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沒過兩天,拍宣傳片的事情終于定了下來,确定了主演就是望清,其中青沂山村裏包括鎮上長得不錯的十七八歲男孩女孩都要作為群演出鏡。

肥三華冬毛毛還有朵朵和孟小小也參與其中。

他們在鎮上廢棄的老電影院裏排練,年輕的男導演大概給他們講過戲份之後,有兩位女老師開始教他們武術動作和舞蹈儀态。

望清正聽的起勁兒就被一個工作人員叫去: “導演喊你。”

一直在休息區盯着望清身影的虞司章見狀,也忙起身跟了過去。

導演看了眼望清,又看了眼他身後的人,笑了: “咱們男主角還有助理呀”

望清愣了下,一回頭就看到雙手插兜,酷酷站在他身後的虞司章,他高興的走過去挽住虞司章的胳膊,對導演道: “不是,不是,這是我朋友。”

導演打量虞司章一眼,眯了眯眼: “不是這兒的人吧。”

虞司章清冷着臉沒說話,有望清在是不會讓話掉在地上的,忙道: “我朋友叫虞司章,北環人,來我們這兒玩的。”

“名字有點耳熟。”導演盯着虞司章的臉: “你是不是參加過SONY世界攝影大賽,靠着一張在大藍洞貝裏斯潛泳的照片擠進了世界前五”

虞司章沒什麽情緒起伏,淡聲: “不記得了。”

導演笑了笑似乎是不在意他的冷淡,拿出一張名片: “我也是北環人,我姓林,林文墨,有時間來我公司看看”

似乎是聽到這個名字,虞司章正眼看了他一下,道: “不必。”

林文墨還是沒生氣,自然的将名片又塞回口袋裏,只是不在和虞司章說話而是專注給望清講他接下來的任務。

望清聽的雲裏霧裏,就聽林文墨忽然來一句: “你身材怎麽樣”

望清一愣,撓撓頭: “還,還行吧。”

林文墨打量他一圈: “有腹肌嗎”

望清疑惑的啊了聲,虞司章在一旁冷冷道: “這和拍宣傳片有什麽關系”

林文墨哈哈笑出了聲: “怎麽還急了,我就是個人原因比較好奇而已。”

等到林文墨走了,虞司章小心摸摸望清的手: “別和這個人單獨相處,我覺得他不是好人。”

“可是我是男……”

望清頓住話尾: “難不成他也喜歡男生”

虞司章點了點頭: “我聽說過這個人,挺有實力,家裏也有點勢力,但是風評不太好。”

很快地,望清就知道這個林文墨到底為什麽“風評”不好了。

男生們有一個光着膀子搬運茶筐的情節,他似乎是獨喜歡個子最高,皮膚黝黑,腹肌最多的華冬,總是用手拍他: “怎麽練的啊,塊頭不錯啊。”

男生們一團哄笑,女生們竊竊私語,只有華冬臉紅成猴屁股: “還,還好。”

林文墨又摸了把: “等你有時間教教我。”

華冬: “……”

望清: “……”

望清忍不住扯了扯虞司章的手: “怎麽辦,怎麽辦,華冬不會被他那個那個吧。”

虞司章低笑了聲: “放心吧,林文墨一看就是下面被壓那個。”

望清拍拍胸膛: “還好,還好。”他又瞪圓貓兒眼: “你怎麽看出來他是下面的,你,你是不是想壓他呀”

“冤枉啊。”

虞司章趁着沒人注意他們,用手暧昧的去勾勾望清的掌心: “我只會壓清寶,壓一輩子。”

望清抿嘴笑,輕輕撞他一下: “騙人變小狗。”

青沂山是歷史悠久的着名茶山,也曾出現過很多天之驕子,但是近十幾年卻沉寂起來,就連老本行茶葉也産銷平平。政府想要拍攝這支宣傳片的初衷也是為了招商引資,讓外面更多人的看到青沂山,解青沂山。現在媒體平臺剛剛興起,憑靠媒體吸引流量的城市已經有不少,也算是初顯成效。

