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科舉鄉試三年才舉行一次。
這次正好碰到童生試和鄉試一起,顧烨不打算耽誤時間，說什麽都要努力一次性考上去。
否則，等京城那邊的女主和三皇子閑下來後,重新找顧家的麻煩,他和弟弟想科舉入仕，怕是要增加不少困難。
畢竟先下手為強，在敵人最弱時打擊，是衆所周知的生存之道。
饒是顧烨有系統幫忙,也不敢馬虎托大。
三皇子能夠在劇情中成為最終勝利者,就算有能人相助的因素,但也不能否定對方自身的能力也不俗。
所以。
在院試開始前，顧烨不僅給顧小弟進行了突擊補課，還耗費不少功德，在系統商城兌換了一顆啓智丹給對方吃。
啓智丹顧名思義：就是開發智力和增加記憶的丹藥。
因為顧小弟雖聰明，但到底還是普通人，想要像擁有精神異能的顧烨這般,在短時間內吸收大量知識，是比較困難的。
所以,為保證顧小弟跟上自己的腳步,顧烨不得不幫這個便宜弟弟氪金了。
花掉他這麽多功德，以後弟弟敢拖他後退,看非得把對方收拾得爹媽都不認識！
顧烨暗暗在心裏發誓。
顧小弟不知道自己兄長如此兇殘的想法,但對于讀書這件事兒，他向來還是比較重視努力。
不管是為了不讓父母和兄姐失望，還是為了風風光光迎娶心上人,對于顧烨的督促，他嘴上抱怨,但學起來還是很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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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試、府試結束一個月後，就是院試開考。
因為參加院試必須要有童生功名，所以院試的參考人數，比之前者要少很多，但卻更嚴格，時間上也要更久些。
好在雲山縣的院試地點，就是在縣城之中，鄉試才去郡城貢院，他們不需要太過奔波。
準備好筆墨紙硯，沒有讓父母和兄姐相送，顧烨和顧小弟是直接兄弟搭伴，自己去的考場。
順着人群接受檢查和唱保，兄弟倆一前一後進去。
特別倒黴的是。
他們兄弟倆竟然分到了臭號！
所謂臭號，就是挨着茅房的考位。
七八月正是天氣炎熱之時，如此氣溫長時間呆在茅房旁邊，還是露天的那種旱廁，可想而知得多麽折磨。
顧烨兄弟倆直接臉都綠了。
“噗嗤……”
走在他們前後，正好錯過臭號的其他考生中，有那種沒良心的直接幸災樂禍笑了出來。
不得不說，同為一家親兄弟的考生，一起被分到臭號，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顧烨抹了一把臉。
碰到這種倒黴事，他也顧不得什麽心疼不心疼了。
趕緊在系統商城中兌換了兩個隔離氣味的能量罩，給他和顧小弟的腦袋，一人罩上一個。
雖然上輩子他在長期飄散喪屍腐臭的末世中，都忍受過來了，但他的鼻子這輩子不是還沒經受過鍛煉麽。
臭號實在太影響人發揮，這金不得不氪，免得馬失前蹄。
于是，剛坐到號舍中，正在為隔壁茅房氣味發愁，擔心自己受影響發揮失常的顧小弟，就神奇地發現，茅房的氣味突然消失了。
不僅如此，他周圍的空氣，好像還更清新了。
等等。
顧小弟：……
他竟然會覺得茅房的氣味清新好聞？！
顧烨察覺到周圍空氣的變化，又見對面號舍弟弟表情驚疑不定，有點心虛。
雖然知道系統出品，必屬精品，但現在效果這麽好，看把他弟弟吓得都懷疑人生了。
好在顧小弟心理素質還是不錯的，盡管對自己的鼻子變化驚疑不定，可還記得現在是考試，記得考試考不好的結果。
所以很快就收斂表情，調整狀态應考。
待考場頒布試題，所有考生瞬間進入奮戰，多年苦讀，成敗在此一舉，此刻天大地大，都沒有答題更大。
貢院的嚴肅氣氛，比之現代高考場上，更有過之無不及。
畢竟現代高考失敗，雖然複讀的壓力大，但經濟方面大多數家庭還是都能承擔。
可古代科舉失敗多考兩次，恐怕就得傾家蕩産，賣兒賣女了。
這就是為什麽寒門難出貴子。
因為讀書實在是個燒錢的事情，尤其是教育資源匮乏的古代。
