都挺好看的。”談國青這覺得這些衣服都好，至于哪裏好他也說不出來，女人的衣服他是真的不懂。

“我看行，這方領的條紋襯衫挺好的，可以多拿點條紋的，還有這荷葉邊的，白色的和粉色的都好看，至于這蝴蝶結飄帶的，就選波點的。”談翠在一旁補充說道。

談湘發現談翠的想法竟和自己不謀而合，果然經典永不過時。

談湘和談翠在店裏挑選貨物，談國青則是出了市場，找了一家最近的銀行，取了一千塊錢。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買完女式的襯衫和百褶裙後，幾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去了剛才的那家店，這架勢一看就是剛拿完貨的，店老板沒了剛才的傲慢，給他們介紹起了産品，一番讨價還價後，最後同樣以九五折的價錢拿了五十件男式襯衫。

三人看買的差不多了，就打算扛着貨物回賓館，可這快要出門了，談湘的目光卻被出口處的首飾攤子吸引住了，對了，他們還沒買發圈呢，上次拿了幾百個幾天就賣完了，這東西還挺好賣的。

三人在一樓賣頭飾的區域轉了一圈，談湘驚訝的發現這年頭的飾品居然已經做的這麽好看了，尤其是那珍珠發夾，真的看上去好有檔次，一問，才六毛一個。

“老板娘，我們要三百個，五毛一個怎麽樣？”談湘砍價道。

“五毛我拿都拿不到的呦，這都是好東西，有眼睛的都看得到的啰。”

“老板娘，一回生二回熟，我們再在你這拿200個發圈，怎麽樣？”

老板以退為進道：“姑娘，我看你們這大包小包的也不容易，這樣吧，200個發圈，300個珍珠發夾，我收你200元，不算貴吧。”

談湘飛快的算了一下，發現的确劃算，于是順利成交了。

這一切忙下來，居然還不到十點半，果然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三人站在馬路邊，相視而笑，談國青更是一直傻笑，他從沒這麽暢快的掏過錢，可這錢花的值呀！這些貨物帶回去，那可都是能翻番的呀！

兩百多件襯衫和裙子，別看裝了兩大包，其實不重，一共也就七八十斤的樣子，倒是那三百多個發夾，就有五六十斤，不過她們三個人分分，不算難事，完全沒必要托運，出門在外，那是能省則省。

回到賓館，趕在12點之前退房，談湘拿了一些珍珠發夾和發圈送給老板娘，老板娘直誇談湘眼光好，這發夾看起來真的是既有品位又有檔次。

談湘也回誇了老板娘幾句，他們以後說不定要經常來進貨，更本地人打好關系，很有必要。

回程的票是來的那天就買好的，買的是下午四點的，退完房間這才十一點半，他們還有不少時間，不用這麽早就去火車站。

談湘想再上街逛逛，談國青表示不放心貨物，決定先帶着貨物先去火車站，讓談翠和談湘去逛。

于是三人簡單的吃了午飯，分頭行動。

談湘這是帶着目的來逛街的，這次回去後，談湘再想出遠門就沒那麽容易了，以後這條線路就要交給談翠和談國青姐弟了。

現在已經入秋了，他們那四季分明，不同季節有不同季節的需求，這次來還是拿長袖襯衫下次可就要入手冬裝了，剛才賓館的老板娘和他們說了，這深城，除了她們剛才去的那個服裝批發市場，就要數東大門東西多，品類全了，而談湘和談翠現在逛的就是東大門。

“阿湘，等我一下，我去寄封信。”談翠說着從包裏掏出了一個信封。

談湘認出了她手上的那個信封，是在公社中學旁邊的小店買的，她有點好奇，什麽信非要帶到深城來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