宣傳片裏除了要利用無人機拍攝青沂山的茶田和竹林山澗,還要體現一定人文文化,所以宣傳片裏的小故事是以古裝形式呈現,講述的是琴師男主與侍妾朝起賦詩,賞月看雲,悠然茶山下。

然而在選擇“侍妾”一角上卻讓導演和幾位老師犯了難,幾乎所有女孩都與望清不太搭。

由此拍攝進度也被拖累了不少,而望清已經練了好久的琴了,雖然到時候會用別的音源,但是他的曲子指法肯定是要學會的。他見狀有些局促,撓撓頭: “要不,要不把我換掉吧”

這話惹的幾位老師都笑了,儀态老師道: “那可不行,你這琴都快練完了,現在還哪有時間去培訓別人彈琴再說林老師選了好久才選中了你。”

一連幾天,茶山的整體風景以及風土人情舞蹈唱歌之類的戲份都拍完了,而原定的男主角望清卻一直沒有進入拍攝。

這天,林文墨一來到望家就受到趙芳如和望大山的熱情款待,趙芳如都快把家裏所有好吃的東西都搬出來送到導演一行人眼前,天知道她聽到別的孩子都已經拍完了宣傳片,只有他們家望清連拍攝的服裝都沒摸到的時候有多着急。

林文墨禮貌笑道: “阿姨您不用忙了,我這次來也是為了和望清重新講講戲份。”

趙芳如連聲道好: “那你們商量,我們也聽不懂,就不打擾你們了。”

望清也有點緊張,而虞司章則是安撫的拍拍望清的手。

林文墨看了望清和虞司章好一會兒,啧啧兩聲: “這麽一看,還是真情侶搭啊。”

這話一出,望清的臉騰一下紅了,導,導演竟然看出來他和虞司章的關系

林文墨見望清吓得像受驚的小鹿,忙笑道: “別害怕別害怕,別人肯定看不出來你們的關系,我嘛,年長你們幾歲,見過的人多了,自然也就知道誰和誰有貓膩。”

望清尴尬的點了點頭: “啊,原來是這樣啊,那,那林導演,您今天來是……”

“我今天來也是想問問你男朋友。”

林文墨看向虞司章: “你想不想出鏡。”

虞司章皺了皺眉,提醒他: “我不是青沂山人。”

“就是幾個背影,不露你的正臉,有望清在,不會有人過分在意你的。”

這話雖然說的難聽卻是真理,他們都看過望清簡單的古裝扮相,不說放在茶山就是放在娛樂圈那也是鐘靈毓秀的上上人物。

虞司章看了眼望清,沒作猶豫: “可以。”

林文墨籲了一口氣,拍拍大腿站起: “你還挺好說話的,行,正好明天有一段時間有雨,我們開拍。”

望清和虞司章一大清早就被儀态老師扯起來試穿服裝和化妝,一衆發小朋友都好熱鬧的圍在望家,趙芳如又拿雞蛋又拿糕點,把工作人員還有望清的朋友都照顧的周周到到。

華冬一邊啃雞蛋一邊和肥三笑: “哎,你看望清和虞司章還沒睡醒就被推搡着化妝,像不像新娘子新郎大清早被扯起來結婚”

肥三笑了聲想說像,話到嘴邊由給了華冬一個手肘: “啧,瞎說什麽呢,他們兩個都是男生,這玩笑聽起來多怪啊。”

華冬撓撓頭: “是有點怪哈。”又單純笑了幾聲: “我也不知道怎麽了,看見他倆有時候膩膩歪歪我就想開他們玩笑。”

旁邊有朋友跟着起哄: “冬哥找個對象就好了,你這是想對象了。”

就在朋友插科打诨的間隙,望清和虞司章也化妝出來了。

他們明顯感受到人群靜了一瞬,然後就是朋友們誇張又興奮的驚呼: “我去,這也太帥了吧!”

“望清穿古裝好漂亮啊。”

華冬羨慕又嫉妒: “虞司章也好酷啊,還有他腰間的劍,帥慘啊!我也想演這個角色!”