這考場中大部分的學子，他們讀書不僅僅為了自己的前程，也是帶着全家老小的血汗期望。
縣城貢院的環境有限，號舍并不怎麽透氣。
顧烨和所有學子相同，一邊擦汗一邊奮筆疾書答題。
實在熱得慌了，便含上一塊薄荷糖，倒也能消暑精神幾分。
原本這麽熱的天，顧烨是打算帶些硝石到考場現場制冰的，因為女主的存在，如今硝石制冰算不得稀奇，他這樣做并不引人注意。
但衙門的官員為了撈油水，并不允許考生帶硝石進考場，他們若是想用冰，只能花銀子向衙役買。
顧烨沒辦法，也只能作罷，帶點薄荷糖進來解暑。
好在他平時注重鍛煉，如今雖然難受，但身體狀态還是很好。
有些身體差的考生，早在答題到一半的時候，就暈倒被擡出了考場，白白浪費一次考試機會，又要耽擱幾年，實在可惜得很……
就在這緊張嚴肅的氣氛中。
院試一晃結束。
顧烨和顧小弟雖靠着系統幫助，考試期間鼻子沒能遭受臭號摧殘，但還是帶着滿身臭味出來的。
熏得周圍一同出來的考生，對着他們兄弟二人嫌棄地指指點點。
別說臉皮較薄的顧小弟了。
就是厚臉皮如顧烨，都窘迫得不行。
盡管考完試累得不行，但在這種關鍵時刻，兄弟二人愣是爆發出潛力，捂着臉腳下生風，趕緊溜走。
就怕多留一會兒，被人認出來更丢人！
可惜，他們兩兄弟就是掩耳盜鈴。
因為每年考試，大家除了關心誰能考中榜首，以及誰能考進排名前幾外，就是好奇當年坐在臭號的倒黴蛋是誰。
然後不出意外。
院試結束的第二天，顧烨和顧小弟的名字，就又被大家熟知了。
尤其是顧烨這個連中兩場頭名的童生榜首，竟然在院試的時候倒黴坐到了臭號，着實讓人津津樂道。
比較有同情心的，覺得他真是太倒黴，恐怕要錯過小三元這等美名了。
沒有同情心的，則幸災樂禍天不佑他，有實力沒運氣也是白搭啊。
臭號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了。
往年也有成績優秀的考生，就因為倒黴坐到了臭號，導致發揮失常，少有不受影響的。
所以現在。
大家理所當然也覺得顧烨兄弟此次院試成績，多半懸。
當然。
這就是外面人如此想罷了。
顧烨和顧小弟對自己的答題有數，為防止姜府被這些流言影響，讓姜谷雨他們擔心。
院試結束後，兩人便把自己的答題默寫出來，送到了姜府去。
姜父乃進士出身，鑒賞水平絕對在線，看過他們兄弟二人的答題後，便放心了下來，臉上露出滿意笑容。
以他評斷，顧烨兄弟的答卷必定榜上有名，且名次絕對還不會低。
姜谷雨和姜悅明從父親那邊知道預估後，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開始滿心歡喜等待放榜結果。
只要顧烨他們不落榜，就算名次差點，也是能來提親的。
等待過程是最煎熬的。
雖說顧烨對自己有信心，也得到了姜父的肯定，但凡事結果沒出來，就始終存在變數。
所以院試放榜前，饒是向來心态穩如顧烨，也有些焦躁。
畢竟科考結果，與他什麽時候能把心上人娶進門挂鈎，他實在不想耽擱幾年才達成心願。
不過大家再期盼，考官也要慢慢批改試卷。
最後還要審查，以及為排名争論，總之一套流程下來，足足等到院試結束後一個月，衙門才張貼放榜結果。
“中了中了，公子，顧郎君是頭名案首！顧小郎君也是第二名！顧家兩位郎君獨占鳌頭！”
墨書得到消息，激動回府禀報。
“真的？”
姜谷雨和姜悅明聞言驚喜起身，有些不敢置信确認。
他們對顧烨兄弟的期望是很高，但當真正知道兄弟二人竟獨占鳌頭的時候，還是有些恍恍惚惚之感。
一個虛歲十九的小三元。
一個虛歲十七的前名廪生。
如此成績，即便是放在才俊多如牛毛的京城，也稱得上一句優秀了。
墨書看着兩位公子不敢相信的表情，喜笑顏開點頭。
“是真的，大公子，四公子，想來要不了幾天，顧家兩位郎君就會上門提親了。”
他家兩位公子的親事，也終于要定下來，不會再出意外了。
“嗯，顧大哥肯定不會食言。”
姜谷雨摸摸手腕上顧烨送的镯子，笑容羞怯又明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