林文墨忽然回頭看華冬一眼,笑眯眯的: “我考慮過你的,你身板挺直的,但是個子有一點點矮,皮膚還太黑了。”

華冬: “……”

導演你好會砂仁豬心啊!

望清的單獨場景比較多,長身玉立打着傘站在橋邊,遙望對面的重重山巒;背着琴,戴着鬥笠獨自一人走在雨中,也走在綠油的茶田之中;還有在青沂山唯一現存的破落古風宅院裏沉醉撫琴……

虞司章緊緊盯着望清,視線幾乎是膠在他身上。

“他鏡頭表現力挺好的,悟性很高,不用怎麽指點就融入了琴師這個孤獨又沉重的角色。”

林文墨忽然在他旁邊落下這麽一句話: “以後不拍電影可惜咯。”

他又看了眼虞司章,上下打量着他的扮相: “不過你這模樣身段,不做演員也挺可惜。”

虞司章這次沒有忽略林文墨的話,他道: “比起被拍,我還是更喜歡拍別人。”

他又一頓,再次去看那清瘦漂亮的琴師: “尤其是他。”

當初從鎮上洗好的照片早都已經拿回來了,到手之後他才發現他竟然拍了那麽多張望清,幾乎每一張他都想偷偷藏起來,那成想望清臭美,像發明信片一樣将照片發給了朋友家人,最後只留給他一張。

他裝作吃醋不依,望清卻趴在他身上,小貓兒一樣的親他: “就給你留一張,多了,你就不珍惜了。”

虞司章哭笑不得。

饒是最最單純的望清在感情中也是有小心機的。

而剩下關于虞司章的幾個鏡頭,林文墨就有點清場的意思,不再讓青沂山的人跟随。

第一幕是琴師救了傷痕累累的将軍;第二幕是兩個人茶田中溫馨勞作;第三幕是将軍舞劍,琴師撫琴,意為告別。

這三幕都不會出現虞司章的臉。

他們來到了一處山間瀑布,水流碰撞石壁,猶如千層纏綿水紗。

黑衣少年站在如此壯觀景色之前卻不顯渺小,他身姿板正如竹,長劍在握,利落幹脆的舞着劍花,頗有山不見我我自去見山的飒爽豪情。

而不遠處的琴師席地而坐,膝上放置一把古琴,修長蔥白的指輕輕撥動琴弦,垂着遠山一樣的眉眼,明明沒有看前方舞劍的人,琴音卻随着來人悠揚轉為铿锵。

一劍舞畢,琴音絕響。

少年将軍踏着瀑布闊步離去,而琴師望着将軍的身影,白皙的下颌隐有淚痕。

鏡頭逐漸擴大,無垠茶山連着瀑布溪水,所有人物變為虛影,茶田浩蕩,只此青綠。

最後一幕拍完了,望清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看着幾位老師和林文墨: “對,對不起。”

虞司章趕緊走過來,将望清護在身後: “怎麽了”

林文墨等人也很懵: “怎麽了”

望清有些愧疚也很害怕: “我,我最後好像是哭了,可是您給我講戲的時候沒有這個。”

林文墨翻了翻視頻一看,還頗為滿意: “沒事沒事,這個發揮的不錯,琴師唯一的友人即将離去奔赴戰場,此去兇險,哭一哭也正常。”

他又拍拍望清和虞司章的肩膀: “辛苦了辛苦了,你們表現都特別好,卸完妝就趕緊回去歇着吧。”

兩個人從鎮上回到家後,趙芳如欣喜的圍上來關心他們拍攝怎麽樣,虞司章注意到望清有些情緒不佳,于是開口道: “望清表現特別好,林導還特意誇獎了望清。”

趙芳如喜笑顏開: “那就好,那就好。”

她又去看兒子臉色: “清寶,你怎麽了怎麽感覺不高興”

“沒有不高興。”

望清撐起嘴角笑笑。

趙芳如摸摸兒子的額頭: “是不是累了啊,你這孩子一累就蔫兒,快和司章上去休息吧,等晚飯做好,媽媽喊你們。”

小情侶一關門進了房間就緊緊的擁抱在一起,虞司章猴急的撬開望清飽滿的唇瓣,怎麽吻都覺得不夠,要一寸一寸細致的吻,去掠奪,去挑逗笨孩子的舌尖,去厮磨脆弱又粉嫩的唇角。

望清幾乎要被他吻到失神,剛顫聲推拒就又被按在床上又來了一次深吻,虞司章低笑一聲: “寶寶,喘氣。”

望清小口小口的喘氣,眼睛濕漉漉的看着他: “你,你親的太久了。”

“不是說好拍完之後就能親親了”

虞司章親親他的臉: “我忍好久了。”

望清嘿嘿笑了,又摸摸他的鼻梁: “我也是。”

“一猜你就是。”

望清臉蛋一紅,嗔怒一樣的打他一下: “你好煩。”

“說說剛剛為什麽心情不好”

望清看着他一會兒,才垂着眼睛道: “我看着你的背影就好難過。”

他側了側身,去看牆壁上挂着的日歷: “還有一個禮拜暑假就結束了,你就要走了,對嗎”

虞司章靜靜的看着他,說出了想了好久的話: “你想不想和我去北環,到時候我有辦法讓你你在北環高考。”

望清愣了下,然後搖頭。

“我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在這兒呢。”

他安靜的看着虞司章: “我知道我總有一天要長大,總有一天要離開他們去上學去工作,但我覺得不是現在。”

虞司章張了張嘴,他現在沒辦法和望清說他媽媽的病,也沒辦法自私的直接誘哄望清帶他離開。

而暑期将要結束,他的确是不能一直留在青沂山了……

過了會兒他忽然又道: “我帶你出去玩怎麽樣”

“你要帶望清去北環玩”

飯桌上,虞沣和望大山幾人都驚訝的看着虞司章。

而望清只悶頭小口吃飯,又緊張又期待還有點害怕。

虞司章神色淡淡: “我和望清相識一場,我們都很珍惜這段友誼。這次分別之後各自都要奔赴自己不同的人生,說句難聽的話我想我們這輩子也許都不會再見了,所以我想帶望清去看看我曾成長生活的城市。”

望洲一口回絕: “不行,望清從小到大都沒出過遠門。”

趙芳如也溫柔的勸導: “司章,不是阿姨不想讓你帶清寶出去玩,我看到清寶和你交朋友之後整個成績都在變好,阿姨真的好高興,可是清寶他看着活潑,其實膽子小的很,沒有父母哥哥在身邊,他在外面不适應了受委屈了,我怕他會難過會生病的。”

她不等虞司章回答,拍拍望清: “清寶,乖,和司章說你不去了。”

所有的視線都聚在望清身上,他放下掩飾緊張的碗筷,小心的看着家人,抿嘴道: “我,我想去。”

趙芳如哎了聲: “你這孩子……”

虞沣忽然看向兒子: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你确定你能把望清好好帶去再好好帶回來,不帶他去什麽那些富二代夜場玩還有一些亂起八糟的局”

虞司章皺了皺眉: “我怎麽會帶望清去那種地方,”

父子之間的對話總是很沖: “而且你真的有了解我嗎無論是在國外還是北環我從來沒去過你說的那種場所和聚會!”

虞沣厲聲: “你這小子說話怎麽就……”

望大山連忙打圓場: “好了,好了,司章的心意我能理解,叔叔同意你帶望清出去玩了,只一條,望清沒見過世面,你幫叔叔照顧好他可以嗎”

趙芳如還想再說什麽,卻聽望大山笑道: “讓望清跟着司章出去逛逛吧,咱們沒有走出過大山,我想讓咱們清寶見識下山外的世界,然後努力考出去,真正的成長起來。”

這話一出,趙芳如就不再阻撓了。

青沂山重巒疊嶂,陡峭山路阻隔了太多新奇和機會,她希望自己的清寶能有更廣闊的眼界和發展。

朋友們得知望清要去北環玩分別都來送行,華冬最為誇張,他看着望清擺着小腳坐在床上,而虞司章兢兢業業的收拾望清的行李,啧啧稱嘆: “清寶啊清寶,你有兩把刷子,我還一直怕你被虞司章欺負,到頭來,你竟然把人家當保男用啊!”

保男保姆

望清抽抽嘴角: “你別亂說,我可沒有。”

“還沒有”華冬鄙視他: “吃飯要人家夾菜,吃完飯要人家擦手,上學書包人家給你背,苦口婆心的輔導你功課,走兩步路怕是都要人家背,拍宣傳片又給你打傘又給你拿衣服準備雪糕冷飲,如果這還不算保姆的話,那什麽算”

望清笑得甜蜜,晃晃小腳: “嘿嘿,你以後就知道了。”

這根本不是保姆,這是撲通撲通,滾燙又青春的愛情呀!

虞司章對兩個人的話絲毫不在乎,他一邊收拾一邊道: “內褲什麽的就不帶了,到時候再買,主要是帶了你的水杯和離不開的小花被。”

望情有一條從小到大睡到大的小被子,被角都被趙芳如縫了無數遍他也舍不得扔,甚至睡覺都要把它放在身邊。

“好。”

望清走過去看了看,自然的趴在虞司章背上,毛絨腦瓜蹭了蹭他的耳朵: “辛苦你了,保男。”

虞司章一邊拉行李箱一邊挑眉: “榮幸之至。”

華冬震驚的看着他們“耳鬓厮磨”的一幕。

他覺得有點怪,但說不出來哪裏怪,好像在哪裏看到過這一幕。

他腦子有點不夠用了,決定等會兒問問只比他多幾分聰明的肥三,兄弟之間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次日清晨,他們在茫茫山霧之下登上了北上的旅途。

他們先坐小汽車到鎮上,又從鎮上坐大客車到省城,在省城歇一歇腳又坐上飛往北環的飛機。

來回倒車明明是一件勞累的事情但望清卻處處很新奇,他好奇飛機,好奇走來走去的空姐,好奇窗外彌漫的雲層和站在山裏看不清晰的湛藍天空。

而虞司章卻一直緊緊握着他的手,似乎是怕他丢了,似乎又是在怕他飛走。

下午兩點,他們終于在北環落地,是一輛低調的黑車在機場外等候他們。

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向虞司章颔首: “司章,虞先生讓我來接你,他說這幾天由我照顧你和小同學。”

虞司章冷笑一聲并不理他,只拍拍望清的腰,輕聲道: “清寶上車。”

望清點頭。

等上了車之後,虞司章井井有條的安排着今天的行程,說要帶望清去他一直想去的游樂園,然後又給他介紹他們晚上要去的房子,那是一棟白色的小別墅,是他太爺爺去世之前贈予他的。

望清聽的出神,忽然察覺到車鏡有一道溫和的目光一直在看着他。

正是那個中年男人。

很快,男人又沖他颔首一笑,那是和對虞司章一樣的恭敬神情。

考慮到坐車太久,虞司章先帶着望清去吃了飯,那是一家有很多甜點的西餐廳,虞司章大手一揮,幾乎把所有招牌甜點都點個遍,把望清撐的小肚溜圓,都不想跟着他去逛街了。

虞司章似乎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帶着望清做遍了小情侶做的事情——去影院看電影,像是裝扮娃娃一樣給望清添置各種名牌衣物和鞋子,又買了好多件情侶裝,還會買街邊十元兩支的甜筒。

望清也在這一天經歷了十八年來從未經歷的許多事情,瞠目結舌的看着他花錢如流水,眼見着又要奔赴下一個門店,他趕緊攔着虞司章; “別買了,別買了,我們快去游樂園吧。”

虞司章這才停了手。

游樂園才是真正的到了望清夢想中的“勝地”,他看什麽都新奇,什麽項目都想嘗試。

他無知無畏,扯着虞司章的胳膊: “虞司章,虞司章我們去玩極速飛車”

虞司章咬牙: “玩!”

又過了一會兒, “虞司章,虞司章,我們去玩雪域金翅”

虞司章臉色一白,笑笑: “玩!”

幾場下來,望清越來越興奮: “還有一個音樂過山車,我們也去玩一次吧”

虞司章抖着腿扶着垃圾桶,剛想強撐着說玩,那成想“yue”字先嘔了出來。

望清着急了: “虞司章你怎麽了你沒事吧”

“沒事。”

虞司章揮揮手: “走,陪你玩。”

“不要了,不要了。”

望清愧疚的不行,他真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竟然沒有發現虞司章畏高還扯着他玩了兩場刺激項目。

虞司章狂漱幾遍口後,卻抱着他哄: “我沒事的,很久沒玩了,偶爾玩一次還是很刺激的。”

他又旁若無人的貼貼望清的臉: “愧疚呀那你晚上疼疼我”

望清臉紅了紅,左右看了下人,重重朝他嘴唇親了下。

随後親了就跑,小慫包一枚。

夜幕降臨,他們買票登上了散發着五彩光暈的摩天輪。

望清新奇的趴着窗戶往外,不住的驚呼: “好高,好高。”

虞司章卻在心裏默默計算着什麽,察覺到摩天輪行至最高點時,他忽然抱住望清,深深的吻了下去。

望清瞪圓了眼睛,承受着虞司章猛烈又突然的親親。

他視線掠過窗外的流光溢彩,又輕輕抱住虞司章的頭,學着試探着回吻起來。

虞司章磨蹭着他滾燙的臉蛋,輕笑着: “我上初中的時候聽人說在摩天輪最高空接吻的情人會一直在一起。”

“雖然這話流傳被很多次也不算什麽好梗,但是望清,”

他道: “我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望清垂着泛潮的眼睛,悄悄握住虞司章的手: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就算我在青沂,你在北環,或者你在國外哪裏。”

望清靜靜的看着他: “我會找到你的。”

他們踏着夜色回到傍江而立的小白墅,司機和中年男人便驅車離去。

偌大的別墅只有一位和藹溫柔的保姆阿姨,她熱情的接過兩人的行李,高興道: “司章,你好久沒回來了,在外面玩的怎麽樣你爸爸提前告訴我你要回來,阿姨已經給你和小同學做好了飯菜。”

虞司章對阿姨倒是沒那麽冷淡,只簡單說了個: “還不錯。”

又給她介紹: “這是望清,我的好朋友。”

保姆阿姨笑着看向望清: “你好,望清,阿姨聽說了你是青沂人,怕你吃不慣北方菜,又特意做了兩種飯菜,希望你能喜歡。”

這,這也太熱情了。

小話痨望清都磕磕絆絆了: “謝,謝謝。”

保姆有些受寵若驚: “這是我應該做的。”

兩個人舟車勞頓一天又出不少汗,所以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虞司章将望清帶到了自己常住的房間洗澡而他去了隔壁。

望清小心的坐在房間裏的沙發上,頭頂是碩大金燦的燈,房間布局精致寬闊,落地窗外能看到瑰麗漂亮的江景。

虞司章的家這麽大又這麽奢華……

望清聯想到自己的小房間和小木床忽然有點自卑,不過這種情緒只是一瞬間,孩子心性的望清很快又被放滿玫瑰花瓣的自砌浴缸吸引。

他褪去衣物慢慢滑入浴池,在觸碰溫熱的水那一瞬間,不由的發出一聲謂嘆。

泡澡好舒服呀。

他想到林文墨導演臨走的時候偷偷對他說的一句話:大膽往前走吧望清,我肯定以後能在更大的舞臺遇見你。

他一開始不太理解這句話,後來仔細琢磨着才明白林文墨導演是在認為他有做演員的潛質嗎

望清有一點點興奮又有一點點激動,他沒有和父母說也沒有和虞司章說,總覺得這個想法過于“不知天高地厚”了。

但又忍不住想着自己成為了大明星也給虞司章買最好的小房子,給他爸爸媽媽還有哥哥更好的生活。

一道輕咳打斷他的暢想,他看到裸着結實漂亮腹肌的虞司章,他身,下只圍一條浴巾。

望清好奇: “你洗完了”

“沒有。”

虞司章輕輕探了探水,微微俯身在望清嘴上吻了下,央求着: “清寶,我想和你一起泡。”

望清濕着一雙貓眼兒看他,臉色緋紅: “那,那你來吧。”

虞司章迅速扔了浴袍,踏入水中就将望清抱了個囫囵。

終于有機會肆意抱着這一團豐腴漂亮的雪棉豆沙了。

他着魔了般用力啃吻着望清的鬓角和耳後,望清小聲哭着,求着,可虞司章卻一直說他是“乖孩子” “好漂亮”。

他只覺得身上起了火,指尖緊緊抓着冰冷的浴缸的邊邊。

水花四濺,

又不止是水花。

……

保姆已經将飯菜擺了上去,但是卻遲遲不見少爺帶着小同學來用飯。

她有些糾結要不要去問問,畢竟有些菜一旦涼了就不能吃了,再去熱也失去了原本的風味。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樓上還是靜悄一片。

她現在倒是有些怕主人家出什麽意外了,于是小心翼翼的上樓,一上樓就發現少爺的房間半掩着,沒有關嚴。

她剛要敲門,就聽到連綿細小可憐的哭聲。

保姆定在原地,這是,是那個漂亮得過分又穿着質樸的少年的聲音。

少爺難道是在強……

她常年在虞度兩家照顧,也算是知道些豪門秘辛,但是實在沒想到有一半文藝世家血統的虞司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她有些急了,不知道該找誰,急急忙忙找電話試圖報警的時候,門被猛地拉開了。

眼前的人已經頭發汗濕,披着一件浴袍,高大的身形已然昭示着他已經具備了所有成年男人的力量。

虞司章神情冷漠: “你在幹什麽”

保姆緊張道: “我,我想問問少爺要不要用飯,”她不死心的往卧室裏望: “那個小同學呢”

虞司章的視線在她已經撥出兩位“11”號碼的手機上停頓一會兒,冷聲道: “不用多管閑事,管住你的嘴。”

保姆咬牙道: “司章,你這是犯法的,那孩子那麽小,你,你……”

虞司章額頭一跳,無語的看向保姆: “他和我同齡,而且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語氣柔和了些: “我們是情侶,我是他男朋友。”

雇主家的少爺搞基和雇主家的少爺犯罪,見多識廣的保姆顯然更關心後者,她還不太相信: “他成年了可是看起來很小……”

她又看到虞司章不耐的神情,知道自己差點搞出烏龍,忙問: “那,那你們還吃飯嗎”

“等會我來弄。”

虞司章沒什麽耐心的沖她揮手: “你回去休息吧。”

他出來是為了拿換洗的床單,沒想到卻遇到個熱心又差點惹大事的保姆。

拿着着幹淨床單回到卧室,就看到望清蜷縮成小小一只,哭得滿臉淚痕,緊緊抱着自己從青沂帶過來的小花被。

虞司章心疼的要死,趕緊上前去哄: “清寶,清寶,別哭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望清抽噎着哭着,眼淚順着漂亮的臉頰往下落,破皮的唇瓣翕動着,像是在說什麽。

虞司章趕緊低頭去聽: “寶寶,你說什麽”

望清又動了動唇,虞司章這回聽清了。

“下次換我。”

虞司章樂了,愛不釋手的捏捏清寶的小臉: “寶寶,你什麽都不會,下次怎麽換你。”

望清眼淚汪汪控訴的看着他,他的嗓子幾近失聲,連比劃帶啞着嗓子說: “可是你也不會呀,弄好久還弄的我好痛。”

虞司章摸摸鼻子,讨好的親親望清: “寶寶,讓我過了新手期就好了,再給我幾十次機會吧。”

望清: “……”

幾十次

趕緊給我起票,我要回青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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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完結并且很長,謹慎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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